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第一次恋爱,那些年我们不懂爱情
我还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我那记忆深处的,第一次懵懂的爱情,包括我的朋
友,现在的爱人。没有人知道,除了当事人和我的介绍人,我不愿提的原因,是
因为它给我带来的是内疚,而不是欢乐,随着事情的发展也没有给我带来愉悦的
感受,只有内疚和伤感。
那年我14岁,初三毕业了顺利的考上了县重点高中,那年是96年,我们
村里在县里上重点高中的不多,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就我一个,所以村里人见到
我都很客气的,我走在村子里,都能看到那些羡慕的眼光从我身上掠过,我也很
是得意。我懂事很早,父母都是农民,为了我们姊妹上学整天累死累活的,面朝
黄土背朝天的整天在地里面忙活,我是家里面的老小,从小就听话,人也不笨的,
深得我的父母喜欢,哥哥姐姐上学都不行,父母都把期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觉得我没有辜负他们,也整天憧憬着能有天考上大学,整个暑假除了预习
将要在高一学的一些课程外就是去我的一个堂叔家里玩,堂叔比我大好多的那个
时候估计有30多,堂叔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因为家里穷没有办法复读了,
回来就结婚了,所以我暑假里面有不懂的问题也是去问他,其实以前也经常去他
家里玩的,婶婶对我也很好,记得他们结婚第一年的时候,我那时候刚上初一,
她见我脚上的鞋子都烂了,就把她的新纳的千层底给我穿,她个子矮,我穿着她
的鞋子正好,平时叔叔不在家的时候我们2个就玩扑克。所以暑假里面没事就往
他家里跑。
婶婶看到我考上了高中,觉得我以后肯定有出息,就心思着想把她的侄女介
绍给我,她有2个侄女,大的比我小一岁,小的比我小2岁,是亲姐俩;她们2
个也经常来,我们也很熟悉,一天婶婶问我,2个你喜欢哪个啊?说句实话,姐
姐的长的漂亮,个子不算很高但是比婶婶高,就是脾气太坏,我和她在一起总是
被她揍,我是男孩子又不好还手,心里觉得她不好对付;妹妹呢个子高也很漂亮,
大眼双眼皮,就是有点黑,关键是脾气好,所以我比较喜欢,就对我婶婶说,我
喜欢妹妹。
婶婶说那就把妹妹介绍给你以后做你媳妇吧,我那时候已经早熟了,就点头
答应了,但是婶婶知道我们家里我父母对我们管的很严格,还在上学的时候不准
谈恋爱的,就没敢给我的父母说。记得当天晚上婶婶就让我睡在了他们家里,虽
然我们2家只有200米的距离,也把妹妹留了下来,把姐姐打发走了,然后晚
上把我们2个叫到一起,说以后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以后你们要在一起,你们
以后无论谁有出息了,都不能抛弃对方,并让我们写好保证书。并嘱咐我们不要
给家里大人讲,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俩都答应了。
在整个暑假的日子里只要妹妹来,婶子必定把我从家里叫出来去她家里面约
会,把我和她关在她们的屋里面,然后她在院子里面把风,我那时候虽然说早熟,
但是对男女关系还是比较陌生。别看平时我们在一起玩的挺好,但是那层窗户子
捅破了我却拘束起来了,手也不敢牵她的。也不敢抱她,我们2个在屋子里面坐
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都没有话讲了。急的我的婶婶说我是门里猴,没有
一点出息。
估计我婶婶觉得我在她家里面放不开,(那只是她的猜测,因为我真的不知
道怎么办,这方面我成了榆木疙瘩)就在晚上的时候说你们2个去前面的小河边
吧,我们真的去小河边了,2个人并排坐在桥上,望着天空的星星,还是照样话
不多,那个时候可能是我太喜欢她了,现在想想是喜欢她以至于我在她面前讲不
出什么话来。后来这个情景在李春波的歌曲《小芳》播出后,每次听到我都流泪,
因为我觉得那个歌曲就是写个她的,也写出了我的一部分心声。她的辫子粗又长,
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就这样快乐的暑假转眼就结束了,我们也依依不舍的要分开了,我要去县城
念书了,她却在农村继续读初中,那时候她正好是读初一。县里的高中是一个月
才放大星期一次,也就是说我要上一个月才能休息2天,那时候陷入了初恋啊,
心里面整天想她的,我们相约每周写一封信,那时候的我天天盼着信到来,每次
读到信的那个心情,那个激动不言而喻。觉得幸福,激动,说不出来的感觉,又
或是其他。
高中的生活和初中不一样了,学习紧张了,要求也严格了,学校有考核,规
定中考和末考达不到标准要多交钱,比达标生要多交500多元钱,那时候我们
家里穷啊,虽然说是九几年,家里的庄稼收完了交了国家的公粮,就所剩无几了,
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再一个就是因为我们家里人多,嘴巴多。每天看着父母累的
很晚从地里面回来,也是很心痛,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报答他们,不让他
们在劳累,让他们好好享福。所以在这方面我是个孝子。
就这样我的高中第一个学期的生活从8月份到12月份就在收信,读信,写
信的生活中度过了,学习也早丢到了九霄云外,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我的脑袋嗡
的一下就大了,我没有达标,我不知如何是好,900多元的学费对我来说是个
天文数字,我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我开始悔恨,开始懊恼。当我把成绩告诉家
里的的时候,爸爸没有说话,妈妈也不信,说我学习不是一直很好的吗?怎么会
是这样呢。那个春节是我过的最难受最难受的一个春节,那个春节我都在躲我的
婶婶,不在去他们家玩,虽然心里面很渴望去,但还是压制住了我自己。婶婶后
来也知道我的成绩了,找我谈话,只给我说你们先暂时分开吧。我的心里好难受
好难受。心情很复杂,又想快刀斩乱麻,断了那青丝,又有点割舍不下。
春节过后家里面要给我准备学费了,我记得很清楚,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父母一个一个的回来好晚,去了好几家关系好的朋友和邻居哪里,结果就借回来
100元,我能看的出来爸妈那个时候心里很难受,我听到他们讲没办法,只有
把家里面的麦子卖掉了。我躺在床上,枕头湿了一大半。
第二天爸爸叫我起来,让我和他一起去卖小麦,家里的小麦被装了一大半,
要知道从春节到新小麦收割还要有6个多月,家里的小麦根本不够吃到六月份,
远远不够,当时我的心里甭提多难受了,我们拉着全家的口粮步行18里路,去
一个粮食收购点去卖,粮食收购点收麦子很苛刻,还要检查你的麦子的水分,饱
满度,如果太潮,不饱满的话根本就不要,你怎么拉过去的再怎么拉回来,结果
第一天我们过去的时候一检查我们的饱满度够了,但是太潮,要晾晒才能合格,
我们只好回来。
麦子我们在家里面晒了2天还好那年过了春节天气比较好,第四天我们又拉
了过去,检查终于合格,然后就是要求我们自己放进粮仓,粮仓很高,估计离地
面有4米高,从下面往上去只有又斜又长又窄的用木板架起来的像桥一样的斜坡,
那斜坡就像一个两边是悬崖的一个斜着直上去的山间羊肠小道。我就这样看着父
亲把一袋80斤左右的小麦甩在肩膀上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扶着肩膀上的袋子,
走在颤巍巍的那个独木桥上,一直到粮仓的顶部,然后倒掉再下来,再上去,就
这样一直10个来回,我的心都碎了,觉得我很对不起父亲。结过账之后父亲把
钱交给我说,什么都不用想,一定要把学习赶上去。回来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
说,就这样父亲用这种无形但又很能触动我心灵的教育唤醒了我。
我决定我要重新开始,我不要恋爱,我要用我优异的成绩来报答我的父母,
我把我和她的所有的信件全给了我的婶婶,给婶婶说,让她忘了我吧!后来我们
真的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从那时起就很少去我的婶婶家了。妈妈很奇怪我以前只
要在家就必定去他们家里,怎么忽然不去了,她老人家怎么也想不通。一直不思
其解。
又过了好多年,在我上大学那年,听说她结婚了,嫁到哪里去了,我也没有
具体问,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谨以此文献给我们共同逝去的青春,那些有着共同经历的朋友。第一次在这
个版面写下我的真实的,但回忆起来又有点淡淡的忧伤的回忆,也献给她!
[ 本帖最后由 八灵 于 2012-4-14 02:0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