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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老龄化趋势加深欧洲经济问题

撰稿 全球经济记者魏伦； 编译 蔡美珍/侯向明/张若琪/石冠兰/高琦/许娜

路透里加/里斯本4月24日 - 在欧债危机落幕许久之后，欧洲将面临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何负担日益增加的高龄人口。


欧洲一些国家的人口已经停滞，甚至萎缩，特别是德国。这将削弱储蓄及潜在经济成长率。


在职劳动人口年龄愈来愈大，也因此生产力愈来愈低。这将阻挠生活水准提高。


此外，退休人口大幅成长。这将威胁到养老金及医疗保健的经费。


在欧盟27国中，目前平均由四个劳动年龄人口负担支持一个退休人口。根据联合国及欧盟的预测，到2050年时，这个比例将降至2:1。


已经申请在2014年加入欧元区的拉脱维亚，正是这些趋势的一个极端例子。到2060年时，拉脱维亚每四个劳动年龄人口要养三名65岁以上老人。


由于人口外移及低生育率，拉脱维亚人口从2000到2011年萎缩了14%，减少34万人，引发国家生存面临威胁的警告。


“我不想提出末日式的论调。我希望国家能够设法化解。但警钟已经响起，”拉脱维亚大学教授、人口学专家Mihail Hazans指出。


**警钟**


许多欧洲国家都在提高退休年龄。包括英国在内的其中一些国家，人口结构较为有利。


但瑞典银行(Swedbank)驻里加的首席分析师Martins Kazaks说，政府尚未摸清楚政策转变所需要的力道。


“如果你把临界点定义为某个无法回头的时点，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个时点--而且不只是我们，多数欧洲国家都是如此，” Kazaks称。


“由于人口老龄化以及养老金和福利的重担，成长步伐将会放慢。如果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会更难。”他补充说。


决策者只用看看经济低增长的日本，就能得知人口下降和老龄化所带来的影响。


“欧洲是又一个日本，”英国标准人寿保险公司的分析师Douglas Roberts说。


经济学家称，除了让养老金系统具备一个更可持续的根基之外，投资于教育和培训以提高工人效率也应是优先政策之一，另外也要扩大儿童保育服务，以解放更多女性参与到劳动力队伍中。


如何分摊人口老化的成本，可能会引发政治难题，退休人口和被过度征税且负担过重的年轻世代已经形成对立。


瑞银资深经济顾问George Magnus说，考虑到欧元区的危机，当前重点被放在福利的短期承担能力，这可以理解。


“但这个的背后则是一个结构性问题，实际是关于社会模式和公民相对于政府的权利和义务的问题。我们必需对此展开讨论，”Magnus说道。其着有《老龄化年代》(“The Age of Aging”)一书。

巴塞隆纳经济学者Edward Hugh也同意，紧紧箝制着发达国家的主权债务危机，本质上关系到如何应付人口日益老化所衍生的隐含负担：对未来医保和退休金准备的预期可能太过乐观。


因此，Hugh抨击欧洲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决策者轻忽了人口变化的影响。


“由于欠缺正视这些问题所在并加以因应的政策，那些针对债务、金融领域等等撰写出报告的永续分析，根本就毫无意义，”他表示。



**葡萄牙的人口问题**

Hugh发现，欧元区二线国家因人口结构问题而导致经济与财政出现恶性循环。受衰退之苦的葡萄牙正是这样的例子。


葡萄牙的生育率去年仅1.32，且自1980年代初期以来就低于2.1的人口替代率--即为维持现有人口水准，每名妇女需生育的子女数。


葡萄牙2012年出生的婴儿仅有九万人，为逾一个世纪以来最低，因为经济忧虑让夫妻不愿生育。


简言之，人口老化是已经设定的发展。预计到2050年，葡萄牙60岁以上人口比例，将超过其他任何欧盟国家，达到40%，远高于目前的24%。


而且，每年约有10万到12万葡萄牙人，或相当于该国1%的人口，正移居国外找寻薪资更好的工作，从而使得税基空虚，也让国家财源更为紧俏。

“我们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留住员工，”里斯本Arpial公司的总经理Joao Carlos Costa称。


面对人才和人力外流，葡萄牙海外侨民部长Jose Cesario仍乐观以对。


移民获得宝贵技能，并在2012年汇回大约27亿欧元。Cesario在一次专访称，分散海外的约500万葡萄牙移民之中，具有影响力的人士还可以扮演葡萄牙“大使”的角色。


但他也承认瑞士和卢森堡两国都敦促他应减缓人口外移的速度。


“这就像是鱼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他借用一句葡萄牙谚语说。“只有经济发展了，那些移民才会回国，但没有他们我们就无法实现经济发展。”



**拉脱维亚外流人口**


拉脱维亚的形势也是一样。


“这对拉脱维亚的经济和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挑战。”总理Valdis Dombrovskis对路透表示。“我们现在需要专注发展经济成长和创造就业，这样人们才会看到拉脱维亚的机会，而不必选择离开。”


拉脱维亚政府也希望到2030年将10万外流人口吸引回国，这相当于2000年以来外流人口的三分之一。

但鉴于拉脱维亚是欧盟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这并不容易。“我们无法指望着人们打好行囊然后就返回家园，”公共政策研究员Dace Acule说道。


Datsa Gaile就是个不太可能被吸引回归的移民。她从2006年起就待在英国。她之所以离开拉脱维亚，就是因为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她根本无法依靠每月大约150拉脱维亚币（275美元）的微薄收入来抚育养大两个儿子。


她刚移民时经历颇为坎坷，自学英语，换过多个工作，但愈换愈好，直到现在经营起了一个有关盎格鲁巴尔干新闻的网站([url]www.anglobalticnews.co.uk[/url])，面向的浏览者就是在英国的估计10万名拉脱维亚移民。


“目前的主要问题是拉脱维亚不能提供足够多的就业机会。如果决定返回家园，就要面临一定的风险。”Gaile说道。她现在居住于英格兰中部的一个城镇Northampton，约有8,000名拉脱维亚人定居在此处。


“另外，我已经离开家乡将近八年了，我的生活方式也已经改变。这里的人也不一样，他们在这个国家有更多的机遇。”Gaile补充道。


拉脱维亚大学教授Hazans认为，最多或许只有20%的新移民会选择回归故土。此外，他的调查反映出自2010年以来，拉脱维亚民众中毫无移民打算的“坚定留守者”比例已经从三分之一降至四分之一。


至于葡萄牙，一股恶性经济循环变得很难打破。

“人口外移给海外投资者发出了负面信号，也给国内新成立的企业发出负面信号，”Hazans称，“你会考虑到底能拥有多少潜在客户。”


人口持续外移造成的心理伤害不亚于给经济造成的损失。该国妇女生育率已降至1.1%，为全球最低的国家之一。


政策研究者Acule称，一个国家大多数人都有一个亲戚在海外工作，是“人口的悲哀”。


Hazans补充道，“感觉依然很辛酸。为什么呢？因为感觉如果一条船上的人都要离开，那这条船肯定在下沉。即使船仍在漂浮，但其他人都离开了，那我为什么还要留下？”


那么，对拉脱维亚而言，使经济自2008/09年的深度衰退中持续复苏已势在必行。


无论是拉脱维亚、葡萄牙，还是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只有提供更多，薪资待遇更好的工作岗位，才可能阻止人口严重流失的局面，并可能改善较长期的人口前景。


“如果你有机会在我们国家正常的生活和工作，那是很奢侈的。能够留在这里，是很奢侈的。”位于拉脱维亚首都里加的SOS儿童村顾问Dace Beinare称。(完)

我们国家好像更不行吧！现在都是一个！再过二十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