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天使降落人间
最近被工作、家庭等诸多烦恼围绕,情绪一度进入低潮。
前几天买了三本书,分别是《向卡耐基学什么》、《成长》以及《经商厚黑
学》,但是失意还是让我没有心思把这些书看下去。
昨天躺在床上,我想到了史铁生。然后,便手机上网看他的文章。先看他的
经典语录,再就是《二十一岁那年》,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看到他21
岁住院的时候,好多同学、朋友都来医院探望他,鼓励他活下去,竟然让我看得
有些羡慕。
想想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写日志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倾诉了。人长大了,
也就懒得找人倾诉了,有意无意地承受起很多东西来。我决定仿效先人,写写自
己的故事,一方面是为了写出心中的苦楚,另一方面也好对自己从前的人生留个
纪念和总结。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我发现自己突然呼吸顺畅很多,很兴奋,几乎整晚没有
睡着。我终于可以转移注意力!我终于有事情做了!我知道,我是不能没有事情
做的。
以前,我都会给自己找事情做,现在也一样。我喜欢为大家服务,喜欢帮助
别人,但是这段时间看来我似乎太空闲了,以至于很多时间用来胡思乱想,对未
来感到忧虑。我发现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要买车、回老家造房子,要找个自
己喜欢的女人做老婆,要生两个孩子并且抚养他们。忧郁对我的身体太不好了,
我应该说出来。卡耐基告诉我,未来没有必要去多想,需要关注的只是今天。还
有,多关心他人。
折翼天使降落人间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自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就这样一睡不醒。
但是,既然上天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那我就要活出精彩!
昨天,全家人在妈妈的小姐妹家吃的晚饭。晚饭过后,爸爸没过多久就坐不
住了,想要回家跟他的朋友们打牌去。爸爸是管不住的,我也就顾自己坐着,喝
喝茶,听妈妈他们几个女人谈天说地。女主人在妈妈面前好好把我的相貌夸了一
番,大致是这样的:
「红梅,你儿子看起来多赞啊!有种韩国人的味道,就是可惜了。要怪你!」
她一连大概说了有两遍。
我有些纳闷,可能心里明白些什么,但是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可惜什么?」
旁边一位阿姨马上接起话来:
「你的身体啊!她就是没挑明了说。」
我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并且我开始沉下脸来,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女主人又对妈妈说:
「你儿子小时候是你没照顾好,那时候你都不管他的。就像我一样,我当初
也没把儿子照看好,儿子从阳台掉下来伤到了头。」
妈妈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说话要看场合,话不能乱说。要不是为了他,我们早就再生一个了。」
其实,我很想听到妈妈说:「是我不好。」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从来都是不会认错的,好像她说的做的永远都是对的,
你们反对你们提出异议也没用。
我的内心知道,对我爸妈,我是又爱又恨的。我恨他们在我小的时候没有把
我照顾好,害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地成长。我恨爸爸不顾家、不讲卫
生,恨妈妈个性太强、在自家人面前不会做人。但是我知道他们的确是非常爱我
的,他们肯定也不希望我从小就体质弱。
事实上,不止是女主人一个这样说了。奶奶也说过,我小的时候,妈妈不给
我喂奶,爷爷就经常让姑妈给我买「无花糕」。姑妈也说过,我小时候住院的时
候,妈妈很少来看我,爸爸倒是经常爬墙进来。也曾听邻居说,那时候阿太(曾
祖母)经常会跪在菩萨面前,祈求菩萨保佑我。
根据大人们叙述,我于1988年农历9月初二(阳历10月12日)晚上
出生在外婆家。外婆是临安居仁村的妇女主任,那时的妇女主任要负责处理村里
的接生工作,顺便也就把我给接生了。我是早产儿,早产一个月,早产儿是更加
需要照顾的。生在秋天的我,马上要面临冬天的挑战。奶奶说:「你小时候头发
一卷一卷的,可好看了!慢慢长大以后,头发也就没那么卷了。」
家里人说,妈妈怀着我的时候,还在临安茶叶厂里上班。当然,我也忘不了
四五岁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是跟着妈妈在哪里上班度过的。偶尔回家一次,还要
翻越牛肩岭。当时家里有一只狼狗,经常会送妈妈走这段山路,只是它最后一次
送就没有再回来,大约是被坏人捉去了。家里人说,妈妈怀着我的时候,还在临
安茶叶厂里上班。
爸爸是开着摩托车到处卖菜的。妈妈下嫁才没几年,自然是要经常回娘家。
就在有一回骑着摩托车,抱着我去外婆家的时候,握的嘴唇被弄得发紫了,到外
婆家之后便一直拉肚子。奶奶说,都是我外公(不好,怕打扰村里的医生晚上睡
觉,就一直让我拖了一个晚上的风寒,要是换了她,她一定是要去把医生叫醒来
给我看病的。
随后,我这个人就好像落下了病根。
听大人们说,我小时候经常住院就是了。特别是杭州市儿童保健医院,那应
该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好多次,我都高烧不退,用冰袋罩在头上也没用,医生
就拿着病危通知单对家里人说:「这还是可能没用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姑妈说,她不放弃,她每天用酒精棉花给我擦身体,然后我竟奇迹般地退烧
了,而且脑子没有烧坏,看来老天是舍不得带我走。除了哮喘,我还得了疝气,
疝气是一定要动手术的,可偏偏给我动手术的是实习医生,手术没有成功(小学
六年级复发,在二院手术成功)。
对于小时候住院的经历,我依稀只记得一点点。然而对于两个场景,我却印
象深刻:一是我的脚底板上涨过一个泡,比较痛;二十隔壁床的哥哥眉毛上有一
颗痣,只是完全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奶奶说,那时候为了给我治病,家
里能借钱的地方都已经借了,实在没有钱了,爸爸晚上就去田里抓青蛙卖,听起
来真是心酸。
不过长大后,我慢慢发现:其实同学当中也有几个像我这样,小时候有过在
儿保住院,高烧不退的经历。家骏说,他当年还烧得全身长疱疹。长大后慢慢发
现,自己的记忆力可能比一般人差一些,反正有时候会慢一些,不过影响并不是
很大很多。
后来,没有再住院了,人也大一些了,但还是免不了跟医院打交道,经常要
去医院打针。
我知道,总是奶奶背着我去医务室的。屁股上打针多了,会结块的,奶奶就
用热的马铃薯帮我敷屁股。现在的我害怕打屁股针,倒是不怕挂盐水。那时候,
总跟爷爷奶奶一起睡,经常会跟堂妹抢爷爷奶奶床上最里面的位置。我不是好哥
哥,不知道让着妹妹。堂妹总是喜欢摸着奶奶的眼睛才肯睡,奶奶也就依着她。
那时候,爸爸卖菜的方式从摩托车变成了三卡,后来就干脆在八角亭黄美洁
家对面的路边摆摊卖菜,黄美洁也因为这个机缘称我妈妈作干妈。妈妈说,那时
候生意很好,薄利多销,因为没有冰箱,晚上多出来的菜很多只能倒掉。再到后
来,爸妈不卖菜了,改开农用车改装的客车。
也就是在开客车的时候,他们听到广播里说:杭州哑巴弄消防医院治疗哮喘
特别好。于是,爷爷奶奶带着我去那里求医。现在还记得,当时医生开的要主要
是太子参。去了几次以后,不知道怎么就没再去了。长大以后,奉化的阿铮哥哥
很巧合地在那里工作,他跟我们说:「那里治哮喘什么的都是忽悠人的,治疗烧
伤、烫伤倒真的是强项。」
哮喘是不能吃很多糖的,虽然现在的我对糖果基本没什么兴趣。
可是奶奶说:
「你小时候可喜欢吃糖了,你叔叔结婚的时候,你一个人偷偷藏了很多糖来
吃。」
对于叔叔的婚礼,我只记得婶婶穿着红衣服笑着走进家里的那个场景,别的
就没什么了。不过,从那以后,我却有了一个非常怕的人,因为婶婶似乎经常表
现出很凶的样子。我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来,分家之后,不敢去叔叔家吃饭,爷爷
奶奶来叫我也没用,一定要婶婶来叫我,我才敢去。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
时候开始我不再怕她了,呵呵。
棒冰是不能吃的。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令我非常尴尬事情。我拿着不知道5
毛还是1块钱去大伯家的小店买棒冰吃,谁知道大婶竟然跟我说:「你爸爸妈妈
来说过的,你不能吃棒冰的,所以不能卖给你。」当时小店里有很多人,我好想
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贫贱夫妻百日哀,在我小时候,爸妈总是吵架。
奶奶说:
「你不记事的时候,他们两个就经常吵架。
你爸爸会跟你你妈妈说: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啊!』
然后你妈妈就会抓着你爸爸的头发,还会扇他耳光。」
听起来多恐怖啊!
说两个我亲身经历的场面:
有一次,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一个人把桌
子上的盘子和碗全掀了,停顿了秒之后,另一个就干脆把整个桌子给掀翻了。然
后,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还有一次,妈妈觉得爷爷奶奶分山不公道,我们家分得少,叔叔家分得多。
于是,她嘴上一边骂人,一边把家里客厅里面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能摔坏的东西
都摔坏了。尽管我像一只蛤蟆一样,紧紧地缠在妈妈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喊妈
妈。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她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组里的很多人都来看了,奶奶
一直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妈妈却是什么都扬出去了。
奶奶说:
「你妈是被你外公宠上天的,所以脾气才这么大。」
这就是我的成长环境,难怪我会这么瘦了。他们两个人都是脾气很倔的人,
都是一定要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也许他们本不应该走到一起。奶奶和妈妈是从临
安从一个村里面嫁过来的,爸爸的舅妈为他们两个做的介绍。大学里,当我看到
室友跟女朋友吵得很凶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好像是一
模一样的。我好像把妈妈说得跟母老虎一样了,可是她真的是很爱我,跟我走得
近的同学应该知道。
而爸爸呢?家里从来对他来说就像一个饭店一样,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是在
家里的,其他时候家里都是待不住的。他显然是不够细心的,不懂得体贴女人。
不过,他的确很帅气。
我的爸爸妈妈,在外面都看起来很会做人的样子,在自家人面前就不行了。
我最开始的名字叫成成,妈妈给取的。
妈妈说:
「那时候电视里正在热播《上海滩》,里面的女主角叫冯程程,她觉得程程
这个名字很好听,于是便叫我成成。」
但是满月把我抱出去之后,发现到处都是成成。同一个组里面,就有一个出
生比我大几个月的成成。从此,人们便叫他「大成成」,叫我「小成成」。
当然,为了我以后读书方便,妈妈在户口本上还是给我另取了「真杰」,意
味为真正杰出之人。所以亲戚们很多都不知道我学校里用的名字,而同学们也不
太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小名。
大成成、张雨、董阳毅和我同在一个组,所以在上幼儿园之前就很熟了,我
们最经常说的就是:6岁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其实,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是
几岁的时候了。
我们一起玩弹珠,记忆中我总是输的,输了就回家拿钱买,买了继续玩。纯
白色的弹珠最值钱了,一颗能换普通的12颗。等到我读小学的时候,敏敏哥哥
给了我好几瓶弹珠,可是那时候已经没什么人玩这个了,我也就做好人分给了邻
居几个小朋友。
我和张雨是堂兄弟,还曾经打过架。
张雨的头被我打破了,妈妈就买了很多鸡蛋送到他家。我们俩经常会去大成
成(大名黄竟成)家,他教我们很多。比如,他用家里的橡皮管带我们吹肥皂气
球,教我们折纸飞机和纸船(纸船有两种,不过现在已经忘了怎么去折),带我
们去水库旁边玩。
那时候他爸爸还养蜜蜂,他带我们去去抓蜜蜂,每人一个油纸袋。结果每个
人都被蜜蜂咬了。然后,他又教我们把手指头放在地上磨,默默就不痛了。大成
成不光是月份大,人看起来也要比我们大一点,印象中他经常会照顾我。
他有两个堂哥哥,对我都很好。那个大哥哥,在我看来是品学兼优的榜样。
我有好几次,拿着他帮我做的风筝去参加放风筝比赛拿奖。奶奶经常要我向他这
样的大哥哥学习,总是跟我说:「做人思想要好!」
小时候的我,其实还是比较坏的。
张雨的奶奶说我是军师,我出主意让别人去做。就拿那一次来说,我跟张雨
在我家门口骑着儿童三轮车。当时家门口的水泥路边就是田,田跟水泥路有三四
米的落差。那天,田边正好堆着一堆稻草。
我跟张雨说:
「我们两个骑着车冲下去怎么样?往稻草上面冲,这样不会有事,又
很好玩。」
张雨也觉得好玩,说:
「好的!谁先冲?」
「你先!」
张雨竟然答应了,他来了点起跑之后,就冲下去了。
只听他「啊呀」一声,我就放弃了。然后就是他爸爸给他吃「散立痛」。
为了显示我们能干,我们两个人最远曾经把自己三轮车骑到我爷爷工作的水
泥厂和他爸爸工作的竹笛厂。这期间,我们还顺便去了张雯琪的外婆家。她外婆
真的是很好,把鸭梨拿出来给我们吃。
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开着我们的座驾去装运沙子,然后他爸爸就来很生气的
过来把我们两辆车扔到了附近的水潭里(那个水潭,曾经差点把小时候的叔叔淹
死)。后来,他爸爸又把两辆车捞起来还给我们。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扔
我们的车,莫非是他怕我们掉水潭里们去?
当然,我们也一起做过坏事。当时,我们几个男的没人都有一个弹弓(我的
弹弓大概是爷爷做的)。我们约好,一起来到黄秋华(同一个组的同年女生)家
的后山上,把石子和猪粪往她家窗户里面弹进去。被她爸爸发现了,我们就逃。
结果,董阳毅被抓住了……
除了以上几个男孩,还有一个邻居姐姐也是不得不提的。除了他们,我跟他
在一起玩的时间算最多了。我们一起去河里抓鱼、泥鳅、虾,我们一起打牌,一
起去银杏树下捡白果。她叫董建芳,比我大两岁,按辈份我应该叫她姑妈,可我
好像一直都是叫她名字。长大以后,我们便很少来往,只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我
给她发了祝福。她已是到了不得不谈婚论嫁的岁数,只是还没有谈好对象。
小时候的我,也做过一些淫荡的事情,到今天想起来还会感觉很后悔、很难
为情的,这里就不说了。不过,小男孩终究是小男孩,不懂事也正常的,我不应
该再耿耿于怀了。
有一点我会比较困惑,小时候每到傍晚,我的脸就会很红很红,甚至红得发
亮为止,太烫了!
4岁时,外公夜间酒后骑自行车跌落桥下,头部撞到洗衣服的青石板上。被
带回家时,只是说头晕想吐,其实是脑震荡。外婆以为睡一觉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了,也就没送医院。外公就这样去世。我到现在也对外公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好像只是停留在照片上。但是知道,他每年都会因为安全驾驶拿奖,喜欢钓鱼,
喜欢小孩子。
外公走了之后,外婆就去上海舅公家的早餐店打工,每天晚上睡在一块门板
上。外婆是从上海嫁过来的,不知道应该是算是只是青年上山下乡,还是插队,
她就来到临安了,然后便与外公走到了一起。试想她要是留在上海,嫁给了上海
人,可能也不会这样苦命。外婆的爸妈不答应他们的婚事,但是女儿心里一旦有
了别人,留是留不住的。
正因为外婆的缘故,才有了后来爸妈结婚去上海拍婚纱照。
据说,爸爸在追妈妈的时候,有一次竟然只身一人去上海(妈妈的外婆家)
找妈妈。当然,他们是介绍认识的。正因为外婆的缘故,我小时候很多衣服都是
上海拿来给我穿的二手衣服。正因为外婆的缘故,我老早就已经跟父母去过两次
上海。
至今还记得从临安坐长途汽车去的时候,由于没有玻璃窗,我就晕车呕吐。
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坐火车,因为我从来没有坐过,心里一直特想坐火车。
我还跟妈妈说:
「买最慢的火车吧,让我多坐一点时间。」
我不知道妈妈到底是买了快的还是慢的,不过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竟然是
双层列车。中午是在火车上吃泡面的,感觉火车上的泡面会特别好吃一点。
至今,那张火车票还保存在老家的写字台里面。
正应了那句话,上海人是小气的。我第一次去上海,在一个姨婆家洗澡,洗
了很长时间。姨婆就说了:「怎么还没洗好啊!」妈妈赶紧跟我说:「快点起来
擦干净吧!」我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去上海,能住旅馆还是住旅馆好了,尽量不
要去打扰人家。
妈妈本来把村长的女儿介绍给小舅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后来没有走到一起,
以至于小舅妈现在还经常会把小舅舅的这一段拿出来调侃。小舅舅当时有个照相
机,它记录下了我小时候的很多回忆。
大舅舅呢,我一开始总是要跟他斗嘴。他也总爱跟我玩,老是说要用麻袋把
我装起来,然后就这样挂着。我甚至忘记了他是我的亲舅舅,每次我跟他说得不
可开交的时候,家里人就会说:「哎,成成,他是你舅舅诶!」然后,大舅就会
马上跟上一句:「没事,我跟他闹着玩呢!」后来,我再长大一点了,慢慢对他
礼貌起来了,我们就不再斗嘴了。
姑妈就像第二个妈一样,她说:「我结婚的那天晚上,你还跟我们一起睡的
类。」姑妈是嫁到杭州市区的,她是非常漂亮、又精明能干的人。当年有个男的
为了追她,还跑去他厂里面弹吉他。小时候我生病住院,姑妈真的是出钱出力不
少。她说,以前经常会收到爷爷的信:「小成成的荷花糕又没了,寄点过来。」
现在,我去姑妈那里的时候,我都会跟她睡在一块儿。其他大人,我好像已经没
有办法跟他们再睡到一起了。
小时候去杭州姑妈家,张聪慧总会把她的牛奶让出来给我喝,喝之前她奶奶
总要给我把牛奶热一热,我当时觉得牛奶挺好喝的。当然,我后来住校之后并没
有养成喝牛奶的习惯,因为不喜欢多喝。姑妈说:「有一次,你竟然把张聪慧的
头上咬了几个牙齿印,聪慧就一直哭。」
聪慧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我农村老家度过的,奶奶常常会把剩菜剩饭
放到一个搪瓷罐里面,放在炭上面烤给我们几个小孩子吃。有点像砂锅饭,因为
拥有锅焦,所以才特别香。我跟聪慧你吃得最多的,而那时候张雯琪还小,还不
怎么会走,不过她看到我们在吃,她就会跺脚了。奶奶就是这样,尽管家里并不
富裕,可她总是会给我们弄好点吃的。
还有一道美味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把青蛙剥了皮以后,洗干净,放在一个干
净的毛笋壳里面,里面放点菜油、酱油、味精等佐料,然后包起来,放在炭里面
烤。这是最好吃的东西了!最开始是阿太弄给我吃的,后来奶奶也有做过。
听起来是有点血腥了,不过小时候我跟邻居姐姐钓田鸡(喂鸡喂鸭)、杀蛤
蟆什么的,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反而是后来长大以后,连杀鱼杀鸡,我都不敢看
了。其实不是不敢看,是觉得太可怜了,不得不选择回避。我把这个跟室友说了
以后,家骏说我是假慈悲,哈哈。
爸爸是从来不会打我的,最多也是睁大眼睛瞪我一下。家里总要有一个人体
罚的,这个任务就交给妈妈了。打得最厉害的一次,妈妈用竹枝打到我的脸色,
然后脸上很快就突起一条线。妈妈自己也怕了,差点打到我的眼睛。为什么要打
我呢?因为我把她的嫁妆——橱窗里面的一直毛茸茸的洋娃娃狗拿出来玩了。妈
妈是特别爱干净的人,也特别爱惜东西。我把那东西拿出来玩,她就怕被我弄脏
弄坏了。不知不觉,我也成了一个爱干净的人,有时候还会被室友说几句。
后来,妈妈再要打我的时候,我就会跑了,跑得比妈妈快。有一次正巧村里
的池塘涨水了,淹没了道路。我就躺着水跑,妈妈就躺着水追我。
她看着追不上了,就停下来跟我说:
「你快回来,我不打你。」
我半信半疑:「你骗人。」
「真的!我保证。」
我就这样尾随着妈妈回去了,不敢走近,生怕她打我。可是到家以后,她真
的就没有再打我。之后,妈妈再追我的时候,我便相信妈妈的话是真的。
[ 本帖最后由 listeninh 于 2011-3-5 21:5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