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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本周推荐主题☆〗城(我已经连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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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推荐主题☆〗城(我已经连载完结)

版主留言
旅馆(2009-4-26 16:37):创作力连绵不绝啊·
                 

                楔子

  清晨,似乎是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身边的她。我轻轻的抚摸着她
柔软的肌肤,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匹缎子一样的顺滑。我用鼻子轻轻的嗅着她身上
的味道,那种香味让我在一瞬间就勃起了。我将她翻身过来,看见了她那被切开
的腹腔,里面的器官已经被我取走,留在里面的是高级的香料。就在那一瞬间,
我射精了,那种快感让我沉醉着……

  她看着我的样子,温柔的笑了。我喜欢她的笑容,由于没有了牙齿,所以她
只要一咧开嘴,我就能看见那已经干瘪的舌头。

  我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问她,「你相信么,我记得我在我母亲的子宫里的
事情。」

  她似乎点了点头,我也笑了,于是开始讲述那段故事。

                 一

  我一直坚信着,从小就就坚信,我是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的。当
然,我并不是指我知道我的前生,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否真的存在。我的意思是,
我清晰地记得,我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孤独的喘息着。我每天似乎都能听到一
些与我交流的声音,但是我似乎就像在梦魇之中,只能单方向的接受着那些我未
知的声音给我的令我很难理解的信息,但是却不能回应。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当我在一瞬间看见了光明的时候,当我看见了许
多移动的物体的时候。我忽然很想问他们,我刚才是在哪里?可是当我张开嘴的
时候,我听见的是一种令人感觉的恶心的嚎叫。那种嚎叫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像一只不知所措的野兽,在深夜中发出的声音。

  那是一种孤独的感觉,即便我可以张开我的嘴的时候,却不能发出任何的,
我想表达的意义。那种致命的孤独让我很害怕,我拼命的想表达什么,但是却无
法表达。留下的只是一阵阵的哀号……

  我幼年的时候,每当我将这种记忆向身边的长辈诉说的时候。他们露出的是
一种很神秘的微笑,并且总是试图告诉我,那一切都仅仅是一个儿童在深夜之中
不负责任的狂想罢了。就像是幼童在晚上的时候,会对房间中的衣柜产生一种恐
惧感,总是幻想着里面会跑出可怕的怪兽,将自己吃掉。

  但是我却是那样的顽固,我坚信着,坚信着我的记忆。那种狭窄的空间,那
种在瞬间看到了光明的快感。

  但是身边的大人们,没有一个不对我这样的感觉发表不信任的态度的。他们
有的人更倾向于用一种所谓的科学的的理论来说服我。他们告诉我,一个那么小
的孩子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记忆的。甚至有的大人会偶尔说漏了嘴,将我是如何在
母亲的腹中成长的告诉我。而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脸色会变得很难看,就像是
每一个孩子问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种脸色。

  于是,他们对我很不满,认为我愚弄了他们,认为我就是想知道一些我本不
应知道的事情。在无法得出正确的答案的时候,所使用的诡计而已。

  在背后,他们也会经常讨论。「现在的小鬼真是太聪明了,那么小就懂得套
别人的话了,还真是轻视不得啊。」在他们看来,我想知道的,似乎就是男女之
间的交合,就是那种在床上的两个人水乳交融的过程。即便是没有这样的龌龊,
也只是想知道我是怎样来的这样问题的答案。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语的时候,我都会在内心中产生一种很神气的感觉。似乎
我就是那样的聪明的一个孩子,而我的记忆与我的语言真的就是为了套出我是如
何诞生的。我开始满足于这样的感觉,把自己当成一个已经能够清楚明白的懂得
大人的心理与轻松的驾驭语言的小孩。虽然那个时候我连男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样
的区别还不甚了解。

  但是,无论大人们怎么理解我的记忆与语言,无论我怎样的自以为是的认为
自己是一个天才。我还是对我的记忆耿耿于怀,我还是确信着我的记忆。这样的
记忆也许吧,就像大人所说的那样的幻想,或许是我在大人的谈话中偷听到的。
因为我也确信,一个人是不可能记得他还没有出生或刚刚出生的事情的。但是不
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就是那样的清晰。因为我可以清楚地记得我在那个黑暗的
狭小的区域中,什么也看不见,就像是在黑色的深深的海洋之中一样。周围有着
温暖的感觉将我包裹。我也还记得,我清楚看见,将我接生的护士是一个身着白
衣,十分美丽的女子。一抹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沉浸在快感中的红晕。
她将我抱在怀中的时候还露出了魅惑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暗示。我甚至在不
经意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快感,从那身体上凸现出的男性的特征中,喷射出
了一些液体。那当然不是精液,仅仅是尿液而已。但是我还是可以记住那之后我
得到的满足的情绪,与安然的笑容。

  但是家人直接指出了我记忆的错误。因为我根本不是在医院接生的,而是在
家中由接生婆接生的。而且,我生在半夜,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夕阳的余晖。

  虽然这样的记忆不断侵蚀着我,让我不断的感到自己似乎还有另一种人生。
但是同时我又不能不被现实所征服,因为我的回忆与肉体就是这样的存在着。

  我的出生伴随着的是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那个阶段,还没有发生银河系的
内部战争。虽然一切都表明战争必然要打响,但是大家似乎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
实,仍旧挣扎在生活之中。我的爷爷是地球在猎户星座的第44号殖民地的长官。
家境还算殷实,但是当战争爆发之后,由于抵抗不利,这个殖民地很快的落到了
C 星人的手中。虽然全家顺利地逃到了另一个所属地球的殖民地,但是由于失守
殖民地。爷爷被罢免了官职,而我们所有的家当也都留在了44号殖民地。于是,
就在这次战争中,我们的家境就如蹦极一样迅速的衰落。不仅收入很少,还有着
外债。但是出于一种虚妄的、毫无目的、仅仅是为了能够复制曾经的生活的感觉。
全家人租到了一座漂亮的房子,那座房子的租金是我们根本无法承担的起的。幸
好有爷爷的一个部下为我们交房租。

  实际上,这是一种深深的悲哀。我们本应该住到贫民窟中,住那种木制的,
发出霉味房子之中。这样,凭着父亲的收入和爷爷的退休金,我们还可以过着在
贫民中相对宽裕的生活。但是由于那种奢侈与浪费的陋习,让我们在所谓的富人
区中苦苦的挣扎着。表面光鲜的衣服之中,实际上是打满了补丁的内衣;而银制
的餐盘之中盛放的永远都是土豆而已。

  我们所在的殖民地,在所有的地球的殖民地中,算是比较富庶的。但是我们
所在的这座城,却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地方。也幸好是这样的落后,让我们没有更
多的东西可以去浪费,否则真的很难想象我们的生活是否可以持续下去。会不会
在一顿丰富的晚餐之中放进了致命的毒药,而全家在尽情奢华之后而走向死亡。

  幸好没有这样,所以父亲才可以在应该结婚的年龄娶到了我的母亲。

  就在某一天的深夜,阵阵的腹痛肆意的将母亲蹂躏,就在伴随着痛苦的过程
之中,那个忽然看见了光明的我出世了。虽然那是半夜时分,但是就在我的记忆
中,我看见了夕阳的余晖。

  我就这样的正式的成为了家中的一员,我的名字冷也被确定了下来。

  在我满周岁的时候,这个城发生了暴乱。由于战争的关系,物资的供给严重
的不足,下层的贫民疯狂的进攻着富人区,我们家也是被袭击的目标。虽然我们
的家境实际上并不比他们好,但是由于这个房子,我们仍然遭到了洗劫。家人由
于害怕我发生意外,而把我藏到了一个大的箱子之中。

  那个箱子黑暗,狭窄。我就在那一瞬间回忆起了很多的事情。我突然觉得这
样的黑暗与压抑的环境是那样的熟悉,我似乎曾经在这样的地方呆过。是哪里呢?
就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上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的时候,是我还没有出生的时
候,为什么有这样想法,我也很难解释清楚。似乎就在那一瞬间,上天将这样的
记忆植入到了我的脑子里。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只记得强烈而又刺眼的光将我照
醒,我似乎躺在了一个充满着聚光灯的所在。

  后来我才知道,我所藏的那个箱子被贫民发现后,他们认为里面有着值钱的
东西,于是疯狂的争抢。最终发生了那个箱子从楼上的窗户直接掉落到了外面的
地上的事情。

  当家人把我从箱子里面抱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家人还是将
我送到了医院,医院认为我还有救的,于是为我做了手术。

  当我再一次的清醒的时候,似乎是一个黄昏。我隐约的听到家人的哭声,以
及护士安慰家人的声音。我可以清楚地记得,那个声音对父母以及爷爷奶奶说他
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却实在难以救活。之后就是母亲的嚎啕大哭。我很想动一动,
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但是我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石头人。

  一个长得十分动人,身材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勃起的护士走到了我的身边。
默默的拿起一张白色的布单,要覆盖在我的身上。

  我看着那个护士,她那动人的表情以及照在她脸上的夕阳的时候,我忽然产
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一股热流从我身体下边的那个突起的位置喷射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听见了护士疯狂的叫着医生。

  一个医生将我的眼睑轻轻的拨开,将一束十分强烈的光射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然后说了一句:「活过来了,得救了……」

  我听见的,仍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lengyu329 于 2009-5-2 13: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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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馆 金币 +32 等待连载完毕啊· 2009-4-26 16:37
  • 旅馆 原创 +1 等待连载完毕啊· 2009-4-26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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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冷兄的速度.挥笔真是一蹴而就.不像我 写文拖拖踏踏的
用第一人称写.. 等待连载完毕!相当期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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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看的时候以为是秀色类的H文,后面又有科幻的内容,最后似乎是重生的情节,接下来会是什么呢,很期待。
另“位址”似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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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风格了?
这篇比较抽象,外加楔子有点恶心,并不是说文章写的,而是那种我所不想看到的“恶心”。
看到44号殖民地我突然想到台湾,看到土豆我突然想到东欧,狂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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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daiya:呵呵,一蹴而就阿,怎么说呢,有了感觉写的就很快吧。其实文章这种东西么,就是有的时候快,有的时候慢的阿。不过慢工出细活还是王道阿!
回复3楼:哈哈,其实呢,怎么说呢,不是科幻了,因为不想出现现实的地名吧,城,仅仅只是一个符号。
回复水色兄:哈哈,水色兄还真是敏锐阿!怎么说恶心的问题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沉迷于那种暴力与血腥的那种场面里,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态阿。
改风格阿?哈哈,我的风格就是总变的阿。就像是回应你的文章那样的吧,呵呵,风格很有意思阿,总改改,看看到底自己适合什么。

[ 本帖最后由 lengyu329 于 2009-4-26 17: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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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lengyu329 于 2009-4-26 17:37 发表
哈哈,水色兄还真是敏锐阿!怎么说恶心的问题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沉迷于那种暴力与血腥的那种场面里,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态阿。
改风格阿?哈哈,我的风格就是总变的阿。就像是回应你的文章那样 ...
在我的道德规范里面,这种异常的“审美观” 已经接近恶心。
看来你比较适合去看朱颜血。

虽然有时候压抑很有力量,但长时间的闭合可以是钢铁弯曲,更何况俺没有钢铁般的意志,所以,此类“美丽”还是少接触为妙。
非主流的审美视觉就是那种阴暗的一面,不是说它不对,而是时间长久的问题。
我们追求美的同时,当然可以审视“阴暗”的一面,那样,才会珍惜得来不易的美丽,所以,阴暗也有绿叶的价值。
但现在有的年轻人连美丽都不曾享受,一味地沉迷于暴力,血型美学,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值得说明的一点是,俺也是年轻人,但俺不喜欢血腥。暴力美学可以接受一点。power嘛。

真是违反了我一惯的原则,竟然说了这么多。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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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馆 金币 +5 重在交流··符号灌水我想扣你的· 2009-4-26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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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复水色兄:
因为我而让水色兄违背原则,我真是感到超级霹雳无敌闪电的荣幸阿!不过很同意水色兄说的,那样的“美丽”浅尝辄止就很好。我记得有一天,我将妖精的旋律全部看完,结果的确出现了不良的反应。其实对于暴力美学与暴力真的难以说。我也年轻,我也不是痴迷于血腥于暴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感觉离不开,哈哈,矛盾的人格阿!

                 二

  医生说我是大难不死,由于大脑受到了震动,导致了长时间的休克。如果不
是因为在那个瞬间的便溺,基本就可以确定死亡了。

  但是却是就在那一个瞬间中,我表现出了我生命的体征。于是,我又活了过
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我这一难之后,家境竟然开
始有了好的起色。首先是父亲考上地球殖民地外事联络部的公务人员,让家庭有
了较高的且比较稳定的收入。而爷爷的投机买卖竟然也因为战火的蔓延而获利。
虽然说出去是发战争财很不好听,但是那是一个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有钱,
就会得到仇视与崇拜的混合感情。

  虽然我活了过来,但是由于创伤,我的身体状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很差。
家里不得已为我找了护理人员,而母亲也和护理人员共同照顾着我。

  那段时间,我总会处在一种昏迷的状态之中,总是在模模糊糊的印象中生活
着。时而可以看见外面的雪花飘扬,时而闻到的是醉人的丁香花香。在这种虚无
的状态与接近无意识的状态中,我无数次的感觉有手牵着我,带领着我在城市的
角落的游走着。

  我不知道那手到底是我的护理人员的还是我的母亲的,但是就是那样的一双
手,能够让我感到温暖。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有一天,我突然有了真实的印象,绝对不是在那种似梦似醒的感觉中的印象。
我在卧室的床上,听见了部队操练的声音。那充满着阳刚之气的声音把我唤醒,
让我突然的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清楚明白。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我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并且问到:「
你是谁?」她看见我睁开了眼睛,听见了我的话语,忽然很激动,大叫着:「夫
人、夫人,少爷他醒了。」那激动的声音似乎我很久都没有醒来。

  我看见母亲匆匆的走到了我的身边,盯着我看着,眼角流下了泪水。

  原来我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中已经3年了,这3年之中,我只是模糊的
看着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却可以行动的傀儡。这3年中我从来
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的眼神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清澈过……」母亲动情地说。

  我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我甚至不敢说我曾经在这里
生活过,我甚至不确信自己是谁,眼前那个对我充满着爱怜的女性是否真的是我
的母亲。

  我似乎一下子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眼前
这位我自己也认为,她也声称是我母亲的人,我感到的是无比的陌生,就像我睁
开眼睛看见的那个女人一样。但是在内心中,我又深刻的知道,她,就是我的母
亲。

  也许,对于我来说,这个场景就是我人生的剧目的一部分。也许是序曲,也
许已经到了第一幕。

  那么,作为一个儿子我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呢?我就像一个演员那样的思考
着。

  「妈妈,这么多年,让你操心了。」我从我的口中蹦出了这样的一句台词。
我很满意我的台词,它是这样的生动与包含着真情。

  母亲抱着我哭了,看来我的演技还真是不错。

  但是我却处于一种迷惑的状态中,她是我的母亲,但是为什么我又对她没有
那种对母亲应该有的情感呢?

  之后的很久我一直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中,我身边所有的人,我都是可以
认知的,我也都在理性的层面知道他们与我的关系,或是我父亲、母亲;或是我
的爷爷、奶奶。但是我却对他们没有情感上的共鸣。似乎这一切的关系都是某种
力量强行植入到我的脑中的。就像是电脑的程序,也许在行为上,我没有丝毫的
违背常理的地方,就像是电脑程序那样精确的运转着。但是我仅仅就是一个程序,
我丝毫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于是,我陷入了一个极大的恐慌之中,这种恐慌一直伴随着我,我一直在追
问——我是谁——一个根本无解的答案。

  我觉得我的人生处于一种极大的矛盾与悖反之中。当我没有意识的时候,我
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我到底在那里。而当我不再像一具行尸走肉的时
候,当我在大家看来已经恢复意识了的时候。我仍旧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也
不知道我在那里。或许知道,但是那仅仅是身份上的一种依存,而绝对没有情感
上的认识。似乎某人是我的家人与某人是我不认识的人一样,只是称呼不一样而
已,而绝对没有任何差异。

  于是,当我从肉体的无意识中挣扎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却又陷入了一种意
识上的无意识之中。这让我感觉到的是绝望,一种深深的绝望。

  我就像是一个四处云游的舞者,无论到了那里,我都会找到一个角色,然后
开始表演。但是这个角色并不是真实的,可以说,这个角色绝对不是我,但是我
又必须靠表演好这个角色才能维持生计。

  我就是陷入了一个城中,开始了我漫长的表演。

  但是,我还有有着自我的意识的。那种自我的意识就像是我知道我出生之前
以及刚出生的情景一样的明确。那种意识就是那部队操练的声音,那充满着阳刚
之气的口号。我深深为之震撼,我想看到那些喊着这些口号的士兵们,想看着他
们的面庞、肌肉以及坚毅的目光。

  那天,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操练的声音。我忽然变得十分的急躁,大声地叫
着那个护理我的女人,让她带着我去到门口,看看那些士兵们。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头脑清楚,但是四肢却不听使唤了。母亲告诉我当我处在
无意识的状态之中的时候,四肢是很灵巧的。无论谁领着我,我都会毫不迟疑的
走着,而且从来都不会疲倦。然而当我恢复了所谓的意识之后,我的行动力却丧
失了。

  护理我的女人背着我走到了门外,走向那个离我家并不遥远的广场。士兵们
就是在那里操练着。

  到了那个广场,让我最为兴奋的却不是那整齐的、有力的行列步伐,也不是
他们那强壮的体魄,而是一种味道。一种让我感到无比的迷失的味道,那个味道
用力的冲击着我的鼻腔,几乎将我从护理人的身上冲下来。那个味道就是他们身
上的汗味,那汗水的味道忽然激起了我的某种回忆,某种欲望甚至是某种憧憬。

  这是我自我意识中最为的难以忘怀的味道。这个味道就像是海风吹过那如同
蓝宝石的海与黄金般的海岸后所带来的味道,是我在那黑色而又封闭、狭小的空
间中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直接的联想到的就是孤独,那种远离家乡的孤独。以
及他们会死在战场上命运的悲壮。这种悲剧性的职业特征刺激着我,唤醒了我沉
睡的,没有自主意识的意识。

  是的,就是这样的意识。我从他们的身份中,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那
是一种悲剧性的状态。他们的职业拥有者一种挺身而出的感觉、一种对生命的草
率的感觉、一种无比的接近着危险的感觉,以及那种建立在虚无飘渺的国家荣誉
与个人荣誉下那无比的活力的感觉。这些感觉就像是不断被摇晃着的可口可乐被
拧开了盖子而喷薄而出那样。忽然,我竟然悲怆的流出了眼泪,鼻涕也从我的鼻
腔中流淌出来,当然,还有我的口水,同时,我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那失禁的快感
……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lengyu329 于 2009-4-26 20: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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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馆 金币 +22 很HI啊· 2009-4-26 20:39
  • 旅馆 贡献 +1 很HI啊· 2009-4-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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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我是被名字吸引迩来,这名字起的让人很有联想欲啊,城,是江南的细雨油伞,乌梅蓬船还是北方的肃穆大气,坚硬广阔呢,深看下去是小说,阅历丰富,视角独特。非常好,已经收藏,望兄弟继续发下文,以解心中之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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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楼上:感谢你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三

  就在那种模糊的意识与自我的意识交织中,我不断的成长着。我那种对于身
边的一切淡薄的态度让家里很不安。当姑姑去世的时候,我竟然仍然在无动于衷
的坐在那里看着我喜欢的电视节目。这让父母很是恼火,觉得我是一个冷血的人。

  于是我知道,作为一个舞者,不能忘记了表演的本能,否则就失去了生存的
可能。于是当表兄死于第六次银河系内战的时候,我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让
自己痛苦的流下了泪水。当我走到姨妈的身边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
她竟然将我抱住。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了,在这座城中,我必须不断地进行着
我的表演,这种表演不仅仅是一种生存的必需,也是维持着我的人际网络与意识
的必须。

  童年就是这样在不同的时空中反复的纠葛。比如由于内战造成了这颗星球卫
星的爆炸最终导致了大洪水,让许多人流离失所,当然还有无休止的战争以及加家中
一些长辈或同辈的死亡。这些东西不断的涌入到了我的生活之中。但是由于我
没有那种除了认清关系之外的情感,因此,在我看来,这些事情与我正在看着的
《格林童话》,与我在深夜中不负责任的遐想没有任何的区别,对我来说,他们
同属于一种情感,需要我表演的情感。我必须在母亲读过童话之后,在亲人去世
之后,开始表演我的戏剧,我要表现出或是开心或是痛苦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
都会有一个大人摸着我的头,感谢着我的表演。我开始明白,原来一切都仅仅是
场表演而已,差别只是我的演技从生涩到成熟。因此,我觉得这个世界所营造的
一种叫做「社会」的东西,实际上并不一定就会比那些童话与空想更加的奇怪,
也不会比我在玩的魔方更加的复杂。一切都只不过是界定了之后需要的表演而已,
于是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报以怀疑,如果说我们都是在表演的话,那么这幕大戏的
编剧与导演到底是谁?

  童年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卧室中打开天窗,看着夜空。那围绕着我的
黑暗抻拉出一道很长的线,那段线不断地延续着,延续着直道一个我无法界定的
尽头。星空与摩天楼的灯光呼应着,那闪耀的光芒没有丝毫的声音,一切都是那
样的奇妙的寂静着,显得那样的神秘。

  没有一个少年会不涉猎童话,每天母亲都会为我读上一则童话。每当这个时
候,我就开始我的表演,当说到了美丽的公主的时候,我就显露出那中向往的神
色,当说到怪兽出现的时候,我就会在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惊恐,当那个王子终于
和公主走到了一起的时候,我还必须开心的说一些什么。就在这样的表演后,母
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我的卧室,她满足于为了自己的孩子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的快感,满足于她的孩子显露出的那种满足的神情。虽然科技发达到故事书本身
就可以讲故事,但是母亲对于孩子那种深切的爱又怎么能够不通过夜晚的故事来
表达呢?我在想,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表演,一种为了愉悦我与愉悦她自己的表演
呢?

  每当母亲讲完了故事,将我自己留在房间的时候,我还会沉浸在那童话中不
能自拔。我不喜欢童话中的公主,我只喜欢那些王子。因为那些王子与在广场操
练的士兵一样,充满了悲剧的气质。他们不得不远离家乡,为了一个虚妄的公主
而奉献自己的鲜血。死亡的王子的故事情节深深的打动了我。那英俊的佩戴着长
剑穿着斗篷的王子必然会遇到可怕的巫婆,而巫婆会将他们至于死地。原版《格
林童话》中那些血腥与残暴的描写深深的俘获了我的心灵。每当将那英俊得王子
与残酷的死亡联想到一切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满足感,那种满足
感可以催是我进入睡梦之中。

  通常在梦中,我都会满足于现实无法满足的一些欲望。

  我憎恨那些童话作家们那圆满地结局,我偏执于王子那惨烈的而又充满的男
性的魅力的死亡。我希望他们会裸露出他们的肉体,与那些虚无的怪物们搏斗。
身上的伤痕不断的涌出红色的血液,那些血液将遍布他们的全身,将他们身体那
由于肌肉而存在的纹理涂满。他们拼命的挥着手中的剑,在将怪物打败后,又会
如《王子复仇记》中那样喝下那致命的毒酒。一切都归于死亡。这样的情节一直
占据着我的心灵,但是那些童话家作家却无法满足我的欲望。因此我只能将他们
放到的我梦中去实现。

  在我们梦中,我乐于幻想自己就是那充满着痛苦的王子,不断地想象着自己
与怪兽战斗到死亡的情景,以及我死于各种酷刑的情状。我幻想着我挥舞自己的
左臂,与那些希望将我吃掉的怪物们战斗,但是最后自己的骨肉还是在它们的口
腔中被切割,碾碎的情景。我十分想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是否还有意识,那
种属于自己的意识。

  童年的我由于那场意外,让我不能过正常的童年生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
很难依靠自己行走,而必须借助一些器械。虽然科技已经得到了跨越式的发展,
但是科技的成果却永远属于政府、军队。那些成果变成了致命的武器,以至于整
个银河系的帝国都不敢贸然的使用,因为一旦使用,结果就是大家共同的毁灭。
于是为了解决争端,采取了他们认为人道的方式。就是各自选取一定数量的战士
进行肉搏战,就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空中,却使用着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来延续着
人们渴望战斗的那种无聊的心态。双方的战士会乘坐最先进的超光速飞船,穿越
虫动,到达划定的战场进行战斗,哪一方剩下的人数多,哪一方就是获胜者。无
论任何一方不承认这个结果,就会遭到整个银河系所有帝国的联合对抗。因为对
于这样的规则的不认同,无异于要将这个银河系带入毁灭的边缘。但是人类就是
这样一种奇怪的存在,他们不断的生产着,创造着那些他们可能根本用不上的东
西。而这些东西得研究与开发,占据了每一个帝国的国民生产总值的80% 以上,
这使得科技的进步与经济的发展与广大的人民生活根本没有关系。甚至说来,民
生科学技术的状况,还停留在21世纪的水平。就在这个距离地球数十光年外的
殖民星球上,政府与军队操控着空气动力汽车与超光速飞船。而普通的百姓,有
的甚至还在驾驶着混合动力的汽车。

  没有人抱怨,因为国家总是在不断的宣传着,告诉着我们正在遭受国难,必
须要发展军事,才能过上好的生活。但是在我的印象中,自从战斗开始以后,就
没有过好日子。即便那些消耗了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的高科技的武器,也从
来没有见到使用过。

  因此,我仅仅能够利用一些21世纪发明的器械辅助我行走,而不能坐在一
个像科幻电影中那样的有着智慧的轮椅上与其他的同龄人尽情的玩耍,也没有新
的医学技术,可以让我跑动起来。

  但是,我丝毫不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任何的不快。因为我不喜欢走出家门,
与那些健康得有些疯狂的孩子们进行游戏。我喜欢在家中看着书与陷入自己的狂
想之中。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不断的治疗,我竟然有一天可以自由的走动了,就如
我有一天突然不能走动了一样的突然。但是母亲不认同我的观点,她反复的告诉
我,我的行走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决不是在一日间就忽然的可以了。

  我马上将自己投入到表演之中,我认真地倾听着母亲的诉说,然后十分认同
的点着我的头,并对她那无微不至的照顾于对我的耐心表达着一种深深的感谢。
这样的表演让母亲得到了满足,但是我却一直在思考的是,这种满足到底是作为
观众的那种对我表演的认同还是也是同我一样,进行的是一种满足的表演?这种
疑问就像是她给我讲完童话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一样。

  当我的身体变得健康了之后,父母就经常的将我推出到门外,让我和那些男
孩子们一起的玩耍,因为他们觉得男孩子就要有一个男孩子的样子,绝对不能把
自己约束到一个房间中。

  我无可奈何的顺从着。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加入到这个由男孩子组成的
一个小的团体中,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从一座城进入到了另一座城而已,我
所需要的也不过是表演而已。

  于是,我很快的找到了我的角色。男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喜欢玩打仗
的游戏,就如真的战争一样,分成两个组,互相的战斗着。

  我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表演中,我对于在战斗中的死亡乐此不疲,我总会在
战斗中倒在地上,想象着自己在战斗中死去了。我想象着自己在被刀剑砍到后的
身体扭曲的倒下的模样,每当有这样的想象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在
自己被杀死的状态中我能够体会到一种无法修饰的快感。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一
种感觉,即便我今后真的参加了战争,哪怕真的被利刃刺进我柔软的肉体的时候,
我所能感到的,也仅仅是一种兴奋与舒服的感觉,而不是疼痛……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lengyu329 于 2009-4-27 11: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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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四四方方,很多故事都发生其中,看不清楚,摸不明白,沉重的生活每天都如机械般的按时来到.
说不完的春秋,说不完的城,还有城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期待leng兄的后续.
红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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