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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登云路》第一章—神仙果

　　　　　　　　　　　[color=Blue][size=5]《登云路》第一章—神仙果[/size][/color]

　　　　　　　　　　　　　　　　引子

　　丰隆多山，故国人自古以云神后嗣自称。境内之山，或巍峨险峻，或连绵起
伏。云从山出，奔腾如海。传说许多仙人居住在云海之中。

　　丰隆自象王驾崩之后，群雄异心，各自为王。国家之内动荡不堪，军伐割据。
军队所到之处都是腥风血雨，人民生活苦不堪言。许多人民举家迁移到国外，躲
避战乱。可是三年之前一支队伍异军突起，如龙如虎，攻城略地，无往不利。摧
枯拉朽一般的打下半壁江山，丰隆显现出大一统的迹象。剩余的军伐权衡利弊，
或逃或降，都不与这支军队冲突。传闻之中，这支军队有异人坐阵，名号九上人，
呼风唤雨，拔山裂地，无所不能，不是常人可以抗衡。

　　丰隆大地５７３年，雾雨世族长子云百里东征西讨统一全国，即登帝位，建
都根山，改年号为凌霄。并拜微生无照（微生是复姓）为国师，以监国事。

　　　　　　　　　　　　　　　　正文：

　　一岁薄暮，严冬骤来。寒天白雪，漫漫乾坤。所有生命都在等待春天的复苏。

　　眼前大道被厚厚的雪埋住，凌问拄着一根长棍，身上是一件破旧的长衫，在
雪里探着地走。今年收成不好，冷冬来的很早，凌问沿路乞讨，却一无所获。人
家里面都存粮不多，自己家人吃也都不够，自然不会再施舍给外人。偶尔碰见大
户富人开仓送粮，也都给地头人抢去了，落不到凌问手上。

　　凌问身子弱，也不懂谋生的法子。只能挖些草根，剥来树皮填进肚子，算是
有口吃的，要是遇见野菜什么的就藏在胸口，可以省着慢慢吃。

　　凌问的生活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不知道从哪里出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自卑，什么都没有。只是知道肚子饿了找些冷羹吃下，
身子乏了找个遮风地休息。过一天算一天。当真是活的的干干净净。

　　但今年的冬比起往年更冷了一些。

　　冷风更大了，凌问赶忙向靠山的林子里走，林子的棵棵月树都落完叶子，留
秃秃的枝干，如孤岭坟碑，觉得凄凉。凌问边走边看，想寻个避风雪的山凹，缓
上力气。忽然听见一些异样，凌问停步细听，分辨出有野兽奔跑的声音，循声看
去，见四五只白毛，互相嬉耍打闹，向这边来了。白毛是种形态如犬的野兽，嗅
觉敏锐，成群出没，凶猛善斗，犹为狡猾，一些身形巨大的凶兽见了也要避开。

　　凌问瞧出白毛的凶猛，心里感觉到害怕，转身就跑。却已经让白毛发现了响
动，立刻追来。

　　听见白毛嘶吼由远而近，大难当头，凌问寒毛炸竖，身上不由涌出一股力气，
双脚不迭，跑的飞快。可惜终究先天不足，比不上这些畜生。眼见着带头白毛就
要够着凌问后背。

　　生死攸关时刻，凌问竟见远处林中有一片绿地，花草繁荣，鸟鸣蝶舞，如真
似幻，犹若仙境。凌问甚至已经能闻见绿地中的果子香气，顿时精神一振，又加
快脚步，跑出十多丈，终于体力不支，跌倒在地。凌问大喊一声，翻身过来，想
要奋力一搏，拿长棍与白毛拼命，可身后已经不见白毛影子，空荡荡，只有冷风
穿梭。凌问顿时长出一口气，瘫在雪地里。

　　忽然风向一改携来一片绿叶，落在凌问额头。凌问摘下叶子，放到鼻子边，
香气柔润，浸润百骸，所有疲劳都一扫而空。

　　凌问挣扎的爬起身子，望林子里走。怕白毛去而复返，把长棍捏在手上。

　　凌问发现眼前绿地靠山而生，环着一个山凹向外呈半月。走进之后，顿时如
冬去春来，暖风拂面，花香鸟鸣，芳草甘木。风雪到了边缘，都被拦住，像是隔
了一个世界。

　　莫非是隔世的仙境？凌问走走看看。又见不远生着许多果树。树上结果，红
丹丹，大如斗，状如红柰，清香四溢。凌问上前伸手去摘，捧在手中，红果清润
似玉，仙雾围绕。凌问顾不得其他，咬上一大口，果肉如一股甘泉，直入心肺，
遍身洋溢。随后又觉得堕入云端，轻飘飘，魂魄无着，迷迷糊糊中听耳边有仙人
朗诗……陶陶谁能度？君子以弗忧。年之暮奈何，时过时来微……

　　凌问忽然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之前的迷惘消失的一干二净，四年时间的
乞讨生活都是梦里的事情。思维里如有清泉流动，内心深处有巨大的思想迸发出
来。虽然依旧没有过去记忆，但也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凌问睁开眼，看见眼前坐
着一个老人，自己是躺在一块石板上。周围是一个明亮光滑的密封球形山洞，从
上到下看不到一点缝隙。人在里面却没有窒息的感觉，而且温暖湿润，清新宜人。

　　老人见凌问醒来，笑眯眯道：小朋友，神仙果味道如何？

　　凌问听后立刻起身，抚整衣装，面向老人端坐，道：仙家高士，随日换星转
而不朽，一心无量，不问世事。怎为难一个小辈凡人。

　　老人笑道：哦？这倒是老人走眼了，小友清贫骨寒，恍恍惚惚。不想却是一
个知理之人。

　　凌问道：俗语说：无理扣门门不开，有理请神神必来。人生在世，当先知理。

　　老人道：既然知理，为何又落得这样的田地。

　　凌问迟疑了一下说道：心中有大道，万事不成忧。

　　老人道：小友说的不错。但你可知你如今的肉身到底是谁的？

　　凌问大吃一惊：凌问本性坦荡，绝不做害理之事，还请仙家直言。

　　老人道：小友莫惊，可知这个人字，一撇一捺，一撇是魂，一捺是魄。其中
灵魂由天生，是因。体魄由地长，为果，这所谓魂因魄果。然而世俗之中，衣食
住行，生老病死，娶妻生子，当官发财都是因为这个皮囊，也是体魄。所有世俗
的一切都关系在肉体上，又叫肉因俗果。人一旦肉体死亡，魂归天地，所有世俗
的东西都没有半点联系。而修仙修仙，人山为仙。魂凌驾在魄之上，不问世事，
飞上仙山，远离世俗，不为俗果困惑，才是仙人。

　　所以体魄如果死亡，灵魂离开肉体，两者失去联系，那么所以所有俗事记忆
都会失去，如果没有马上补救，魂魄会在三刻之内消散。

　　看小友肉身生气黯淡，命理窄短，必不是长命的人。但与小友聊天，却觉得
是学问深厚，意志坚定，有大抱负的人。魂魄因果两两不相对照。想来是死后灵
魂并不消散，附在死人尸体上，借尸还魂了。

　　凌问听后想了片刻，开口道：如此也无妨，当是天命所授，命不该绝，再在
世上走一遭。只是这个身体死后却也不得安宁，到是有些冒犯。待我得到自己，
观得天命，当以厚葬赔谢。

　　老人笑道：哈哈哈哈……小友如此洒脱，老道也不再说。但老道在此地已守
千年光阴，倒也寂寞，若小友无处可去，可在洞府之中小住，陪老人一些时日，
再走不迟。

　　凌问笑道：凌问孓孓一身，随遇而安。能陪仙家解解闲闷，也是幸事。

　　　　　　　　　　　　　　　　……

　　凌问与老人聊天十分投机，不久竟成忘年。天上地下，日月星辰，仙家鬼怪，
社稷山河。凌问聊得入迷，不觉得困乏，不觉得肚饿，遑遑岁月，四季转换，一
去数年。

　　两人似天下游玩的闲人，无所不谈，无所不涉。数年过去，凌问竟换了个样
子，丰润饱满，神采奕奕，目若流光。像是全身上下都是知识。世人所说的文思
饱满，炯炯有神就是这个样子。

　　忽有一日，凌问听老人说：我自六岁修道，拜名一山，十闻道人为师，悠悠
千年，无甚朋友，不想到了如今见着小友，也算缘分。我因与魔道大战受伤，四
处寻觅仙草灵丹，到了此处已经油尽灯枯，却在机缘之下发现一棵神仙草，得保
余命。神仙草虽是神物，但我还未修得仙体，如果服用下去，天人不合，九死一
生。有幸每隔七七四十九天，草叶上会结一颗神仙露，能续得人命七七四十九天，
如此我又得了千年光阴。可惜终究生死有命，我自知时日不多了。

　　凌问道：可有办法解救？

　　老人道：等下我会把神仙草吞下，博一回命。如若成功，我将得百世岁月，
与天共齐。倘若失败，我的周身功力将会结出一个真正的神仙果，你可收着。我
这洞府周围已布下法力，可保十年安宁。十年后你可带去交给南面名一仙山，十
闻天峰的守山法者。我这有一个还有无名玉盘，是我的随身之物，名一山的弟子
见到玉盘都会给你放行。你要一直贴身带着，切记不要遗失，对你有益无害。

　　凌问道：定然不负。

　　“好”老人听罢，再不多说，转身过去。口中默念，向天一指，洞府顿时流
明飞彩光亮如白昼，四周洞壁变成千百面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有许多人说话，做
事。老人又把双手收拢，合掌胸前，之后又换三次手势，镜子里的人逐渐褪去，
整个洞府变得无暇无垢，晶莹剔透，圆润光滑。这时洞府中心出现一圈光亮，看
上去无形无质，光亮照在凌问身上，凌问顿时觉得心灵被洗涤的干干净净，全身
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这时老人纵身一跃，飞向光圈，身形逐渐模糊，化成一团，
融进光圈，正在光圈中心。之后整个光圈慢慢变小，颜色也渐渐变深，最后缩成
掌心大小的一颗血红的宝石，径直飞到凌问手中。凌问将它收在白玉碟里，放在
桌上，然后退后三步，拜了三拜。

　　ＰＳ：忘记了什么时候写的了，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了，所以字句里还有很多
不足。这是我无意间在随笔文件夹中翻出来。在这之前的小说都发了，唯独这篇
留在小说库里。这是一本短篇小说，因为一些事情，只写了一部分，但没写完，
我借着之前设计的大纲重新理了理思路，想接着写下去。发在坛子里看看有没有
人看，好有动力继续。

[[i] 本帖最后由 w135911 于 2012-11-24 19:42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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