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母亲一下脑溢血就走了,母女俩谁也没见着谁的最后一面,什么样的挂念,什么样的未了的心愿都没有交代。
我去看望云,希望她节哀。刚进巷口,就听见震耳的乐队不专业的嚎着时下流行的爱情歌曲,招引来很多好事的看客,四周是纸花繁盛堆叠的景象。莫名这嘈杂的乐声算什么,是给死者的超度嘛?心头更添一番沉重。
看见我,云的悲恸更是不能自已,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眼泪无声地哗哗地流着。可惜谁也替不了谁,逝者触不及防的离去,留给生者无奈的叹息。
云的母亲比她父亲小19岁,是那个年代换亲的牺牲品,父亲有痨病在几年前就撇下她们撒手人寰了,临终时拉着她母亲的手说,放心不下她母亲,让她有合适的人改嫁。云母亲在她父亲走后的若干年月里把自己全部经历用来抚育了四个子女,她那尚还年轻的生命一点点像灯油一样耗着,在众所周知的拮据的生活里挣扎着,当孩子们个个过上了自己的小光景时,她却遭孩子们嫌弃,一个人孤苦地渡着残生。
得知她母亲是在往六楼背半袋子土豆的时候出的事,当孩子们闻讯赶到身边时,她已躺在床上,只剩下呼吸,鼻孔和嘴里都流出了血。孩子们是邻居发现她母亲三天没出门感到异样后被电话通知的。
云在打发了母亲的几天后对我吐出了自己内心堆积的对母亲的遗憾,她是长女,在父亲走时,她就暗暗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母亲的,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本来想好好写一下此文的,悲伤的心情,什么也不想说了,有一种揪心的痛如亲受一样地疼着。
爸爸曾说,“活着的时候孝顺点,死了做个啥哇,咋呀”这句很土很土的话一遍遍地从我心底钻出来,击打着我的灵魂,今天我正真明白了它的涵义。
夜静了,放下手中的笔,深深祈祷已逝的安息,在生的安心吧。
[ 本帖最后由 wlp889 于 2009-4-21 08:3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