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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jiaming 2010-1-24 16:48

笑泪并存《闲人无眠》中篇连载【一】

[color=Blue]  90年代起,社会上经理老板满天飞,影视、书籍,都往这些人脸上贴金,
却很少有人留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小说里的人物不值得炫耀。我把这篇中篇
小说投到一家杂志社,回音是:题材不符潮流。我申请发到博客,无人问津。的
确,一个普通人的经历真的不算什么,但有一点,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作者的真
实写照。那段日子,我极度的郁闷和悻悻,创作时期始终把自己融入角色,甚至
为命运而泣,为自己的文笔而自得其乐,疯疯癫癫。1998年完成一大半,一
直搁置着,2004年又重新写完并修改。借贵网发表一下。近4万字,我会陆
续发完。请读者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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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父亲十五岁那年,陈阿明的爷爷领着一家人从江南偏僻的乡下来上海投靠同
乡,住进老西门一间过街楼,为这户小业主做伙计。陈阿明出生五十年代,没见
过祖父母是什么样儿,听母亲说,乡下有田要照管,他出生不久,祖父母回乡下,
一直杳无音讯。

  所谓城市人,绝大多数都是从乡下迁移而来的。陈阿明十岁时,父亲死于一
场疾病,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成人,他在过街楼里娶妻成家。婆媳关系不融洽,
孩子生下后,关系每况愈下。自古婆媳难相处,是一道不解的题。是丈夫又是儿
子的他象喜剧里倒霉的裁判夹在抱怨对方不公平的拳手中间,非但起不了作用,
还动辄受到两头夹击。母亲一气回了自己的老家。那时,陈阿明的儿子刚好成长
十年。

                 二

  有个同陈阿明年龄相仿的陌生女人突然找上门,自称是这间老房子的继承人。
改革开放年代,部分资产者落实政策,归属财产,海外游子回到故里,求法律的
名义索回遗产。女人手里晃着几张泛黄稀软的纸,地契房产、租赁契约等凭证,
样样俱全。纸上黑红色的手印难辩真伪,女人一口咬定,绝对祖传,铁证如山。
的确,有印为证,杨白劳是因为被迫摁了手印才喝盐卤死掉的,很重要。女人供
他择选两条路:一,迅速搬离,她的父亲包括她本人对他们几十年来占居这所房
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二,她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她的合法权益,解决历史遗
留问题她说她非常在行。从女人富态的外表及身后二个高大的男人陈阿明相信,
她的能量远不止在行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这间简陋的房子面积仅十平方米,邻居木板间隔,说话不敢大声,地面是薄
薄的纤维板,人一走动,家具跟着跳,顶梁裸露,砖瓦破损,遇到雨天,家里的
盛器不够用,屋内霉味十足,晚上老鼠交友,闹得天翻地覆,过街楼如似过鼠楼。
不管什么楼,加上他儿子,经过四代人,这里是他们唯一的栖身之地。

  陈阿明和妻子影珍正处在感情的低潮,他半年前又下了岗,拿法律武器的女
人无疑给他们雪上加霜。当这位「继承人」象黑社会老大般扬长而去,陈阿明一
筹莫展,体验了走投无路的滋味。

  「法律保护这种人,我们没有皇亲国戚,很难赢。不管输赢,我们请不起律
师。我们男人倒没什么,顶多露宿街头,晚上钻进阴暗角落完事,可你们怎么办?」
他忧心忡忡。

  他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生活连最起码的安身地也失去,对一个普通百姓人
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在「历史遗留问题」上,他和影珍都选择了让
步。他们不曾想到,法律讲人性,讲道德,这类事可以协商解决,即便过街楼属
于那女人也不能强硬相加。事后他们知道,退却的后果无可挽回。

  住进影珍的姐姐,陈阿明大姨子的家是一个月以后。依照影珍的意思,他们
不是爷爷那样投寄宿,而是度难关。

  他们一家占去影珍外甥女的小天地,一座结实的阁楼。

  姐姐是个善良的人,住房不宽裕,有完整的家,在人情越来越冷漠的世上能
够接受他们确实不易。做姐姐可以容纳自己的妹妹,但陈阿明不能容忍自己,这
层再也无法更近的关系使他焦灼惶恐,别扭又无奈,心境是如此的复杂。

  妹妹你睁眼看看身边这个男人吧!

                 三

  陈阿明经常失眠,收音机插上耳塞,堵起耳朵听广播,听《购房法律须知》、
《人体增高诀密》与792兆赫《相拌到黎明》。他害怕夜晚,却当不住黑夜降
临,常常借酒浇愁。为迎合别人的生活习惯,他必须尽可能早些到阁楼里和老婆
孩子挤在一张床上。正处狼虎之年,情欲沸腾时得不到渲泻,便不安分起来,得
到影珍的恩赐,他却如猴子攀爬在树上偷桃,急切热烈,又怕熟了的挑子掉下去
砸到别人那样骚动不安,即使有片刻的快乐,会被种种焦虑替代。

  他象个幽灵经常出没午夜,悄然无声地爬下扶梯,以至几次踩上老鼠胶纸,
弄得狼狈不堪。夜深人静,别人在沉睡,他摸索着爬下扶梯,避避闪闪,踮到门
外,抬启天井那扇沉重的老破门,即使再小心,门还是发出咕咚吱吱声。别人对
「古宅幽灵」习已为常。弄堂里很静,静得令他晕眩耳鸣。轻手轻脚取了椅子坐
在门前。天井一片幽暗,朝天望去,夜色迷朦,想到井底之蛙这句成语。体内的
酒精渐渐腐蚀灵魂,劣质烟雾在天井里散尽,心中的积郁稍稍缓释,任情绪放纵,
回味人世冷暖,悲喜交加。

  沉湎之间,他突然想飞,在无人的夜空里飘游。结果,他没能飞起来,同自
行车一起倒在阴沟边。世界末日到了!不顾一切,扶车猛踩,消失在弄堂。

  他有放飞的感觉,逃到没人的地方,自由呼吸。一队带臂章巡路的「联防」
迎面而过。他如梦初醒,他依然在「笼」里,到了穷途末路。

  回到天井,屋里亮着灯,误以为饮食摊的火炉。「大家该上班了」,他神志
不清地想。

  「阿明,还没睡呀?」

  窗户人影放大,房门开了,怪异的行为惊动了好心的姐姐,问声轻微,听来
却如雷轰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力再想,绝望地钻到床上,感觉阵阵虚脱,
身体似漂浮一般。[/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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