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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zxw1234 2011-8-19 00:03

小桃寒 (二)(已更新第三章)

[font=宋体]              [color=Blue][b]小桃寒(二)[/b][/color]


  茵平在房里坐了一夜,正推开门就看见笑盈盈的玉霜庭,端了一盘子吃食。

  「平姐姐,我想你是饿了。」说罢,拿起一块蜜糕就往茵平嘴边送,茵平这
回也不恼,端过玉霜庭的盘子就退回屋里去,只把玉霜庭关在门外。

  茵平这才仔细瞧了瞧,一盘子净是些小吃糕点,竟还有一碗鹿梨浆。吃过之
后茵平打算去连府探探,看到桌上那盒胭脂,想想自己是从不用这等女儿物的,
却不知怎的就放进了腰带里。

  走出了客栈,也不见那阴魂不散的玉霜庭。

  茵平混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连府的方向去,听得前头是热闹非凡。问了
身边一名老者才知原来是鹿山派要去会前日来挑衅的镇山门,派出了好些弟子。
茵平听得一笑,心中暗想:「这连弼应还真是不服老,这一来麻烦倒是少了,不
过还是小心为妙,这连弼应定然知晓之前与他一伙杀死爹爹的人都死了,必然也
有所防备。」

  茵平拿玉霜庭给的地图细细对了一遍,地方都没什么出入,有些地方守卫森
严茵平也不敢贸然进犯,心想这玉姓小子年纪轻轻,这功夫却了得,自己是该留
心一下他的来历了。

  茵平可不是什么细致人,天刚擦黑就按捺不住,潜回连府后门来,奇怪那白
天的守卫都不见了,整个连府静得出奇。想想自己早已是生死置之度外,真把这
父仇报了后还不知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呢,便顺着墙进了连府,越发觉得奇怪,偌
大的连府竟这一路都无一人。茵平来到一处长廊,见长廊外有一水池正往外漫水,
细看竟全是血水。茵平连忙退到长廊外墙后静观其变,见水池边有人正拖着尸体
往水池里扔,一副吃力的模样。

  那人,那人是玉霜庭。

  茵平不知怎么回事,便想绕行离开。

  「平姐姐,你可是来了,累死我了。」茵平无奈,见玉霜庭又是笑意春风,
白衣胜雪。「平姐姐,你尽可去杀那连弼应了,那老头被我下了药,此刻还在房
中昏睡呢。」

  茵平着实不理解此人行事作风,只觉浑得很,便说:「我要杀他干你何事,
你与他有过节?」

  「姐姐我可是为了你,这老头厉害着呢,你要是打他打得累着可划不来。你
看我给你学学他的招式。」说罢,折过一只桃花就比划起来。

  「这一池死人又如何说?」

  「喔,这都是这府中下人啊,护院,老头,姑娘,夫人妾小啊,我怕他们扰
姐姐的好事,就统统杀掉了。我只把连弼应给姐姐留下了,哈哈,不必谢。」茵
平听得一惊,眼前这小子功夫实在莫测,又过于狠毒,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在府
中杀了这么多人,府外竟听不见一点动静,接着玉霜庭又说,「姐姐你不必理会
我,那连弼应快醒了,我可等了你许久。」伸手就把茵平往前推。茵平此刻报仇
心切,也不再细问,就寻了那连弼应的房间去。

  走到一半,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怒吼:「来人啊!」,如今这只能是连弼应的
声音了。

  此刻玉霜庭已坐在前院的柳树上,听得这一声怒吼,自言自语道:「看来这
药被水泡了就是不行,这般快就醒了,平姐姐,本公子来救你。」说罢单脚一踮,
往茵平方向去。

  茵平听得这吼,借力一蹬到了连弼应面前,不等连弼应发话,挥鞭就向他劈
去,只听连弼应大喝一声,生生用手臂受了这一鞭,茵平欲挥鞭再打,这连弼应
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这莽汉竟使这等秀气的武器,鞭和软剑在空中缠住,连
弼应见此空当,起掌劈向茵平,茵平回身躲过,却被连弼应一脚踹出数米,连弼
应大喝一声,软剑向茵平当头劈下,茵平躲闪不及,被软剑砍住了左肩,只得奋
力一蹬才挣扎起来,飞出袖中的匕首却被连弼应隔开了,茵平只得又向后退去。

  茵平与连弼应激战正酣,那玉霜庭正躲在树上看,看到茵平被步步逼退,连
弼应紧追到前院花园中,就朝腾空的连弼应甩出两镖,正中双腿;接着朝茵平大
喊:「平姐姐快躲!」,茵平听得他喊,以为有埋伏,自己又实在不敌,便奋力
使出一招燕回云散,长鞭竖着朝连弼应劈去,自己急忙退到玉霜庭的方向,却见
连弼应跪倒在地,脸上表情痛苦,再看树上的玉霜庭不知把什么物件扔向连弼应,
没等茵平反应过来,玉霜庭就揽住茵平一跃到了房顶,只听轰隆一声,震得茵平
脑袋轰鸣。

  「哎呀,平姐姐,这泥又溅了我一身!」

  茵平捂住左肩往下看去,这园中狼籍一片,细看有些残肢,估计是连弼应的,
这玉霜庭使的是火药罢,只是这威力大得惊奇,便问:「玉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玉霜庭拱手求饶,满脸堆笑道「平姐姐息怒息怒,你看这麒麟火厉害吧,
可这威力不单是我手里这颗,我可是在花园里埋了许多呢,那连弼应定是死了。」

  「我的仇要你插什么手!」茵平受了连弼应这一剑伤了骨,那一脚更是伤了
肺腑,一激动就吐出一口血来。

  「平姐姐,姑娘家不要这般蛮不讲理呀。」这玉霜庭也不生气,反倒趁茵平
张嘴时往里塞了一颗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糖豆。」

  正当两人吵得起劲,见花园一角似有人,玉霜庭负起茵平,那人刚抬头就被
玉霜庭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茵平下到了花园便去捡那连弼应的残肢看,果真是死
了。玉霜庭蹲在那人面前仍旧笑盈盈地问:「小兄弟你来我的地盘作甚?被我的
麒麟火一炸竟没死。」

  没想这人老实道:「我,我来杀连弼应。」

  听得这话,茵平抬头起来看,此人被炸得衣不蔽体,脸上全是灰,黑得看不
清五官。

  玉霜庭回头对茵平说:「寻仇?跟平姐姐你一道啊。你瞧他这模样,被我的
麒麟火炸了吧。姐姐我们走,都怪我把这连弼应炸成这样,害姐姐血也没得放了。」
说着,竟把脸捂起来做羞愧样,「要不把这小子的放了给你回去交差?」。

  茵平伤得不轻,没有说话。却听那人开了口:「我知本来今日是来送死,既
然你们帮我杀了这连弼应,那我也该把这命给你们。」

  玉霜庭甚觉此人有趣,便道:「那我可要把你好生洗洗干净。」也是背起茵
平,一手抓起那小子,刚出了连府,就看见全城的人都朝连府涌来。

  玉霜庭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马车,带着两人连夜离开咬鹿城。

  临安城外。

  茵平一路都在昏睡,被玉霜庭抓来的男子一路都在拼命冲穴道,看得玉霜庭
直笑。

  「平姐姐,你快醒醒。」

  只几天咬鹿城的风波便平定了,转眼换了新的城主,这江湖历来血腥;那朝
廷也无甚动静。茵平接连昏睡了几天,一醒来便要收拾了回瑕湖去,被玉霜庭拦
在门口。

  「玉公子,多谢你救命大恩,小女子定当回报,就此告辞。」

  「平姐姐,怪我把那连弼应炸碎了,我抓了个人偿你。」玉霜庭还是一副赖
皮的嘴脸,就想把茵平多留一会儿,这茵平哪看不出来。

  「你放了那人,我回去自会有交待,公子费心了。」说罢,找了个空子抽身
离去。

  玉霜庭竟没拦。

  茵平一路快赶,左肩的伤阵阵巨痛,心里烦乱得很。

  一到湖边便急忙下马,却见木屋门敞着,茵平心下有异,连忙来到木屋前。

  「娘!」

  却见屋内柳画桥口中不断冒血,尚温热,可一探竟是断了气,来不及细看,
以为娘是被恶人害命,茵平当下血气上涌追出门去,那树林茂密柳画桥在里头布
了阵,外人进得来也不一定出得去,追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人,便想再回木屋看看。

  「姑娘,可是平姑娘?」正当茵平苦寻无果,树林中的浓雾里竟跑出一人,
茵平挥出长鞭,便向那人奔去。来人居然不躲闪,被茵平一鞭打倒在地。

  「贼人,可是你杀了我娘?」茵平此时又痛又恼,已来不及思考来龙去脉,
只是见人就打。

  来人被茵平一鞭打得吐了血,没回过神来又被茵平一鞭抽在胸口。

  「贼人,受死吧!」茵平拿出匕首欲刺向来人。

  「姑娘且慢!你要取在下性命在下也不敢多言,至此只为报姑娘救命之恩,
在下扬州李不由,师从……」没等说完,茵平已是一刀刺进来人左胸。

  见此人已不再动弹,茵平才把出匕首回木屋去,才静下心来细看,娘是喝了
砒霜自尽,方才自己怕是错杀了人。可想不明白,为何娘等不及自己回来。

  茵平越想越是烦乱,趁入夜前将娘合葬在爹爹的衣冠冢。左肩的伤口裂了开
来,茵平只好回房歇息,在床头发现一封书信。

  是娘的笔迹,短短几字看得茵平又惊又恨。

  「平儿,你爹未死,恕娘已无求,先行一步。」信中还有那块写满名字的丝
巾。

  自己从出生即是为爹报仇而活,如今是娘也弃她而去,茵平再也无法多想,
易激的性子让她只想一刀杀了自己,掏出袖中的匕首就刺向胸口,突然虎口一震,
匕首被弹飞了。

  「平姐姐,且慢!」还是玉霜庭,玉霜庭不再如以往笑意盈盈,而是焦急地
一把将茵平揽进怀中。茵平竟一点没有反抗,任由玉霜庭揽着,此刻她已不愿再
问,生平第一回嚎啕大哭起来。[/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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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zxw1234 2011-8-22 23:01

小桃寒 。(三)

                                        [color=blue][b]  小桃寒 (三)

[/b][/color]  「平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想起昨日竟在玉霜庭怀中哭泣,茵平觉得无地自容,见玉霜庭神情淡然,便
不再开口提此事,抬眼看了看在灶间不知作甚的玉霜庭,心里对此人的疑问可是
许多,此人来历可疑,没个正经样子,还过了娘摆的柳棠迷局,依自己的经验却
不像什么坏人,又从连弼应手下救了自己一命。

  「平姐姐,快尝尝我做的鱼羹。」

  此人竟是在灶间煮饭。

  茵平尚有戒心,不等推却玉霜庭便说:「我先尝尝。」说罢舀出一勺就往嘴
里送,「哇呜,烫!」

  「玉公子,我有些话问你。」

  「这羹会凉的。」玉霜庭只是淡淡地应道。

  「你是如何进来那树林的?」

  玉霜庭没有立即回答,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本旧书给茵平,一看竟是《百骨迷
局》,这本书记载了几乎天下所有的迷局阵法,可此书早已失传,如何在这年轻
小子手上,「姐姐你可小心拿好,你可不能声张,这乃是我传家之宝喔,这柳棠
迷局虽厉害,哪赶得上我玉树临风名满天下引无数女子竞折腰的玉霜庭。」

  「也罢,玉公子你知晓我那么多,可否也把你的身份告知?」

  「平姐姐,若我发誓我对你绝对无恶意,你可否永不再问?」说到这里,先
前还嬉皮笑脸的玉霜庭突然就沉下脸来,见茵平不回答,僵持过一会儿又满脸堆
笑朝茵平撒娇。

  「玉霜庭,我答应你便是!」

  「姐姐你要指天发誓。」

  虽此人怪异神秘,但确实救自己一命,茵平对救命之恩看得极重,且于情于
理也要信他。

  「玉公子,我可否冒昧再问……」

  「姐姐!」玉霜庭突然将碗使劲放在桌上,一副小孩闹脾气的模样。

  「你为何救我性命,还助我杀连弼应?」

  「因我从见到姐姐第一回就喜欢上姐姐,极喜欢!所以我甘愿为姐姐做任何
事,命也不惜!」说罢,将整个脸都埋进了面前的鱼羹里。

  听了这话,茵平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这世上竟有陌生之人甘愿为他人命也不
惜。

  「玉霜庭,脸埋在鱼羹里仔细呛到。」

  次日一早,茵平收拾了包袱。茵平自小思绪单纯,想不得什么复杂事,想来
虽娘说无憾,哪怕是为了自己,茵平亦想找那尚在人世的爹。刚一出门就见玉霜
庭,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包芙蓉饼。

  「姐姐,要不我替你烧了这木屋,免得日后回来触景伤神。」

  「那你可要把我这湖水也喝干?」

  走到树林中昨日杀那男子的地方,茵平朝玉霜庭说:「昨日我在此地错杀了
人,你来时可曾看到?他可死了?」

  「可是那李不由?我来时见他躺在地上,踢了几脚却不应声,我嫌他占地就
随手将他扔上了树。」

  「是我错杀了他,是生是死也要把他寻得。」

  「姐姐,你就如此断定他是好人?」

  「娘不许我滥杀无辜,昨日是我鲁莽。」

  「好罢,我替你找,随你处置。」说完,玉霜庭便施展开轻功上了树,不一
会儿就带下个人。

  「是他。」茵平上前探了探,此人受了如此重的伤都还没死,「公子,李公
子。」

  「姐姐,既然此人没死,扔了他我们上路罢。」

  「玉公子你可否带此人治伤?」

  「姐姐你!」玉霜庭边说边背起了李不由,「行走江湖哪容得人如此心善。」,
茵平又不答话。

  三人进城找了间客栈住下。

  「姐姐你鞭法了得,可这刀法是极差,这样杀法哪死得了人?!」

  茵平坐在桌前,看玉霜庭这模样愈发觉得好笑。想想自己,终于不用再背负
父仇而活,可如今自己又有何事可做,自己不是哪家的小姐,那般待嫁闺中相夫
教子的生活自己也不曾想过,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跟着这玉霜庭游走江湖,又念
及才过世的娘亲,难免又哀愁起来。

  过了好些天,李不由才醒转来。

  「姐姐,这傻小子醒了!」茵平这才仔细打量了这李不由,轮廓分明、满脸
英气,这身姿也是挺拔伟岸,与那玉霜庭阴柔的俊俏截然不同,是自己心目中大
侠该有的模样。

  「平,平姑娘,你怎的……也来了这阴间?」李不由话音一落,便被玉霜庭
一掌拍在那刀伤上,直痛得抽搐。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的。」

  「好了,玉霜庭!李公子你没死,玉公子救了你,还请你原谅我险些要了你
性命。」

  茵平又同两人在客栈呆了几日,李不由伤渐好,始终没怨过茵平一句,反倒
处处谢两人救他一命,茵平觉得此人性情比那玉霜庭更是怪异。李不由乃扬州人
氏,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白云真人门下大弟子,听得他这几日的谈吐是老实稳重,
不如玉霜庭聪慧圆滑,既是真人门下弟子,又是仪表堂堂,年过弱冠却在江湖上
还没有名头,想是资质平庸之辈罢,茵平看他手中那把响当当的慕天剑,甚觉得
可惜。

  「敢问平姑娘师从?」这李不由伤一好,便急忙关心起茵平来。

  「我没有师傅。」茵平回答得心不在焉,今早一来便不见那粘人的玉霜庭,
也不知去了哪。

  「那姑娘这一身武艺了得,要是我有姑娘一半,师傅也不能日日训我。」

  「嗯,你可见得玉公子?」

  「他说家中有事,昨夜急忙离开了。」

  「这怎么也不跟我招呼一声,也罢。」

  既然这玉霜庭不声不响便走,又听得这李不由师从那响当当的白云真人,何
不趁此同这李不由去往扬州。

  「李公子,我此行欲往扬州打听一人,不知是否方便同行,好有个照应?」

  「喔?姑娘是要在下担个护花使者?求之不得阿。姑娘寻人,大可与我回去
问问师父,他老人家只要是江湖之事便是了如指掌阿。」

  茵平心下便笑,这李不由着实憨厚,就他这等武功,怕是自己来保护他罢。

  两人骑快马赶往扬州城,茵平还从未到过这尽天下繁华的扬州城,小女孩心
性上来,真想逛它一回。到了神居山下时,李不由便忍不住激动大喊,茵平嫌他
扰便跟在后头。见李不由进了前殿便不出声了,茵平心下觉得有异,便疾步跟进
了前殿。

  入眼便是满地的血,茵平再往后去看了一圈,满地竟一个活口也没有,这白
云宫怕是被灭门了。

  柳画桥从不对茵平讲茵知骁的事,茵平也只是道听途说当年那轰动江湖的瑕
湖之战,想那状况,也比不过这白云宫来得惨烈。

  茵平四处寻李不由不得,只好站在比武台上望。忽听有人大吼一声师父,声
音堪比洪钟,便循着方向过去,概是那白云真人的房间,茵平推门进去,这房内
亦是一片狼藉,李不由背对着门怀中抱着一老者,看是要断气了,茵平连忙封住
他得穴道,老者咳了数声,对李不由道:「不由,师父拼了命也没能护住这白云
宫,师父……咳……愧对你们阿,如今这白云宫也只有你……逃过此劫,杀我之
人招式奇异,不知……不知是哪路来头,他们已同时灭了我南派三宫……咳……
这事恐怕与当年瑕湖一役有联系……不由……你莫怪师父总是责罚……你虽愚钝,
但却是练武奇才……望你好生修习……定能救我中原武……林于……水火……有
一事师父早该告诉你……你娘……」

  「师父,师父,你还没有看不由练成九慕剑决,师父!」

  看来这老者便是白云真人,茵平听得白云真人说着南派三宫同时被灭门,当
下便是一惊,这世上谁还有这本事,定是又跟朝廷扯上了关系,这被灭之事竟与
当年爹被杀那一战有关,看来自己可是要好好追查到底。听着老者一说,这李不
由看来是块成器的璞玉阿,茵平可是不信。

  李不由足足抱着白云真人哭了一个时辰,茵平实在看不下去,抬脚将李不由
踹到了门口。

  「李不由你可是丢人,这白云宫如今只剩你一人,你竟如此孬,七尺男儿哭
得是快断气,那嗓门大得都把山豹猛虎惊走了!」

  「平姑娘,师父待我亲生,我哭他三天也不足为报。」

  「你是练功摔了脑袋罢,真人撑着一口气等你回来,对你说这般多话,你竟
不明白,我便代真人说明白,你现在得整理好这残局,为白云宫找凶手报仇,主
持大局,万别负了真人的重望。」

  「平姑娘教训得是,只顾得哭了,我这就去。」

  茵平刚松过一口气,门口又传来李不由炸雷般的哭喊:「师妹,师弟……」

  「李不由你给本姑娘住嘴!」

  李不由足足花了三天才将白云宫众人尸身收敛起来,还亲自将白云宫上下清
扫遍,边扫边哭,茵平实在不明白为何真人收了他做白云宫的大师兄,可是毁大
了白云宫名声。前日茵平问李不由可否进藏书阁一看,李不由便说:「平姑娘随
意。」,说罢便走开,又折回来对她说,「那阁后左墙右下方的暗室可进不得,
那仙鹤头顶的机关万万按不得。」茵平进了藏书阁翻阅,无非是江湖门派大事记
载,没大用处。便去看那李不由说的暗室,只觉怎有如此憨的人,要是李不由不
说这墙有暗室,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要是这白云真人知道,在地底也得跳起骂这徒弟蠢罢。

  既然找到暗室,哪里有不进的道理。

[[i] 本帖最后由 的分类排队 于 2011-8-28 21:57 编辑 [/i]]

lszxw1234 2011-8-24 12:57

小桃寒 。(四)

                                     [color=blue][b]  小桃寒 (四)

[/b][/color]  这密室果真是别有洞天。

  每面墙皆是由一块整石筑成,仔细辨认竟是五百年以上的寒石,这白云宫好
生阔气。寒石乃至寒之物,这密室就是一个巨大的寒石窖,常人进来不出半个时
辰便可毙命,修习之人也需内力护体才可停得一两个时辰。

  这白云宫当真非凡,就着这寒石就在壁上凿出书柜来,这些书常年以寒石壁
为依托存放,沾了极重的寒气,哪是寻常人翻阅之物。怎奈这书脊上却还没有名
目,茵平只好耐下性子挨个查看,耗了一个多时辰才寻到当年瑕湖之战的记载。

  「瑕湖之战,发于瑕湖而命之;此惊天一战催动江湖大半门派,亦有不少名
门参与其中,北有昆仑派、灵山派,南有白云宫为首领之南派三宫,牵扯范围之
广,死伤之惨烈,不少江湖砥柱殒命于此,武林一时不振;此战起因众说纷纭,
各派围剿名噪一时的半仙人茵知骁及门人乃是起因,然经我派查明,究起深处事
关国体,根本是当朝借武林众力量剿灭境内夏国残余。此事事关重大,为保大局
简短记之,其余不可告之实由白云宫主历代守之。」

  读到此处,茵平已觉头脑昏沉,双腿发麻,强撑住往下看,已无多余记载,
想来这瑕湖之战牵扯颇多,如今又扯上了当朝,如何查得下去,看书中所记爹竟
与夏国残余扯上了干系,只是武林向来与朝廷分得极清;茵平越想越觉气短,便
放下书疾步出了密室来,当下运功调息,好一阵才恢复过来,自己从小重于外功,
内里修为远远不够,这密室里消耗了如此长时间,果真是吃不消。

  。

  这书中所记有用之处不多,白云宫主已死,茵平实在也无从计划当下该如何
是好,只得起身出了书阁。

  「平姑娘,在下已候你多时。」

  一出书阁便见那李不由在门前,看模样疲惫得很。

  「公子等了许久?」

  「一日。怕姑娘出来寻不到我,我也无事可做,便一直在门口。」

  「你叫我便是,何须等候。」茵平甚觉此人榆木脑袋,不知变通竟到如此地
步,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师父读书最怕我扰,长久教导便成了习惯,不喜扰人读书。」说罢,呵呵
笑了起来。

  茵平心下无言,自己是干净利索,哪容李不由这般循规蹈矩,自己所遇之人
堪堪如此怪异,这李不由更要添迂腐二字。

  「不知姑娘可找到想要的东西?」

  「不曾寻到,本想向师尊问询。」

  「我来时答应姑娘向师傅请问,如今……」说到这里作垂泪状,看得茵平直
无奈,「望姑娘见谅,不如姑娘问我,我或许知晓?」

  「你?」

  「姑娘问便是,师父与我事如亲生。」

  「那可好,你可知那二十年前的瑕湖一役?」

  「这,我只知道当年死了许多大侠……」

  「……」

  「姑娘我……姑娘你可有其他事?可以问一件我知道的吗?」

  「……」

  茵平不答话,见李不由抓耳挠腮甚是好笑,便不再逗他。

  「你既不知道,充什么好汉。」

  「我……」

  「真是替宫主担心啊……」

  「我……」

  见李不由搭不上话。茵平也不想在此地浪费时日,便拱手告辞,却听得李不
由在身后道:「茵平姑娘,我即日便要启程前往其余两宫,姑娘可愿随我前往,
我是白云宫大弟子,若那两宫有知情之人,定会卖我薄面的。」

  「其余两宫不是已遭灭门么?」

  「……」

  「李公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大命?」

  「不是这意思,平姑娘……」

  「告辞。」

  茵平实在不喜这李不由的性情,与其与之前往,不如自己来得干脆,那其余
两宫,自己也要探一探才好。

  白云宫是南方难得善骑射的门派,宫内良驹颇多,茵平便往那马厩去看,却
见一地死马,这灭门之人甚是狠毒。只得去城内寻了匹快马,连夜赶往玄机宫。

  还没入宫,阵阵腥臭便扑面袭来,这玄机宫地势极高,常年扮作神秘,周围
人烟稀少,如今被灭了门也没个收尸的,凄凉得很。茵平闭气进了门,转了一圈
也不见活人,吃腐尸的野狼倒有不少。

  这玄机宫果真名不虚传,处处有仙侣之风,房屋也是高梁宽脊、镂雕漆金,
处处精雕仙鹤荷莲,步步有清泉聚雾,更有满园名贵桃花名为蟠园,只可惜如今。

  见这满地死人已是无可问询,便去寻那史籍屋殿,这玄机宫的书阁不如那白
云宫戒严,自己寻了半日也不见有密室机关,翻遍了所有藏书也无瑕湖之战记载,
便懊恼地出了门来。

  茵平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这最高处的书阁之上还有一件大屋,雾气环绕极像
在天上,茵平便寻了上去,到了才知这阁楼精巧,不是那天上仙境,而是铸了极
高的石柱往峭壁上,建了一方石台,石台上建了此阁。

  茵平当下推门进去,看来是练功之所。地上有一死了多时的人,看样貌便是
玄机宫掌门天山子,这可是江湖排的上名号的人物,被人用极细的剑横切了喉咙,
只有少许的血流出来,看样子轻轻一触头颅就会落下,可见手法之快。茵平细细
打量阁内,见右侧墙壁有一开口,看来是掌门没完全打开密室便没了性命,茵平
侧身进了密室,一条狭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走了许久才到一处开阔地,这四
方的密室灯火通明,只看得茵平吃惊。

  这满处都摆满了书中所记消失多年的兵器。

  茵平大多都不能细认,不知这玄机宫作什么意图,竟有如此多神兵利器不为
人知,倘若天下人知道,这玄机宫不得日日枕戈待旦以备争夺。茵平仔细辨认这
些名震江湖的兵器,愈发感叹这玄机宫莫测。

  「这是,这是滴泪鞭!」

  这鞭乃是一百年前东湖女侠苏齐齐使的,传说由昆仑秘境内雾纹白虎之皮制
成,通体雪白,细长之极,形比出云蛟龙,又经南海神鹿血骨泡制,强似金鳞龙
筋,还带了百年不化的神鹿剧毒,天下只一味药可解,后又经极北仙翁凭无苗火
炼制,可谓水火不侵,灵动非凡,只因鞭梢一出如同幻影,鞭及之处不见鞭身,
只见一行晶莹泪珠,故称滴泪。当年东湖女侠就是凭此鞭称霸一方男儿。

  茵平从未想过这失传多年的神器会重现江湖,还被自己寻得,莫非是天意?
茵平当下拿起此鞭挥动起来,果真厉害非常,力道和来回自己竟还把握不住。想
收这鞭为己用,又怕生出风波,挣扎了好一阵才装进了自己背囊,这明里的武器
还是使那旧鞭为好。

  茵平接着往里走,发现了一排书柜,只此一架书柜好生奇怪,柜门上写了几
个大字:江湖人志。

  茵平打开来,只有一本书。

  这偌大的书柜只有一本书。

  封皮上只写了三个字:茵知骁。

  茵平心思简单,看果真是找对了门路,心中甚喜,不多想便翻开那书来看:


  茵知骁,非名门正派弟子,身法套路非我中原一路,合手武器为无名玉笛,
一战成名于谭兴山论剑,路数艰涩难懂,灵山派羽灵三子皆战死于他手下,死法
皆是因玉笛敲破天灵盖,本着论剑规矩,不予追究。论剑后纠集各方人士兴无名
门派。后沉寂数年。二十年前不知何因,北方二派与南派三宫皆应盟主号召与茵
知骁及其门人瑕湖一战,亦有其余多方门派参与,我中原武林此战损失惨重,至
此一蹶不振,茵知骁以及门人尽数剿杀,茵知骁胸裂沉入瑕湖。战后各门派不服,
求此战之因,只被告知茵知骁与两大邪派九嶷院与葫芦楼关联意图取代中原武林,
故而剿杀。此因实在不为人信服,盟主无奈,召集各门派签订协约,永不再议;
之后盟主请辞,此二十年至今武林盟主位缺。后我玄机宫私下再查,惊悉茵知骁
生母乃夏国人氏,茵知骁年少成长于夏国,我天山子姑且认为当年之战若不与朝
廷有关,定掀不起如此大风波,瑕湖之战本人亲历,茵知骁门人甚觉可疑,打法
有军队之风,这一战定是牵入夏国在我境内势力,朝廷胡编借口借我各方英雄力
量为自己清障。一举多得,着实可恨。断定茵知骁定与夏国有关联,怎奈无法再
深入追究查明以慰英灵,愧对。天山子亲字。」

  字写到这里便结了尾,往后翻全是空白,看来这天山子是遇到阻碍不能往下
写了。茵平放下书细细地想,我宋朝与夏国时交战时和缓,这与夏有染可是敏感
之极之事,爹不仅与夏国有染,更是夏国人,茵平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
竟不能判断这真假,又想娘从未提起过。这越往下查越是混乱,简直快要理不清
头绪。

  「平姑娘……」

  「谁?」茵平来不及抽出鞭来,只好拼全力往前越去,此人靠近自己未曾察
觉,看来内息了得,只求来人别从背后袭击,待茵平转过身来,竟是李不由,如
此浑厚的内息以前多番交往竟感受不到。

  「平姑娘你不是说不来玄机宫么……」

  茵平此时尴尬得很,本想躲着这人,此时却是好巧不巧在这里遇上,自是不
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抬头看那李不由,却忍不住笑起来。这李不由一副风尘仆仆
的模样,脸上脏得很,衣服还划了好几道口子,慕天剑随意别在腰带上,手里竟
还拿着半个韭饼,一边嚼着一般同自己说话,那模样别提多惹人发笑。

  正好不知该如何向着憨实的李不由解释,便道:「李公子为何这般模样?」

  「……可以不提么……」

  「怕是不行。」

  「我……那日你走后我便收拾停当前往玄机宫,一路倒还顺利,进了这玄机
宫范围时见有人用板车推人瞧病,路途甚远,我便将我的马给了那家人,之后才
发现这荒山野岭的,只好步行前往玄机宫,怎奈竟在半途遇见一花斑大虎,师父
教我不要杀生,我就不能伤它,便想寻它路避它,怎奈它咄咄逼人,我只好与他
周旋,上了树却害我落下树来,摔得一身泥土稀烂,好不容易才避了开来,又行
了十里路才到了玄机宫,有些饿了。」

  茵平不知自己是如何听完李不由这些话,只是心中暖了一番。

  「李公子,我路过这里进来瞧,你信还是不信。」

  「只要平姑娘说的话,在下全信。」

  李不由又花了上下三天,召集了附近几个小派殓了众人,茵平也不帮手,只
在边上看李不由,他挨着为各人都立了坟,按着腰牌仔细刻上墓碑再下葬,大多
数人他都不曾相识,竟也为他们大哭,虽说白云宫灭了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白云宫大弟子竟没一点架子,待到最后,又是亲自上下整理了一片狼藉的玄机
宫。

  茵平看着,也不再觉李不由烦人,自己也从不以貌待人,把他一一对到自己
读过的书里,他虽不是那俊俏风流的公子,可正是那秉性纯直、至情至性、慷慨
满腔的真男儿。

  长了这二十年,虽为女子,茵平也是第一回尝到这女子的心思,竟是如此善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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