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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场 2009-11-6 16:31

【腿歌】

作者:垃垃圾场
2009年11月6日发表于色中色
首发ID为:【杀】信陵君,首发于搜狐论坛

  序、林中羽
  当赤发看到昆仑月的双腿,他便深深爱上了她。
  秋,漠北荒原。
  那是一个黯淡的秋季,太阳懒懒挂在天边,灰蒙蒙的云霭有如一张解不开的大网,将万缕晨曦密密包藏。朔风如刀
,枯黄的野草被吹得抬不起头,呜呜抽泣。黄羊邓邓呆呆地嚼着腐烂的草根,匆匆南去的雁群长声悲唳,与瑟瑟寒风交
织一起,汇成楚切的乐章。
  赤发望着滚滚压来的铅云,轻轻叹了口气。六十年前,赵师大举北侵,击儋林于阴山南麓。匈奴人趁火打劫,再创
儋林,迁十万人畜至漠北。
  漠北多沙少木,无所荫蔽,山陡谷深,往来困难。赤发有一种莫名的赤裸感,他讨厌一望无际的荒原,怀念林木荫
翳的故土。他想回家。
  今年的瘟疫更为猛烈,每日清晨都有羊倌抬走尸骸,羊皮嵌满怵目惊心的烂疮,有些深可见骨,不断淌出浅绿色的
脓液。埋尸时头要向东,巫师说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亡灵会为部族带来朝气与希望。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儋林人的最
后一搏彻底失败,数万族人随匈奴单于劫掠赵地,只有两百多骑逃了回来,收复家园的梦想也随之长眠雁门关内。
  几缕清辉吃力地挤出云层,赤发心中微痛,深深感到部族的没落。他是儋林男儿,却不甘心沉沦于兹。与其忍受万
里荒原严寒肆虐,何不悄然远走,似长云漂泊?
  念至于此,赤发倏地一笑,想起了那个少女。
  ……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孩子。
  赤发擦掉额头沁出的汗水,掮起一大捆木柴,在深山快步穿行。习习凉风吹散他心头的烦恼,嘹亮蝉鸣惊碎老林的
静谧。溪水铮淙,欢快地奔向大河母亲的怀抱,林中万物被微薄的山岚笼罩,朦胧飘渺,变幻多姿。母亲病逝后,赤发
便喜欢独自入山探索,感受万里山河孕育的无限生机。
  他知道莽林有狼有虎,却不知还有女人。
  赤发屏住呼吸,轻轻隐伏草中,一瞬不瞬凝视前方丽人。那是一幅令他毕生难忘的画面:少女正匍匐地上,虔诚地
向神灵祷告,如云秀发倾泻下来,遮住脸颊与脖颈,鬓边斜插翠绿色的羽毛,饱满的双乳涨开单袍的束缚,伴着少女的
呼吸幽幽颤动。天蓝色的腰带绣满浅粉色花纹,衬托乳白的羊袍,更显明亮娇艳。
  最吸引赤发目光的还是她褶裙下荡出的腿。双腿浑圆丰满,寒玉般洁白,奶酪般柔软,在五色斑斓的晨晖掩映下散
出奇妙的光泽。纤细的脚踝镶嵌着几道青筋,随着赤足的摇摆,若隐若现,诱人遐思。娇巧玲珑的玉足白皙可人,十根
脚趾宛如顽皮的精灵,忽而伸展,忽而蜷缩。趾甲涂了薄薄一层丹蔻,绚烂如玛瑙。
  赤发腿根深处蹿起强烈的欲望,想将她揽入怀中纵情怜爱,更想无视她的抵抗,恣意吸吮她的十趾双足。
  少女浑然不觉,低念森林神祗的尊号。林草茂密,赤发听不真切,大意是祈盼平安,早日团聚云云。
  赤发的心直往下沉,她是否已有意中人?旋即一想,她一定是仙女,随时都会梦般消逝,那么现下能多看几眼,也
是值得的。
  少女并未消失。她默默站起,向草原奔去。赤发惟恐被她发现,又趴了一顿饭时光,嗅着少女留下的体香,心神俱
醉。他尾随少女出林,对一位牧人描述了少女的身体特征。牧人像看怪物般端详他许久,语带自豪道:“你居然不知?
她是我族第一美女,昆仑月。”
  赤发念了下这个名字,嗫嚅道,“那…… 她有没有心上人?我有没有机会?”
  此问甚是不着边际,牧人一愕,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弯了腰,表情扭曲无比。赤发忸怩道:“我说错了吗?”
  牧人揉了下腰,拍拍他的肩膀,喟然叹道:“年轻人不要痴心妄想,她的心早已属于李牧。”
  “李牧?”赤发不解道,“他是儋林的仇雠,族人无不想啖其肉,饮其血。昆仑月怎会……”心中不由燃起希望。
  牧人摇摇头:“大概是由恨生爱吧。她想见见李牧,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使十万飞骑灰飞烟灭!”又大有深
意地望着赤发,安慰道:“放弃吧,年轻人。想得越深,伤得越重,她于你不过是林中靓影,而李牧于她却是烙刻心底
的疤痕。”
  ……
  赤发用十年光阴去忘记她,终于悟出一个道理:哪怕赤发变成白发,对昆仑月的倾慕之情也不会改变。他悄悄关注
她,随她离开云中沃野,远赴漠北苍原。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威震北疆的李牧。昆仑月迄今不知他的存在,为了吸引
她的注意,赤发潜心研究土木筑构。他想造一顶草原上最大的穹庐,让昆仑月亲眼见证自己的不凡。
  光阴的挞伐往往使人放弃一切。牛皮顶毡已坍塌无数回,面对族人的嘲讽,赤发的决心不止一次动摇,又不止一次
重归坚定。十年来,他早已习惯横枕苍苔安然入睡。森寒的露水浸湿了脊背,丝丝凉气钻进皮革羽衣,渗得四肢关节隐
隐作痛,赤发的梦香甜如昔。十年来,族人忽略他,冷落他,敌视他。赤发笑了,一个敢于凝视深渊的强者,又岂会在
意深渊的孤独?
  赤发慵懒地躺在黄蔓青苔的边界,心绪如潮,时而快乐,时而忧愁。
  一、比中蒙
  赤发一脸茫然,仰视着那一团肉。
  他思索半晌,找不到更贴切的词句去形容对方的身材。那团肉名叫比蒙,又称魔兽,是儋林族的青年高手,缀满褶
皱的小腹高高隆起,闪亮的臂肌牛腱般健壮,厚厚的脂肪使他不畏风雪,浓密的眉毛下双眼圆睁,显得威猛绝伦。
  “你也来嘲笑我么?我没空闲扯。”赤发淡淡道,对比蒙的注视毫不在意。
  “你太他妈骚了。”比蒙不悦道,伸出结满老茧的肥掌,正要拉他起身,“我看你每天倒腾这些破烂木皮,十分莫
测高深,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告诉哥,你在做啥?”
  赤发一愣,比蒙是头一个对毡帐产生兴趣的人,顿生知音之感。他掀开革笥,一骨碌爬将起来,高声叫道,“看,
这是荒原最宽绰的穹庐!”
  比蒙呆望侵满青苔的木棍和晒成深棕色的牛皮,五官痛苦地挤成一团。赤发兴致大发,指指点点道:“我手中几根
围绳都是由马鬃马尾搓捻而成。立帐时,围绳会承受全部外鼓与下滑的力道,倘若不够坚韧,整座毡帐便会坍塌。”他
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有些傻逼还嘲笑木棍才有拇指大小,殊不知木杆仅是支架,下压的重力早被围绳卸去,即便椽
子折断几根也不打紧。”
  “我操,你太牛逼了。”比蒙赞叹道。
  赤发大为感动,眼眶有些湿润。他有些自豪,普通毡帐坐两三人就变得拥挤不堪,他的设置可轻易容纳六七个客人
。他期待穹庐落成之日,证明给族人看,证明给昆仑月看。
  比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硬生生截断赤发幸福的幻想。
  赤发怫然:“你始终不能体会到穹庐的伟大。”
  比蒙揭起风雪帽,懵懂地搔了搔头,宽大的脸盘竟浮出两抹红晕:“我日你。老子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毡屋修得
再好,能当肉吃吗?”
  赤发见比蒙片语将他的杰作贬得狗屁不值,反驳的论点又近似狗屁,心生愤慨。他正待发作,比蒙猛然道:“你挺
有意思的,今晚来我家吃肉,再见。”
  赤发望着比蒙奔跳远逝的背影,感应大地的震颤,纵声长笑。他从心眼儿里欣赏这个粗汉的单纯豪爽。挚友难得,
赤发浪迹荒原数载,终不再踽踽独行。
  ……
  星夜,大帐,有兽日人。
  赤发掀起尘灰沾染的垂毡,方始悟出“魔兽”二字的真谛。帐内炊烟袅袅,肉香扑鼻,一颗血肉模糊的羊头正向他
点头示意。赤发一惊,挥开凝聚不散的烟雾,看到咕嘟冒气的大海锅和滚沸的肉汤。盐巴和内脏被随意地抛掷一角,几
道殷红的血水聚成涓涓细流,蜿蜒淌过凹凸不平的苔皮。
  比蒙力贯双臂,狼裘“嗤”地裂开,露出浓密的胸毛,胯下卧一女子,双腿勾住比蒙的熊腰,浪浪呻吟。赤发素闻
比蒙精于骑射,不想他毫不避讳客人旁睹上演的春宫。
  “啪!” 赤发猿臂微扬,抓住破空而来的羊腿,大嚼起来。羊肉未着蘸料,入口绵中带韧,肥滑的脂膏自嘴角滴
下。赤发咂着嘴,大快朵颐,含糊不清道:“多谢!”
  此时比蒙已全身赤裸,厌烦地挥挥手,有节奏地敲打艳女的两点嫣红。艳女吃吃媚笑,轻轻握住几缕胸毛,玉笋般
的手指勾住黑草末梢,熟练地打了个结。比蒙一怔,女子锋利的指甲骤然划下。“啪!”黑毛应声而断,晃悠悠飘洒一
会儿,散落褥端。比蒙吃痛,停止攻城掠地,粗暴地握住女子的双峰。艳女望着十道绛红色的爪印,幽怨地白了比蒙一
眼,如泣如诉,将比蒙的心牢牢缚住。她嘟起小嘴,朱唇轻启,哀鸣道:“你还是那么粗暴!”
  赤发听得口干舌燥,撕咬着骨缝里的嫩肉,难掩内心尴尬。比蒙怜意大增,握住女子的柔荑,苦笑道:“你还是那
么顽皮!”赤发听得直摇头,这厮真是享誉北疆的幼兽比蒙么?
  艳女顺势倒在比蒙怀中,享受胸毛茸茸质感,不依道:“我这样听话,你该怎样奖励人家呢?”比蒙不假思索,继
续抽插起来。他插到情动处,不禁引吭高歌,声音慷慨豪迈,曲调柔美缠绵: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
  多少痛苦多少欢笑交织成一片灿烂的记忆……
  荡女乖巧地闭上眼睛,享受情郎的爱怜。时间仿佛戛然而止,草原上只有英武的比蒙,艳光四射的她,和目瞪口呆
的赤发……
  赤发已将羊骨啃得干干净净,再无动作来掩藏泛滥的窘意。儋林人没有文字,常以歌曲表述情怀,本不足为奇,可
如此酥软的曲调赤发却首次得闻。他很想告辞,又怕比蒙小觑于他,勉强应道:“比蒙才思敏捷,那个,文武兼备,兄
弟十分佩服。你请我来,只是为了……”
  比蒙大惊失色,怒叱道:“操你大爷,你还能再大声么?”随即发现自己过于嘹亮,遽打手势让我噤声,鬼鬼祟祟
道:“别他妈乱说话,让老婆知道就不妙啦。”
  赤发啼笑皆非,再次怀疑是否走错了地方。他慢慢坐下,静候云散雨收。
  “哥不会这么快就射。喝酒!”
  “哗啦!” 赤发接过骷髅酒盏,一饮而尽。陈酒苦而粗粝,犹如一柄柄小刀刮磨着咽喉。他指着两个黑洞洞的眼
眶:“此是何人?”
  比蒙不屑道:“匈奴一傻逼,好像叫什么世俗。这逼仗着自己是骨都侯的舅舅,竟敢调戏我老婆,被我照头这么一
刀,哈哈哈。”
  赤发反复抚摸颅骨深刻的刀痕,泛起无限敬意。骨都侯均由匈奴贵族担任,主掌刑狱,地位仅次于手握军权的大都
尉。他又问道:“后来怎样?”比蒙换了一个姿势,抬起艳女修长的大腿,缓缓道:“飞狐口之役,大都尉予我十名勇
士,命我袭击赵军屯粮之地。我连杀数十人,大腿也中了一枪,趁夜爬回老营,数月才得痊愈。”
  “我敬你一杯!”赤发由衷道。
  比蒙遥指锅边小口大腹的服匿:“佳酿如人,直浇直饮方显清冽。酒晃瓤了,便不好喝。”
  赤发扽起袖角,细品话中深意。艳女小手勾住比蒙脖颈,长腿翩然起舞,摆出种种曼妙美态。赤发大感吃不消,娓
娓道出自己对昆仑月的相思之情。
  比蒙听赤发讲完故事,大笑道:“若我是你,今晚就摸到她帐中,狠狠地操她。”他故意把“操”字拖得很长,“
得到她的身体,还怕得不到她的灵魂?哥的不传之秘--日后再说。”
  赤发怒道:“她好比悬于山边的明月,我怎能唐突仙子?”
  比蒙冷冷道:“告诉哥,你喜欢她的人,还是她的腿?”
  赤发一愣,作不得声。
  比蒙熊腰遽沉,告别艳女柔嫩温暖的蜜径,一道粘稠水箭劈面射来。赤发甫欲劈手攫住,猛然醒悟,向后疾仰,只
听耳畔“呼”地一响,水柱堪堪避过赤发,尽数打在毡毯上。
  “好身法。”比蒙甩却茎上余液,意甚嘉许。
  赤发霍然起立,看也不看倾洒帐中的白点,高声道别。他真的很羡慕比蒙,在比蒙的世界里,爱就是爱,没有缺憾
,没有眷念。十年清醒仅带来辗转反侧,如能重新选择,他宁愿沉沉睡去。至少在梦境中,他可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
,可以无虑无忧。
  二、浪中云
  岁月在考拉脸上凿下不可磨灭的印痕--他颧骨高耸,脸上沟壑纵横,双颊深深凹陷,眼睛细小而幽晦,偶尔会耀出
璀璨的光芒。赤发不敢多看他,埋头吃喝。骂他之人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脸如刀削,嘴角挂着一抹淫邪的笑容。
  “时值春夏之交,赵君复擢李牧为边将。单于新胜赵师,又知李牧怯懦,征十万骑南下劫掠。奇怪的是雁门关竟无
人把守,各部遂蜂拥而入。单于疑赵人有诈,遣右谷蠡王四处剽掠,虏获妇女弱小千余,牛羊无数。单于勒令赵将用财
货皮布来赎,赵人不予理睬。单于大怒,祭天后挥师激进,五战五捷,完胜可期。”
  “雁门山径崎岖无比,不少险关只能鱼贯而过。那天大军正全速疾驰,蓦然间数十柱狼烟腾空而起。谷蠡王说牧人
焚烧牛粪而已,不必担心。莫衷一是间,前方一阵骚动,似是前哨轻骑行进受阻。我们奔得正急,收缰不住,一时人喊
马嘶,乱作一团。”
  “箭矢铺天盖地射来,峡谷蜿蜒狭窄,骑兵无法展开,无处躲闪。很多弟兄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考拉恨恨不
已,“几轮箭雨后,驰骋云中的老牌劲旅只剩下几十骑。从赵骑俯冲刺入两翼开始,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傻逼。”对坐之人吃完羊肉,意兴萧索,一边把玩羊角,一边斥道,“你的故事破绽甚多。骑兵由高处冲杀,身
体必向后仰。若此时展开反击,定可全身而退。你分明在掩饰自己的无能。”
  考拉面红耳赤,额上青筋暴起,巨掌猛地一拍,木杯滚落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杯上镌着寥寥几道犄纹,没有一
点多余的修饰,风格粗犷质朴,宛如它的主人。“我亲睹赵骑四面冲杀,锐不可当。你浪翻云又在哪儿?”
  浪翻云哂道:“俯冲刺敌之事,容或有之。但你说峡谷沈峻,仅容一骑通过,却是大大的错了。十万余众单骑穿过
峡谷,岂不要耗时数月?”
  考拉答不上来,沉默半晌道:“或许我记错了。无论如何,李牧是一名高卓的猎手,麻痹我们,诱惑我们,让我们
笨熊一样钻入他的口袋…… 单于已无战心,率先溃逃,惶惶如丧家之犬。我掩护族人脱险,冷不防肩膀中箭,栽下马
来。若非昆仑月拼死相救,这条老命就葬送在雁门谷中了。”
  “昆仑月?”赤发一惊。
  “我也没想到她会从军出征,族长女儿是不需要涉险的。她一袭狼裘,秀发飘舞,长刀所向,力斩数名围攻我的敌
人。可惜我口拙,难以描述她的飒爽英姿。”
  赤发悠然神往,不合时宜地试探道:“你留意过她的腿吗?”
  考拉愠道:“矢石如雨,鼓角争鸣,哪有闲心看大腿?她杀散赵兵,扶我上马。我见她浑身血污,心头一惊,竟尔
昏了过去,待我醒来,已在几十里外的山中了。”
  “我知道她那时便深深爱上了李牧,一个沉兵十万,令单于折鞭的强人。”
  赤发凝视考拉左肩杯口大的伤疤,心中感动:“前辈不愧为我儋林第一勇士。”
  考拉颓唐的面容漾起涩意:“皮肉之伤,何足挂齿。你听!”赤发侧耳倾听,帐外一缕尖细的惨嚎声针般刺入耳孔
,如暗夜鬼叫,枭鸣冰伤,充斥着无垠的愤懑。赤发汗毛直竖:“他伤在那里?”
  考拉右手寸寸下移,指向腿根深处,默然无语。赤发点了点头,亦不复言。一条铮铮铁汉就这样毁了,赤发不禁感
叹造化弄人。
  浪翻云肃容道:“我钦佩你的勇毅,适才言语多有冒犯。” 考拉心地光风霁月,方欲报以一笑,浪翻云话锋突转
:“可惜你还是傻逼。贵壮健,贱老弱,匈奴得以昌盛。拉哥,你终日借酒消愁,十年来有甚建树?念念不忘的老牌劲
旅,又有个鸟用!”
  考拉垂下头,双眼隐现盈盈泪光,“老浪,我俩吵得再凶,也伤不得李牧分毫。铆足力气,为死去的族人报仇,才
是正道!”赤发高叫道:“此话不错!”
  浪翻云瞪了赤发一眼,忽道:“原来你就是泡妞的小子,随我来!”话音未落,人已先至,行动迅疾如风。赤发万
想不到对方会骤然发难,未及闪避,已让对方扣住脉门。他左臂一阵酸麻,被浪翻云横拖倒拽出帐。
  考拉目送二人离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三、马中阳
  帐外,浪翻云也是一声长叹:“你怎地如此幼稚,居然打昆仑月的主意,叫我说你什么好?你一直是我欣赏的人。

  赤发气血翻涌,喉头微甜,左臂竟抬不起来。他怔怔望着浪翻云,不服道:“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余。我奋力拼
搏,哪里错了?”浪翻云冷冷答道:“毡帐尺寸颜色不合规格,即为僭越,犯者诛之。你愈勤勉,死得愈快。”
  赤发深知牧人将族长法谕奉为圭臬,手心沁满凉汗,兀自强辩道:“我结庐五载有余,为何无人寻我晦气?”
  “你不懂,”浪翻云揩去唇边油渍,心平气和道,“我族先祖衣羽毛,穴居,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一百多年
前,儋林部兀然崛起,母系日趋式微。雁门之祸后,从征男丁几乎伤亡殆尽,繁衍后代尤为重要,母系势力才再次抬头
。妇氏领袖豆汁儿势力悄然膨胀,与族长不相颉颃。”
  “赤发,你就像一支箭,两边都想争取,用你射死对方。当猎物倒下时,你也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赤发脸上肌肉跳动,右臂不由自主地颤抖。浪翻云视若无睹,自顾自道:“不要做命运的奴隶,学会驾驭它,征服
它。你的所作所为,一度令我灰心丧气。我觉得你需要高士督导。我爱人妻,无暇分身;考拉老矣,难御霜寒,倒是有
位年轻牧人颇有见识,不妨一叙。”
  “此人是谁?”
  “你很容易认出他,马上吃饭睡觉屙屎撒尿的便是。”
  赤发奇道,“在马上拉屎撒尿?”
  浪翻云悠然道:“倘不时时心存戒惕,敌骑奄至,如何抵挡? 这一点,你不如他。”
  “此人是谁?”
  浪翻云沉声道:“马叉阳!”
  ……
  “马叉阳!”赤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横掌当胸,惊疑不定。马上端坐一人,脸颊棱角分明,双目锐利如电,下颌
几络短髯硬逾铜铁,正好整以暇地掏着牙缝。儋林婴儿初生时,父母以剑割其双颊,故至老无髯,似马叉阳般留须诚属
罕见。
  马叉阳食指轻弹,木签在晚霞下划出一道炫丽的弧线。“你武功虽好,尚未臻化境。想单挑族长和豆汁儿,难!”
适才赤发与他对了两掌,内息久久不能平复,而马叉阳竟行若无事,二人武功高下,不言而喻。
  赤发强压下紊乱的真气,呆道:“我不明白。”
  马叉阳叹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如今豆汁儿和族长两股势力构成微妙的均衡,你却不遗余力地破坏它,不是
傻逼之至么?昆仑月得知,也不会喜欢。”
  赤发脊背直冒寒气:“既如此,我该怎样追求昆仑月?”
  马叉阳轻挽马鬃,眉头大皱:“此事甚为棘手,你找豆汁儿长谈一晚,或有增益。如谈不拢,尽早远走高飞。”
  “走?”
  “匈奴是何等样人?”马叉阳反问。
  赤发沉思半晌:“匈奴贪婪成性,强则南掠,袭亭障,虏吏民。弱则北遁,逐水草,待时机。”他见马叉阳眯着双
眼,并无不愉之色,复论道,“匈奴与中原诸侯的战事将永无休止。中原一统之日,即是北伐匈奴之时,第一拳不在榆
中,便在雁门。”
  “彩!”马叉阳双瞳精芒暴起,“我族好比石缝中的野草,难消风雨,生存尚且困难,遑论拓张。倘我是匈奴单于
,当俟诸侯无暇北顾之机,深入赵地。”
  “赵地?”
  “赵地之险最为顽固,漳沁包络于左,汾浍萦流于右,成高屋建瓴之势。退可守,外依大漠阴山,内连勾注雁门。
进可攻,东出井陉,南下太行,西渡蒲津,所向披靡。”继而冷哼一声,“贵族注定懒惰,匈奴祸不久矣。可恨单于目
光短浅,丧师雁门,白白错失大好良机!”
  “若你是族长,下一步如何走?”
  “西进,”马叉阳语气一滞,面带戚容,“儋林有灭种之危,漠北亦非栖居之所。匈奴诸部矛盾重重,租税苛刻,
东胡不久必反。我等大可翦其羽翼,以林海为依托,并屈射鬲昆,以战养战。待我控弦十万,西迫月氏,霸业可图!”
  马叉阳五指成拳,仰天长啸,雄浑之音扶摇直上,如裂空厉电,瀚海扬波。赤发心中一动,若塞北各族力量能聚成
一个拳头,赵雍、李牧之流何足道哉?赤发凝望屹立马背的勇士,豪气陡升,仿佛山川河流尽握掌中,马鞭所向,生出
万马千军的气势。
  “落单的苍鹰斗不过鹫群,稀疏的树林挡不住风雪。我需要一个好帮手,赤发,你肯否与我并肩作战?”马叉阳瞪
着圆彪彪的大眼,看得赤发一阵心虚。
  “你冒然离开,不怕族长治罪?”
  马叉阳脸现傲色:“鲁阳何德,驻景挥戈?”
  赤发感慨万分,族长春秋已高,单于昏聩无能,漠北雄主,非马叉阳莫属!居延月,河西土,终将成为儋林人的领
地。赤发伸出双手,与马叉阳紧紧相握。
  “待我了却几桩私事,随你西去!”
  “哈哈,还忘不了那女子吗?”
  赤发吟道:“男儿意气,傲揽弓缰,一派云天朗。其为谁,壮志荡荡。千古功业,残墙哀壤,拂风芳草香。终难舍
,片片轻裳。”
  马叉阳低头不语,他心胸辽远,旋即释然:“好,我等你!此去西疆,狼烟升起的地方,便是我的王庭。”赤发见
马叉阳神色有异,暗想道,这铁石般的汉子也有心仪的女人,也会渴望远方的红袖飞舞,芳芷凝香吗?
  秋风簌簌,赤发紧了紧皮袍,马叉阳依如东海崖畔的巨石,任风吹浪打,岿然伫立。
  金芒逐渐黯淡下来,赤霞漫天,残阳如血。
  四、豆中汁
  赤发决定拜访豆汁儿。
  豆汁儿的提炼法复杂无比,先用大锅蒸煮鲜乳,再反复压榨晾干,凝固的奶脂受慢火煎熬,形成粘糊糊的奶豆汁儿
。如此炼制的奶汁不似奶皮油腻,甜中带酸,甘醇可口。品豆汁儿的人群络绎不绝,人们亲切地称主人豆汁儿,她的真
名反而罕为人知了。近年瘟疫肆虐,黄羊越来越少,帐外乳桶半空,弥漫着酸臭的气味。
  赤发当然知道豆汁儿不是简单的挤奶匠。她是一方势力的领袖,得到她的支援,追求昆仑月即可事半功倍。
  赤发甫进毡帐,就被一股大力翻倒,一位腰肢袅娜的女郎猱身扑上,两条匀称的玉腿牢牢夹住他的脖子。赤发瘫倒
在地,嗅着淳雅的少女气息,裙下隐见乌黑浓密的芳草,双腿线条简约明畅,黑色长靴跟部镶着细长的铁钉,对比鲜明
。他深知若不立即反抗便要窒息而死,却仍呆望曼妙的曲线,还狠狠盯了她的丰胸。赤发暗骂自己好色,酥麻感充斥四
肢百骸,软绵绵的使不出半丝力道。美女的魅力如斯,令人难以抗拒。
  事后他才知道,这个疯女人叫完颜小镜湖,是儋林人的绝世杀手。
  完颜小镜湖星眸迷离,双颊绯红,呼吸愈见急促。刺鼻的味道由身下传来,赤发在呼吸不畅下陡然失约,溢出屈辱
的尿液。他距死亡仅隔一线,全身劲力凝于双手。“噗”,赤发十指如钩,插入完颜小镜湖的浑圆玉腿,雪肤在汨汨鲜
血衬托下倍添娇艳。完颜小镜湖长声呼痛,右膝猛地内弯,刚硬冰冷的鞋跟竟刺入赤发大张的嘴!
  赤发舒爽地大声呻吟,叵耐口中含有硬物,仅能发出“咿唲咿唲”的凄叫。完颜小镜湖一怔,松开双股的禁锢。赤
发借机反噬,越陌度阡,沿着起伏的曲线一路上滑,完颜小镜湖雪白美腿漾出眩目的光泽。赤发吸吮着昆仑月的鞋跟,
心旌摇荡,不可自拔。
  如果昆仑月是天边的玉盘,小镜湖就是浩瀚的大海,一个遥不可及,一个空阔无边。赤发一阵模糊,仿佛亵渎自己
的就是朝思暮想的少女。自惭形秽感转瞬即逝,他忍不住除下小镜湖的右靴,逗起玲珑有致的脚弓,双手流连忘返,灵
动的长舌不忘舔舐铁钉。冰肤雪肌与黑革长靴,一半流霞暖意,一半泉水清凉,两抹截然相反的快感汇于腿间最无言处
。赤发兽血沸腾,爱火似欲喷薄而出。火光明灭不定,非真非幻,此景不属人间。
  完颜小镜湖为之颤抖,冷傲的脸颊难掩丝丝情意,两朵红霞飞快地染上玉颊,双眸好似夕阳下的湖水,泛起潋滟波
光。她的一喜一悲,勾魂摄魄,一颦一笑,扣人心弦,右腿写意地搭在赤发腰际,撩拨他的小腿内侧。
  不知不觉间,赤发旃裘早化为片片飞屑。二人裸裎相对,滚烫的身躯如藤蔓交缠。完颜小镜湖情动了,耳鬓斯磨,
翕动的樱唇熨烫着他的元神。她将粉颈埋入赤发枯瘦的胸膛,娇羞蠕动,任他挼搓采撷。
  小镜湖心如洪炉,销铄了所有禁忌,忘情高叫道:“来日我!”赤发吐出鞋钉,赧然道:“我不会啊……”
  一语销魂。
  赤发抱住她,轻吮她的香舌,饱尝她的津液。清脆的鸣啭令赤发心荡神驰,激起野性的呼唤。二人乘着风的翅膀,
在广袤的天际翱翔。星儿像在嘲笑赤发的笨拙动作,促狭地向他眨眼。
  赤发抚上小镜湖傲然耸立的双峰,魔爪微微用力,气囊登时崩裂!
  欲火顿消。
  “赤发?”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婉转而低沉,宛如石罅中涌出的一泓清泉,柔而不媚,清莹秀澈。赤发顿生难
以匹敌的感觉。小镜湖拾起碎袍,挽起翠蓝丝穗缠于腰际,遮住密府幽涧。
  一张黝黑的俏脸映入赤发眼帘。她的蛾眉弯弯有致,双眼细而狭长,凤眸生威,璀璨夺目,有如划过寂夜的流星。
几丝鱼尾纹悄悄爬上眼角,薄薄的双唇冷峻坚毅。赤发点了点头。
  “是我美,还是小镜湖美?”豆汁儿笑靥生春,腮上梨涡浅浅,赤发却看到她笑容背后的森森寒意,似朔漠冰河,
阴山冻雨。赤发的心凉了半截,答复关乎恋爱的成败,赤发不敢正视小镜湖的目光,嗫嚅道:“当然是你美。”又瞄见
瑟瑟发抖的小镜湖,二人皮肤黑白分明,赤发不由得心中一软,喃喃道:“湖更美。”
  完颜小镜湖唇边绽出明媚的笑意,豆汁儿双目却杀机陡盛。赤发此行彻底得罪了豆汁儿。事与愿违,这不是任何人
的过错,只怪命运弄人。
  赤发转身欲走,小镜湖低声道:“等等,待我清唱一曲,为你送行。”歌喉轻启: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清音袅袅,缭绕不绝,如天籁,如梦,如画。赤发心头巨震,仿佛被大锤重重砸下。这个不通音律的汉子终于唱起
歌来,沙哑的吼声在帐中回荡: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海水永不乾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豆汁儿俏脸凝寒,冷冷道:“赤发,你的无礼我不予追究。只要你肯从我,我会赐给你权势地位,做一个最贤惠的
妻子,最浪漫的情人。”
  赤发的心碎了。他诚恳道:“你们都是绝色美女,可惜我无福消受。赤发心有所属,林中翠羽,此生难忘。无论今
晚发生什么事,都只能放弃。蝴蝶恋花美,花却随春去春回,湖湖,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美人恩重,无以回报。赤发摸着腿端烙下的印记,心中歉仄。懦夫!赤发痛斥自己,你既不配拥有小镜湖的爱,又
有何资格追求昆仑月?
  豆汁儿咬牙道:“不要走!”小镜湖脸色出奇平静,好像帐中一切都与她毫无瓜葛。赤发缓步欲出,小镜湖的目光
蓦然映入他的双眸。她浅唱道:
  相遇一定是一种魔咒,让我甘于被你看守。
  记得当初你的一举一动,记得你阳光般的温柔。
  声如蚊蚋,几不可闻,泪水夺目而出。
  赤发压下锥心之痛,朗声道:“小镜湖,豆汁儿,长夜漫漫,多加珍重!”头也不回地离开。
  衰草蔓蔓,长月在天。荒原的风,更冷了。
  五、腿中出
  在豆汁儿的毡帐被轻轻挑起时,赤发已不再是一名看客。他立誓走自己的路,为惨淡的荒原抹上最后一抹浓彩。比
之求索途中的坎坷艰辛,赤发越来越畏惧攀临绝顶后的无边孤寂。勇士常为俯视众生窃窃心喜,其实有几人真正渴望孤
独,甘心与万里层云相伴呢?赤发试图摆脱命运的桎梏,却不知他早已坠入一张细密的网,更不得脱。
  夜幕垂下,草原宁静而悠远。细碎的星光洒落,默默鼓励这位昂首前行的年轻人。今晚赤发将揭开昆仑月的面纱,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赤发想到那些朋友,比蒙,考拉,老浪,叉阳,猛湖,甚至爱恨交缠的豆汁。此时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刀芒陡盛。
  赤发着地滚去,堪堪避过天马行空的一刀,左臂遽扬,重重擂在另一名刀客的小腹上。赤发力大拳猛,那人痛得蹲
了下来,“当!”长刀落地。赤发轻巧捡起,趁敌人错愕间提气上跃,横刀不动。
  杀手深目高鼻,皮肤苍白,瞳中散出淡淡的灰色,在幽冷月光下宛若厉鬼,恐怖殊甚。赤发心中雪亮,对方召集异
族杀手围攻,正是为了不留痕迹。
  痛倒的大汉忽作人声,不住喘息道:“赤发,我乃康居高手,大魏信陵君麾下死士。你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主人
说……”
  “噗!”寒芒稍敛。康居人喉管碎裂,喷出一蓬鲜血。他双眼睁得大大的,呈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呆立良久,轰然
倒地。什么康居高手,竟非赤发一合之将。
  诸人大惊失色,他们原以为赤发是名落魄牧人,岂料武功强横如斯。其实康居刀客与赤发武功不分轩轾,全因一串
冗长的道白倾了性命。浓浓血水自伤口溢出,魂魄随之流逝。一旦灵魂离开肉体,便不能转生,想到这里,杀手心中泛
起一丝寒意。
  赤发双瞳精芒暴涨,不退反进,重重刀影向前方敌手裹去。那人见赤发刀法平平,怯意顿消,一斧劈在赤发刀尖处
。斧重刀轻,塞北青铜刀更是质脆易断,赤发蓦觉虎口一震,长刀竟断成两截。
  刀光散去,杀手得意地笑。
  逆境激发的强烈斗志直冲胸臆,赤发断刀透入斧影重重,插入敌人右眼,自己肩头也吃了一斧,鲜血迸流。赤发捺
下锥心疼痛,缓缓走向昆仑月的毡帐。他不能死在这里!
  气力一丝丝消逝,赤发又一次被围住。众人受他威势所慑,不敢紧逼。赤发武功平平,此时竟渊渟岳峙,宛如一代
宗师。他有值得奋斗的目标,为那双梦萦魂牵的玉腿,粉身碎骨,不死不休。
  穹庐在望,灯火阑珊。赤发昂然入帐,长发血样赤红。
  当赤发看到昆仑月的双腿,他便深深爱上了她。
  刀芒复炽,婉若游龙。
  ……
  人们再没有见到赤发。
  草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羊倌忙碌依旧。散落草间的牛革木棒被牧民偷走,羊骸中多了几具人尸,破天荒地没有在
乱坟冈掩埋。草原升起熊熊烈火,将一切烧得不留痕迹。骨灰欢快地随风飘逝,飞过荒野,飞过重山,回到儋林人的家
园。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次年春,左贤王提兵索亲,昆仑月黯然北嫁,终不能实现与李牧双宿双栖的梦想。
  赤发这个名字渐渐被人们淡忘,牧民只记得一个曾为美腿奋斗的疯汉。关于他的命运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被埋
伏帐中的高手乱刀分尸,有人说昆仑月遣人送他至楚国,更有人说他随马叉阳远去,啸聚西疆抛洒鲜血,打下一片锦绣
河山。
  赤发的朋友却知道他死了,并无限缅怀地称他--腿哥。
  腿哥的故事被一代人吟唱,婉转悲凉的曲调述说着整个民族的理想与衰亡。那是伤心人的呐喊,是挽曲,是哀叹…

  是腿歌。

[[i] 本帖最后由 垃圾场 于 2009-11-6 16:36 编辑 [/i]]

垃圾场 2009-11-6 16:42

  版主你好!
  此文系几日前我以“信陵君”这个ID发表于搜狐论坛的。原贴链接如下:
  [url]http://club.book.sohu.com/r-vvtalk-471312-0-88-900.html[/url]
  因此文点击、回复较高,以至于上了搜狐首页。而按照搜狐的规定,我自己用“信陵君”的ID都没有办法修改原贴。不得  不用该贴主楼的ID于该贴之86楼回复认证。
  此贴中的附件中上传有认证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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