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服务器迁移已顺利完成! 网址全面启用 https

服务器2号 服务器3号 服务器4号 服务器5号

申请VIP无广告,支付宝,微信,USDT!
在线客服请尝试以下不同链接如果进不了的话在线客服(1) (2) (3) (4) (5) (6)
(7) (8) (9) 实时开通

查看完整版本: 不是红颜知己的知己

無憂子 2011-9-1 01:53

不是红颜知己的知己

[font=微软雅黑][size=7][color=Navy]
      不是红颜知己的知己[/color][/size][/font]

                                              (一)

      楚天舒是楚教授的三女儿,也是最小女儿,她母亲在校部机关工作。199
4年9月,22岁的楚天舒在管理学院技术经济专业本科毕业后,分配到科技产
品开发与转化总公司工作。张总又把她安排到周哲主管的科技产品销售与贸易部
工作。

      楚天舒1米68(厘米)瘦高的个头,飘逸着乌黑的长发,稚嫩的圆脸镶嵌
着特别有神并不大的眼睛,双眼皮,两眉间很宽,眼眉很细很黑,像画上去的一
样。皮肤不是很白,但又不是很黑。一身学生装,简洁而不俗,落落大方,文质
彬彬。因为一直是学生干部,所以显得成熟、老练一些。楚天舒英语比较好,一
般会话没有问题,专业各科成绩也不错,虽然不是班里最拔尖的,也是上等生。
有组织管理能力和社交能力。

      楚天舒不愿留校,想跟男朋友一起去海南工作,她母亲死活不同意,一是嫌
楚天舒的男朋友又瘦又小不般配,二是说姑娘去海南太远,无亲无靠的。楚天舒
是院内长大的孩子,毕业留校也是很正常的事儿。那年月,高校的校办产业很热,
年轻人很愿意到校办公司工作,所以,又来了一个楚天舒,周哲没有更多的在意。

      一天晚上8点多钟,周哲突然想起一件事,跟爱人王心华说了声「我去公司
拿个资料,一会儿就回来,」急匆匆下楼去了。

      来到总公司办公楼,周哲在一楼收发室跟更夫打一声招呼,就上楼去了。销
售部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可能是谁加班吧,或许是谁在看书。周哲拿出钥匙,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顺手推门打开门边墙壁上的开关——灯亮了。周哲从桌子上
一摞资料中,抽出灰色文件夹,翻了翻,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看着那间亮灯的办公室,心想,「是谁啊,加班呢,还是看书呢。」想过去
嘱咐一声,「别太晚了,走时别忘了关灯。」走过去,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是楚天舒的声音。

      周哲推开门,室内只有两个人,楚天舒对面是一个小伙子。两个人礼貌地站
起来。周哲一眼就看出,楚天舒刚刚哭过,眼睛还是湿润的,神情也有点儿忧郁
和悲伤。

      楚天舒说:「周副总,这么晚,还来啊。」

      接着向小伙子介绍说:「这是周副总,我的主管。」又向周哲介绍说:「这
是我的同学,也是男朋友,明天就要回海南了,话别呢。」

      周哲忙说:「你们谈吧,不打扰了,走时,别忘了关灯。」点头示意一下,
转身就走了。

      楚天舒的男朋友确实是又瘦又小,长得还像一个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就
像姐姐与弟弟,怪不得她母亲充当狠心的王母娘娘,非要拆散两个人呢。后来才
知道,那天晚上,楚天舒与男友是「生死诀别」。

      不久,周哲就把内贸和对外办班这两块工作交给楚天舒负责,聘任她为部门
经理。周哲虽然是中年人,却敏感地感觉得到,社会经济体制和人文环境的悄然
变化。现在社会,不是老古董时代,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周哲认为,压抑年
轻人闯荡和发展,是摧毁人才,总想把自己的思想和观念强加给年轻人是狭隘的,
领导者婆婆妈妈,不是负责任,而是裹足不前的小脚女人。果然,楚天舒工作很
出色,与同事的关系处理得也很融洽。

                                                  (二)

      有一天,上午,童秘书过来叫周哲,说张总叫他过去。

      周哲正在与楚天舒谈话,说今年秋后要不要继续筹划做几笔生意的事情。周
哲答应一声,说:「我马上过去。」然后对楚天舒说:「我先过去,生意的事,
找时间再研究吧。」起身就走了。

      在张总办公室。

      张总说:「最近,我总是想,咱们俄罗斯分公司,这几年没做几笔生意,他
们总是发传真强调困难。他们抛家舍业、背井离乡的,确实也不容易。但是,公
司得讲经济效益啊。再苦再难,效益上不去也不行啊。另外,你们做化肥和农药
生意,需要垫付资金太多,利润不是很大。研究所那边有意见,要求加大产品开
发与转化的投入。我想,你和楚天舒到满洲里一趟,考察一下边境贸易。你掌舵,
楚天舒年轻思想开放,容易接受新事物。如果可以,就在那里建立一个点,与俄
罗斯公司贸易也联系起来了。听说俄罗斯那边废旧钢铁、木材和石棉很好弄,咱
们这边啤酒、苹果、洋葱、土豆等货源都好组织。你们去多呆几天,包括铁路运
输、边检和仓储,都考察一下。与当地有关主管部门,还有较大的公司,都接触
一下,尽量把有关情况了解得深入细致一些。不耽误回来过‘十一’就行。把家
里的事情安排安排,早点儿动身。你跟楚天舒说一下,她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下午上班,周哲就跟楚天舒说了张总的决定。楚天舒高兴而调皮地说:「张
总已经决定了,理解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三)

      周哲与楚天舒乘火车起程了。

      9月7日,是个星期天,周哲和楚天舒下午抵达满洲里。他们俩都是第一次
到满洲里。天高云淡、秋高气爽,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不是抒发感情,而是真实。

      满洲里是一个很小的边境城市。国门孤单地矗立在那里,很威严,但是并不
森严,既没有解放军战士持枪站岗,也没有看见巡警在巡逻,也许他们都在隐蔽
处监视着国门周边的行人。城内主要几条街,都很短,街道两边建筑一些宾馆、
娱乐场所、商场,还有一些较大的商贸公司临街而立。城外基本是平房,稀稀落
落的遍布着很多俄式木板房。给人一种空旷、孤零的感觉,说白了,就是辽阔草
原上的大集镇。

      周哲和楚天舒没有去住宾馆,因为不是去谈生意,不能装阔佬;又不能住私
人开的小招待所,人生地不熟的怕出事儿。他们选择铁路招待所,院内是一排平
房,房间不大,很干净,有旅客食堂,住宿费也不高。

      女服务员看了一眼他们的身份证,说:「都是大学老师啊。」楚天舒顺口「
嗯」了一声。

      服务员说:「怎么住啊?」

      周哲说:「一人一间,最好离近一点儿。」

      服务员说:「最近旅客少,很多房间还空着呢,你们一人一个单间,屋里两
张床,只收你们一张床的钱。」

      周哲和楚天舒连说:「谢谢,谢谢。」

      服务员又习惯地告诉,洗脸间和公共厕所在哪,特意嘱咐,吃饭要到食堂找
师傅提前预定,晚上最好不要到处乱走,9点之前,必须回来睡觉,值班人员要
关大门的。

      这里客人为什么少呢?主要是因为没有电视看,嫌寂寞。周哲和楚天舒都觉
得,这里很简洁、很方便、很省钱,也很安全,这就够了。

      旅途的路上,周哲和楚天舒全说的是公司里的事,工作上的事,有时说得很
细,不时还有议论和争论,也涉及到对公司里具体人的看法。交换意见之中,周
哲和楚天舒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楚天舒才知道,总公司还有很多鲜为人
知的事情,周哲做了很多默默无闻、忍辱负重的事情,比起那些争名夺利却又装
出斯文样子的人,周哲是如此的宽容大度、如此的任劳任怨。

      第二天,早晨,大晴天。周哲早晨起来的比较早,打开房门,屋里屋外地转
悠。早晨起床,上厕所、洗漱这点儿「公事」,一会儿就完了。

      太阳升起很高了,楚天舒才走出房间。其实,她早就醒了。晚上睡得很早,
长长的夜,死一样的寂静,谁有那么多觉要睡啊,她是压床不想起来。起来又干
什么呢。

      周哲关心地问:「睡得怎么样啊?」

      楚天舒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说:「赶上电影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
下中农再教育了,屋里这个阴凉潮湿,像是来改造思想来了。」

      周哲说:「昨晚,我也感觉有点儿潮湿。小楚,这里是农村,我在农村呆过
好多年呢。到了冬天,晚上睡觉,想上厕所都不愿意起来,硬憋着。」

      楚天舒说:「为什么啊?」

      周哲说:「冷啊。这里比不得学校,家属楼室内多干爽啊。听我爱人说,女
孩子怕潮湿,是要做病的。要不,给你换一个地方吧?」

      楚天舒看着周哲认真劲儿,忙说:「那你咋办?」

      周哲说:「我没事的,我还在这里,给公司省俩钱。」

      楚天舒低下头,不在意地说:「那我也不走了,跟你在这儿经受组织的考验。」
说着自己也笑了。

      其实,楚天舒并不想走,几天的近距离接触交流,好像还有许多没有说完的
话,等着在这儿说呢。心想,如果分两处住宿,说话的机会就少了。

      周哲说:「这样吧,一会儿吃完早饭,你把物品都拿到我的屋里。咱们出去
的时候,让服务员打开你的房门,开开窗户,好好地通一通风、晒一晒。这样会
好得多的。」

      楚天舒说:「行吧。」头没怎么抬,觉得周哲像是一个大哥哥,知道照顾人,
还不是木头。

      片刻,楚天舒突然抬起头来,两眼望着周哲,说:「周老师,你不觉得这里
太寂寞了吗?」

       周哲一愣,说:「咋的了?」

      楚天舒说:「没有电视看,连收音机也没有的听,外面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每天不能连国家大事都不知道吧。都快赶上进深山老林里的偏远寺庙修行了。」

      周哲说:「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买一台小收音机,晚上你自己听,白天咱们
两个人听。」

      楚天舒说:「周老师,你也真够抠门的,小收音机才几个钱啊,二、三十块
钱一个,一会儿买两个吧,一人一个,听着方便,互不干扰。咱们回学校时,就
把它扔了,让学校那边人知道了,不得当笑话讲啊。我把照相机都带来了,怎么
忘了带我的收录机了呢。」

      周哲说:「你做主吧。」

      楚天舒转身回到房间,拿着脸盆和洗漱用具去洗漱间了。

                                                    (四)

      今天的任务,是了解满洲里的市容市貌、人土风情。酒楼宾馆有多少,是什
么档次的,判断生意人的客流量。逛逛商场商店、集市、批发市场,目的是看看
这里大多走的是什么货,顺便把收音机买了。满洲里城镇很小,周哲和楚天舒一
上午时间就排查完了。

      中午休息到两点左右,楚天舒敲门叫周哲。一上午又走又看又问,还得不时
地记录,当时没有觉得累。周哲吃完饭,返回屋就睡着了,确实是累了。

      楚天舒年轻,没有觉得怎么累,躺在床上琢磨着批发市场里稀稀落落的几个
俄罗斯人,他们对什么物品更上心……。楚天舒看了看手表,快两点了。心想,
周老师这么睡,晚上不睡觉了,于是才去叫周哲。

      楚天舒说:「咱们到国门那边走走吧,下午也没有别的什么任务。」

      周哲答应着,走出房间。

      一看,楚天舒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翻领短款运动衫,既时髦又得体,下身穿了
一件浅色的裙子,看上去比较厚了一点儿,不知道是什么料儿,颜色搭配很协调,
鞋也不是上午那双黑色的,换上白色旅游鞋,显出青春、靓丽、活泼。周哲平时
对这些不上心,爱人每天上班穿什么,他都不注意。王心华有时问他,这身衣服
搭配得怎么样,他顺便就说很好,其实,王心华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看一眼,确
切地说,没有认真地看,因为他不太懂得欣赏女人。今天怎么了,一下子注意到
楚天舒的服装变化了。也许是,上午逛街的时候,楚天舒还是那身穿了好几天的
牛仔装的缘故吧。

      楚天舒说:「我拿着相机,咱们到国门那边,再找一个俄罗斯木屋照几张像,
留个纪念。」

      周哲想,年轻人生活浪漫,尤其是小姑娘。一边答应着,一边跟楚天舒走出
招待所的院子。

      要取国门全部背景,就得站的离国门远一点儿。正好,麻烦也就少了一点儿,
没有人出来阻止。但是,周哲和楚天舒也不敢在那里转悠时间久了,毕竟是国界
嘛,还不知道有什么禁令呢。周哲跑过来、跑过去,从不同的角度,耐心地给楚
天舒照了八张全身像。周哲还真不知道,楚天舒还挺会摆照像姿势的,一会儿变
一个造型,就连面部表情也不一样。在这一望无际草原的边塞,蓝天、白云、绿
地,楚天舒更显得婷婷玉立,毕竟是大城市里姑娘、大学生……

      满洲里俄罗斯式木屋不少,现在,都住的是中国人。周哲和楚天舒要找一个
有院子的、房子比较新一点儿的,既有沧桑历史岁月的记忆,又不显得破旧不堪
而影响情趣。真是不容易,比上午上街考察还累还难。不过,看到楚天舒高兴,
周哲心里也挺愉快的。毕竟是两个人出差在外,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应该互相
照顾着、满足着……

      在一处俄罗斯式木屋院子大门前,楚天舒大声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过好一会儿时间,才从屋里走出一个阿姨,也就五十多岁吧,显然不是农村
妇女,好像是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或是教师,干净利落,尤其是发型,属于职业女
性。她看着两个陌生人,问:「你们找谁呀?」

      楚天舒说:「阿姨,打扰了。我们是××省××工业大学的,我们想就你们
木屋背景照几张照片,留个纪念,可以吗?我们是第一次来满洲里,觉得这里很
好。你们家的房子很漂亮。」说着,把工作证递了过去。用手一指身旁站着的周
哲,说:「这是周老师,一个单位的。」

      周哲不由自主地伸手到衣兜里掏工作证。阿姨看着两个人,虽是陌生人,但
不像是坏人,尤其是眼前的小姑娘,高高的个头,文质彬彬的。顺手接过楚天舒
的工作证,没有接周哲的证件。翻开楚天舒的证件,仔细看了一遍,说声「啊,
大学来的,照吧」。周哲注意到,屋里还有人呢,否则,她不会接待陌生人的。

      楚天舒就像是这家主人的女儿,自由自在地选择不同背景,落落大方地摆着
不同姿势,周哲不停地照着,有时,还建议注意点儿什么。阿姨站在一边,欣赏
地看着,抿着嘴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照得差不多了,楚天舒说:「阿姨,如果你同意,我给你照
一张吧,咱娘俩再照一张,回学校,洗完后给你寄来,留个地址,家的单位的都
行,不会有问题的。」

      阿姨心想,这小姑娘真好,挺漂亮的还懂人情世故,就高兴地答应了。阿姨
的像是楚天舒照的,楚天舒和阿姨一起的像是周哲照的。最后,楚天舒突发奇想,
说:「阿姨,请您给我和周老师合照一张,背景就是这个大院,像是在自己家一
样。」

      周哲听了一愣,有点儿不知所措,连声说:「不行、不行,不用了、不用了。」

      楚天舒说:「你怕啥呀,咱俩是师生,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洗出照片,我
不会给你的,更不会给你家嫂子的。」

      周哲打心里不愿意,说:「那也不行,不好的。」

      楚天舒看周哲扭扭捏捏,有点儿顾及,没由分说,硬拉着周哲的衣服,拽到
院子中间。阿姨也凑趣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学老师呢,这么封建啊。」

      无奈,阿姨给周哲和楚天舒照了一张照片。

      事后,周哲没有再问,更没有看见过这张照片。

                                                  (五)

      招待所晚饭很早,5点就开饭了。主食是大米饭,菜是羊肉炖土豆。周哲不
吃羊肉,那股膻味享受不了。厨房师傅说:「你尝尝。这里羊肉又多又便宜,这
里水土养出来的羊,肉与外地的不一样,本来就不怎么膻,我又特别处理了。」

      周哲试着吃了一口,还真是膻味不大,可以忍受。楚天舒呢,吃得很香,还
时不时地看着周哲发笑。心想,「男人不吃羊肉,还真是不多,没看出来,还挺
挑食呢。」

      晚饭后,还大亮的天,没有电视看,周哲和楚天舒不约而同地出去散步。

      楚天舒说:「周老师,你经常出差,有时,一走就一、两个月,你家王老师
没意见吗?」

      周哲说:「老夫老妻的,习惯了。再说了,干的就是推销产品、做生意,不
走不行,有意见也没用。我爱人就是总担心我,到一个新地方,有事没事打一个
电话,说没事,这里可好了,其实啊,全是假话。」

      楚天舒说:「你还说谎啊。」

      周哲说:「出差在外,经常遇到危险的事、倒霉的事,有的一辈子也没有机
会说,或是不能让家人知道。善意的谎言是出于无奈。」

      楚天舒说:「你讲几件吧,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周哲说:「今天不讲了。我告诉你一件事,要记住,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出差,
除非去参加会议。还说说你吧,有男朋友了吗?」

      楚天舒说:「就接触公司这几个人,还有客户。」

      周哲说:「研究所有几个单身本科生,还有一个研究生,我看你们经常接触,
没有中意的?」

      楚天舒说:「那是一起出去玩儿,做朋友行,做终生伴侣不行。」

      周哲说:「楚教授带的研究生,应该有培养目标吧?」

      楚天舒说:「我爸是书呆子,只知道招才俊,不知道招女婿。」

      周哲说:「你母亲在校部机关里工作,接触人多,没帮助你物色一个。」

      楚天舒说:「她看好的人,我没相中,我看好的人,她不同意。学生时期处
一个男生,我妈就说人家又瘦又小,站在一起不谐调。我那个男朋友也是一个劲
儿,毕业了,死活要回海南老家,就是不留咱们这里,一是嫌这里冬天冷,二是
怕我妈。你说说,以后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我爹妈过日子。那个男生,长的就
像小孩,是遗传基因吧,学习好,挺倔挺有主意的,我真心喜欢他。有一次,他
在我们家,无意地说,‘他爸他妈在一起走,人家还说好像是妈陪着儿子呢。’
我妈特别注意这句话,说,‘你们以后,也像他爸他妈一样落差,怎么办。’后
来,琢磨我妈的话,也不无道理,就这样分手了。周老师,你见过那个男生的。」

      周哲也想起来了,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分手的那一幕。

      楚天舒好像很有情绪,又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以倾诉。接
着说:「周老师,你别介意。我咋看不透男人啊。」

      周哲说:「怎么啦,遇到难解的情感题了吧?」

      楚天舒说:「就说我大姐吧,我大姐夫是学企业管理的,我妈看中的,帮助
留校的。我大姐没有主见,唯命是从,就同意结婚了。现在,在通力公司办公室
当主任,还是党支部书记,这就乐不思蜀了。关键是他没有主见,墙头草、两头
到,这样哪是从政的料啊。他们家是农村的,姐弟七个,都是大学生,还有一个
是清华大学毕业呢。他爸是农村一个中医,要不,能供得起嘛。我大姐夫智商高,
外语好、记忆力好,就是不愿意看书,钻不进去。他考研究生没问题,我爸我妈
都说了,你考研究生读书,我们供,老婆、孩子我们管,毕业后当教师多好啊,
与世无争的。你猜猜,我大姐夫他说啥,‘又不是儿子,成家后还依靠我爸我妈,
可碜。’这不是瘦驴拉硬屎——有病嘛。你说,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还这样世
俗,真是气死人了。」

      周哲听着,笑了。心想,「这小姨子也够劲儿。」则顺水推舟地说:「这是
男人的一种志气,不过,缺少了点儿现实。」

      楚天舒越说越来劲,接着说:「再说我二姐吧,有主见,自己处的男朋友,
是大学认识的。我二姐夫有背景,父亲在北海市物资局里,是一个有实权的领导,
毕业后,就带着我二姐回家了。两个人先是做对缝生意,后来,有钱自己做。我
二姐他们有一个男孩。现在,我二姐夫有自己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明目张胆
地保养一个小秘。我二姐也有一个公司,没有我二姐夫资金实力大。我二姐知道
也不去管,她说,‘男人没钱没人爱,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叫改革开放、与世界
接轨。’你说,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周哲听着,又笑了。一本正经地纠正说:「这不是改革开放惹得祸,世界上,
好男人还是大多数。男人和女人,都有污泥浊水,也都有出淤泥而不染。你讨厌
男人了?」

      楚天舒解释说:「我不是拿我的两个姐夫说事,我觉得,现实生活中的好男
人太少了,快成了珍稀动物和濒危物种了。」

      周哲说:「男人与女人结合是缘份,我相信缘份。」

      楚天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哎,好的缘份,对女人有多重
要啊,可遇不可求啊。」

                                                   (六)

      9月9日至9月12日,是星期二至星期五,周哲和楚天舒,每天早晨带着
午饭,从满洲里城里乘汽车去很偏远的边境,到规模很大的集贸交易市场去考察,
这是重点。下午3点散市,返回满洲里只有一趟汽车,几辆公交汽车同时发车。

      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其他交通工具。散市后,集贸市场大门就关闭了,四周
一户人家也没有。

      大约9点左右,满洲里公交汽车陆续来到集贸交易市场。内地来采购的人不
是很多,多数人是来这里上班的,他们是各个贸易区里的公司或摊点的经营者、
雇佣者。

      稍后一点儿,俄罗斯的大客车就来了,十几辆,整齐地停在交易市场院内指
定地点。俄罗斯人拿着各式各样都很大很大的布袋子、塑料袋子,陆续下车。他
们对这里非常熟悉,直奔各自的采购贸易区。他们首先是看货、砍价,货比三家,
即要买好货,又要便宜的。俄罗斯人聪明着呢。

      周哲和楚天舒工作安排日程是:9月9日,重点是一个一个摊位看货源物种,
有选择地寻价,时不时地把货拿过来看来看去,有时摊主都有点儿烦了。9月1
0日和11日,重点是跟踪俄罗斯人,看他们主要采购什么货,看他们怎么砍价,
内地商家怎么还价,有时凑过去聊几句。他(她)们会说几句中国话还好,能够
连比划再说,对付几句,明白一个大概意思,主要靠楚天舒。9月12日,重点
是跟几个大公司主管接触,寻求合作意向。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单调,做起
来很累的。有时热脸贴别人凉屁股,碰一鼻子灰,滋味也是不好受的。俗话说,
做生意既是大爷,也是三孙子,就是这个道理。大学里,那些清高的教授和高高
在上的领导干部,是打死也干不了这种事情的!

      9月13日,是星期六,周哲和楚天舒没有休息。上午,两个人在招待所,
交流几天考察情况,研究还有什么遗漏或是需要补充考察的内容。同时,拟定下
周考察和走访的部门。快中午了,楚天舒说:「咱们不搞得这样紧张行不行,明
天星期天,休息一天吧。」周哲知道楚天舒耐不住了,说:「行,下午就自由活
动。」

                                                  (七)

      9月14日,星期日,还是一个大晴天。

      楚天舒说:「我没在农村呆过,今天,咱们到野外玩一天吧。」其实,昨天
下午,她去城里商店买了饮料、香肠和面包,还有她自己爱吃的零食。周哲只能
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跟着走了。两个人走着、聊着,没有方向、没有主题、没有
拘禁,触景生情,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但是,还是与两个人经历有关的人或事。

      楚天舒好几次地催问,「周老师,你就给我讲讲你小时候故事吧,你一定有
鲜为人知的故事。」

      周哲不愿意回忆过去,甜蜜的事情太少了,多是酸心的痛楚的往事。说:「
我平淡如水,哪来的故事啊。」

      周哲越是不说,楚天舒越是穷追不舍,似乎不达目的誓不休。说:「看看你
那饱经沧桑的脸,还有年轻轻的就刻有很深的皱纹,一定隐藏着许多事情。我读
过心理学的书,我猜的不会错,肯定不会的。」

      周哲执拗不过楚天舒,说:「哎,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说说童年吧。」于
是,周哲给她讲起了童年:我的老家是咱省的××县,一个并不贫穷的地方。听
我妈妈说,我是天亮后,也就是解放后出生的。我生在农村。那时候,我父亲是
农村干部。我记事后,就住在县城里离江边不远的干部大院,院里住的都是部长、
局长什么的,那时,父亲是县农林水利局局长。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里,大多
数是干部子女,有县委书记儿子、县长女儿,还有副书记、副县长的孩子,我们
就排不上号了。我们放学后,经常到书记、县长家写作业,其实是去玩儿。他们
的家跟我们的家不一样,房子很大,家里摆设也不一样,他们的爸爸是从省城里
来的干部、知识分子,我们的爸爸是泥腿子干部,他们的妈妈在县委、县政府里
当干部或是学校的老师,我们的妈妈还是在家里洗衣服做饭的女人。我很羡慕书
记、县长家里宽敞的房子和清新的生活,还有同龄孩子不同的穿着打扮、言谈举
止。那时我就想,省城××市,一定很大很美丽,那里的人一定都很漂亮,不会
像我们小县城,里土里土气的。

      1956年,我父亲被派到北京学习两年,我现在还保留着父亲在北京照的
两张黑白照片,都有点儿泛黄了,一张是在天安门前照的,一张是在公园里照的。

      那是我上大学临走前,从家里悬挂着的像框里拿走的,我母亲没阻止。就这
样,我一直珍藏着。我父亲虽然是泥腿子干部,上级能派他到北京学习,我觉得
他很了不起。我父亲从北京学习回来,很快就提升为主管农业、林业和水利的副
县长。

      人们常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一点儿也不假。1959年
夏天,父亲因为对58年大跃进实话实说,写了一篇「十大满意十大不满意」的
农村调查报告,就被打成右派分子了。当时,被打成右派分子的还有我们住一个
院里的宣传部长,还有几个「右倾」。紧接着,我们全家陪同父亲,到离县城4
0多公里的偏远农场里,过着劳动改造的日子。

      农场里没有学校,因为住的都是右派分子,有本县里来的,有省城来的,还
有北京城大学里来的,他们每天出去劳动要集合站队的,听说,晚上还要集体学
习,跟犯人差不多,就是没有端枪的人看着。那时,我才九岁,在农场里,就我
一个上学的孩子。每天,就一个人背着书包到十二里外的一个叫杨家岭的村小学
读书。夏天和秋天,压着很深很深车辙的土路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的庄稼,高粱、
玉米、葵花,就是谷子也跟我当时差不多高,前后左右包围着、淹没着。一刮风,
呜呜地响,就像庄稼地里藏着坏蛋似的,我更怕有狼突然窜出了,把我吃了怎么
办,我妈她还不知道,我就没了,我爸他也不能来救我啊,还在劳动改造呢……。

      一天,下午放学,天阴着,老师说,「周哲,你别回去了,在老师家住一宿
吧,万一在路上,下大雨怎么办,我也不放心啊。」

      我说,「老师,不行,我不回家,我妈她晚上不会睡觉的。」那时候,别说
手机了,就是杨家岭村也没一个电话。当时我想,我要是天黑还不到家,我妈会
以为我叫坏蛋害了,或是叫狼给吃了呢,她会疯的,一定会疯的。我妈要疯了,
我们怎么办,我还有弟弟妹妹呢。我倔强地走了。

      就像老天故意要害我似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就像从天上往下倒水一样。一
道闪光,一个炸雷,好像冲我来的,有时就在我身边闪着响着。我没有雨伞,没
有雨衣,连一块塑料布也没有,浇得像落汤鸡一样,全身衣服早就湿透了,使劲
儿地裹着胳膊、大腿。我光着脚,一只手拎着一只鞋,怕把鞋弄坏了,那鞋是我
妈一针一线在灯底下做的。一路上,我摔了好几个跟头,都记不清了,好在雨水
又冲洗干净了,我妈不会知道的,他知道会伤心的。

      好不容易走回家,我妈正站在门口等着我,我心一酸,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
哭了……

      妈妈紧紧地搂着我,我看见她也哭了,比我哭得还厉害……

      我最心痛的是,书包里的书和作业本,都湿得翻不开、看不清楚字了……

      周哲说着,眼睛湿了。他看见楚天舒眼睛也湿了,好像刚擦过。说:「那时,
我就记住了一句话,老天是无情的。」

      周哲接着说:三年自然灾害挨饿,我也赶上了。1960年初冬,农场突然
来了一个整村的山东难民,粮食更不够吃了,农场还吃集体食堂,就像电影里灾
民吃赈灾稀得看不见多少米粒稀粥一样。那时候,吃豆腐渣是好的,我还吃过很
长时间的干干巴巴的苞米瓤子、苞米叶子,饿的受不了了,不吃不行啊。都说万
恶的旧社会,吃糠咽菜、当牛做马,这回不当牛做马了,竟然连糠和菜都吃不上
了,还得说社会主义好,要不,就反动。我们家害怕,怕给全家人戴上「反动派」
帽子。

      我和弟弟饿的实在受不住了,就到临近村屯的大地里,从雪里往出捡黄豆粒、
干白菜叶子吃。扒开冰冷的白雪,拨开厚厚的豆叶,一粒儿一粒儿地一边找一边
捡,放在小破布兜里,心里可高兴了。雪里埋着的干白菜叶子就更好了,比苞米
瓤子、苞米叶子好吃多了。

      我弟弟就是那时候把手脚冻伤的,他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抱怨过。我知道,
我妈心疼,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爸虽然也住在农场里,他是在劳改营里,他不
知道这些,再说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度日如年呢。

      农场来的山东人,也饿得不行了,就深更半夜到临近村屯农民家的仓房里偷
粮食,被人家打个半死还去偷,这就叫「垂死挣扎」,没有办法啊。临近村屯农
民家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农场,是改造人的农场,住的都是右派和难民。说这些,
我爱人和孩子都说是编故事,其实,就是真事。

      周哲说着,鼻子也发酸,楚天舒听着,哭了。说:「周老师,你这不是‘悲
惨童年’嘛。」

      周哲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都是陈年往事了。行了,不说不愉快的了。」

      楚天舒意犹未尽,说:「周老师,再讲点儿别的吧,我很想听。」

      周哲又给楚天舒讲了出差过程中,被骗、被抢以及火车、汽车出现事故险些
丧命的事。楚天舒听了直害怕。说:「怎么没有听公司里人说过啊。」

      周哲说:「这些事,跟别人说没有用,永远也不能跟家里人说。」

                                                 (八)

      周哲和楚天舒在野外吃着午餐,周围除了草地,就是草地上看得见的几群白
羊在蠕动,还有黄色的、黑色的、黑白花的壮牛,它们听不懂人语,悠闲地找嫩
草吃,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朝这边望上一眼……

      楚天舒也讲了许多自己的事情,周哲细心地听着、欣赏着,一起欢笑、一起
感叹……

      楚天舒突然问到一个问题:「周老师,你想没想,如果张总要在满洲里建一
个点,甚至和俄罗斯分公司联合起来做生意,是你来,是我来,还是有别人能够
来?」

      周哲就一心朴实地考察了,没有往深处想。说:「还真没有认真地想过。哎
呀,真是的,除了你和我,总公司还真派不别人来。」

      别看楚天舒年龄不大,好像没心没肺的,可脑子转得快,心眼也不少。她说
:「说透了吧,是不是张总对咱们工作有什么考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啊?」

      其实,周哲心里早就明白,但是,不能什么都跟楚天舒说啊,她在想什么,
怎么想的,谁知道呢。就说:「你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楚天舒毫无戒心,她信任他。说:「你我都不想来满洲里,甚至去俄罗斯,
咱们就得出一个不可行的调研报告,否则,就写可行性分析报告。就这么简单。」

      周哲欣赏楚天舒的直率,说:「你什么意见?」楚天舒没有遮掩地说:「你
来我就来,你不来我就不来。你调走我跟你去。我认为,你靠得住。要不,咱俩
就都来满洲里或去俄罗斯。」

      周哲没有多想,说:「你我都来,是怎么回事啊。重要的是,在满洲里,你
个人问题怎么解决啊。这不是误你终身嘛!」

      楚天舒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愿——意。」

      周哲看着楚天舒深情的眼神,听她亲昵的声音,心里一惊,好像感觉出点儿
什么了。故意装作毫不在意,平淡地说:「这个事,以后再商量吧。」

      剩下几天时间,周哲和楚天舒,又对满洲里铁路运输、货场进行实地考察,
还拜访了六家公司老总、副总。返回的前一天,两个人又很认真地讨论了调研报
告提纲,周哲让楚天舒撰写并主讲汇报,要求写得详细、认真、负责,让领导满
意。报告结论是:在满洲里建立商贸点,暂时不可行。楚天舒明白周哲是怎么想
的,没有反对。最后还说:「我知道你迟早会走的,别忘了带上我。」

      周哲无语……

                                                (九)

      10月13日星期一,周哲调到学校通力公司任总经理、法人代表,这是一
家科技型的合资企业。

      10月17日,星期五,下午上班后,周哲打电话给楚天舒,约她明天上午
去市里碧箩春茶楼喝茶,楚天舒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周哲先来到茶楼,定好房间,然后,就在一楼门口恭候楚天舒。楚
天舒穿一身每天晨练时穿的浅灰色运动装,还是在满洲里时的那双白色旅游鞋。

      楚天舒看见周哲注意她这身衣服,半开玩笑地说:「为了掩人人耳目,又不
是会情郎。从家里出来时,我爸我妈、我大姐、大姐夫都在家,我就说上公司去。」

      周哲带着楚天舒到二楼一个单间,在茶桌边对面而坐。女服务员随后进来了,
彬彬有礼地说:「请问先生、小姐喝什么茶?」

      周哲说:「小楚,你选吧。」

      楚天舒说:「客随主便。」

      周哲说:「就上绿茶吧,龙井。」其实,周哲不会品茶,也没这个雅兴,这
个地方还是别人请他时记住的。

      一会儿,茶上来了,服务员说「请慢用,有事叫我,」转身就走了。

      楚天舒说:「我知道你会走,没想到这么快。」

      周哲说:「企业管理处领导跟我谈完话,不准泄密。除了我爱人,别人我跟
谁都没说,包括张总。」

      楚天舒提起茶壶,先给周哲倒了一杯,然后,又把自己的茶杯斟满,看着周
哲的眼睛,说:「那也应该告诉我啊,我会泄密吗?白白地患难与共的工作好几
年了。」

      周哲解释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听领导话,死性。」

      楚天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点儿烫嘴,心想,我忙喝什么茶啊,急什么
呢。说:「听我大姐夫说,你可能是跳进陷阱了。你着急走,也不能飞蛾扑火啊。」

      周哲知道,楚天舒是真心关心他,说:「无奈选择,只能铤而走险了。其实,
你心里是明白的。」

      楚天舒心想,明白又能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偷偷地先调走了。说:「这几
天,我也闹心。你走了,也不带上我,我就得自己找出路了。」

      周哲说:「你准备去哪?」

      楚天舒说:「嗨,只有读研究生的死路一条了。命运总是捉弄人,还得回归
我爸寂寞书海之中。周老师,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否则,不会有心找我喝茶的。」

      周哲觉得,没有什么需要铺垫的,直截了当地说:「是的,我现在需要选一
个副手。通力公司女同志多,女人管理女人更方便,所以,想聘用你。」

      楚天舒一惊,连忙说:「真的!真的吗?」

      周哲说:「是真的,你是第一人选。」

      楚天舒这才感到,周哲心里有她,虽然自己先走了,还想着把她调到身边,
一股暖流流到心里。也不加思索,高兴地说:「我去。我没猜错,你是有情有义
的人,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是调过去还是暂借,是扛长活还是打短工?」

      周哲说:「当然是调动了,是合作,不是打工。」

      楚天舒说:「让我干什么?」

      周哲说:「通力公司唯一的副总经理,主管经营和那些女职工,乱七八糟的
事情我管。行不?」

      楚天舒一下子又想到她姐夫,说:「行到是行,那我大姐夫干什么啊?」

      周哲说:「你姐夫做专职支部书记,配合你工作。」

      楚天舒琢磨琢磨,好像有点儿什么不对劲儿,说:「你不重用我大姐夫啊!」

      周哲知道这一层关系,他完全从工作需要考虑,没有把亲戚理道的想得太多。
说:「你姐夫这个人,怕事,我问他什么大事,他都说不知道,说没参加决策。书记
是领导班子成员,怎么能一问三不知呢。你来还是不来,他也不是副手人选。」

      楚天舒知道姐夫这个人,又想当官,又不想得罪人,怕事。难怪周哲有看法。

      楚天舒说:「你还有第二、第三人选吧。对我需要保密吗?」

      周哲说:「对你不用保密。第二人选是马有志,产业处希望我用他。没有第三。」

      楚天舒睁大眼睛,像解开千古之谜似的,周哲看着楚天舒又欣喜又神秘的神
情,不知道怎么回事。楚天舒说:「对了,我大姐夫猜对了,这就是他不跟你说
什么的原因。」

      周哲说:「你姐夫怎么想到的?」

      楚天舒说:「周老师,你别忘了,我姐夫是党支部书记,产业分党委能不暗
示他什么吗?你对谁都太信任了。」

      周哲说:「你姐夫还说什么了?」

      楚天舒说:「我大姐夫还说,你没有马有志鬼心眼子多。你们俩在一起,你
不胡整,他胡整,也是多灾多难。」

      周哲说:「原来,你们家都在关心我的工作啊。」

      楚天舒说:「我哪里敢公开关心你啊。他们说话,我装着没听见,他们也不
会想到你可能聘用我。」

      突然,楚天舒「哎呀」一声,连连说:「不对,我这性格,本来就看不惯我
大姐夫做事,如果我做你的副手,你用我,不用他,不是你、我连手把我姐夫整
到靠边站了嘛。这也解释不清啊。我们家人,我妈和我姐能饶我吗?」

      周哲没有想得那么复杂,要不,也不能找楚天舒谈的什么话。周哲说:「是
啊,也不是没有道理。」

      楚天舒高兴劲儿没了,无奈地说:「周老师,这我还真得琢磨好了,事前,
得给我妈透个风,她要是反映强烈,恐怕就爱莫能助了。说实话,我真想和你一
起工作,哪怕是明明知道是走向地狱。」

      周哲知道,楚天舒说的是真心话。周哲有点儿后悔事前没有把问题考虑细致,
就说:「下周一下班之前,你给个最后决定吧。」

      楚天舒没有选择到通力公司当副总,而是连续读硕士、博士,之后当了副教
授。楚天舒住进了博士公寓楼,依然还是孤身一人……

    (节选自己写的长篇小说《不是故事的故事》,不曾发表。)

[[i] 本帖最后由 guiguziabc 于 2011-9-1 16:15 编辑 [/i]]

半醋 2011-9-1 08:20

我说无忧最近主题少了,原来在被窝里憋小说呢,先送心,再拜读

莫生陌 2011-9-1 16:41

虽不曾说,亦不曾忘,曾经在生命中出现的堪比红颜但不是知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篇小说,想起了自己的朋友,虽然和主题有点不搭,曾经他冲动过,为了一个女生,不过一切,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的捉弄,两人相隔两地,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每次去探望他,看到他苍老的面容,每天翻着相片,回忆昨天。
矫情结束了,呵呵,我还是说下这篇小说吧,感觉,如果增加点角色,会更完善,又或者,把打酱油的人,抓出来,当个配角也好过跑龙套的,就想楚天舒的男朋友,我还以为他也会有出场的机会,结果一个照面,就差不多该落幕了,实在有点欠缺。
最好还有后续,增强下情节,人物的对白,角色的数量,这也是蛮好的选择,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希望楼主别计较我的直白。
最后不管怎么样,还是很精彩的一篇小说,期待后续大作,如果有,一定来看,人生一个红心,送上,祝福。

無憂子 2011-9-1 23:17

谢谢lihu8888兄弟的回复。这是很多年以前写的东西,小说里多数情节是真实的。我们还住在一个院里,时常看见她,她已经是教授了,还是单身女人……

谢谢莫生陌朋友的回复。我认真的读了你的意见和建议,直言不讳,谢谢。

twiston 2011-9-2 20:37

回复 1楼 的帖子

这篇写的好棒啊,不过更期待楼主后期的大作啊,加油加油。

lsc2000 2011-9-4 11:08

这个是第一张吧,应该算个引子。后来应该有更精彩的故事,两个人刚朦胧点毛出来就各奔东西了?
应该还会产生交点的,知己的路线都是相识到相知的
大姐夫,那个马什么的还没粉墨登场呢~~估计这个马应该和楚有点什么
感情纠葛免不了~~前任海南的男友也会出现
最后的结局周还是要顾及自己的家庭,受伤的总是女人。
纯属猜测,如有雷同,参考第一句

lifeeng4321 2011-9-5 12:15

好像很真实的故事,在这样的这年代还有这样的事吗。

無憂子 2011-9-6 01:30

谢谢lsc2000朋友的回复。这是我写的长篇小说稿的一节,所以,读起来有点儿生硬。

谢谢lifeeng4321朋友的回复。是真实的故事,写成文章有取舍和修饰。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不是红颜知己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