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XAAT 2012-3-25 02:43
神之泪
以神之名，驭神之目，凝视众生，喜怒哀乐怨，爱恨嗔痴狂。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１有一天，我站在十字路口，广场巨大的银屏放出嘈杂的
声响，人声鼎沸，车辆汹涌，红绿灯没有声响的变幻步调，面无表情的人群与我
擦肩而过。
突然的尖锐鸣笛与奔走的人群，以及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莲盛开，我看见倒在
血泊里的面孔，青涩而苍白。
我的眼睛被刺得很疼很疼，我闭上眼睛，用手死死的捂住然后慢慢蹲在路口
。
原本黑暗的世界里猩红一片，有个声音对我说，乔，别怕，会好的。
我想问，会好的，是我的眼睛，还是，这个世界？我叫乔，传说天神创作的
最美丽的天使也叫乔，她拥有散发金色光芒的纯白六翼，完美的容颜及无可挑剔
的身体。
可是，她的眼睛、她的发是深沉的漆黑。
天使乔爱上了恶魔撒旦，断了六翼堕落地狱，漆黑的双眸一片猩红。
撒旦的爱人，却是夜之魔女，莉莉丝。
我甩了甩头，推开人群狂奔而走，当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发现跑到了一个
不知名的公园，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
「乔，跟我回去吧！」
身后有个怯怯的声音。
我转身，无奈的看着这个跟我拥有一样容貌的女孩子。
她叫小丝，是我的孪生妹妹，头脑简单，胆小单纯。
「你跟着我多久了？」
我狠狠的瞪她一眼。
「厄。」
她往后稍稍退一步，说「一直都在你身后。」
我轻轻歪着头，阳光从我身后斜照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影子融合在一起，
分不出差别。
在我生命的前１８年里，我只知道，我是个孤儿。
我拼命混迹在各种黑暗的角落里，因为我要活下去，我要活着，找出那对将
我丢弃的男女。
直到有一个天，被警察抓到警察局里，于是我知道了我还有父母，还有一个
妹妹。
「要不要去我家？」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
她突然微笑，阳光很耀眼，她说：「好啊，姐姐。」
穿过城市的旧城区，在尽头的那间破房子就是我的家。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２ＭＸ还在睡觉，赤裸的上身被阳光照耀着，脸颊埋在枕
头里。
我们推门而入的声音丝毫无法吵醒他，小丝看着熟睡的ＭＸ，小脸一片通红
。
小丝站在三十平米的单间门口，注视着仅有的一张床，一张凳子，还有乱七
八糟的衣服乐器，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很是尴尬。
我用脚踢了踢床上的ＭＸ，他皱着眉头将脸从枕头里抬起，看着我跟小丝直
直的楞住然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揉眼睛，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试探
的喊了声：「乔？」
我点点头说：「这个是······」
「我，是乔的妹妹，你可以叫我小丝，你好。」
小丝冲他甜甜一笑。
ＭＸ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小丝，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我知道，
他肯定是动坏心思了。
我上前档在小丝面前，对他说：「你起来吧，出去。」
「诶，很饿了。」ＭＸ推开我，继续打量着小丝，「看你这妹妹一身的名牌
肯定很有钱吧。」
小丝错愕的看着逼近的ＭＸ，掏出口袋里的钱包，ＭＸ一把拿过来，笑了两
声：「谢谢小丝妹妹了。」
随后，他顺手从床上拿了一件衬衣就出了门。
「姐姐，跟我回去吧，你这儿根本就不能住。」
小丝轻声道。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房租已经欠了两个月了。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ＭＸ发的短信：「晚上请你吃饭呀。」
我不置可否，将我这一年前在垃圾桶里捡来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黑白手机放
进口袋，而ＭＸ的手机则是偷来的。
我们太需要钱了。
小丝掏出她的手机打了电话给司机，两分钟后，司机开着车来到了旧城区，
司机大叔对着小丝叫了一声小姐，直接无视我。
我坐在副驾驶座后面的位置，小丝坐在我的左边，侧过脸看着左边的小丝，
她的手挽着我的手，丝毫不介意我满身灰尘的破旧衣服。
我歪过头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我想，我终于能脱离这永无止尽的黑暗了。
到了郊区，车在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
我站在门口高大的围栏前看着巨大的石雕墙壁，幻想着里面拥有着我在广场
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巨大的游泳池跟后花园，最重要的是令我满腔期待的，我的
房间。
ＭＸ又来短信了：「断翼的天使要铭记屈辱，黑暗永远与你为伍。」
我看了一眼，握紧拳头，将这里的地址发了过去。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３走过前厅，管家急冲冲的跑过来，焦急的面容挤在了一
起，他对小丝说：「小姐，不好了，夫人在城里出了车祸，刚刚老爷已经去医院
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要你赶快过去。」
「什么？」
小丝踉跄两步，我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时老管家才看见我，神色一愣。
「快带我去。」
小丝拉住我的手，跟着管家一路小跑出来，上了车，直奔医院。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急救室的灯已经灭掉，医生说：「节哀顺变。」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他坐在医院急救室门口的地板上，目光呆滞，
精神恍惚，满头发丝一半鬓白。
小丝跑过去跪倒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泣不成声的一句一句的喊着：「爸爸，
爸爸······」
在我前１８年的生活中，在无数个黑暗恐惧的场景中，我也会这样歇斯底里
的喊着，爸爸，爸爸，多希望能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英勇无比的爸爸出现，然后
便能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直到小丝捂住心口晕倒，那个苍老的男人才晃过神，癫狂的喊叫着医生。
护士用担架将小丝抬进了病房，据说心脏病复发。
男人抬起脸，突然看见了我。
他很激动，激动的说不出话，终于在这一重又一重的「惊喜」
中昏倒在地，我冷眼的看着一片混乱的医院，站在角落里。
我的心中，已经阴暗的没有丝毫情感，我看着虚掩的急救室大门，捂住我隐
隐发痛的胸口，慢慢的推开了急救室的门。
里面的护士在整理着，看见我，刚想阻止，我开口说：「我是她女儿，让我
见她最后一面。」
我轻轻的拉开白布，看见她那满带血污的脸，依旧很美，与我在广场看到的
倒在血泊中的苍白面孔一模一样。
我轻轻的问：「１８年前，你为什么，不要我？」
「呵呵，连一个让我质问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笑了笑，捂住依旧疼痛的胸口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医院。
在广场小巷的红灯区，我找到了ＭＸ。
我扑向他，终于哭了。
他问我：「怎么了？」
我只说，胸口又痛了，很痛，撕裂般的疼痛。
他打横抱起我，上了的士，问我：「你的妹妹小丝在哪儿？」
我告诉了他医院地址，的士飞快的到了医院门口，上百的车费，这次他给的
爽快，这都是小丝的钱。
到了医院，他放下我，说：「把你的药吃了，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看
小丝。」
我抬头，凝视了他几秒，点点头，说：「好。」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４等我从
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醒，已经是次日早晨，找到护士问了小丝的病房。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护士说的专用病房，丝毫不差于五星级宾馆，小丝在外间
，估计那个男人在里面那间。
我在门口看见ＭＸ一只手拉着小丝的手，一只手喂小丝吃水果，我从没看见
ＭＸ笑的那么灿烂，好像就沐浴在阳光下。
我推开门，小丝缩回小手，脸颊已经红彤彤的了，看见我进来她便叫：「姐
姐。」
我习惯性的眯起眼睛看着她：「好些了吗？ＭＸ在这照顾你一夜了呢。」
小丝低头伤心的说：「胸口疼的毛病是天生就有的，不过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可以走动，爸爸说，等找到合适的心脏就可以做手术的。」
「恩」
我淡淡的说。
倒是ＭＸ开始轻声安慰小丝，说些好听的话逗小丝开心。
我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电视，中午的时候小丝看见男人从里间蹒跚
的走出来便下了床，去搀扶着他，小丝悲戚的说：「爸爸。妈妈她······
」
男人眼里终于有了活着的光亮，抬头看了看小丝，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艰难的说：「给你妈妈好好准备后事，我会让肇事者付出惨痛代价，小丝，
现在我只有你了，还有······」
我立即说：「我叫乔。」
「哦，乔，乔，我的女儿啊。」
于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再一次痛哭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男人终于表现出了他的魄力，肇事者已经得到了应有的
惩罚，葬礼很快进行，小丝哭倒了几次，这个男人已经苍老的好像很快就要撑不
住。
我穿着管家准备的黑色衣服，在祭拜的时候，我看着女人黑白的照片，轻轻
叫了声：「妈妈。」
眼泪还未流出我就已经把它逼退。
男人给的钱，我统统都给了ＭＸ，他依旧不知足，日夜守在小丝身旁。
ＭＸ跟我说他要娶小丝，得到财产。
小丝太单纯，又不谙世事，我告诉小丝，我与ＭＸ只是认识而已。
ＭＸ装的很好，在男人面前一点地痞流氓的气息都没有，不过男人历经社会
这么多年，一直不同意小丝跟ＭＸ正式交往，我看在眼里，却按兵不动。
这样远远不够，我的计划，需要继续。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５时光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我已经搬到别墅跟小丝一
起生活，虽然现在男人有两个女儿，家业的继承人依旧是小丝，因为小丝乖巧聪
明，带人温柔，学历高。
而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小姐，过去混乱不堪，又一无所长。
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很少关心我，只是偶尔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给我一些钱就
离开。
小丝倒是经常来陪我，对我也很好。
我很嫉妒她，如此优越的生活，从来不知道黑夜降临的恐惧，从来没有经历
过伤痛。
可是，她却又是这样的善良美好，像个天使，待所有人都好，从不怀疑或者
质问。
我在后花园，让阳光暴晒，我如此热爱光明，我想让阳光冲散我所有的阴霾
。
那我的心中的恨，是不是也会淡呢。
ＭＸ从一旁走过来，对我轻轻说：「我娶小丝，帮你弄死老头子，家产归我
。」
我闭着眼睛，阳光照射，我的脸火辣辣的疼：「你，应该会喜欢小丝那样的
女孩吧。虽然，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可言，更加嫉妒她拥有我所没有拥有的一
切。」
他沉默了一会，柔声说：「乔···你本不该与黑暗为伍，你想得到的我可
以帮你完成。」
「ＭＸ。对小丝好点，她是无辜的。」
我睁开双眼，看着他。
「呵，我跟你，只不过各取所需，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轻笑一声，坏坏的摸样，与从前毫无分别，这一刻，我竟然是怀念起来。
怀念黑暗中互相取暖的温柔相依。
「你不要对小丝有怜悯之心，据我所知，老头子已经找到了跟小丝相匹配的
心脏。」
他突然严肃起来。
我突然词穷，看着ＭＸ。
才发现，原来他依旧穿着洗的发白的破旧牛仔裤与有点大的白色衬衣，可是
却依旧遮不住他的锋芒，如此好看的男孩，也不过１８、９岁。
却心思缜密，犹如孱伏在黑暗的毒蛇。
是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不该有怜悯之心，否则死的人，是我。
我把口袋里抑制心脏疼痛的药一股脑丢到池塘，他静静的守在我身边，傍晚
时分，我的心口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睛，看见四周花白的墙壁，我就知道，我已经在医院。
我相信，医生已经检查出我与小丝有着一样的病，而那个男人如果念及对我
的愧疚就会把那颗心脏给我。
那我就能再次活下去。
我看向ＭＸ，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而他的手却握着小丝的手。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６病房很安静，老头子、小丝、ＭＸ、我，都没有说话，
僵持了一会，老头子对小丝跟ＭＸ说：「你们先回去休息，我跟乔，说说话。」
小丝跟ＭＸ走了，我依旧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了
。
「你，你比小丝更像你们的妈妈。」
他开口，声音很沧桑。
我愕然，没有问为什么，依旧安静的、淡漠的注视着他。
他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十八年前，我跟你妈妈，一贫如洗，你妈妈生下
了你跟小丝，医生说小丝有很明显的先天心脏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活不
过２０岁。而你，那时候没有发现不对，刚刚医生说你的是隐性的心脏病，所以
当时的医疗水平没有发现。并且你的病没有小丝的严重，这也是为什么你没有接
受治疗也能活到１８岁的原因。」
「呵。」
我讥讽的笑。
他没有管我，继续说：「于是，我自作主张把你送给了一户人家。你的母亲
，因此而怨恨了我１８年。我的事业在小丝５岁的时候开始壮大，那时候就想找
回你，但那户人家已经不知所踪。我以为，你该过的很好。」
我突然大怒，从床上坐起来：「你以为我过的很好？哈哈，我过的很好。我
曾经无数次以为我就要死在某个垃圾成堆臭气熏天的角落里，我恨你们，我恨你
们。如果我要死，你们要陪我一起死，所以我才忍受着所有屈辱活了下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突然老泪纵横，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裤脚哭泣着说：「我调查过，我知
道，我知道你过的不好······可是，小丝如果不马上移植心脏，她就要死
了，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而你，还能撑下去。我保证，我会倾尽所有来为
你找到另一个心脏，这一枚，让给小丝吧！」
我突然醒悟，这就是我曾经在无数个噩梦的夜晚心心念着的亲情，友爱。
我没有说话，突然觉得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推开门，小丝泪流满面的在
门口杵着。
她抽泣着说：「不要，我已是快要死的人。我享受了１８年的幸福生活。我
死都不会接受这颗心脏的移植。」
看着小丝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倔强小脸，我笑了。
「傻瓜。」
我摸了摸她的脸，说：「据说已经找到了第二课心脏了，等你做完手术，我
就去美国接受移植，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墓地，看望······妈妈。好不
好？」
她楞住看着我的笑脸。
ＭＸ握紧了拳头，淡漠的盯着我。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７小丝已经住院观察，调养好了就可以准备手术，这段时
候老头子对我特别好，无论我给什么样的脸色给他看，他都对我很好，给我买很
多东西，天天在我身边，我不说话他就自顾自的说妈妈的事情。
我似乎已经渐渐把生死看的很淡，或许认命了，那么对待仇恨也就不那么看
重了。
去医院看望小丝，在走廊上碰见了ＭＸ，他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能这么
伟大。」
我看着他，无声的笑了，说：「你跟小丝要幸福。」
「啪。」
他突然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擦掉嘴角的血迹，哽咽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会爱上她。」
「你要丢下我了吗？」
他哭了，上前紧紧抱住我。
我突然想起了５岁那年，我就是寄养在他家。
那天，天降暴雨，我跟他在后院雨棚下玩玩具。
他的父亲沾惹上了毒品，惹怒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大，欠了很多钱，不得已要
把我们卖掉。
突然好多人出现，将家里砸的稀巴烂，他的母亲为了阻止那群人被人失措打
死。
我们躲在院子里一个大的垃圾桶里，互相紧紧抱着，淋着暴雨，一动也不敢
动。
「永远不丢弃对方。」
这是我们彼此的承诺。
我推开他，摇摇头，说：「你现在能好好的活下去。」
他冷静了下来，说：「那好吧。」
看过小丝，我回到了家里。
老头子傍晚的时候回来支吾着说：「小丝后天动手术，ＭＸ说明天带她去公
园放松下心情，你也跟着去吗？」
我想了想说：「不去。」
次日清晨，我突然眼睛疼得厉害，老头子顿时吓得要送我去医院，我的眼里
一片猩红，我看见一辆汽车毫无顾忌的撞烂围栏冲下大桥落入河水，我已经说不
出话，眼睛不开，拼命想要看见那个人的面孔，我看见了，我看见ＭＸ笑着对我
说：「我不会丢下你。」
就像那个我要被带走的夜晚，他跟在那群的人身后，哭着求着。
我推开老头子，不管不顾的冲向马路，上了的士。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８「ＭＸ，你开的好快。我有点害怕。」
小丝坐在副驾驶座小心翼翼的对ＭＸ说。
ＭＸ对小丝说：「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嘛？」
「恩？」
小丝迷惑道。
「五岁那年，我们还是没能躲过去，我亲眼看着那群男人像抓小鸡一样带走
了乔。我跟上去，对他们祈求，对他们示好。于是，我跟乔一起到了一个房间，
很小、很暗的房间，里面都是小孩。我们还小，天天去乞讨。一天只有一顿饭，
讨不到钱还要被打，我很笨，讨的钱没有乔多，她总是会分给我很多。十岁那年
，我们看见一个男人带走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并且挡着我们的面强奸了她，然后
把她卖去当小姐。我知道，如果我们不逃乔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死，一条就
是去卖。而我可能会被弄断手脚继续乞讨。」
小丝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我开始策划逃跑，１２岁那时候已经学会偷窃。我们开始去偷窃，如果偷
不到就要被打断手脚继续乞讨，有一次我跟乔故意被抓，送到了警察局，我以为
这样就可以逃掉，但是无人认领，我们从警局出来便被盯上。跑不过，我们被打
的遍体鳞伤。１３岁乔要被送去当小姐了，我拼死也无法挽回。于是我在那一片
红灯区行窃，被一个同性恋酒吧的老板看中，我求他买出了乔，条件是用自己交
换，那个老板能耐很大。１６那年再次看到乔，她已经不会笑了，她得身上满是
伤痕，于是，我在酒吧坐台，她在酒吧做杂工。因为是男同性恋酒吧，她很安全
，所以我决定留下来，一直到遇见你。」
小丝没说话，伸出手，放在ＭＸ的手上。
「你父亲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我跟乔从漩涡里解救出来，他找我谈过，让我
不要伤害你。但是，我做不到，我爱乔，１６岁那年看见她空洞的目光，我就发
誓，我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酒吧，约了那个人出来，
我杀了他，现在已经被通缉。但是我要带走你，才能让乔活下去。」ＭＸ还想说
什么，小丝打断了他，说：「不要说了，走吧。」
我在的士上听到新闻说ＸＸ大桥一辆ＸＸ撞毁护栏冲向大桥。
手机里显示小丝给我的短信：「替我好好的活下去，爸爸需要你照顾。」
我站在桥边看着平静的河面，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消失了。
我的撒旦，我的莉莉丝。
Ｃｈａｐｔｅｒ０９我悄悄回到家，到小丝房间，换上了小丝平时穿的衣服
，对着镜子，学着小丝恬静的笑着，没有区别。
或许神说的对：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爸爸。」
老头子看着我，悲戚的哭着，说：「乔她······」
「姐姐跟ＭＸ已经去了。」
我已经哭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自己。
老头子突然晕倒，再醒过来已经神志不清，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乔，乔。
你看这是你妈妈给你做的新衣服。乔，我对不起你，乔，原谅我。······
」
我突然原谅了面前这个脆弱的男人。
我说：「爸爸，乔原谅你了。」
五年后，老头子去世，安静的死在病房里。
我安顿了老头子的后事。
我穿上从前跟ＭＸ一起买的便宜衣服，带着一把小刀来到墓地，在ＭＸ的墓
前我记起ＭＸ临走时对我说过，让我重新找个好男人，幸福的生活。
我想，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会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你想看到我幸福的样子
，但是你现在都不在了，我幸福给谁看呢？我用小刀把ＭＸ墓碑上的照片撬了下
来，放在口袋里，回到了我们曾经的那个三十平米的家。
我关上门窗，打开暖气的气阀，虽然没有取暖器，我躺在我们曾经一起躺过
的小床上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我想做一个梦，梦见我还是天使的模样，被你的所有倾倒。
为什么此生，你不够坏得彻底，不是说撒旦是恶魔之王。
我愿意为了你失去一起，而你却带走了莉莉丝。
但是神说：我们是同一个人，所有丑恶、美好。
恶毒、善良，都只是同一个物体的不同面而已。
夏晓陌纤
201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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