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寒霜(第二部)】
第十四章 风声鹤唳
凌辱结束时,天色已近黄昏。几位天魔弟子仅享受了口舌之交,颇有些意犹
未尽。夜擎天笑道:「来日方长,等回到驻地,定会让诸位尽兴。」
趁着夜色掩护,天魔教徒们押着两位女子返回秘密据点。师娘和师妹被分别
关押在不同房间,手脚上都上了铁链,紧紧锁在床的四角。
子夜时分,叶婉宁依然无法入睡。想到今日的惨剧,她的心如槁木,连泪水
都已流干。迷迷糊糊中,一条人影闯入房门,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伸手点中
她的昏睡穴。
叶婉宁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她睁眼一看,见自己躺在地上,四周都是
丛林,一个男人坐在身边,正是宋擎。
「这是哪里?」女子挣扎着起身,然而四肢无力,刚抬起身体,又倒在地上
。宋擎道:「师妹,是我昨晚救你逃离虎口。从今后,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师娘呢,还在天魔教手里?」
宋擎叹气道:「师娘只好听天由命了。我一个人无法同时救你们二人。」叶
婉宁破口怒骂:「恶贼,若不是你,师娘也不会落入敌手。你若还有一点良心,
就去把师娘救出来。」宋擎摇了摇头:「非我不愿,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狂热地盯师妹迷人的娇躯,上前抱住她道:「我们这就离开蜀中,躲到一
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第二日清晨,一位天魔教徒发现叶婉宁失踪,急忙跑到夜擎天的住处汇报。
夜擎天大怒,派人在四周搜查,不出意料地一无所获。
好在师娘还在,他心下稍安。这次围攻逍遥派,天魔教损失惨重,幸存下来
的仅有十余人。但擒住颜若汐算得上大功一件。此女内功深湛,是修炼天魔大法
的绝佳鼎炉,只要将她献给法王或者天魔祭司,死几个天魔弟子无足轻重。想到
这里,夜擎天立即写下密信,通过飞鸽将战报传到天魔教总坛。
天魔教总坛收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将密信送到幽州。
牵羊礼后,拓跋野律并未在盛都逗留,在拓跋翰十万大军的护送下,押着大
夏皇室、宗亲、被俘大臣以及抢夺的财物,浩浩荡荡赶往幽州——大金新的都城
。
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拓跋野律等人与大夏皇室率先赶到幽州,其余女眷和
大臣们没有车马,刚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攻克大夏半壁江山,俘虏了整个皇室,拓跋野律却心情不畅,只因他急欲得
到的女子——白诗诗,竟然在途中失踪了。他不停叹气,对前来觐见的耶律休哥
道:「一个红尘女子比那些大臣们更有气节,这次逃脱,也许是上天眷顾吧。不
知此刻,诗诗姑娘会在哪里?」
此时此刻,白诗诗正躲在一个小村子里,旁边是那位她曾经救治过的伤兵小
哥。
这位小哥名叫董泳,自从盛都沦陷,就与其他几位伤员东躲西藏,试图找机
会逃离京城。牵羊礼后,他无意间得知白诗诗被掳入皇宫,即将被押送到金国。
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心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把诗诗姑娘救出。
他们一路尾随金兵,终于在一天夜里趁着守卫熟睡,将诗诗姑娘救出虎口。
逃跑的路上,他们遇到金兵追击。董泳抱着女子骑马逃离,其他几位士兵留下来
引开敌兵,最终都不幸遇难。
一路上,董泳细心呵护,昼伏夜出,终于逃到一个没有金兵的小村庄。这个
荒村正是董泳出生之地,家中父母都已过世,只留下几间残破的瓦房。
董泳对诗诗十分敬重,像菩萨一般供着,不让她干任何粗活。每次劳作之后
,也只是远远看着姑娘的背影,从不敢在她身边久留。
诗诗感念其诚,心中想到,在这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个人真心护着自己,
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
一日,诗诗问道:「请问阿哥可有妻室?」董泳憨憨道:「我们当兵的,能
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哪里来得妻室?」
诗诗红着脸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阿哥不嫌弃,诗诗愿以身相许。
」小哥满脸通红,连连摆手:「万万使不得,姑娘是千金之躯,怎能嫁给我受苦
。何况我失去左手,连常人都比不了。我只要每天看着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诗诗眼眶微红:「我不在乎。奴家出身风尘,早已厌倦尘世繁华。在胜雪阁
时,虽然被众星捧月般供着,可那些人不过是看中奴家美貌,又有谁能像阿哥这
样真心待我。」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董泳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场梦。他用力掐自己大腿,阵痛
袭来,才相信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没有父母高堂,没有亲朋好友,两个人点上蜡烛,对着苍天叩首,算是完成
婚姻之礼。
烛光之下,诗诗肌肤胜雪,眼波盈盈,宛如瑶池仙子。董泳心神激荡,幸福
得快要晕去。
当两具躯体结合在一起,小哥好似登上极乐之境。诗诗的娇躯如梦似幻,床
上技艺娴熟,交合时,嫩乳生波,媚音蚀骨,令男子血脉沸腾。董泳初哥一枚,
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最初几次,刚刚抽动几十下就一泄如注。小哥羞得面庞发
紫,不敢与诗诗对视。
诗诗含情脉脉地盯着小哥,张开红唇,含住那根六寸大棒,耐心地帮助他重
振雄风。董泳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心中的仙子竟能用口舌服侍自己,兴奋得身体
泛红、四体发抖。
三日之后,董泳才渐渐适应了那张充满魔力的玉穴,与诗诗琴瑟和谐,终于
将名满京师的花魁送上顶峰。
小小荒村里,二人相濡以沫,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
幽州,拓跋翰王府。
赵灵曦独自坐在房中,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复仇。连续几日,拓跋翰对她以礼
相待,并让丫鬟好生伺候。公主暗暗生疑,不知这位金国皇子讨了自己,为何又
从不侵犯。
想了一阵,没有任何头绪,不禁心中暗骂,敌人只是没有淫辱自己,却好似
要承对方恩情一般。
此刻,拓跋翰正在房中休息,侍卫来报:「拓跋无忌求见殿下。」拓跋翰急
忙起身相迎。二人寒暄片刻,拓跋翰道:「公主在内室安歇,你可以带走了。为
了兄弟,这样的绝色佳人,愚兄都未曾染指。」
拓跋无忌鞠躬道:「兄长的恩情,小弟永世不忘。」拓跋翰叹了口气:「不
过愚兄还是未能保住公主,在盛都时,孙天师和拓跋望都曾对她施暴。我在陛下
面前百般阻拦,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见无忌愣在房中,拓跋翰于是将皇宫祭的过程和盘托出。听完拓跋翰的讲述
,无忌气双拳紧握,不住发抖。拓跋翰道:「无忌贤弟,为了一个女奴,不必大
动肝火。何况拓跋望已是储君,你只能顺着他,千万不可冒犯。」
「这个仇我会记在心里。如有一天,殿下与拓跋望兵戎相见,无忌定会鼎立
相助。」
拓跋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愚兄就放心了。」
赵灵曦还在沉思,忽闻门声一响,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站
在门边。
「杨无忌?」公主惊叫。
「拓跋无忌。」无忌纠正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杨无忌,只有拓跋无忌。
」
「传闻果然是真的,可怜我的严姐姐,竟然喜欢上敌国的孽种。」
无忌低下头:「我确实对不起严语柔,只是这辈子怕是无法补偿了。」公主
厉声道:「你知道就好。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公主双目圆睁:「接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无忌叹道:「跟着我,你至
少不必受苦。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赵灵曦放声狂笑:「受苦,我受得苦还少吗?跟着你又如何,在我眼里,你
跟北金贼人没有任何区别。你这样做,是想侮辱我,还是可怜我?」
「你是严姑娘的姐妹,我只是想帮你。」
公主突然抬头,紧盯着无忌的双眼:「你若能帮我复仇,我就跟着你,随你
怎样。」无忌摇了摇头:「复仇,想都不要想。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跟
着我。」
「活命?本公主的心在盛都沦陷的一刻就死了。我能苟活到现在,就是要杀
掉你们这些北金狗贼。你既然不肯帮我,那就给我滚开。」
那个印象中刁蛮的公主又回到无忌身前,男子面色凛然,喝道:「你不过是
一个亡国的公主,在我眼中和女奴没有区别。今天我要带你走,由不得你胡闹。
」
男子欺身向前,一把拉住公主的臂膀。女子用力挣扎,可是双臂很快被无忌
锁住,一把扛在肩头,匆匆走出王府。
拓跋翰目视二人离去,笑着道:「大夏公主性情刚烈,兄弟可得好好调教才
行。」
最初到无忌府上的几日,赵灵曦把自己关在屋中,任何人都不见。无忌每日
过来探望一眼,也不做过多纠缠。
几日过后,赵灵曦心绪逐渐平静,寻思道:「拓跋无忌毕竟有一半大夏血脉
,看他的样子,对自己并无恶意,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对自己复仇应该会有帮
助。」她心思刚刚转变,无忌却不再前来,而是买了一个从大夏掳来,名叫可儿
的女子侍奉自己。
这一日,无忌取出拓跋赫留给自己的《拓跋兵略》,细细研读其中的战例,
越是细看越觉得奥妙无穷,这才明白生父能称作战神,绝非侥幸。
看一阵兵书,接着打坐练功,时间不觉已至午时。他刚刚收功,仆人前来禀
报:「拓跋翰殿下来访。」
无忌刚迎出大门,拓跋翰已走入院中,后面还跟着一位美丽女子。女子二十
上下,身穿草原紧身衣服,显得身材前凸后翘,勾人心魂。那张娇艳的脸蛋白里
通红,一双凤眼闪着野性略带妖媚的眸光。
这是北金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美貌女子,虽说皮肤不如中原女子白皙,但显得
更加健康,充满活力。
无忌连忙上前施礼:「在下拓跋无忌,见过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拓跋翰
笑道:「本王已向父皇为你和紫萝提亲。父皇甚为高兴,当即应允了你们的婚事
。不过我这妹妹非要先和你谈一谈。」
拓跋野律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二人婚事,一方面因为无忌是拓跋赫的儿子,无
论武功和相貌都是人中翘楚,确实配得上紫萝公主。另一方面,无忌娶了紫萝,
就会更加忠诚于拓跋皇室,成为拓跋家族的中坚力量。这样,即使他是天魔法王
的弟子,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
平定中原的战役,天魔教功不可没。当前又是用人之际,拓跋野律对法王颇
为倚重。但是法王冠绝天下的武功还是让他颇为忌惮,心中并不想让天魔教过分
壮大。争取到无忌,也算是他在天魔教中安插了一枚棋子。
三人走入屋内,拓跋翰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只留下无忌和拓跋紫萝二人
。拓跋紫萝打量了无忌几眼,哼了一声:「翰哥哥和父皇都在我面前夸你,可我
总觉得你长得太俊俏了些,不像个草原男人。」
「噗。」无忌正喝着水,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公主真是奇怪,本人倒是第
一次因为相貌英俊被人嫌弃。」
紫萝野性的眸光在男子身上扫来扫去,很无礼地说道:「你倒毫不谦虚,长
得好看有什么用。在我金国,只有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才能称得上大英雄,大男
人。你现在的军功还差得远。」
无忌微微气恼,忍不住反驳道:「我进入军中时间还短,自然无法跟拓跋翰
殿下相比。不过,只要有机会,在下自然会证明给公主看。」
紫萝淡淡道:「但愿如此,本公主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真正的男人。」无忌
被她冷淡的眼神盯得更加气恼,突然抓住女子手腕,嘿嘿一笑:「是不是真正的
男人,公主嫁给我就知道了。」
「你……」紫萝气恼地甩了甩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公主。」无
忌却不放手,眼神直视女子双目。紫萝公主芳心乱跳,俏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她忽然觉得比起拓跋翰那种粗豪大汉,无忌这种既邪魅、英俊,又不乏野性的男
子似乎更令人着迷。
「你这混蛋,还不放手。」
无忌缓缓松开女子手腕,大声道:「公主放心,你嫁的不仅是个真男人,还
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虽然并无多少情史,却很快掌握了紫罗公主的个性
,明白自己越是无礼、强硬,反而能得到她的欢心。
女子喘息良久,眸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盯着无忌道:「听说你得了一位大夏
公主,带她出来让我看看。」
无忌微微发愣,起身道:「不过是一位奴婢,公主为何如此上心。」紫萝撇
嘴道:「人家就是好奇,想看看大夏公主长成什么样子?」无忌无奈,只得叫人
把赵灵曦带到紫萝面前。
紫萝看着眼前面色凄苦,却难掩风华的绝美面容,立时觉得自己的光彩黯淡
无光。「中原女子,果然生得狐媚。」她语气发酸,对无忌道:「等你我二人成
婚,就让这位公主做我的丫鬟。」
「这个不妥。」无忌连连摇头:「她原本是夏国公主,根本不懂伺候人,不
如换一个有经验的奴婢。」赵灵曦眸光闪动,抢着道:「蒙公主不弃,奴婢愿意
侍奉殿下。」
紫萝笑道:「你看,人家姑娘都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她对赵灵曦挥
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待赵灵曦离开之后,紫萝盯着无忌道:「本公主可以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
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许再娶别的女子。」
无忌心中一寒,暗骂道:「这金国公主比大夏公主更难伺候。」以他之前的
个性,早已拍案走人了。但此时,他远比刚到北金时深思熟虑,明白这桩婚事对
自己意味这什么。通过紫萝公主,自己可以攀到人生巅峰,即使受些委屈,也只
好忍着。何况,公主也是女人,不怕没手段对付。
他无赖地一笑:「逢场作戏也不行吗?」
「不行。除非……除非得到我的同意。」紫萝狠狠盯着无忌:「你不要心存
侥幸。如果你敢乱来,本公主也会在外面找男人,你可不要后悔。」
无忌连连苦笑,心头骂道:「他娘的,这金国就是野蛮,如此无耻的话竟然
出自公主之口。」
两人继续交谈片刻,紫萝起身告辞。临行前,看无忌的眼神与来时已截然不
同。送走紫萝,无忌匆匆赶往赵灵曦的住处。刚一进门,无忌就喝道:「你为何
答应紫萝公主的无礼要求,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赵灵曦抬头盯着无忌,冷冷一笑:「怎么?你那公主还没过门,这就开始心
疼了?」
「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乱来,给我惹出麻烦。」无忌说话间语气有些不畅
。见眼前女子神情木然,他转移话题:「你最后一次见到傲天大哥和云姐姐是什
么时候?」
赵灵曦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悠悠叹了口气:「你毕竟有一半夏人的血脉,
从小生在中原,那里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就真的要与大夏为敌吗?」无忌面容
泛红,大声喊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可我没有选择。朝廷在缉拿我,武林人也
在追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我死。大夏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只
有金国才能给我庇护,给我施展才华的天地。」
听到无忌愤怒的呐喊,赵灵曦低下头,轻声道:「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杨傲天
,你会对他下杀手吗?」
无忌心口发酸,冷冷道:「你还是忘不了我的大哥。可惜他身边早就有人了
。」赵灵曦眼眶发红,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忘不了又能怎样,我的心早就死
了,哪里还敢有任何奢望。」
望着千灵公主伤心的神情,无忌冷冷一笑:「你放心,我现在不是大哥对手
,即使对敌,死的也会是我。」
说完这句话,无忌转身离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赵灵曦低头不语,心
头有些发痛:无忌说的并没有错,他没有做错什么。但命运就是如此残酷,将两
位兄弟推上对立的战场。
……
复国军乘船沿着运河航行两日,来到常州府境内。一入常州,陆寻首先下船
,直奔府衙。常州知府江遥与陆寻是张阁老的同门弟子,听到赵晟殿下挥军南下
的消息后,立即列队出城迎接。
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城门。江瑶带着一众官员将赵晟等人迎入府内。自从盛都
失陷,这些臣子们六神无主,见到三皇子后终于找到依仗。
常州府在夏国只能算是一个中小州府,远远比不上周边的苏州、杭州等地。
不过这已是复国军在江南少有可以驻扎军队的城池。
大军驻扎后,云凌雪、唐芷柔等人丝毫不敢懈怠,立即搜集各方情报,终于
理清了叛军形势。
慕容大军号称十万之众,其中五万兵马是慕容家族暗中豢养。这些士兵们散
落在各地,平日都被当做农户。另外五万来自大光明教。大光明教在一年前起事
,后被官府派兵镇压,早已弹尽粮绝,四散奔逃。官军数月前奏明朝廷,宣告大
光明教起义失败。
大光明教教主方弘最终投靠慕容家族,在得到资助后整理旧部,又拉起一支
五万多的人马。方弘本人修习一种传自西域的魔功,据说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下
五虎上将个个武功卓绝,在江湖上少有敌手。
慕容辉看重大光明教实力,认命方弘作为国师,其手下将领都受到重用。
通过各方传来的消息,慕容大军已经逼近江宁,即将对江宁府发动攻击。唯
一的好消息是,江宁府守将早已做好准备,一个月前就已坚壁清野,销毁了长江
对岸所有船只。拓跋望没有战船,唯有望江兴叹,很有可能无奈退兵。
众人齐聚府中,商讨平叛策略。唐芷柔指着地图道:「当前江宁危急,我们
不能再等。然而复国军实力又无法与叛军抗衡,唯一的办法是佯攻杭州,等待叛
军返回救援。我们必须占据中途城池,依靠坚城防守,以待消灭敌人的最佳时机
。」
杨傲天道:「如果敌军不顾杭州,拼死攻击江宁,我们该如何应对?」
唐芷柔道:「这是最麻烦的,那么我们只能强攻叛军,胜负难料了。」她指
着地图上杭州的位置道:「慕容家族从杭州起家,很难下破釜沉舟的决心。而且
他们两支大军分属慕容家族和大光明教,必然会有矛盾。即使暂时没有,我们也
会想办法分裂他们。总之,要想尽办法,诱使慕容大军回兵救援。」
商议完毕,大军在常州休整。杨傲天负责接收常州府厢军,并发布告示,继
续征兵。
常州府号称有五千厢军,实际数量不足四千,其中老弱病残的不在少数。在
夏国,最精锐的军队是禁军,其次是守边蕃军,厢军和乡兵属于地方军队,战力
最差。尤其是江南厢军,很少接触战事,平日除了守卫城池,还负责筑城、建造
兵器、运粮垦荒等事务,战力极其低下。傲天精挑细选,仅挑出两千可以作战的
士卒,加上前来投军的壮士,大军扩充了三千兵马,达到八千余人。
劳累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傲天才有机会休息。他点上灯火,继续研读兵
书,浑然忘记了时间。
大门轻响,唐芷柔推门进来。傲天抬起头,笑着道:「柔儿来得正好,我正
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大哥请讲。」
「我正在看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其中最精彩的莫过于千古兵仙
的背水一战。然而,后世兵家多有模仿,却很少成功,一时想不清原因。莫非置
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法其实非常危险,兵仙之胜纯属侥幸?」
唐芷柔笑了笑:「天哥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是死读兵法了。这个问题,我
也曾思考过,这就说一下我的看法。
兵仙之胜,绝非侥幸。不过其中隐藏着很多常人看不透的秘密。我们先来看
一下战事最关键的几处。
第一点:知彼知己。兵仙在敌军中早有内应,得知主帅不会采用军师的计策
,才敢列出背水阵。而恰好战场前方是井陉道,敌军虽多,却挤在一起,无法发
挥作用。
第二点:未雨绸缪。提前派出两千骑兵,并让全军休息,配合蒙蔽敌军。
第三点:背水列阵。主要是让对手轻敌,认为兵仙不通战法。这才会全军出
动。其次,大军渡江是分批进行的,一万人先在岸边结阵,保证可攻可守。
第四点:布下诱饵。兵仙亲自上阵,并假装失败,丢下战旗,引对方贪功的
念头。敌军见对手不堪一击,才会不顾一切追赶。
第五点:拔旗易帜。两千骑兵突袭,夺了对方大营,并插上自己的战旗,导
致敌军大乱。
以上五点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失误,都会导致战事失败。置之死地而后
生,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只有士兵提前意识到必须拼命才有机会存活时,背水
一战才能成功。否则就会军心大乱,溃不成军。当年淝水一战,秦军风声鹤唳,
虽兵力占优,却大败而逃,正是这个道理。」
傲天叹服道:「经你一讲,我才明白,原来背水一战有如此多常人看不到的
地方。那如果某个环节失败了,例如骑兵无法攻克敌营,又或者敌军并没有倾巢
而出,战事结果又会怎样?」
唐芷柔道:「这就是兵仙可怕之处,他对双方实力的分析,敌将心思的琢磨
,稍纵即逝机会的把握,已经到了极致。用兵如同指挥双手,无论敌方如何出招
,都能想出最合理的应对。兵仙既然敢这样打,就有把握每个环节都不会出错。
还有,史家非兵家,他们只听了兵仙最后的解释,就写入史书。而兵仙自然
也不会把其中的奥秘告诉他人,旁人只知」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有了后世各
种拙劣的模仿。
最后一点,我认为世上并无以弱胜强,兵力少未必弱,兵力多未必强。强弱
会在兵势中转化。取胜的关键在于发现对手薄弱之处,用己方最强的兵力冲击,
造成敌军混乱,就有机会以少胜多。」
傲天愈发佩服,赞道:「柔儿能看破这些关键,若与兵仙对阵,是否有取胜
的机会。」唐芷柔笑了笑:「哥哥,你太高看我了。若与兵仙对阵,在实力相当
的情况下,能输的体面些就算万幸了。」
杨傲天跟着笑了起来:「也是,柔儿才打过几仗,非要和千古兵仙相比,确
实勉为其难了。」
难得军队不用行军,大家可以稍作休息。两人探讨过后携手出门,并叫上云
凌雪,准备在常州城内闲逛片刻。
三人刚刚走出府门,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
望去,远方一棵大树灿若繁星,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原来,江南的秋天依旧温暖,成群的萤火虫聚在一棵树上,不停闪灭,交织
成梦幻般的世界。
「真是太美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云绮霜站在树下,发呆地看着树上一盏盏「小灯笼」
,不停拍着小手。
「小霜。」云凌雪在远处喊道。
「姐姐。」女孩笑着向三人走来。奇迹发生了:一群萤火虫围着少女,随着
她的脚步飞舞,将少女映成闪着荧光的仙子。
少女停下脚步,萤火虫也跟着悬在半空。少女伸出一根手指,几只萤火虫悄
然飘落,在手上闪闪发亮。
荧光映照之下,少女几乎不逊于阿雪的倾国容颜更添妩媚,好似坠落人间的
精灵。
「这是仙子下凡吗?」众人凝视着少女,不敢相信人间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杨傲天也呆呆地看着小霜,暗叹道:「小霜妹妹越来越美了,那清纯又妩媚的
神情真让人心醉。还有那傲人的酥胸,马上就要超过姐姐了。呸,我怎么总想这
些。」
小霜轻笑着走来,停在一盏灯笼下,用力挥动双手,那些萤火虫才恋恋不舍
地飞开,在她身前轻舞。
云凌雪笑道:「小霜妹妹真是漂亮,连萤火虫都被你吸引来了。」云绮霜撇
了撇小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就是追着我,赶也赶不走。」云凌雪突然
有所领悟,莫非是妹妹的玄阴媚体作怪,身上的香气恰好是萤火虫喜欢的味道,
这才跟着妹妹不愿离开。
想到妹妹的体质,云凌雪皱了皱眉:「小霜长大了,是不是又该」便宜「傲
天了。不过这样也好,世上又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小霜妹妹。」
唐芷柔上前拉住她的小手,惊叹道:「古有美人沉鱼落雁,今日有小霜妹妹
月下舞萤,以后就叫你萤火仙子吧。」
小霜红着脸,娇声道:「唐姐姐就会戏弄人家。」
第二日,萤火少女的奇闻就在军中散开。不过这些士兵都知道女子与杨傲天
的关系,哪里敢生出妄想,唯有暗自叹息。只有一位武当的萧姓弟子心有不甘,
趁着云绮霜单独一人时向她表白了爱意。
云绮霜小脸绯红,委婉地拒绝了男子。那弟子依旧不肯放弃,对她道:「杨
傲天固然是英雄,可是身边有那么多美女。你若跟了我,我一生只会有你一人。
」
当天夜里,小霜偷偷将此事讲给姐姐。云凌雪含笑望着少女,轻声道:「那
妹妹是怎么想的?」云绮霜粉面泛红,娇嗔道:「姐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
云凌雪搂着妹妹,笑着道:「我当然明白,等这次战事结束,姐姐就给你做
媒。」小霜做了一个鬼脸:「那以后我就光明正大地勾引姐夫了,姐姐可不要吃
醋。」
「好不害羞。」云凌雪刮着妹妹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
大战将至,杨傲天与孟洪每日练兵,不敢有丝毫松懈。复国军新兵占了一大
半,平日从未接受过正规训练,每日练得叫苦连天。杨傲天却不留情面,训练强
度逐渐增加。他明白,现在心软,到了战场上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几日后,大军训练基本成型。云凌雪做出决定,立刻出兵,攻占湖州。湖州
紧邻苏杭,是慕容家族叛乱后首先攻占的城池。占领湖州后,叛军一路北上,直
扑江宁府。
据探报消息,慕容叛军大队人马地处江宁,杭州驻军两万,湖州城内仅留下
不到三千守军。自从盛都失陷,江南各地乱成一片。慕容辉认为各地州府无力自
保,更不可能出兵迎战,在湖州留下三千人已绰绰有余。
这是复国军平叛的第一战。云凌雪下令,务必在五日内拿下湖州。攻占湖州
,就能阻断叛军与杭州的联络,并依靠城池,处于有利地位。若再叛军回援时还
未拿下,就将面临苦战。
行军途中,赵晟向唐芷柔请教:「不知这第一战该如何打,军师可有妙策?
」唐芷柔道:「兵贵神速而已。慕容辉既然仅留几千兵马,说明他并不了解复国
军,也未做相应准备。以我们武林军的实力,只要攻其不备,拿下湖州并非难事
。」
两日后,大军逼近湖州。唐芷柔派斥候先行打探敌情,大军缓缓推进,等候
前方消息。不久后,斥候来报:「湖州守备松散,城门未开,但城上仅有十几个
士兵巡逻。」
云凌雪下令大军停止行进。唐芷柔指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笑道:「真是天助
我也。」云凌雪会意一笑,召集众将领,喝令道:「大军就地休整,今夜子时,
夜袭湖州。」
临近子时,大军兵临城下。武林军作为先锋冲在前方,其他军队紧随其后。
数十位武林弟子率先摸到城下,悄悄搭起云梯。
突然,城头有人喊道:「不好,城下有人。」紧接着城楼上灯火齐明,数百
人的队伍手持兵器涌上城墙。
一位军官模样的男子匆匆披挂上阵,对着城下喊道:「什么人敢来送死,速
速报上名来。」
马蹄轰鸣,一队骑兵狂奔而至。骑兵中,一人身着白袍,面带青铜面具,一
马当先冲在前方。
火把燃起,城下火光点点,一眼望不到边际。复国军仅有八千人马,不过这
些士兵在唐芷柔的指挥下,不断变换队形。士兵手持火把冲到前方,熄灭后又返
回队尾重新燃起,看起来就像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远方涌来。
城上的叛军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城下究竟有多少人马。一些人小腿发软,
已经打了投降的主意。趁着敌军乱成一团,武林军已登上云梯,拼命向上攀爬。
云凌雪对着城头喝道:「本人复国军主帅云凌雪,奉大夏皇子殿下赵晟之命
,特来剿灭叛军。你等赶紧开城投降,本将会饶你们一命,如敢抵抗,格杀勿论
。」
火把映照下,青铜面具金光闪闪,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气息。那人面色突变,
结结巴巴地喊道:「云凌雪,可是当年挫败拓跋赫的那位云凌雪?」
「正是本人。你想仔细了,自己可否与拓跋赫相比?复国军五万大军在此,
你们挡得住吗?」
那位将领咬了咬牙,大声喝道:「慕容家主对本将有恩,我绝不会投降,势
与湖州共存亡。」
他的话音还没落,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一只利箭呼啸而至,正中男子额头
。云凌雪收起弓箭,挥手道:「攻城。」
这位将领是慕容辉多年部下,对慕容家族忠心耿耿。可惜,他并没有多少战
场经验,情急之下,最基本的防范都忘在一边。其次,他不曾想到,云凌雪远在
五百米开外的一箭威力如此惊人,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就中箭而亡。
敌军乱成一团。武林军纷纷攀上城头,对叛军大开杀戒。没有首领的叛军变
成一群乌合之众,瞬间作鸟兽散。复国军几乎并不血刃就攻占了湖州,成功地占
据了第一个军事要地。
开局之战堪称完美,赵晟异常兴奋,进城之后立刻召集云凌雪等复国军将领
。他对众人施礼道:「湖州一战,诸位功不可没,待大功告成后必有封赏。当下
敌军依然势大,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芷柔道:「依然按之前部署,散布攻击杭州的消息,等候敌军回援。一旦
慕容辉得知殿下的行动,他定会派军攻击。比起江宁府,殿下才是叛军最大的威
胁。这是阳谋,即便慕容辉明白攻击江宁是更好的选择,也绝不会放任复国军继
续壮大。」
赵晟点了点头。唐芷柔继续道:「不过这样一来,殿下就别无选择。将来围
城之战必然无比艰苦,一旦失守,无人能保全性命。不知殿下可有准备?」
「军师不必过虑,本王既然要重整河山,自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誓与复国
军共存亡。」
众将见赵晟态度坚决,无不心中甚慰。云凌雪道:「唐军师,这一仗我们该
如何准备?」
唐芷柔指着地图道:「我军守着孤城,前有叛军主力,后方还有杭州敌军夹
击,情势异常险恶。因此绝不能一味死守,必须要出奇制胜。我建议,由一位将
军提前出城,带着殿下手谕,前往江宁府搬兵。只要江宁府同意出兵,在适当时
机突袭敌军,与复国军内外夹击,定有机会一战而胜。」
「那谁去联络比较合适?江宁府守将是否有胆量出击?」赵晟不禁问道。
「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云将军,不过湖州之战是重中之重,因此只能另派他
人。」
杨傲天起身道:「本将请令。」唐芷柔望着他点了点头:「此人必须武功卓
绝,足以自保。目前看来,杨将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根据探报得知,江宁府
守将一直在积极备战,并且颇有章法。可以看出守将有勇有谋,依然心向大夏。
我断定,在看了殿下手续后,江宁府会出兵救援的。」
商议已毕,众人分头准备。唐芷柔与杨傲天商定,援军不必急于攻击,先远
远隐蔽,仅派斥候观察敌情。当看到湖州城上插上三面战旗时再一举出动。
云凌雪则率领孟洪四处布防,做好战前准备。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
眼间天色已黑。杨傲天站在房门前,望着暮色渐渐淹没亭台,心中既紧张又激动
。紧张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此行任务艰巨,关系到复国军的存亡,不能有半分
差错。
他正在思量明日行动,云绮霜不知何时来到身前,柔声道:「傲天哥哥,你
在想什么。我……我有点害怕。」这段日子,女孩总是缠在傲天身边,眼神中也
多了几丝幽怨。
傲天笑了笑:「小霜妹妹,你还不相信大哥的本领吗?不用为我担心。」
「我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女孩拉着傲天的手走入屋中,突然
纵体入怀,将螓首埋入男子宽阔的胸膛。傲天心头一暖,轻抚着女子秀发,却不
知该如何安慰。
云绮霜抬起头,绝美的娇颜上,两道黛眉细细弯弯,有如新月,含情的双瞳
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流动着梦幻般的光彩。傲天四肢僵硬,呼吸变得急促。虽
说与小霜相处已久,但当看到她的含情媚态,依然无可抑制地心神俱醉。
两姐妹都是人间尤物,不同的是,云凌雪风华绝代,完美到了极致,普通人
只有震惊膜拜,丝毫不敢起亵渎之意。而云绮霜天生媚骨,青涩之中带着勾魂媚
意,更易令人浮想联翩。
傲天紧紧搂着女孩,胸前被两团软绵、娇弹的巨物压住,身体如触电般轻轻
发抖。四周弥漫着女子百合花般的处子体香,清柔而不浓烈,却让人熏熏欲醉。
男子眼中闪着熊熊烈火,与女孩秋水盈盈的眸光相撞,顿时激起热烈的火花。
女孩未施粉黛,娇嫩柔唇确实抹了胭脂一般红润,傲天低下头,火热的厚唇
缓缓向下压去。云绮霜星眸半闭,张着柔唇,微微娇喘地等着傲天大哥第一次亲
吻。
四唇相触,二人身体都微微颤动。小霜的唇瓣火热、柔嫩,男子吻着竟有一
丝头晕目眩。女孩檀口微启,伸出香舌,任由傲天含住,口中发出「嘤嘤」的娇
吟。两人唇部紧紧压在一起,舌头相互舔舐、搅拌,细细品尝这种销魂的滋味。
口中香津不停交换,「滋滋」声不绝于耳。女孩呼吸急促,唇瓣上,檀口中
阵阵酥麻,整个身躯春蚕一般娇软地倒在傲天怀中。望着少女娇羞、期待又无比
陶醉的神情,傲天心中柔情激荡,含住那根娇软雀舌再也不肯松口。
虽是初吻,女孩却好似天生精通此道,灵活的香舌不时反击,舌尖伸缩卷裹
,舔弄着男子的牙齿和舌根,爽得傲天不住大声喘息。一股热气直冲丹田,胯下
巨龙竖立,轻轻顶在女孩腰间。小霜感到小腹阵阵火热,明白那是什么,羞得绝
美的脸颊好似夕阳下的晚霞。
「傲天哥哥。」女孩柔声似水,滑腻得像是含着蜜糖。杨傲天猛地一怔,感
到自己失态,急忙向后挪动身躯。
虽说小霜迟早会嫁给自己,可现在确实不合时宜。傲天不舍地松开双唇,柔
声道:「小霜妹妹,等我们打退叛军,我就娶你过门。」
「嗯。」云绮霜芳心乱跳,轻轻推开男子,匆匆跑出房门。「傲天哥哥,这
次行动务必小心,小妹等你回来。」
听到女孩娇柔的叮咛,傲天心头柔情脉脉,暗自道:「妹妹放心,为了你们
,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安全归来。」
云绮霜跑回房中,身体中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消退。蜜穴内早已一片泥泞,酥
痒、空虚的感觉折磨得少女气喘吁吁,脸上浮上一层香汗。
别的女子也会这样吗?还是我的玄阴媚体才会如此?女子又羞又恼,不住怀
疑自己是不是生性淫荡,才会如此敏感。半晌过后,她想起姐姐曾传授自己静心
吐纳的功法,忙按照指点运功打坐,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小霜离开之后,傲天也久久无法沉静下来。此时,窗外响起阵阵幽怨的箫声
。那箫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在静寂的夜空中随风飘荡。未过多久,箫声停息
,转而传来女子轻柔的歌声:
「铁瓮城高,蒜山渡阔,干云十二层楼。开尊待月,掩箔披风,依然灯火扬
州。
绮陌南头,记歌名宛转,乡号温柔,曲槛俯清流,想花阴、谁系兰舟?
念凄绝秦弦,感深荆赋……相望几许凝愁,勤勤裁尺素,奈双鱼、难渡瓜洲。
晓鉴堪羞,潘鬓点、吴霜渐稠,幸于飞、鸳鸯未老,不应同是悲秋。」
这是一首「长相思」。曲中道尽相思之愁,离别之苦。杨傲天等人从北方南
下,一路经过扬州、瓜州,最终抵达湖州。然而自己又要离开,不知何时才能返
还。
他顺着歌声走去,却见声音传自唐芷柔的房间。傲天推门而入,女子正坐在
床头,见他到来,抬头道:「傲天大哥,柔儿等你多时了。」
杨傲天笑道:「没想到惊才绝艳的芷柔妹妹也有悲秋伤春的时候。」唐芷柔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傲天大哥,其实小妹也舍不得你走,然而这次任务又非你
不可,真是让人为难。」
「柔儿放心,为了你们,我也会安全返回的。」
两人四目相对,紧紧拥在一起。紧接着春光无限,傲天尽享温柔,将身下女
子操弄得娇吟声四起,连连泄身。
自从唐芷柔主动献身之后,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军路上,欢好次数有限。
初尝滋味的女子格外痴缠,不停求欢,然而敏感的身体不堪跶伐,早早败下阵来
。
「哥哥轻点,不行,要死了……呜呜……受不了了,哥哥还是去找云姐姐吧
。」女子欲仙欲死,舒爽得语不成声。傲天得意地望着娇妻,缓缓停止抽送。
从唐芷柔处出来,傲天又来到云凌雪的住处。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一场势
均力敌的绵肠大战,直杀到子夜时分方才停息。
云凌雪搂着傲天的身躯,娇声道:「为妻相信夫君定会不辱使命,不过万一
遇险,还是要先保住性命才是。」傲天点了点头,两人柔情相望,不需要更多语
言,彼此间充满信任与默契。
第二日,杨傲天一早就整装出发,随行的还有十来位青年,都是选自各大门
派的武林高手。其中武当派的箫云逸赫然在列,他向云绮霜示好未得回应,心中
愤愤不平,一心想建立功勋,以期令人刮目相看。
杨傲天一行快马加鞭,几日后抵达江宁附近。再往前行,已经可以看到叛军
踪迹。杨傲天命令众人远远隐藏,自己一个人偷偷上前,观察敌军动向。
江宁府。大战已持续三日。
慕容叛军疯狂攻城,然而江宁城高涧深,北面濒临长江,仅有南门可以攻击
,几日下来双方各有损失,但城门依然牢牢掌握在守军手中。
这一日,江宁守将陈光世一早就爬上城墙督战,然而却发现敌军毫无动静,
人马也退出五里之遥。陈光世大为不解,心道,叛军难道如此不堪,这就要放弃
攻城?
慕容叛军的中军帐内乱成一团。昨日傍晚,慕容辉收到一条战报,大夏皇子
赵晟率军五万攻占湖州,正准备攻取慕容家族老巢——杭州。
这条消息如惊雷般在叛军中炸开。众将领莫衷一是,有人建议放弃杭州,拼
死拿下江宁再说,更多的则建议立刻回兵援救。
慕容辉在中军来回踱步,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有士兵来报,少主慕容隆从
金国大军赶回。慕容辉大喜,忙让人引他进帐议事。
拓跋望率领大军赶赴江宁,却因没有足够战船,只能宣布撤军。临行前,慕
容隆与凌玄宇率领残军赶到。二人不敢欺瞒,如实汇报了瓜州之战,并请求受罚
。拓跋望大怒,然而正当用人之际,也不便重罚,只能让二人戴罪立功。
见渡江无望,慕容隆乘机请求返回江南,助家主一臂之力。按照与慕容家族
协议,慕容辉已率兵反叛,算是没有失约。拓跋望考虑再三,终于放行。慕容隆
找到一条渔船,当天渡过长江,顺利与慕容军队会合。
他来到大帐,问清了当前局势,建议道:「当前最大的威胁就是赵晟,绝不
能让他在江南站稳脚跟。此刻只能撤军,先消灭赵晟再说。」
慕容辉点了点头:「此言正合我意。杭州是我慕容家族根基,绝不能放弃。
那赵晟惶惶出逃,怎么会有五万人马,我想他们定是故意放出风来,壮壮胆子罢
了。」
慕容隆道:「据我所知,他们在瓜州时不过几千人。短短几天,绝不可能有
五万大军。不过他们军中有很多武林高手,人数虽少,也决不可轻视。」
计议已定,慕容辉宣布撤军。方弘仍不甘心,劝阻道:「江宁是江南最大的
城池,这样无功而返,怕是会影响军心。」
慕容辉道:「国师所言虽然有理,但赵晟是大夏正统,如果不能尽早消灭,
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消灭赵晟,各地群龙无首,到时再各个击破,应当易如反掌
。」
听完慕容辉的解释,方弘只得闭口不言。不过他心中依旧不太服气,暗想慕
容辉定是舍不得杭州老家,才会做出如此决定。
杨傲天躲在远处观望,突然见慕容大军人头攒动,队尾变成队首,匆匆从江
宁城边撤退。他大喜过望,心中赞道:「果然不出芷柔妹妹所料,慕容军队这是
要放弃攻城,援助杭州了。」
众人隐蔽在丛林深处,远远望着大军缓缓通过。几位武林弟子不住咋舌,感
觉敌军像一条长龙,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有看到尽头。傲天对身边人道:「
你们看,敌军大约有一半训练有素,阵容整齐,还有一半就像乌合之众。将来对
阵的时候,先去冲击较弱的那部分,说不定会有奇效。」
几位武林弟子纷纷点头。这些人都见识过杨傲天的武功,对他异常敬重。一
路上又见他指挥若定,对行军打仗颇有见解,心中更生敬仰。箫云逸也暗自佩服
,怪不得那么多绝代佳人都会看上杨将军。
敌军终于全部撤离,大路上踏起的烟尘渐渐消散。
「出发!」
杨傲天率领武林弟子跨上战马,向江宁城门飞奔而去。不久之后,江宁城墙
远远在望,城头上战旗招展,密密麻麻挤满士兵。杨傲天赞叹一声,江宁府果然
是座雄城,这样的天险,确实是易守难攻。
「什么人,赶紧停下,否则弓箭伺候。」城楼上的士兵发现杨傲天等人,纷
纷大声呐喊。
「本人杨傲天,复国军将领,奉赵晟殿下之命,特来求援。」
几名士兵急匆匆上报,片刻之后,一名将领赶到城墙垛口,对众人喝道:「
本将江宁厢军指挥使陈光世。你们号称是赵晟殿下的人,可有证据?」
杨傲天掏出赵晟亲笔手谕:「这是殿下手书。叛军早已离去,此刻放我们入
城绝无危险。」陈光世举目远眺,见敌军确已撤退,自恃即使来人不怀好意,也
掀不起风浪,便下令士兵打开城门,迎杨傲天等人进城。
进城之后,杨傲天奉上赵晟书信,并讲述了复国军一路南下的事迹,以及剿
灭叛军的策略。
陈光世仔细看了赵晟手书,以及落款印章,不由得热泪盈眶,自言自语道:
「苍天有眼,大夏有救了。」他对傲天施礼道:「杨将军,请稍等片刻,本将这
就向知府韩希文大人汇报。」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士兵引杨傲天入府衙叙话。韩希文拿着手谕,对傲天皱
眉道:「殿下有难,按理自当营救。不过江宁虽是江南重镇,也只有两万兵马,
当前敌军势大,贸然去救,恐怕是羊入虎口啊。」
杨傲天起身道:「兵不在多,敌军虽多,并非无懈可击。先父曾率五万禁军
打败北金二十万人马。而叛军战力远不如金兵,又有何惧?」
「杨将军先父是哪位将军?」韩希文疑惑地盯着傲天问道。
「先父是大夏兵马大元帅杨承宗。」
陈光世和韩希文急忙起身。「失敬,原来将军是杨承宗之子。」陈光世双目
放光,回忆道:「本将最早投军,就在杨将军麾下。这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
」
韩希文接着问道:「不知复国军现有多少兵马?」
「三万。」杨傲天久经历练,心知不可说出实情。韩希文点了点头,不过依
然不肯下令。
杨傲天道:「望韩大人速下决心。赵晟殿下是大夏唯一的希望,若殿下出事
,还有谁能收服失地。江宁又能保得了多久?」他最近久经历练,一句话就点出
当前局势的要点。
太守转头对陈光世道:「陈将军有什么看法?」陈光世施礼道:「杨将军所
言不错,现在即使拼光所有兵力,也要去营救殿下。请大人下令。」
韩希文沉吟片刻,最终道:「好,那就请陈将军带领一万精兵前去救援。剩
下一万继续留守。」
虽说江宁并未全军出动,杨傲天也已心满意足。有了陈光世的一万大军,剿
灭叛军更添希望。
知府已经发话,陈光世立刻领命点兵,挑出军中精锐,远远尾随在叛军之后
,向湖州方向进发。
慕容叛军率先赶到湖州,在慕容辉的指挥下,将湖州城围得水泄不通。慕容
隆回归后,慕容辉将五万慕容叛军的指挥权交给儿子,方弘继续带领手下军队,
自己作为主帅统一协调。
云凌雪早已做好准备,所有将士随时待命,等候敌军发起冲击。赵晟站在主
帅云凌雪和军师唐芷柔身边,望着城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敌军,心中有些惴惴不
安。
唐芷柔对云凌雪耳语了几句。云凌雪心里暗笑,我这芷柔妹妹每次打仗都要
先玩攻心策略,确实让敌军头痛。她运起内力对城下喝道:「叛军们听着,大夏
皇子赵晟在此。殿下是夏国正朔,集天命于一身。你们若立刻投降,殿下会既往
不咎,若敢负隅顽抗,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云凌雪喊话,慕容隆纵马来到阵前,对城上喊道:「大夏皇帝昏庸无耻
,使天下黎民民不聊生。夏朝的气运早就完结了,现在需要我大燕国来平定天下
,救万民于水火。」
云凌雪冷冷一笑:「慕容隆,你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你们慕容家族勾结金
国,屠戮中原百姓,也敢说挽救黎民。方弘听着,大夏皇帝确有失德之处,致使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但赵晟殿下会励精图治,绝不再做劳民伤财之举。若殿下
得势,会减免江南税赋,以修养生息。你们如果迷途知返,配合殿下剿灭勾结金
国的贼子,殿下重重有赏。」
她的内功深厚,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敌军耳中。一些士兵听到慕容家族勾
结金国,心中半信半疑,看着慕容辉的眼神已不像过去那般坚定。大光明教教徒
多是江南农户,因无法谋生才跟着造反,听说赵晟会减免税收,心头也开始活动
。
慕容隆脸色突变,大喊道:「不要听她挑拨离间,准备攻城,拿下大夏余孽
。」他害怕军心动摇,立刻发起攻击。
战鼓声响起,慕容家族的亲兵冲在前方,其余士兵紧紧跟随,铺天盖地涌向
城墙。
「放箭!」
随着一声令响,黑压压的箭矢从天而降,叛军士卒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
「结防护大阵!」
慕容隆高声呐喊,叛军士兵结成方阵,高高举起盾牌,一步步向前推进。后
方弓箭手半蹲在地上,在前方士兵掩护下弯弓搭箭,瞄准城头士兵一阵劲射。
唐芷柔站在垛口后方,不停观察敌军阵型。少顷之后,她对云凌雪道:「叛
军没有投石车,想要攻下城墙绝非易事。不过敌军阵型不乱,顶着箭雨进攻,战
斗力不可小视。还有那个慕容隆,显然熟悉用兵,在后方指挥若定,颇有大将风
范。」
隆隆的战鼓声越来越响,叛军发起冲锋,不少已攻到城下。这些士兵搭起云
梯,发疯般向上攀爬。
巨石、滚木、沸水,守军毫不退缩,各类攻击利器纷纷砸向城下。然而双方
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几支叛军率先爬上云梯,挥舞着兵刃与复国军展开肉搏。
云凌雪柳眉一挑,身形化作一阵旋风,手中长戟宛若蛟龙,每一个动作都直
刺敌军要害。惨叫声四起,刚刚攻上城头的敌军鲜血四溅,片刻之后就死伤殆尽
。
复国军发出阵阵惊天怒吼,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这些人一直将云凌雪视作神
明,见她毫无花巧的几次冲杀就灭敌无数,心中更是充满敬仰。在复国军顽强抵
抗下,叛军攻势受阻,一架架云梯轰然倒地。从午后到黄昏,双方在城墙边展开
拉锯战,敌军几次无功而返,只得鸣金收兵。
夜幕降临,夕阳的余晖失去最后一抹亮色。长风呼啸,带起阵阵血腥。几只
乌鸦在夜空盘旋,又纷纷飞落,寻着血气撕咬着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二天,第三天,叛军依然疯狂进攻,依然一无所获。慕容辉眉头紧锁,召
集众将道:「没想到夏军如此顽强,长此下去,我军损失惨重。不知诸位有何良
策?」
慕容隆道:「敌军占着地利,伤亡肯定远远少于我们。我军可以围而不攻,
直到对方粮草耗尽,不得不与我们正面拼杀。还有,我们可以故意放出一条生路
,只要他们忍不住突围,我军就可以包围他们。」
其余将领也无良策,想到按慕容隆的布置又能避免死伤,纷纷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几日,两军相安无事。江宁大军早已赶到,但斥候没有见到城上插
上三面战旗,一直按照杨傲天的建议按兵不动。
大军距离叛军二十余里,恰好有山丘和丛林掩护,敌军几次巡视,都未发现
踪迹。有士兵抱怨道:「既然打仗,老是躲着算什么事,不如上战场杀个痛快。
」
陈光世望向傲天:「杨将军来给大家解释解释。」傲天道:「两军对垒,战
机最为重要。我们要等敌军疏于防备,军心不稳时出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大
家不必着急,不会很久了。」
慕容隆显然也考虑到了复国军援军的问题,每日派斥候打探四周城池的动向
,不过得到的消息都是对方毫无动静。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守军人困马乏,几十名士兵正在巡视,突然城墙上跳
出几名敌兵。巡城士兵大声惊呼,来不及逃跑就死于对方刀下。守军被叫喊声惊
醒,急忙披挂追。这些敌兵似乎对湖州非常了解,瞬间就消失在黑暗的长街。
不久之后,守军粮仓火光冲天,大批军粮毁于一旦。不过这几名敌兵无法逃
脱,最终都死在守军手中。
远望着城中熊熊大火,慕容辉仰天长笑:「王儿,你的计策成功了。敌军没
了粮草,只能与我们死战了。只是可惜了慕容家几位高手。」
想要深夜突袭绝非易事,大批军队不可能不被察觉。但这次行动仅有几人,
又都是慕容家的高手,他们利用飞爪攀爬,在夜色的掩护下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
登上城楼。几人轻功颇高,又熟悉湖州地形,轻易就甩开守军,最终成功烧毁粮
仓。
局面顿时严峻起来。云凌雪紧急升帐,对众将道:「我军粮草被焚,现存食
物不足五日之用,当前别无他路,只能与敌军死战了。」几位将军抬头望向唐芷
柔,希望这位神机妙算的军师能再出妙计。唐芷柔面无表情,摇头道:「是我们
疏忽了,诸位做好突围的准备吧。」
见军师也无良策,众人心情沉重,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返回军营。
粮草被焚的第三日,湖州城门突然大开,一队三百人的骑兵破门而出,几千
步兵跟在后方,呼啸着向叛军冲去。
慕容辉冷冷一笑:「仅仅三天,这些夏狗就撑不住了。众将听令,包围敌军
,全部歼灭。」
这是一场以一敌二十的战斗,叛军总数接近八万人,而复国军出动的军队不
足四千。没有人会认为夏军有丝毫胜利的可能。然而局面却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
展,这支哀兵展示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每个人都报着必死的信念冲杀,像一把尖
刀插入敌军阵营。
大地在脚下震颤,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叛军乱成一团,不少士兵眼中露出不
可抑止的恐惧。慕容隆见势不妙,急忙喝道:「不要硬拼,围住他们。」
几千士兵在敌军中迂回穿插,看似被围追堵截,却总能击破防线。最可怕的
还是冲在前方的武林军将领,他们在云凌雪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
,尸横遍野。
慕容隆立刻变换阵型,弓箭手从后排插上,对着复国军万箭齐发。夏军再次
迂回,挤入叛军中间,很多敌兵躲闪不及,不是被复国军砍杀,就是被自己军队
的弓箭手误伤。
「撤!」
云凌雪与清虚等武林高手顶在前方,其余士兵纷纷后退。等到敌军逼近时,
大军已安全返回城内。
慕容辉垂头丧气,止不住高声痛骂。慕容隆却面带微笑:「父王,敌军已到
强弩之末。这一仗我们看似损失惨重,但夏军局面更危险,以后恐怕连上场的力
气都没了。」
他凝视湖州城墙,叹息道:「可惜啊,此战之后,世上少了一个可以匹敌的
对手。」慕容辉疑惑地问道:「这一仗不知是何人指挥,手段确实高明。」慕容
隆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唐芷柔的手笔。他们人数虽少,但机动灵活,每次都
恰好攻击我军薄弱之处,利用慕容军队和方弘手下士卒缺乏协调的弱点,不断冲
击侧翼。我军主力反而被慌乱的士兵阻隔,难以展开攻击。仅仅交战数日,她就
已经发现我军缺陷,并巧妙利用,确实有一代名将的实力。
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雕虫小技都不能扭转大局。我军只要稳住,必
能大获全胜。」
两天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渡过。湖州军队没有再次出击,唯有城墙的战旗悄悄
从一杆变成三杆。
一只信鸽飞来。唐芷柔松了口气,对众将道:「杨将军不负众望,已经做好
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全军出击。今日算是背水一战,取胜之后,诸位将被铭记
史册。」
生死决战一触即发。悲壮的战鼓声响起,城门大开,复国军不紧不慢地走出
大门。整只队伍沿着城墙列队之后,「砰」地一声,城门再次关闭。
所有人都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慕容隆远远观看,冷冷道:「夏军这
是破釜沉舟。很好,今日慕容大军就为你们送葬。」
上次战斗之后,他及时转变部署,将所有训练有素的军队置于前方,另外调
用了方弘手下大将与自己并肩作战。方弘手下五虎将除了池天润外都在军中,分
别名叫田宝、方寅、梁杰、司行玉,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有这些将领冲锋在前
,慕容隆更加安心,深信与武林军高手对阵也会不落下风。
「杀!」
在武林军首领的带领下,复国军怒吼着冲向敌阵。两军人数悬殊,就好像涓
涓细流涌入长江,然后被巨浪吞没。「砰」的一声轰然巨响,两军撞在一起,扬
起漫天的尘土。
慕容家族的诸位高手与方弘手下大将冲在前方,与武林高手们展开生死搏杀
。武林军虽然勇猛,但人数太过悬殊,而且慕容隆做了精心准备,将最善战的军
队全部调集在一起,未过多久,复国军就节节败退。清虚高喊一声:「冲出去。
」所有复国军向着湖州以西的方向突去。
「拦住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慕容隆见复国军意图突围,拼命在后方呐
喊指挥。复国军边打边退,但敌军紧紧包围,随着他们的路线一路追击。武林高
手们几次强突,最终都无功而返。
「投降吧,你们逃不掉了。」慕容军队大声呼喊,整个队形变成一条长蛇,
死死咬住复国军不放。
就在此刻,慕容军队后方鼓声齐鸣,一支军队凭空杀出。杨傲天一马当先,
宛如神兵天降,挥舞着龙渊剑杀向敌阵。
叛军的精锐都集中在队首,后方大都是些乌合之众,立刻就被江宁军队冲击
得四零八落。武林军士气大振,纷纷掉头杀向敌阵。叛军发现这只军队完全不像
断粮多日的样子,战力依然凶悍,想起两日前交战时的惨状,心头开始发虚。
慕容隆遥遥观望,一眼发现杨傲天的身影,立即大声喝道:「方弘、慕容未
、慕容离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斩杀此人。」
方弘急忙召集手下四位虎将,骑马奔向杨傲天。正在此时,湖州城门再次大
开,云凌雪面带黄铜面具,率领一队人马杀向慕容叛军中军。方弘等人还没赶到
队伍中央,便被云凌雪截住。
田宝大喝一声,手舞上百斤的翁金锤砸向云凌雪。她并不躲闪,抬起长戟,
硬拦对手双锤。「咚」的一声刺耳巨响,田虎在马上一晃,虎口剧震,翁金锤险
些脱手而飞。云凌雪手臂微麻,暗自叹道,这位敌将臂力惊人,应当是天生神力
,自己如此深厚的内力竟也不能一击毙敌。
方弘第一次见到田宝双锤被人震开,心中大惊,对面到底是什么怪物,竟有
如此功力。四人拍马围住云凌雪,手持兵刃劈头砍落。云凌雪以一敌五,却丝毫
不落下风,长戟如风,几招之内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
江宁军队势如破竹,杀得叛军四处奔逃。前方慕容军主力同时大乱,几支队
伍挤成一团。就听乱军中有人喊道:「慕容辉要逃了,抓住他赏银千两。」叛军
向中军方向望去,只见中军乱成一片,一支夏军将慕容大军拦腰斩断,正冲着慕
容辉所在之处冲杀。
「叛军败了。」呐喊声四起。慕容隆拼命压制,但战场上风声鹤唳,慕容军
队四处逃散,再也无法稳住阵型。
慕容隆双目泛红,满脸惊惧。他难以想象,明明己方占尽优势,不知为何瞬
间大败亏输。
「慕容隆,你中计了。」清虚道长带着武林军反攻,未过多时已杀到慕容隆
近前。
湖州城上,赵晟在城墙边,同样是满脸不可思议。他对身边女子道:「唐军
师,本王原以为湖州就要守不住了,没想到竟然能大破敌军。军师可否为本王解
惑?」
唐芷柔微笑道:「此战能胜有几处最为关键。首先,我军占有地利,敌军难
以攻破城池。因此,敌将只好准备长期围困,等我军粮草耗尽再来攻城。他们又
自作聪明,派人烧毁我军粮草,以迫使我们不得不出城反击。」
赵晟奇道:「本王认为此计甚妙,怎么反倒成了他们的败因?」唐芷柔道:
「敌将慕容隆并非庸才,用兵非常谨慎,如果我们贸然出城迎战,他定会起疑心
,不会全军压上,也就不会出现破绽。这样,即使杨傲天派军突袭,也达不到最
佳效果。而当他以为烧毁了我军粮草,复国军再主动突围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事实上,粮草如此重要,我们怎么会把粮草都放在湖州的旧仓,他们烧掉的只是
很少的一小部分。
我们正好将计就计,装作军中无粮,主动出城作战。那一战,我军勇猛,定
会令敌军心有余悸。到了最后一战,我军故意示弱败退,敌军穷追不舍,整个阵
型被拉成了长线,因此更容易被各个击破。而一旦我军反击,叛军就会心生畏惧
,难以齐心抗敌。
此时此刻,叛军精锐都在与我军交战,后方在杨傲天攻击下一触即溃。云凌
雪又出奇兵将敌军拦腰斩断,直取叛军中军。中军一乱,整个大军就会陷入混乱
。战争胜负不仅取决于实力,更重要的是决心和勇气。此刻敌军军心已乱,只顾
逃窜,怎能不败。」
「原来如此。」赵晟深深叹服,大笑道:「慕容隆自恃甚高,没想到在军师
面前就如同三岁小儿,被戏耍得团团乱转,恐怕以后再也不敢与军师相比了。」
他面带笑容,心中却略有酸楚,像云凌雪和唐芷柔这样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却不
能为自己所有。
两人谈笑间,叛军已四散奔逃,溃不成军。云凌雪斩杀了两员敌将,继续冲
向慕容辉。而杨傲天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机。
正当他奋力冲杀之际,两匹黑风驹从乱军中逆势奔出,马背上二人身着黑衣
,与黑骑融为一体,恰似两道黑色的闪电向着他身前激射而至。
杨傲天猛然拨转马头,就见眼前两道寒光闪烁,慕容未、慕容离兄弟的长剑
已攻到面门。透骨的杀气迎面逼来,杨傲天挥动龙渊,向外用力一挡,三支长剑
轰鸣,撞得周遭大地震颤不已。三匹马纵声嘶鸣,各自退后几步,才同时稳住身
形。
慕容未兄弟大惊失色。一年多前,杨傲天远远不是二人中任何一人对手,能
支撑几百回合已算侥幸。半年前,男子功力虽有长进,但最多稍胜其中一人。而
现在,他以一剑之力竟能逼退二人同时进攻,功力进境有如神助。
兄弟二人心灵相通,同时使出杀招,他们心怀默契,知道此次若不能将他毙
与阵前,将来很难再有机会。
三匹骏马来回穿梭,杨傲天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杨傲天正与兄弟二人
鏖战,一支飞箭射中坐骑后臀。身下马匹吃痛,发疯一般向湖州城外方向奔去。
慕容兄弟紧追不舍,三人耳边风声呼啸,转眼跑出十几里之遥,远远离开两军战
阵。
「噗通」一声,傲天的坐骑筋疲力尽,再也无法坚持,前腿一软,卧倒在地
。杨傲天飞身一跃,横剑立在马前。慕容兄弟同时跃下马背,手持长剑与傲天对
歭。
慕容离执剑道:「杨傲天,你小小年纪,武功练到这个地步,算得上天纵奇
才。你若愿意归降,老夫会放你一条生路。」
杨傲天轻蔑地一笑:「做梦。你们二人齐上,本人又有何惧。」
慕容兄弟双剑划出两道白光,将傲天罩在身前。杨傲天大喝一声,手中龙渊
恰似蛟龙出海,与兄弟二人战到一处。
「焚天烈日、白虹噬月。」
龙渊剑上隐隐有风雷之声,剑刃闪着暗红的玄光,剑风所到之处,空气似乎
都跟着剑气燃烧。
两兄弟不敢怠慢,双剑同进同退,发挥出双剑合璧的最大威力,才略微占到
上风。转瞬间几百回合已过。慕容兄弟剑招互相照应,一人刚露出破绽,另外一
人就马上弥补,杨傲天几次突袭,却无功而返。
不过慕容兄弟想要伤到杨傲天也不容易。逍遥剑法守势绵绵,破绽极少,若
仅想自保,对手很难突破。
三人翻翻滚滚大战了半个时辰,依然保持着均势。慕容兄弟气喘吁吁,剑法
略有阻滞。杨傲天以一敌二,消耗更大,脸上汗珠不住滴落在地。就在此时,一
匹战马奔腾而至,慕容隆手持长剑加入战局。
两军对战已成摧枯拉朽之势,慕容辉在方弘等人掩护下仓皇逃窜。八万大军
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不足两万。云凌雪率众一路掩杀过去,终因人马太少,不得
不停止进攻。她本想一举击毙慕容辉,但对方身前有一层层军队和数名大将守护
,一时难以得手,只得放他逃脱。
望着慕容大军成排倒下的尸体,慕容隆心头泣血,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经
此一役,皇图霸业、恢复燕国变成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如果杭州再丢失,
一切就将灰飞烟灭。
一切努力付之东流,所有梦想终成泡影。这一切都是拜杨傲天所赐,没有他
从背后突袭,慕容大军未必会惨败。
在战场上,他一直注视着杨傲天的动向,亲眼看到傲天被两位叔叔追得向外
逃窜。「杨傲天,今日我绝不放过你。」慕容隆大吼一声,向杨傲天退去的方向
奔去。此刻,他满腔怒火都倾泻在杨傲天身上,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取他的性命
。
他一路狂奔,终于追了上来。杨傲天本来就处于守势,慕容隆加入后,形势
立刻变得异常凶险。慕容离兄弟见到强援,士气为之一振。杨傲天压力抖增,几
个回合下来,胸口被剑气划伤了两条不大不小的伤口。
「万剑归宗!」
杨傲天奋力一击,龙渊剑上红光闪闪,一招逼退三人。慕容隆功力最弱,见
势不好,横着跃出一丈,才堪堪避开这雷霆一击。
连连动用杀招之后,杨傲天内力接近枯竭,手拄着长剑不停喘息。
「杨傲天,你的死期到了。我倒要看你还能支撑多久。」慕容隆嘴角露出邪
邪的笑容,「今天,我要让你做慕容大军的陪葬。」三人同时举剑进攻,杨傲天
边打边退,握着龙渊剑的手不住发抖。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剑刃相击的铮鸣。一匹白马踏着烟尘飞
奔而至,马上一女子白衣飘飘,姿态曼妙,宛如月宫仙子。
「阿羽,少夫人,宫姐姐。」四人同时叫出声,称谓却各不相同。宫妃羽纵
身下马,持剑护在傲天身前。
「二位叔父,慕容隆,请你们住手。」女子洁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剑尖直指三位男子。
慕容隆紧皱双眉,眼中射出无可抑制的怒火:「阿羽,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为夫有多担心。今日好不容易相见,你却只知护着姓杨的小子,你心中
可还有我这个夫君?」
宫妃羽柳眉微蹙,冷冷道:「你还会担心我?那你算计我入北金的时候可曾
担心过?我们道路不同,终究无法一起走下去。离开蓟州的那天,你我情意已绝
,从今后,我与慕容家族再无瓜葛。」
「阿羽!」慕容隆面容紫胀,咆哮道:「你好狠心。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夫君
,那我慕容隆也没有你这个妻子。」他剑尖指着杨傲天,狂笑道:「我明白了,
你三番五次护着他,怕是早就与他勾搭成奸了。你这样的荡妇,早就被下三滥的
喽啰玩弄过,你以为杨傲天知道后会怎样看你。」
「你无耻……」宫妃羽气得双目泛红,薄薄的嘴唇不住发抖。
「混账东西!」杨傲天大怒,「慕容隆,我还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
无耻小人。」
慕容隆冷笑道:「我就算再无耻,也好过你们两位奸夫淫妇。」宫妃羽一把
搂住傲天的手臂,鄙夷地笑道:「没错,杨公子为人有情有义,无论哪一方面都
比你强上百倍。我就是喜欢杨公子了,你满意了吧。」
说着话,她的娇躯靠得更近,身体与男子紧紧贴在一起。杨傲天呆呆立着,
心头一片茫然,不知宫妃羽是故意惹慕容隆生气,还是心中对自己确有爱意。
「你……」尽管慕容隆说得难听,但真当看到妻子与其他男子的亲密之态,
依然气得双目冒火。
「两位叔父,杀了他们,手下不必留情。」慕容隆怒吼一声,挥剑攻向二人
,慕容离兄弟同时出剑,将两人围在中央。
战局很快演变成慕容隆对宫妃羽,杨傲天独斗慕容离兄弟。宫妃羽与慕容隆
功力相当,一时难分胜负。而杨傲天与慕容兄弟对阵渐渐挽回了劣势。几次受伤
并治愈之后,杨傲天的经脉异常粗壮,内力恢复之快远超常人。宫妃羽和慕容隆
说话的时候,他暗自调息,枯竭的真气已恢复了一小半。
慕容离兄弟就惨得多,二人毕竟年事已高,越打越是力不从心。几十个回合
之后,两人只能靠着双剑合璧苦苦支撑,完全处于下风。慕容隆偷眼扫了一下战
局,心中暗惊,自己原想杀掉杨傲天,发泄心中的怒气,现在却很可能适得其反
,反而葬身于男子剑下。
他使出全身功力,每一剑都直取对方要害。然而宫妃羽防守严密,未给他留
下任何可乘之机。看到从前的夫君对自己痛下杀手,宫妃羽心头悲凉,十年的恩
爱在转瞬成空,换来的却是男子彻骨的杀意。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慕容隆剑法渐渐散乱,呼吸愈发急促。他忽然大喝一声
,使出慕容剑法中威力奇大,却极耗内力的一招「疾风回旋斩」。宫妃羽退身后
撤,在电光石火之际躲开男子致命一击。慕容隆招数用老,身前露出破绽,宫妃
羽回剑一挑,刺向男子前胸。慕容隆似乎已无力躲避,眼见剑尖就要刺中心脏。
此剑如果刺中,慕容隆必死无疑。当剑刃就要刺中肌肤,宫妃羽头脑大乱。
「不应该啊,以慕容隆的功力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破绽。他,终究曾是自己的夫君
。」最后的刹那间,女子终是无法狠下心来,她剑势一偏,猛然收回功力,剑尖
从男子肋前穿过,仅仅划破了对方一层肉皮。然而在她收力的瞬间,慕容隆左掌
突然发力,重重击中她的胸膛。
宫妃羽口喷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几丈开外。女子在地上挣扎片刻,
然而头晕目眩,最终螓首低垂,昏死过去。
慕容隆与宫妃羽对战多时,自知无法轻易取胜,心中想出一个恶毒的主意。
他故意露出破绽,给对手杀掉自己的机会。这是一场生死豪赌,赌女子心中还有
旧情,不忍痛下杀手。一旦宫妃羽迟疑,就会露出破绽,那时自己就会给她致命
一击。
他赌赢了。女子面色苍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慕容隆心头疼痛,眼中泛着
泪花,自言自语道:「阿羽,是你逼我的。」
杨傲天稳占上风,逼得两位男子节节后退,却不料宫妃羽会身受重伤,差点
死于敌手。他奋力一击,逼开慕容兄弟,挥剑向慕容隆迎头劈下。这一剑声如惊
雷,快似闪电,慕容隆用尽全力抵挡,双剑相交,震得他虎口崩裂,长剑脱手而
飞。剑势不绝,依然向下压去,慕容隆躲闪不及,左掌两根手指被齐齐切断。
男子痛吼一声,翻滚着避出一丈开外。慕容离兄弟飞身护在他的身前,挡住
杨傲天第二招进攻。
「快撤!」慕容隆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大喊着向后奔逃。慕容兄弟掩护着少
主逃窜,转瞬间退出几丈。
杨傲天无心恋战,转身跑到宫妃羽身前。他扶起女子,单掌紧贴后心,催动
真气注入女子体内。
良久之后,宫妃羽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语道:「慕容隆,阿羽
从此再也不欠你了。」
杨傲天真气损过度,也已支撑不住,见女子醒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宫妃
羽身躯无力,跟着倒入男子怀中。
二人目光相对,傲天柔声道:「宫姐姐,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
我们?」
上次分别之后,宫妃羽心如槁木,不知天地之大,何处才是自己容身之所。
她从蓟州辗转到盛都,用从盛都返回江南嘉兴老家。刚到嘉兴几日,就传来了盛
都沦陷的消息,接着就是慕容家族叛乱,整个江南陷入一片烽火。
再之后,她听到复国军的消息。人们口口相传,讲述着云凌雪与杨傲天两个
人对抗三万金兵,救瓜州百姓于水火的故事。宫妃羽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加入
他们,与其一起杀敌。然而,心结依旧无法打开,她不知以何面目相见,更不知
如何面对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
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清晰地记起那日销魂的一刻。二人双修足有两个时辰,
那一刻总是不停在梦中出现,傲天英俊的面容,强健的身躯挥之不去,每每惹得
美妇难以自己。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起这些。美妇时常感到羞愧,但身体却无法对抗
那种渴求。甚至,她能清晰地感到,自己最神秘的部位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忆,连
花径都适应了男子的形状。
可他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云凌雪、唐芷柔这样的优秀女
子,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毕竟自己有过夫君,还遭受过淫辱,哪里还敢有任何奢
求。而她自己也不清楚,对傲天的感情算是什么。是把他当做弟弟,当做亲人,
还是真的早已情根深种?
就这样,宫妃羽天天苦练剑法,试图逃避过往,直到她听说复国军已攻克湖
州,即将对杭州发起攻击。
杭州是慕容家族发家之地,慕容辉绝不会放弃,两军必有一战。慕容家族为
了反叛,暗中准备多年,军力远在复国军之上。「不好,杨傲天此战必有凶险。
」宫妃羽匆匆启程赶往湖州,却恰好遇到慕容离兄弟和慕容隆围攻杨傲天的一幕
。
她没有回答傲天的问话,而是抬起虚弱的手臂,纤纤玉手轻轻划过傲天面颊
,柔声道:「我真的很幸运,今日能帮到弟弟,帮到大夏军队,就算立刻死去也
值了。」
「不,我绝不让你死。」傲天紧紧搂住美妇,泪水止不住滴落。
「傻弟弟,不要难过,能死在你的怀中,姐姐知足了。」宫妃羽咳了一声,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杨傲天双目圆睁,大声道:「不许胡说,弟弟能救你。我们……我们可以双
修。」宫妃羽双颊泛红,摇了摇头:「我不想要你可怜我。你身边有那么多好女
子,好好珍惜她们。姐姐的心已死了,活着更加痛苦。」
「我没有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姐姐。」杨傲天搂紧女子,大声道:「从今
后,姐姐就忘记过去,我会保护你,给你幸福。」
「你……你是真心这样想?」美妇双目一亮,随即暗淡下来:「可我早非清
白之身,无法承受你的恩情。还有,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云凌雪、唐芷柔,还要你
的师妹和小霜妹妹?如果我们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污名。」
「姐姐不必多想,傲天也不在乎名声。我只在意能够让姐姐得到幸福。至于
阿雪和芷柔妹妹们,姐姐放心,她们一定会接受你的。」
杨傲天抱起美妇,道:「姐姐坚持住,我们这就回城。」宫妃羽双手环住傲
天脖颈,两行清泪不停滑过清冷的脸颊。
二人还未上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云凌雪带着十几名武林军匆匆赶到
。她一人率军独闯叛军中军,接连杀死大光明教三员大将。田宝、梁杰、司行玉
都成了她的戟下亡魂,只有方弘、方寅护住慕容辉侥幸逃脱。
大军乘胜追击数里,斩杀叛军无数,才鸣金收兵。几队复国军会和,却独独
少了杨傲天。云凌雪突然心头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紧急询问众军
兵,接连问了不下数十人,才从一位士兵口中得到线索。那位士兵说见到一位将
军模样的人受到敌人攻击,被逼向城外方向逃去。那人描述了那位将军样貌、服
饰,正与杨傲天相同。云凌雪简单追问几句,匆匆骑马向城外追去。
她心急如焚,率人一路狂奔,终于在距离湖州十里之处见到眼前一幕。见到
傲天安然无恙,云凌雪纠着的心平静下来。她快步来到杨傲天身前,手抚心口道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她眼光一转,看到傲天怀中女子,惊道:「这不
是慕容夫人吗,是谁伤了她?」
杨傲天抱着宫妃羽上马,将事情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等到人马返回湖州,
云凌雪翻身下马,对着宫妃羽深鞠一躬:「若非夫人,傲天和小霜妹妹早已遭难
,夫人大恩,凌雪无以为报。」
宫妃羽报之一笑,声音虚弱地答道:「云姑娘不必客气,傲天对妾身也有相
救之恩。」
进入城后,云凌雪用内力保住宫妃羽心脉,并给她服了峨眉派的救命灵药。
美妇服药之后,呼吸逐渐平稳,躺在床上静静睡去。
云凌雪拉着傲天来到自己房间,低声问道:「天哥,你心中做何打算?」杨
傲天低下头,脸色微微泛红,不过他还是正视着云凌雪的眼睛道:「我必须救她
,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哎。」云凌雪叹了口气:「按理说宫姐姐对我们曾有大恩,我也并非善妒
之人,收下她也没什么。只是她毕竟是慕容家的少夫人,留在你的身边,旁人会
怎么说?就算你不在意,宫姐姐自己能想通吗?」
杨傲天道:「宫姐姐已经不再是慕容夫人了。」他将宫妃羽与慕容隆的纠葛
讲了一遍,当听到慕容隆用计对妻子痛下杀手的时候,云凌雪凤目圆睁,狠狠道
:「没想到,慕容隆竟有这般蛇蝎心肠。宫姐姐嫁给他真是太可怜了。不过,你
若真的想娶她,还要问问芷柔妹妹的意见。」
「不必了。」唐芷柔推门而入,轻声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宫姐姐的
遭遇着实可怜,如果她心中真有傲天,小妹绝无意见。」
杨傲天面露喜色,小声道:「多谢柔儿妹妹。我绝非贪图美色,只是阴差阳
错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如果我不负责的话,宫姐姐将如何自处?」
云凌雪哼了一声:「这下遂了你的意了。」杨傲天窘迫地挠了挠头,匆匆蹿
出房门。
望着傲天的背影,云凌雪噗嗤一笑,对唐芷柔道:「我们的夫君真是命犯桃
花。我现在还是不解,那次龙城失踪,傲天到底有什么奇遇。我觉得他的双修功
法与母亲留下的玄阴秘籍似乎同出一源,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芷柔上前拉住云凌雪的手,叹了口气道:「宫姐姐美艳无双,除了云姐姐
和小霜妹妹,小妹还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够与她相比。要说一点也不吃醋,那肯定
是假的。不过宫姐姐为人光风霁月,重情重义,倒也配得上傲天哥哥。」
她凝视着云凌雪,悄声道:「你说宫姐姐将来与我们会像你我之间这样亲密
无间吗?」云凌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宫姐姐虽说性情淡薄,却也通情达理
。只要我们真心相待,应该能够情同姐妹。」
杨傲天返回宫妃羽房间时,云绮霜已闻讯赶到。小霜趴在女子身边,哭得梨
花带雨。宫妃羽对她有相救之恩,在她心中早已将女子视为和姐姐一样的亲人。
见傲天赶来,女孩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傲天哥哥,宫姐姐伤得重吗?」
「小霜妹妹放心,你傲天大哥自有办法相救。」
云绮霜破涕为笑,娇声道:「那还等什么,哥哥赶紧施救,小妹在边上帮忙
。」杨傲天霎时脸色通红,「这个……你不能在边上观看。」
「为什么?」小霜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傲天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如实道:「要救宫姐姐,需要……要用双修之术。
」云绮霜啊了一声,顿时也是满脸绯红。「你……要和宫姐姐那样?哥哥会娶她
吗?」女孩红着脸问道。
「会的。」
「这样最好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女孩吐了下舌头,
笑着道:「那哥哥去救人吧,小妹先告辞了。」
杨傲天望着女孩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妹妹心地善良,又如此单纯,
自己必须加倍爱护,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他坐在依旧沉睡的美妇身边,伸手握住女子芊芊葇荑,脑中回想起与她交往
的一幕一幕。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对女子产生了深深的爱意。或许就是
从那次阴差阳错的双修开始,女子成熟的风情在他身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从
那时起,对女子的尊重、感恩和欣赏转化成了迷恋、怜惜和爱。直到这次美妇再
次舍身相救,傲天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宫妃羽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傲天英俊的面容和
热切的眼神。
宫妃羽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红晕,盯着傲天柔声道:「我睡了多久,弟弟
一直在陪着我?」
「没有多久。」傲天道:「我对阿雪和芷柔妹妹都说过了,她们都很喜欢姐
姐,愿意我们在一起。」
美妇眸光一亮,眼中闪出晶莹的泪光。「傲天弟弟,姐姐好羡慕你,也羡慕
你身边的女子。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此生足矣。」她想起慕容隆的绝情,
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傲天握紧她的玉手,轻声道:「姐姐不必羡慕,从今后就让傲天来呵护你,
就像对她们一样。」
湿润的眼眶再也留不住决堤的泪水,女子双泪长流,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容
:「也许我该感谢慕容隆,如果不是他的一掌,我很难与过去诀别。从今天起,
过去的慕容夫人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宫姐姐。」
傲天大喜道:「姐姐终于想通了。」宫妃羽摇了摇头:「妾身早已是残花败
柳之身,不敢有别的奢望。姐姐不求名分,只求能和弟弟在一起,能够与你们共
同杀敌,就心满意足了。」傲天心头微凉,几次劝解,女子却不肯松口。
无奈之下,他忽然想起两位娇妻,说不定她们会有办法让宫姐姐回心转意。
病榻之上,女子面容苍白,却无法掩饰倾城的风采。那张冷艳的脸上,柳眉
微蹙,星眸中秋波似水,挺直的瑶鼻,薄薄的红唇完美地搭配在一起,找不出丝
毫缺陷。傲天心想,月宫嫦娥会有多美,也不过如此吧。
在过往的印象中,宫妃羽性情清冷,举止出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此刻,又多了分娇羞和柔弱。在傲天眼中,此时的宫姐姐就是人间最美的烟火
。
那对傲挺的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雪白的肌肤闪着柔润的光泽。傲
天看得头晕目眩,一股热流从丹田上涌,下边早就硬成一条铁棍。
「傲天弟弟。」美妇对上男子火热的目光,羞得芳心乱颤。这一声温柔的呼
唤立刻点燃男子熊熊欲火。傲天呼吸急促,沉声求道:「姐姐,我们双修吧。」
「嗯。」女子面如酒醉,微微点了点头,身躯有些僵直,内心既羞怯,又充
满欢欣与渴望。
男子微颤的双手搭上美妇衣襟,轻轻解开胸前的束缚,那对丰满的玉乳跳脱
而出,在男子眼前颤巍巍地不停晃动。
傲天口干舌燥,悄悄咽了口唾沫。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对美物,可当它们
显现在眼前,依然令他目眩神迷。完美的曲线,白皙细嫩的雪肤,比阿雪还要大
的轮廓,在傲天经历过的女子中唯有瑶姬可以与其相比。
衣衫一件件飘落,女子终于裸裎相对。傲天也脱光衣服,赤裸裸地跪在女子
身前。美妇睁眼向傲天胯下望去,终于清晰地看到那根曾让自己欲仙欲死的宝物
形状。
那根八寸多长的巨物傲然挺立,龟首上怒目圆睁,好似一条凶猛的巨龙。那
条巨龙杀气腾腾,来回摇晃,似乎就要猛地冲入密洞。女子轻呼一声,羞涩地闭
上眼睛。傲天低头望向女子销魂洞口,只见雪丘上一线蜜穴早已张开,露出胭脂
般的嫩红穴肉。两瓣花瓣一张一合,早已沾满晶莹的露珠。
傲天俯下身去,龟首顶住紧窄的蛤口,缓缓向内挤入。美妇展开双腿,迎接
男子的入侵,浑圆娇弹的雪臀微微轻抖。
空虚的花穴瞬间被火热、坚硬的肉龙塞满,整个花径紧紧裹住肉茎,不留一
丝缝隙,连柔嫩的穴口也被撑成圆滚滚的形状。
美妇重伤在身,傲天不敢放浪,抽送动作异常轻柔。龟楞刮着一环环水润柔
滑的嫩肉,慢慢向花径更深处挺进。
连续几回冲刺,女子已畅美得四肢发颤,口中娇吟声四起。她紧紧搂住男子
阔背,双腿抬起,缠在男子腰间,玉胯随着男子挺送前后巅荡,似乎要将整个身
体与男儿合成一体。
未过多久,傲天就将女子送上巅峰。宫妃羽闭着眼睛,头脑中一片空白。身
体好似扶摇直上,在浩瀚的天空中飘荡。星河乱舞,云聚云散,随后春风化雨,
将花径浇灌得水流潺潺。
女子被傲天阳精浇灌,热流如潮从花宫深处奔涌。热力漫延到受损的经脉,
既痛又麻,仿佛燃起熊熊烈火。少顷,火焰熄灭,经脉浴火重生。
与双修练功不同,利用双修修补经脉极耗真气,傲天连续喷射后面色苍白,
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未过几时就昏昏睡去。
宫妃羽怜惜地望着男子,眼中柔光闪动。她低头吻上男子的厚唇,心头涌起
万般柔情。销魂的滋味还未散尽,美妇不禁惊讶,为何傲天轻易就能让自己飘飘
欲仙。那种死去活来的感受太过美妙,而这种销魂境界,从未在慕容隆那里得到
过。
女子暗骂一声,为何自己越来越放荡,经常想这些羞耻的事情。她哪里晓得
,傲天自从修炼了九鼎腾龙术,阳物已修炼成霸王枪,在男子十大名器中排名第
二,仅次于紫鞠龙王。那根神器无论尺寸、形状、硬度、热度、持久都是百万中
难得一见。而且傲天技艺也已到了一定火候,整体水平接近九品,寻常女子哪里
会是他的对手,在与他交欢后,身体深处总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见傲天依旧未醒,美妇拉上锦被,与男子相拥而眠。这床被子是云凌雪特意
找来,大红被面,上面绣着鸳鸯,给二人一种新婚燕尔的感受。宫妃羽躲在被中
,久久无法入眠,想起各种悲欢遭遇,心中乱成一团。
唐芷柔一直在云凌雪房中,见傲天久久不曾出来,忍不住嗔道:「双修需要
那么长时间吗?」
云凌雪抿嘴笑道:「还说不吃醋,下次你也霸占傲天一晚上,这次就让他们
好好恩爱吧。」唐芷柔脸一红,心跳加速,暗想要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
死在床上了。
第二日清晨,傲天与宫妃羽早早起床。宫妃羽暗运内力,自知经脉全然修复
,再过几日,功力也会恢复到往日水平。
两人简单梳洗一下,与云凌雪和唐芷柔等人相见。云凌雪拉住宫妃羽的手,
笑着道:「宫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宫妃羽俏脸微红,低声道:「妹
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和你们一样,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还
是难以面对。」
杨傲天上前道:「我们不说这些。我相信,总有一天,姐姐会想通的。」他
拉起云凌雪的手,匆匆走到一旁,悄声道:「宫姐姐的心结很难打开,阿雪要想
办法帮她才行。」
云凌雪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放心吧,阿雪知道怎么做。哼,我这妻子做
的,这种事也要帮着夫君。」杨傲天嘿嘿一笑:「我就知道,阿雪最善解人意。
傲天能娶阿雪为妻,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啊。」
第十五章 摧枯拉朽
湖州大捷,复国军以八千兵马大破敌军,斩杀叛军六万,己方损失不到两千
,堪称一场经典的大胜。
赵晟意气风发,在城中大宴群臣。他举杯道:「昨日大胜,众将军功不可没
。此战以少胜多,就算与我朝先祖的经典战例相比也不遑多让。如今,本王有诸
位辅佐,定能平定江南,收复失地,还我大夏河山。」
众将齐声附和,场中一片欢声笑语。赵晟接着道:「下一步,我军要收复杭
州,彻底剿灭慕容叛贼。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大家目光齐齐盯向云凌雪和唐芷柔二人。二女坐在一起,感到场中男子或陶
醉、或崇拜、或迷恋的各种目光,微微觉得有些不适。
云凌雪平日都以男装示人,今日偶然换回女装,却令那些没见过自己真面目
的男人们如醉如痴。众人无法想象,这位在战场上威震四方的将军竟然美得令人
窒息,如果不是见到她,永远无法想到倾国倾城是什么涵义。
不少人暗想,能够跟着云将军作战,实在是天大的荣幸,即使在阵前捐躯,
也不枉此生。
玄寂大师等高人微微含笑,似乎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些人修为已至化境,
心中早无男女之念,但也止不住想多看几眼。
唐芷柔虽然不像云凌雪那般惊艳,也称得上是风华独具的绝色美女,尤其是
那双美眸,如深邃夜空中闪着星光,似乎集中了天地的灵气。
武林军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看到她,就像胜利了一半,无论敌军
多么强大,女子总能找到机会一一击破。从龙城之战击败拓跋翰到大名府歼灭常
胜军,从瓜州火烧战船到湖州击溃叛军,这一路,在她的谋划下,歼灭敌军已有
数十万,其作用无人能比,还远在云凌雪之上。
赵晟紧盯着二人,心中感慨,复国大业的重任竟然落在两位女子身上。后人
看到史书,怕是难以置信。可如此不合常理的情形确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唐芷柔迎着众人目光道:「如今叛军损兵折将,势力大减,我军自当一鼓作
气,消灭叛贼。不过此战并不急于一时,敌军尚有四万兵马,而我军则要攻城略
地,攻守之势易也。杭州城防坚固,如果一味猛攻,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就算残
胜,也无以为继。我军不妨先休整一段时间,并昭告天下,聚集江南各地人马。
等我军实力与叛军不相上下之时,再一鼓作气,拿下杭州。」
赵晟点头道:「一切听云将军和军师安排。」
陈光世的军队就留在湖州,听从杨傲天指挥。他修书一封发给江宁知府,韩
希文收到来信,立刻批准,并亲自带人到湖州觐见。
其余各州的联络任务主要都交给陆寻。他带上赵晟手谕,四处奔波,不久就
筹到三万兵马。
又是一段难得的安静时光,杨傲天除了每日练兵外,终于可以和妻子们尽享
恩爱,日子过得如神仙般惬意。
宫妃羽也不拒绝与傲天欢爱,然而依旧不肯接受名分。与云凌雪、唐芷柔相
处也甚为融洽,只是更多的是相敬如宾的感觉,而少了些情同姐妹的亲密。倒是
云绮霜经常与她缠在一起,二人无话不谈,亲如一家。只有在女孩面前,美妇才
能放下所有芥蒂,真心敞露心扉。
对这种情况,杨傲天也无能为力,只能盼着宫姐姐哪一天突然转变。这一日
,杨傲天与云凌雪双修练功,完事之后惆怅地说道:「阿雪,宫姐姐至今觉得自
己身子不再清白,不肯完全融入我们。你可有什么办法?」
云凌雪歪着头想了片刻,突然满脸绯红,娇声道:「阿雪倒有个想法,不过
还需要芷柔妹妹配合。不知她是否愿意。」
傲天喜道:「什么方法,说来听听。」云凌雪撇了撇嘴:「不告诉你。你现
在知道非美死不可。」傲天悻悻道:「好吧,为夫静候佳音。」
第二日,当唐芷柔听完云凌雪的想法,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这样也可
以吗?小妹和姐姐倒是没什么,只是……哎呀,没想到云姐姐会想出这种法子。
」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是傲天的妻子。其实我跟婉宁妹妹已经有过一次了,
那种感觉挺妙的。」
唐芷柔听得心如鹿撞,觉得既有些羞耻,又满怀期待。她怯怯地盯着云凌雪
,用蚊鸣般的声音道:「我听姐姐的。」云凌雪也红了脸,愤愤道:「傲天每次
出事后总会有艳福,也不知我们夫君哪里来这么多桃花运。」
当天傍晚,宫妃羽正独坐在房中,云凌雪敲门而入。「宫姐姐,傲天不在你
这里吗?」
宫妃羽起身道:「没有啊,他今晚不是应该和云妹妹在一起吗?」云凌雪摇
头道:「没有,他说今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人却不见了。宫姐姐,你陪我
一起去找找吧。」宫妃羽只得起身,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屋外。
两人沿着临时府邸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傲天的人影,只得先返回住处。云
凌雪拉着宫妃羽的手道:「横竖今晚无事,宫姐姐不如陪妹妹小酌几杯如何?」
宫妃羽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的酒量甚浅,恐怕难以陪妹妹尽兴。」
来到卧房,云凌雪取出一坛黄酒,对宫妃羽道:「此酒名为女儿红,据说已
窖藏了二十多年。大军进驻常州时,由常州知府献给赵晟殿下,一共只有三坛,
殿下得到后赐给了小妹一坛。」
宫妃羽微微一笑:「妾身是嘉兴人士,江南一代有个风俗,在生了女儿后会
将此酒埋入地下,待女儿出嫁时才取来享用,因此名为女儿红。」
「原来如此,小妹又涨见识了。不知我们喝的酒沾了哪家姑娘的喜气。」
云凌雪倒了满满两碗,举起酒道:「这碗酒小妹先干为敬,以谢姐姐相救小
霜和傲天的恩情。」
一碗酒转瞬即空。宫妃羽看得咋舌,没想到云凌雪看着如天仙一般,喝起酒
来豪气不让须眉。宫妃羽确实酒量有限,张嘴呡了一小口,笑着道:「我可不敢
像妹妹这样喝,否则怕是要醉倒在妹妹屋里了。」
云凌雪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并不相劝。几碗酒过后,云凌雪粉面飞霞,微微
有些醉意。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半坛酒已经下肚。宫妃羽面似朝霞,雪白
的粉颈都已变成红色。美妇扶着头道:「不行了,再喝下去就要醉倒了。」云凌
雪微微一笑,收起了桌上的酒碗。
宫妃羽站起身,突然感到浑身燥热,双脚踩在地上,竟有些头重脚轻,站立
不稳。云凌雪急忙上前扶住,笑道:「看来姐姐确实不擅饮,怪小妹唐突了。」
宫妃羽报以微笑,自语道:「今日有些奇怪,过去喝这些酒不会醉成这样。」云
凌雪暗暗一笑,这酒中有从唐芷柔那里得来的「五石散」。服用此药后可产生幻
觉,能助酒兴,虽然并非淫药,确也有撩人春情的功效。
当然,此药最大的功效并未为了淫乐,而是在疗伤时减轻痛苦,唐门子弟出
门时都会随身携带。
她扶着宫妃羽起身,送她返回房间。路过傲天住处时,屋内传来一阵男子的
喘息声。云凌雪嗔道:「好你个杨傲天,自己回来也不知去找我们。」她上前敲
门:「傲天开门,我和宫姐姐来看你了。」
过了一小阵,杨傲天才打开房门,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云凌雪拉着宫妃羽
进屋,笑着道:「怎么这么久,莫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傲天满面通红
,拦在两位女子身前,低声道:「没有啊,只是安歇得早一些罢了。」
云凌雪推开傲天,径直走入内室。一张锦被铺在床上,左边微微鼓起,外边
还露着几缕秀发,显然有女子藏在其中。
「云姐姐,你……怎么来了。」床上女子见云凌雪闯入,无奈地坐起身,被
子遮住了身躯,但是雪白的香肩外露,显然是身无寸缕。
「芷柔妹妹。」云凌雪对女子施了一个眼色,笑着走到她的身边。唐芷柔微
微一愣,遮住身躯的被子向下一滑,露出那具欺霜赛雪的柔美身躯。
看到眼前香艳的一幕,宫妃羽酒醉的脸庞更是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她轻声
娇呼,闭着眼道:「傲天弟弟,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我什么也没
看见。」
傲天上前抱住美妇,柔声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害羞的。来都来了,弟
弟哪里舍得放你走。」
被傲天拦腰抱住,宫妃羽立时周身酥软,顺势倒在男子怀中。不知为何,她
对这个弟弟毫无抵抗力,每当傲天来到近前,身上那种独特的浓烈却好闻的男性
气息就会使她止不住意乱神迷。
美妇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口中娇呼:「不要啊。」然而身体却乖乖躺在男子
怀里,任他抱着自己走向床头。傲天小心翼翼地将女子轻放在床上,伸出双手就
要去解开她的衣衫。
宫妃羽神志虽已迷乱,本能的羞耻感却让她抬手护在胸前,喘息道:「两位
妹妹救我,你们相公欺负我。」她抬头四顾,却见两位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
己,满眼都是得意的神色。
美妇终于明白遭到算计,这才清楚为何总觉得今晚云凌雪举止有些怪异。傲
天早已兴致盎然,哪里管她反抗,三两下就扒掉她的衣衫,显露出那具成熟、丰
满,风情万种的绝美娇躯。
两位女子呆呆地望着美妇,心中暗自惊叹,怪不得傲天如此着迷,非要将女
子收入房中。
秀榻之上,美妇玉体横斜,云鬓散乱,风华绝代的面容上早已没有了平日的
冷艳,变得媚光四射,勾人心魂。
胸前两座雪峰高高耸起,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平坦的小腹下,两条丰满光滑
的玉腿紧紧夹着,不留一丝缝隙。
唐芷柔盯着美妇雪白的玉乳,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有些自卑地想道:「宫
姐姐的胸怎么这么大,又这么翘挺,真是毫无天理。」云凌雪也在暗自比较,最
后不得不承认,仅从大小上来比,自己还是输了一筹。
与云凌雪、唐芷柔这样的妙龄女子不同,宫妃羽雪白的躯体柔若无骨,更显
丰腴,比二人多了一些成熟的风情。而她自小练武,身材曲线玲珑,虽比少女丰
满,却看不到一丝赘肉,整个玉体宛如洁白的玉像,既圣洁又诱惑,称得上是人
间尤物。
看着三人都盯着自己,美妇双手捂脸,娇呼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云妹妹
好端端站在那里,你这小贼却只来欺负姐姐。」
傲天点了点头,对云凌雪道:「宫姐姐说得有理,阿雪穿这么多有些不好吧
。」云凌雪俏脸飞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幽幽叹道:「今晚算你有福,你若服侍
不好宫姐姐,看我们如何收拾你。」
衣衫一件件飘落,片刻之后,阿雪也已身无寸缕,赤条条地站在傲天身前。
三人目光齐齐转向云凌雪,两位女子更是连声惊叹。宫妃羽对相貌向来自负,但
看到阿雪也自认稍逊一筹。眼前女子光芒四射,美得仿佛不是来自人间,无论是
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雪白如玉的肌肤,体态完美到极致的身躯,都如梦似幻,
让人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样集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女子。
唐芷柔目光有些发呆,虽然身为女子,却被眼前这具玉体迷得神魂颠倒。她
暗自想到,过去觉得自己与云姐姐身材酷似,可真的比起来,其间差距实在无法
逾越。
云凌雪莲步轻移,缓缓挪到床边,每走一小步,胸前美乳摇曳生波,玉胯扭
捏多姿,销魂媚态让两位女子都失了魂魄。她轻轻坐到床边,对傲天娇嗔道:「
我的夫君,还没看够吗?该好好服侍宫姐姐了。」
傲天如奉圣旨,双臂一振,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在地。再次看到弟弟身下巨
物,宫妃羽气息不畅,娇喘着道:「傲天弟弟,云妹妹和芷柔妹妹早就嫁给了你
,你该先照顾他们才是。」傲天笑道:「今日不按入门先后,只按年岁大小,谁
也跑不掉。」
说着话,傲天爬上床头,半跪在美妇胯前,伸手拉起那两条光滑如玉的大腿
,让女子美臀腾空,如花绽放的两瓣肉唇正对着虎视眈眈的硕大龟首。
男子将美妇两条玉腿环在腰间,双手托住雪腻柔滑、肉感丰盈的翘臀,龟头
猛一用力,挤入汁水丰沛的销魂蜜洞。接着腰部一挺,整条大棒尽根没入花穴。
唐芷柔第一次见识如此淫糜的场面,惊得秀口张得无法合拢,只觉得周身燥
热似火,肌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云凌雪更加不堪,醉意微醺之下,娇喘声
不止,花径之中淫汁泛滥,不停顺着柔嫩穴口向外溢出。
宫妃羽从未想到过会有三女共侍一夫的场景,玉体在羞耻感下愈发敏感,蜜
穴比往日更加紧缩,环环穴肉紧裹着肉棒,不停蠕动撕磨。傲天那根巨杵似乎更
加坚硬、火热,每一次抽送都拨动美妇心弦,爽得美女如行云端,周身肌肤随着
肉枪的冲刺不停颤抖。
「轻一点,姐姐要死了。啊……」美妇头脑放空,再也顾不得羞耻,口中放
出销魂的娇吟。
「噗叽……噗叽……」交合处花汁四溅,喷得傲天胯下湿漉漉一片,茂密的
草丛早就粘成细绺。
两位女子盯着美妇一线蛤口,只见男子的黝黑肉枪早已沾满雪白的泡沫,化
成一根白花花的玉杵,在红嫩的穴口不停出入。每一次顶送,美妇都会高声淫叫
,刺激得两位女子周身无力,半瘫在床边。
更刺激的是,美妇玉胯轻摇,配合男子抽插,动作完美和谐,就似与傲天演
练过千百次一样。当玉杵猛然捣入时,玉胯也跟着前迎,好似雪兽张开红红的嘴
唇,吞咽下美味的食物。
唐芷柔咬着嘴唇,看着男子兴奋如狂的样子,羞耻地想到:「原来男女交合
还有这般技巧,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像宫姐姐这般熟练。」
杨傲天额头冒汗,粗喘着道:「两位妹妹,不要只顾着观看,过去帮下宫姐
姐。」唐芷柔和云凌雪像提线木偶一般,乖乖地爬到美妇两侧。看着宫姐姐那对
摇曳生姿,乳浪翻滚的硕大双峰,两位女子芳心乱颤,同时张嘴含住坚硬翘立的
粉嫩蓓蕾。
「啊……」美妇突遭袭击,双手抓住床单,娇喘着不停颤栗。两位女子目光
对视,眼中秋波朦胧,两条香舌一会儿翻卷着舔弄乳头,一会儿轻轻含住,如婴
儿吃奶一般用力吸吮。
宫妃羽几处敏感部位同时遭袭,周身酥痒难耐,整个娇躯不停扭动,呻吟声
如泣如诉,似乎就要在如潮的快意中崩溃。
云凌雪首先松开红唇,冲着唐芷柔气喘吁吁道:「芷柔妹妹,你那五石散太
厉害了。姐姐难受死了,快来让我欺负一下。」
她绕到一侧,纵身将唐芷柔压倒在身下。「云姐姐,你……我是女子啊。」
唐芷柔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这位风华绝代的美女。
「人家不管了,嗯……下边痒死了。」阿雪眸光散乱,痴痴地望着身下这位
清秀绝伦的妹妹。唐芷柔呼吸急促,张开红唇,心中满是期待。云凌雪的玄阴圣
体对女子同样诱惑力惊人,惹得唐芷柔芳心艾艾,心乱如麻。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很想让云姐姐亲自己,我们都是女子啊,莫非自己还
有这样的癖好。」唐芷柔正在纠结,云凌雪已吻上了她的芳唇。
两位女子情火燃烧,身体紧紧搂在一起。云凌雪的香舌撬开唐芷柔的齿关,
在檀口中肆意扫荡,唐芷柔也不甘示弱,雀舌相迎,与阿雪搅在一起。「滋滋」
声不绝,两位女子尽情品尝对方香甜的唾液,直吻得天昏地暗。
两对玉乳压在一起,四粒豆蔻相互摩擦,刺激得两位女子娇躯绵软,瑟瑟发
抖。云凌雪扭动玉体,一条玉腿插到唐芷柔双腿中间,接着用力抬起女子一条美
腿。坟起的耻丘相接,吐著玉露的花瓣与唐芷柔紧窄的花唇贴在一起。
「呜……」两女不堪刺激,同时大声呻吟,与宫妃羽的娇吟声此起彼伏,在
小小的卧房内绵延不绝。
杨傲天转头看到两位娇妻放荡形骸,兴奋得低声轻吼。他上身向前倾倒,压
在美妇身上,同时张口含住美妇绵软红艳的芳唇。
宫妃羽张口相迎,软腻的灵舌度入男子口中。傲天一边与美妇纵情深吻,下
边巨龙丝毫不曾停息,坚硬的臀部起起落落,每次都尽根拔出,再凶狠地捣入。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不绝,美妇「呜呜」不止,销魂的媚叫被傲天双唇堵住,
化成沉闷的低吟。
女子呼吸不畅,渐渐感到窒息。娇柔玉体上泛着红光,花穴被火热的阳物胀
满,整个躯体好似在膨胀、飘飞。
「啊——」美妇螓首一偏,躲开傲天的双唇,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花宫深
处,阴精如潮,从玉涡凤吸的绝世名器中倾泻而出。
傲天猛地拔出巨屌,那股阴精恰如清泉喷涌,直射出一尺开外。泄身之后,
美妇好似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平坦的小腹上下起伏,四肢无力地
蜷曲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云凌雪和唐芷柔看到这惊人一幕,两眼呆滞,心中都暗暗惊讶,女子泄身竟
然能喷得如此之远,那该是爽到极处才能做到吧。
两位女子悄悄分开,唐芷柔脸如红布,娇嗔道:「傲天大哥,云姐姐骚得不
成样子,该用你的大棒好好治治了。」云凌雪撇了撇嘴:「还不是你的五石散闹
的,哎,为了夫君,我今天可是亏大了。」
傲天晃动着巨屌,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为夫累了,想要的话,就过来服
侍。」云凌雪媚眼如丝,娇声啐道:「你这冤家,今晚随你了,想要怎样阿雪都
会奉陪。」她转头对两位女子道:「要不大家今晚比一比,看看谁让傲天最快乐
。」
唐芷柔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小妹怎么能够跟两位姐姐相比,我还是认输
算了。」傲天上前搂住女子,笑着道:「三位各有所长,不比试一下哪能知道。
」
他缓缓躺下,胯下巨龙一柱擎天,傲然在三位女子身前轻轻晃动。唐芷柔心
领神会,不顾上边沾满淫液,伸出香舌舔弄着棒身。云凌雪也不甘示弱,趴在另
一侧卖力舔舐。
两条香舌同上同下,缠绕着肉棒仔细吸舔,双唇时而碰撞到一起,引得两位
女子含羞而笑。
宫妃羽从绝顶的高潮中恢复过来,见傲天瞥来期待的目光,便爬起身跪在男
子胯下。她张开红唇,含住那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双唇紧裹着吞吞吐吐。
美妇舌技精湛,远非阿雪和唐芷柔可比。她的舌尖顶住马眼,沿着龟楞不停打转
,口中香唾漫延,令肉棒好似在温泉中浸泡,又不时被鱼儿轻咬,那种舒爽的快
意,丝毫不次于在美穴中驰骋。
美妇越吞越深,整根大棒有一半没入口中,接着又缓缓吐出,直到只剩龟首
。玩弄片刻,美妇让出龟头,香舌舔弄起两颗春囊。檀口张到最大,将一颗卵蛋
完全含在嘴里,舌尖划着圆圈,认真清理每一个角落。
龟首让出之后,阿雪上前含住,学着美妇的样子来回吞吐。傲天看着肉龙在
阿雪红唇间出出入入,爽得大棒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就要投降缴械。他连忙暗运
内力,精关紧锁,才控制住喷射的冲动。
美妇舔完卵蛋,香舌继续下移,一直来到傲天的菊门。傲天打了个冷颤,菊
花一阵阵紧缩。温热的舌尖顶住菊洞,沿着菊门的皱褶环形滑动,接着菊门一紧
,洞口处好似有一条泥鳅正在向内钻爬。傲天如同触电,双腿不住乱登,张口大
声喘着粗气。
「宫姐姐怎么会舔那里。这种感觉好怪,好舒服。」傲天脑中一片混乱,既
兴奋又羞怯,甚至突然想到,宫姐姐床技高超,以后可以好好教导两位娇妻。
胡思乱想间,那条舌头再次进攻,爽得男子不停颤抖。紧守的丹田再也无法
控制,积攒多时的阳精猛地喷射而出。
阿雪正深深含着巨棒,突然檀口火热,炽热的精水似连珠雨箭般灌满秀口。
她赶紧吐出肉棒,依旧未曾止歇的浓精继续喷发,射得女子脸颊、眉间、瑶鼻、
秀口上沾满粘粘的乳白汁液。
突如其来的喷发令阿雪措手不及,干咳着咽下了大半精液。唐芷柔见阿雪满
面通红,怕她觉得难堪,急忙上前搂住女子娇躯。她张口吻上阿雪红唇,舌尖深
入檀口,在满满的阳精中搅拌。两位女子互度香唾,直到最后吞咽下所有阳精才
分开双唇。
云凌雪喘息不已,盯着傲天娇嗔道:「怎么射了这么多,你是要呛死阿雪吗
?」
傲天俊脸通红,赔笑道:「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阿雪眸中媚光闪动,娇声道:「夫君不必道歉,阿雪说了,今晚任你作为,
不必拘束。」傲天时常见到阿雪的媚态,可今天又与往日不同,女子化身成魅惑
苍生的尤物,那种销魂蚀骨的春情足以让钢铁融化成一滩铁水。
「任我作为,怎样都行?」傲天满脸兴奋,话音都有些颤抖。
「怎样都行,夫君想打人家屁股也可以。」阿雪说完此语,羞得埋下螓首。
虽然刚刚喷射,傲天的霸王枪丝毫未曾变软,依旧坚硬竖立。他抱起云凌雪
,笑着道:「阿雪等急了吧,为夫这就来喂饱你。」
唐芷柔笑着对宫妃羽道:「今晚这个主意就是云姐姐想出的,我们不能便宜
了她。」美妇红着脸,轻声道:「芷柔妹妹,姐姐听你的。」
阿雪愤然道:「芷柔妹妹,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要来欺负我。」唐芷柔捂
嘴一笑:「怎么是欺负,小妹是想让姐姐能够尽兴。」
唐芷柔在宫妃羽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位女子一起上前,一手搭住阿雪的藕臂
,一手从下方穿过膝弯,抬起玉腿,将女子摆成婴儿撒尿的姿势。
杨傲天大喜,下床站在女子们身前,目光如火地盯着眼前销魂艳景。三具白
花花的娇躯映在眼前,三对大小各异,却同样高耸挺拔的雪峰轻轻颤动,晃得男
子口干舌燥,欲火从丹田乱窜,直至四肢百脉。
阿雪羞得紧咬芳唇,眼光迷离,一头秀发随着螓首晃动迎风起舞。最诱人的
销魂蜜洞正对着男子,红莲两瓣上沾满玉露,不停开合,露出幽谷深处一抹艳红
。傲天看得发呆,挺着巨杵僵立在地上。
在此刻,傲天心中除了欲火还有说不出的感激。他明白,为了今晚,阿雪做
了多么大的牺牲。她放下被万人景仰的骄傲,放下圣洁的形象,也只是为了自己
。
「来啊,用你的大棒要我吧。」阿雪见傲天傻傻站着,咬着嘴唇发出低低的
声音。
傲天这才从恍惚中惊醒,上前握住女子翘臀,龙根用力一挺,「噗」的一声
没入淫穴。
幽谷深处早已水漫金山,这一下捣送激得花汁四溅。云凌雪眉头紧皱,星眸
半闭,爽得连连吸气。
杨傲天早已熟悉阿雪的旷世魔穴,心知不可怠慢,稍不小心就会一败涂地。
他暗运九鼎腾龙心法,意守丹田,胯下巨棒坚硬如铁、粗胀如杵、滚烫如火。阿
雪幽谷被骤然胀满,火热、饱胀、酥麻的热流一阵阵从花穴深处向全身漫延,爽
得女子如醉如痴,周身再无一分气力。
「傲天的家伙似乎比之前更大了,这是什么功法,非要让人家死去活来才成
吗?」
云凌雪紧咬牙关,不甘示弱,同时运用玄阴秘籍中的功法,花穴之中媚肉收
缩,好似婴儿的小手,握住入侵的肉茎紧紧不放。
一片片嫩肉柔润湿滑,触手般蠕动,磨得傲天双腿发颤,舒爽得如临仙境。
蛤口处被撑成滚圆的形状,一线玉关处柔韧的筋肉变成半透明状,死死卡住粗粝
的肉茎;幽谷蜿蜒,如九曲回肠,每一段穴肉都带来妙趣横生的不同触感;夺魄
螺旋上下收缩,滋味美不可言。傲天周身冒汗,不停大口喘息,强忍着阵阵喷发
的欲望。
两位女子瞪大双眼,难以想象阿雪能坚持这么久,在如此凶悍巨杵数百下攻
击下还未败下阵来。傲天屁股弹簧一样前后摆动,接着又是数百下猛攻。见阿雪
依然咬牙坚持,他改换策略,猛地用力捣送,龟头重重碾压着花宫入口,旋动肉
棒研磨花芯。阿雪的灵珠嫩蕊不停开合,如同一只小口含住龟冠吸吮,二人同时
如遭电击,四肢筛糠般抖动。
阵阵芬芳的气息从香泉玉涡中散出,气味如兰似麝,整个屋内弥漫着催情的
香氛。唐芷柔与宫妃羽面如红布,被阿雪散发出的香气薰得欲火疾升,抬着玉腿
的双手不住颤抖。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可惜的是阿雪喝了太多含着「五石散」的女儿红
,躯体远比平时敏感,在傲天花样百出的抽送、研磨下已到强弩之末。
「啪啪啪」傲天伸手拍打女子雪臀,在上边留下片片红印。每一次击打,阿
雪密屄都会跟着颤抖,身体好似在狂涛中漂浮,不时被巨浪淹没,再从无尽的海
底浮出。
「啊……傲天,夫君,冤家,轻一点……」女子娇吟声四起,声音时断时续
,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宛如一首销魂的乐曲。
「啪啪啪……噗叽……噗叽……」巨杵不知疲倦地捣送,淫液滴滴流淌,身
下水流成河。终于,阿雪美目翻白,四肢狂抖,在傲天辛勤耕耘下攀上高峰。
当傲天拔出巨杵,女子已双目迷茫,好似断气般,连呻吟声都细不可闻。
两位女子如释重负,将阿雪放在床上,坐在一旁喘着粗气。傲天得意地一笑
,对唐芷柔道:「该你了。」
唐芷柔面露惊恐,红着脸道:「傲天哥哥,你今天太凶了,小妹有些害怕。
还是让小妹自己来吧。」
傲天点点头,顺从地躺在床上。唐芷柔翻身跨坐在男子身上,手扶着肉棒,
缓缓对准流汁的嫩穴。在三人之中,唐芷柔的穴口最为紧窄,花径也最短,平时
傲天总要先缩小一号才能顺利进入。
不过此刻女子春心荡漾,穴口松软,并未费很大力气就吞没了硕大的龟首。
傲天赞许地望了女子一眼,笑道:「芷柔妹妹越来越熟练了,这次进入似乎非常
轻松。」唐芷柔面带娇羞,嗔道:「都怪你,把人家下面都撑大了。」
说完话,女子感到这句话过于淫荡,羞得双手捂脸,不敢与傲天双目相对。
阿雪休息片刻,从迷醉中缓过神来。她看着唐芷柔跨坐的姿势,暗暗笑道:「芷
柔妹妹倒是放得开,这个姿势自己就很少采用。」
龟首没入之后,肉茎进入就畅通无阻,唐芷柔缓缓沉下雪臀,一寸寸地吞没
那根让她心神俱醉的肉枪。「噗」的一声,玉杵一戳到底,龟首压住柔嫩穴心。
此时,还有两寸茎身露在穴外,无法尽根没入。
女子双腿跪地,仅靠腰身控制身体起落。傲天见她双手无处安放,伸手与她
四掌相握。有了傲天双手做支撑,女子动作更加顺畅。她上上下下抬落翘臀,不
停吞吐那根粗热的肉棒。坚硬的龟楞刮擦着竹节般的环环嫩肉,火热的龟首不断
碾压花芯,震得女子娇臀乱颤,玉乳生波。
唐芷柔的双乳虽不如阿雪和宫妃羽那样硕大,但形态挺立,状如玉笋,摇荡
起来弧线优美,尤其是两粒嫩红的乳头更加夺目,好似鲜艳的花蕾,在风中不停
摇荡。
「好舒服……哥哥今天的肉棒好热,烫得人家魂都飞了。」女子未过多久就
已娇喘不止,口中放出阵阵淫声。
傲天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女子身下,看着那具玲珑有致的绝美玉体在
身上起起落落。唐芷柔花穴最为紧窄,夹得傲天舒爽难忍,然而更令他满足的是
女子脸上销魂的表情,能够让爱妻如此疯狂,远比自己享受更使人陶醉。
女子微闭着双眼,销魂的娇声越来越响,似痛苦,更似沉迷。娇躯起伏愈发
猛烈,每一次下落,花芯都会压住龟首,既痛又麻,更多的是蚀骨的快美。
蜜穴之中,花汁四溢,不断被粗热巨棒挤出体外。此刻,女子完全闭上双眸
,紧紧咬住牙关。两瓣蜜桃般翘挺的雪臀用力向下一坐,「噗嗤」一声,整根肉
龙终于突破深宫,完完全全地没入幽谷。
「啊……」女子脸上冒汗,疼得一声痛叫,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傲天搂住
女子,轻吻着软糯、红润的芳唇,轻声道:「好妹妹,为何又要逞强。」女子智
计百出,受万人景仰,在床上却最为娇柔,不堪采摘,傲天对她也最为怜惜。
「人家喜欢嘛,哥哥不必顾虑。」唐芷柔娇羞无限,渴求地望着男子。
傲天翻过身,将女子压在身下,玉杵不停地轻柔捣送。那颗龟首深入花宫,
就像泡在沸水之中,淋漓的快意不住涌上心头。女子早已周身瘫软,只觉花宫深
处好似被小兽啃噬,每咬一口都激得她连连冷颤。
「啊…啊…啊…要死了。」女子呻吟声急促而高昂,就像催情的淫药让男子
更加疯狂。傲天加快频率,每次龟首抽到宫口就继续送入,交合处已看不清肉棒
出出入入,只有白花花泡沫状的淫汁不停洒落。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唐芷柔就连连泄身,直泄得双目翻白,即将晕厥才娇声
求饶:「不行了,小妹真的要死了。」
傲天这才拔出肉棒,温柔地抚摸着爱妻的身体。唐芷柔紧紧抱住傲天,柔嫩
的娇躯颤栗不休,桃源洞口久久不能闭合,不停流出清亮的淫汁。
一轮战罢,三位女子满足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红潮依旧未曾消退。傲天却依
然精神百倍,笑着对两位爱妻道:「宫姐姐休息半天了,你们和姐姐好好亲热一
下吧。」
宫妃羽此刻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头脑无法思想,如同陷入幻境。「五石
散」本来就有致幻的功效,再加上被这场淫糜大戏刺激得心神不定,使美妇整个
身心彻底沦陷,再也不受头脑控制。
本能的羞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两位女子上前搂住身体时,美妇只得半推半
就,任她们轻薄。三具美轮美奂的雪白躯体抱在一起,无疑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云凌雪率先吻上美妇红唇,唐芷柔则用手抚弄那对让自己羡慕不已的硕大美乳。
傲天站在床边窥视,兴奋得肉龙高翘,几乎想立刻拉开她们,将三位美人就
地「正法」。
唐芷柔首先脱离,半跪着爬到床边,张口含住心爱的肉棒。云凌雪和宫妃羽
也跟着爬过来,仰首张口,就像雏鸟嗷嗷待哺。
杨傲天先在唐芷柔的柔嫩小口中抽插片刻,接着又转战阿雪和宫妃羽的檀口
。他一边扶着宫姐姐的螓首,肉枪向喉咙深处探索,一边问道:「三位还能再战
否?」
几位女子纷纷点头。傲天抽离肉棒,吩咐道:「那就都躺好。」他搬动女子
们身体,摆成自己喜爱的姿势。宫妃羽躺在最下方,云凌雪仰着身体,雪臀压在
宫妃羽胯上,与美妇形成一个小小的夹角。唐芷柔俯卧着伏在阿雪身上,螓首位
于两位女子中间,下方垫着高高的枕头。
举目望去,由上而下是叠在一起的美丽桃源。三位女子的美穴形态各异,宫
妃羽雪丘肥美,肉唇丰厚,就像盛开的牡丹,云凌雪的则像滴水红莲,唐芷柔的
最为紧窄,红艳艳的惹人怜惜。
虽说形态各异,却全都洁白粉嫩,没有一点异色,无不是穴中极品。经历一
轮搏杀后,三张美穴全都微微张开,不住泄出未曾流尽的淫汁。傲天呼吸急促,
举起大棒开始第二轮征伐。
他先是攻伐唐芷柔的紧窄小穴,将女子操得阴精流泻后再插入阿雪的绝世名
器。等到阿雪攀上高峰,又继续临幸宫姐姐的成熟花径。
三位女子娇声此起彼伏,傲天轮流光顾滋味各异的销魂蜜洞,爽得恍若登仙
,不知今夕何夕。
几轮之后,傲天担心宫姐姐不胜压力,再次变换交合姿势。女子们按傲天要
求跪在床边,高耸着翘臀接受下一轮跶伐。
最后一个挨棒的是宫妃羽,杨傲天连续征战近两个时辰,也有点腰酸背痛。
他对着嫩红蛤口用力一戳,却不小心滑到一边,重重地顶在菊门之上。
宫妃羽浑身娇颤,惊呼一声:「傲天弟弟,你是想要姐姐的后庭吗?」傲天
红着脸道:「对不起,弟弟不是故意的。」
「其实……弟弟要是真的想要,姐姐……」美妇满脸血红,话音低得如同蚊
鸣。傲天又惊又喜,他其实明白后庭花的含义,只是从来不敢在妻子们面前提起
,总觉得是对爱妻的亵渎,却没想到宫姐姐能够答应这一要求。
「真的可以?」傲天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美妇答应完,羞愧地低下头颅。「只是弟弟的家伙太大,姐姐怕受
不了。」
傲天急忙道:「没关系,弟弟这就变小。」
那根巨杵骤然收缩,变成不足七寸的模样。云凌雪与唐芷柔傻傻地看着,心
头又惊又怕,她们从不晓得,男女之间还能有这种玩法。
龟首紧紧压住菊门,缓缓向深处挤入。菊花的皱褶被完全拉平,慢慢胀开,
翘挺的臀丘深深下陷,似乎在抵抗,又似乎在迎接巨龙的侵入。
「噗嗤」一声,龟头率先攻入菊门,接着肉茎一寸寸深陷,缓慢地没入后庭
。宫妃羽紧咬双唇,脸上满是细汗,肛肠深处又痛又麻,仿佛破处般难以忍耐。
傲天不敢过于用力,缓缓旋转肉棒,慢慢向深处钻探。终于,男子胯部压住
臀肉,整根玉杵完全没入菊门。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动不动,等待宫姐姐慢慢适应。龙枪被肠壁紧紧包
裹,比花径更紧、更热,美妙的快意与抽插蜜穴完全不同,甚至更加销魂。
不久之后,美妇低声道:「好一些了,弟弟可以动了。」傲天这才紧搂美妇
柔嫩的腰肢,轻轻做着抽送的动作。
适应了肉枪的肠壁渐渐松弛,男子活动更加顺畅。美妇感觉腹内好似着火,
酥胀的热流不停在体内奔涌,刺激得玉体膨胀,缓缓飘升。
那种感觉如此奇特,又如此美妙,美妇闷声娇哼,眉目间满是化不开的春情
。两位女子看到宫姐姐的变化,心中奇道:「难道被插后庭也会如此畅美,那到
底是什么滋味?」
二人动作愈发和谐,美妇翘臀不停前后顶送,迎接男子巨棒的攻击。那具曲
线完美,丰润如玉的娇躯前后巅荡,闪着夺人心魄的雪白肤光。
「啪啪啪」坚硬的胯部不断击打翘臀,雪白的肌肤撞得一片绯红。淋漓的汁
液从美穴中涌出,滴滴答答洒落在床头。美妇渐入仙境,充满幻觉的头脑思绪连
篇。
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先夫慕容隆从空中飘来,对自己怒叱:「你这个淫妇
,竟然与他人苟合。」
「不,你早就不是我的夫君了,你我早已恩断义绝。」美妇喃喃自语,眼中
泛起泪花。
紧接着画面突变,凌玄宇阴冷地站在身边,淫笑着向自己走来。美妇挥剑刺
去,却被敌人捉住双手。男子恶狠狠地将自己压在身下,挺动丑陋的肉枪插入后
庭。
一阵剧痛传来,美妇高声痛哭:「放开我,不要——」
她拼死挣扎,用力甩动臀部,然而男子狠狠地压着自己,继续向深处狂抽猛
捣。
傲天发现宫姐姐异状,连忙停止抽插。云凌雪和唐芷柔上前搂住美妇,见她
泪飞如雨,满面悲戚,连声安慰:「宫姐姐,你怎么了。」
「不要……凌玄宇,你去死。」美妇还未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依旧拼命反抗
。
「宫姐姐,你醒醒。」唐芷柔抱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美妇身躯。良久之后
,宫妃羽双目才恢复清明,抽泣道:「对不起,可我无法忘记曾经遭受的凌辱。
我配不上傲天弟弟对我的恩爱。」
傲天从身后紧紧搂住女子,柔声道:「宫姐姐,无论过去如何,弟弟都不在
意。我爱的是姐姐的现在,还有将来。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改变弟弟的
爱意,我们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宫妃羽痛哭失声,然而心中满是暖意。这一生遭遇坎坷,却能有傲天弟弟真
心呵护,还有什么值得去痛悔,追忆。
美妇擦干眼泪,红着脸道:「弟弟继续吧,姐姐要把一切都给你。」
傲天双目含泪,死死搂住美妇不放。他用力抽送几下,尽情挥洒炽热的阳精
。美妇肠内火热,畅美难言,被猛烈喷射的阳精再次带到高峰。她周身酥软,无
力地趴在床上,静静体会那种幽深绵长的无边快意。
征战终于结束。几位女子穿上衣服,想起刚才淫荡的一幕,全都羞得满脸通
红。尤其是云凌雪和宫妃羽,「五石散」药力已过,回想自己如此放荡,更有些
不知所措。
宫妃羽率先起身告别,她抱住云凌雪,柔声道:「谢谢云妹妹,你为了我和
傲天付出了这么多。姐姐不知该如何报答。」云凌雪眼眶微红,道:「姐姐能想
通就好,也不枉小妹一番心意。」
当晚,云凌雪留下来,与傲天睡在一起。傲天拉住她的手道:「阿雪,今晚
委屈你了。」云凌雪捂住他的嘴道:「阿雪只有高兴,为了夫君,阿雪做什么都
可以。」
她暗自叹息,傲天对自己的爱深入骨髓,却总是过于尊重,今天自己放浪形
骸,不知能否让他放下拘束,树立起男人的自信。
傲天心头火热,目光炽烈地盯着爱妻。阿雪继续道:「其实夫君每日都在成
长,无论武功还是行军打仗。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夏国的兵马大元帅。而阿雪会
放下重担,站在你的身边。」
「我哪里有那么好,是你盼夫成龙吧。」
「知我非我,人未必了解自己。也许,当你真的完全明白自己,你就不是你
了。夫君只要依据本心行事,总会有这样一天,阿雪不会看错的。」
傲天紧握着爱妻的手,柔声道:「阿雪,我真是爱死你了。」
「阿雪也爱死夫君了。」
「是吗,最爱哪里?」
「哪里都爱,阿雪爱夫君的一切。」女子轻轻抓住傲天的肉棒,红着脸哼了
一声:「最爱这里,哥哥满意了吧。」
傲天俊脸飞红,手握着那对傲人玉乳,与阿雪交颈而眠。
附近州府的厢军陆续赶到,加上复国军原有人马,大军已有四万人之众。不
过江南军队常年未曾经历战事,士兵们大都未上过战场,战斗力异常低下。赵晟
下令由杨傲天负责领军操练,争取半个月内能够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半个月的时间对于练兵来说远远不够,但外敌在前,不能耽搁,傲天只得加
紧训练,让士兵们先熟悉战法,其他的只能靠实战进行磨炼。
每日操练过后,是一段旖旎风光。傲天晚上在两位娇妻和宫姐姐之间辗转,
偶尔三女同欢,享尽了人间温柔。在与傲天双修之后,宫妃羽和唐芷柔的功力也
有所提升,虽然不像阿雪与傲天之间那么明显,却也远胜自己单独修炼。
唯独苦了云绮霜,自从宫妃羽来到之后,傲天哥哥与她相伴时间更短,有时
整天见不到男子身影。
这日黄昏,少女百无聊赖,独自来找傲天哥哥聊天。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
传来一阵阵喘息的声音。她好奇地透过窗子观看,却被眼前的景象羞得面红耳赤
。
屋内是宫姐姐和傲天大哥。男子站在床前,美妇半跪在床边,正媚眼含波,
口中含着男子肉棒,不停吞吐。少顷,男子挺动臀部,粗大的龙杵深深顶入喉中
,插得美妇红艳艳的柔唇大张,嘴角流出丝丝透明的粘液。「莫非男女之间都会
这样?」云绮霜双腿发软,脑中猛然浮现起在盛都受辱的一幕。那个淫贼假扮成
傲天大哥,也曾这样对待自己。
少女呼吸急促,一溜小跑离开傲天房间。她调整呼吸,半晌之后才心跳放缓
,只是花穴早已一片泥泞,不停流出羞人的汁液。沉静之后是难耐的孤寂,一种
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她明知总有一天傲天大哥会接纳自己,可那一天却显得无
比遥远,似乎总也无法到来。
香艳的一幕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男女之爱真的如此销魂吗?为何冷若冰
霜的宫姐姐在傲天哥哥身前会变得如此妖媚?哎,好不知羞耻,自己还小,为何
总是想着这些。少女无奈自责,可心中总有种没来由的不安。
半月光阴转瞬即逝。练兵最后一日,赵晟携严语柔与陆寻等人前来巡视。湖
州城紧邻太湖,四万大军沿着湖边列阵,抬眼望去,大军绵延数里,军容整齐,
颇有虎狼之师的气势。
随着一声声号令,大军阵型变换,骑兵、步兵、弓箭手相互照应,从一字长
蛇变成偃月阵、雁形阵,最后化作八卦阵型。虽说士兵们还不够熟练,但阵型大
体上已初具雏形。
号令又变,湖边战鼓声鸣,几队人马捉对厮杀,兵戈之声不绝于耳。赵晟点
头微笑,对杨傲天道:「半月时光,复国军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杨将军不愧是
我朝军神之后,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傲天抱拳鞠躬:「末将定当努力,不负先父威名。」
演练一个时辰之后结束。赵晟对众人道:「今日天公作美,诸位请随本王一
起游览太湖。」
没过多久,两叶扁舟从远方驶来。赵晟、严语柔与杨傲天及身边女子共乘一
船,陆寻、孟洪与其他复国军将领们则上了另外一只小舟。
赵晟已从旁人口中得知宫妃羽相救傲天之事,他上前拱手道:「夫人在蓟州
相护之恩,本王一直念记在心。夫人能够心向大夏,弃暗投明,实是世人之楷模
。」
宫妃羽敛衽还礼:「殿下谬赞,妾身不敢当。」严语柔与宫妃羽有一面之缘
,也上来与她相见。
船夫待众人坐稳,划着浆向湖心行去。太湖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边际。湖
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四周有青山环绕,景色秀美,沁人心扉。小船所到
之处,不时惊起灰色的野鸭和白色的鸥鹭,欢快地鸣叫着在湖上掠过。
众人都忍不住赞叹,江南美景真是名不虚传。正所谓:湖平天宇阔,山翠黛
烟朦;春在渚头上,人游画境中。
云凌雪叹道:「如此大好河山,怎能落入贼人之手。」杨傲天低头沉思,今
日算是最后的平静,不是哪天又将奔赴沙场。
严语柔望着杨傲天身边女子,心中暗叹:杨将军究竟有何魔力,竟会让云凌
雪、唐芷柔这样人间难寻的女子为其倾心。现在又多了宫妃羽,还有那位美得让
人无法逼视的妙龄少女。
只是两人之间有太多纠葛,自己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母,而他又杀死了家父
,这笔账永远也算不清。
自从瓜州渡江之后,严语柔很少露面,与杨傲天更没机会相见。如果平叛成
功,杨傲天将会是赵晟手下重臣,自己又与赵晟有两情相悦,这个结迟早要解开
。
她来到傲天近前,施礼道:「杨将军,家父之罪,实不可恕。小女在此赔罪
了。」杨傲天忙起身还礼:「严姑娘,严相所作,与你无干。只是父仇必报,望
姑娘宽恕。」
严语柔叹了口气:「过去之事,已如云烟。小女早已忘却了。当今还望诸位
能助殿下扫除胡虏,恢复大夏江山。可惜小女子武功低微,无法与大家并肩作战
。」
赵晟拉住她的手笑道:「本王与严姑娘的大事还要仰仗诸位。等消灭叛军,
本王登基之后,会册立柔儿为后。」严语柔俏面飞霞,娇嗔道:「殿下,大庭广
众之下,怎么谈论这个。小女自知戴罪之身,不敢有奢求,只求能陪在殿下身边
就心满意足了。」
云凌雪与唐芷柔笑望着严语柔,心中却想,立后是国之大事,将来恐怕还会
有一番周折。
众人在太湖边泛舟之时,慕容隆、慕容辉等人也在西子湖边漫步。湖州兵败
,慕容大军损失惨重,残兵败将加上杭州驻守士兵已不足四万人。另外在嘉兴等
几处城池还有驻军,不过也无法凑齐五万之数。
更惨痛的是,大败之后,叛军军心涣散,许多将领已经毫无士气。慕容辉问
道:「依照估计,赵晟军队很快就会攻打杭州,不知诸位将领有何对策。」
方弘等人叹气不答,心中已做好逃跑的准备。慕容隆道:「诸位也不必灰心
,我军并非毫无机会。」
众人目光一起盯向他,不知此刻少主有何高见。慕容隆接着道:「当前唯有
死守,等候救援。我早已派人联系金国,只要金国皇帝肯发兵,赵晟那点军队必
然不是金人对手。」
「万一金国不肯相救呢?」有将领问道。
「一切取决于我们自身,只要我们还有价值,金国必然会救。但如果我们无
法抗住夏军进攻,上来就败退而逃,金人也就没理由再来相助。」
慕容辉道:「王儿,你认为杭州可守多久?」
「自古守城易,攻城难。杭州城防坚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算守上半年
也不是不可能。其次,我们在外还有些兵马,一旦敌军损失惨重,我们也可以再
现湖州之战,对敌军内外夹攻。不过,最初唯有坚守,以静制动。」
众将听完慕容隆的谋划,略略放下心来。慕容辉极目远眺,只见西湖之上笼
着一层轻雾,湖水如碧玉一般美不胜收,不禁仰天长叹:「我慕容家族在杭州经
营多年,老夫誓死也不会放弃。」
待众将走后,慕容隆对慕容辉小声道:「虽说杭州易守难攻,但父王还是需
要提前做最坏的准备。」
慕容辉花白的眉毛一挑,疑问道:「如何准备?」
「首先要打通退路,兵败之后要能逃过长江,才有机会脱身。其次……」慕
容隆面露阴笑:「我要在杭州给他们留下几柄带毒的尖刀。」
大战一触即发,湖州城内却依然安静。唐芷柔与杨傲天等人正在商议攻城策
略,一位来自常州的司理参军匆匆赶来,对唐芷柔道:「军师要找的人给你带到
了。」
唐芷柔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
众将向门口望去,十来个身着戏服的男女低着头从门外挤了进来。众人疑惑
地望着这位神鬼莫测的女军师,不知大战前她又要搞什么把戏。唐芷柔微微一笑
:「诸位不必吃惊,这些人自有用处。」
众将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好奇地盯着门口这些人。唐芷柔取出一张写满蝇头
小字的宣纸,对其中一位老者道:「按照文中所言加紧排练,不知可有难处?」
那老者取过纸张,快速读了一遍,抱拳道:「没有难处,三日足矣。」
待戏班离开,唐芷柔为众将详细解说攻打杭州的策略:「除了杭州外,当前
叛军还占有嘉兴和姑苏两地。不过敌军主力都集中在杭州,本战先不管其他两地
,集中兵力围困,务必一举攻下。其余两地则不攻自破。」
散会之后,杨傲天来到宫妃羽房间,对美妇道:「宫姐姐与慕容家族毕竟渊
源太深,这一战姐姐旁观即可,不必上阵了。」
宫妃羽拉住傲天的手,低声道:「弟弟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你放心,姐姐早
已想通了。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傲天心神一荡,搂住美妇温
软的身躯,心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两日后,平叛之战终于揭开帷幕。慕容辉站在城墙之上,远远望着夏军浩浩
荡荡一路推进,不由得仰天长叹:「一个月前,还是我慕容大军围困湖州,转眼
之间,攻守之势逆转。」
慕容隆披挂上阵,对众将喊道:「敌军人数与我军相当,没什么可怕。我们
只要死守两个月,估计金国的援军就会赶到。」
复国军列成方阵,缓缓推进,在距离城墙一里远处停下脚步。杨傲天纵马跃
到前方,对城上喊道:「大夏三殿下赵晟在此,尔等立刻开城投降,殿下会给你
们一条活路。否则,不要怪我大军无情。」
慕容隆远远看见宫妃羽骑着白马,伫立在傲天不远处,心中又嫉又恼,大喝
道:「不必废话,有本事就来攻城。慕容大军定教你们有去无回。」
「就地扎营。」
云凌雪一声号令,大军收起兵刃,在城门前搭起营帐。
慕容叛军疑惑地望着主帅,不知复国军要搞什么名堂。慕容隆眉头紧皱,对
父王慕容辉道:「这应该是敌军攻心之计。他们兵力不足,无法从四周围困,仅
仅在正面部署了人马。其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故意给我们退路,一旦我军弃城投
降,敌军就会追杀过来。我们还是按既定方案,死守不出,看他们会有什么办法
。」
两人正在商议,城前突然锣鼓喧天。叛军向城下望去,却见复国军在大军前
搭起戏台,几名伶人站在台上开始表演。
台上有七八个人,其中四人身穿金国服饰,头戴花翎,从装扮上看应该是金
国将领。一位老者年近六旬,身穿青衣,须发花白,看着与慕容家主慕容辉酷似
,一位青年站在老者身边,衣着外貌看起来很像慕容隆。还有两位女子,一身素
衣,站在二人身后,不时抹着眼泪。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其间夹杂着铜锣和有节奏的鼓声。一名金人打扮的戏
子首先开口:「慕容辉,你父子二人既投靠我北金,总要拿出一些诚意。」
「慕容辉」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将军就是我慕容家族的主人,
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奴才们无不遵从。」
他指着两位女子道:「这是我们江南女子,不知主人是否满意。等拿下中原
,这样的女子都是主人们的玩物。」
这班戏子极尽丑化之能事,将慕容家族与金国密谋瓜分天下的详情娓娓道来
,二人卑躬屈膝,就差没跪下舔敌人的臭脚,丑恶之态令人作呕。
这个戏班在江南小有名气,几位名角从小练功,都有些内力,距离城头虽远
,但对白却清晰地传到叛军耳中。
慕容辉在城上气得脸色铁青,不停怒吼:「尔等血口喷人,欺人太甚。有本
事就来攻城。」慕容隆也气得双手发抖,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对慕容辉道:「
雕虫小技,父王切不可上当。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没有攻城的勇气。」
叛军中早就流传着慕容家族勾结金国的传闻,看到城下表演,很多士兵心存
疑惑,不时偷眼望向慕容父子。慕容隆高声呐喊:「这是敌军诡计,我慕容隆发
誓,事情绝非如此。大家不要听,不要看,守住城池就好。」
一连五日,复国军围而不攻,只是不断翻新戏文,极力羞辱慕容军主帅。这
一天,「慕容隆」跪在台上,捧着敌将大腿给人捶腿,口中满是主人,奴才这样
的羞辱之词。
宫妃羽摇了摇头,内心苦笑,唐芷柔这招太过阴损,慕容隆虽然卑鄙无耻,
倒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一些慕容子弟早已无法忍耐,大喊着要与夏军决一死战。士兵们纷纷在城头
放箭,不过距离目标太远,都落在戏台几丈开外。
慕容隆的计划是死守杭州,等敌军损兵折将后派嘉兴和姑苏军队前来救援,
里应外合,一举反击。而复国军围而不攻,他也就只能默默等待。
这样又过了两日,慕容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暗自揣度,复国军明知这种
手段无法逼我军出站,为何还每日乐此不疲地表演。莫非还有什么阴谋?
他站上城楼,仔细观察复国军队型,终于看出一些端倪。复国军一直在城前
驻扎,营帐不曾有任何变动,可是后方的营帐似乎一直没有人进出。
「不好,复国军故意演戏吸引我军注意,其实早就分兵离开。他们的目标必
然是嘉兴和姑苏,若此二城失守,慕容大军也就断了向北方撤退的通路。到时只
能死守孤城,听天由命了。」慕容隆想通这里的关节,紧急升帐议事。
众将听完他的分析,急着问道:「那我军该如何应对?」慕容隆沉思片刻,
道:「敌军既然悄然分兵,那我们也可以偷偷救援。复国军只在城前列阵,我们
即使从后城出兵,他们都无法知晓。唐芷柔自以为高明,反而方便了我们。」
方弘道:「既然敌军分兵,我军可否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
慕容隆摇了摇头:「这样是孤注一掷,万一兵败,我军就再无机会。还是以
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死守不出,他们就只能硬拼。」
众将正在商议,有斥候前来禀报:「启禀将军,在运河上发现船只,暂时还
不清楚有多少敌军。」
慕容隆微微一笑:「不出我所料。他们的人马不会太多,我军派出一半兵马
,足以消灭敌军。」
当天夜里,慕容未、慕容离率领两万兵马悄悄出城,按照斥候所指方向疾速
跋涉,以期给敌军迎头痛击。
第二日午时,唐芷柔收到密报,她自语道:「慕容隆终于没有辜负我的苦心
,是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中军帐中,赵晟与云凌雪、杨傲天等将领紧急议事。唐芷柔看着沙漏,对众
人道:「等上方沙子全部流下,我军即刻发起攻击。此战务必一举拿下,无论多
大损失也不能退缩。」
一阵战鼓声响起,杨傲天冲在前方,对大军喝道:「众未将士,随我一起攻
城。此战绝不可退后半步,违令者,斩!」
慕容隆刚从城头退下,忽听战鼓齐鸣,他紧急返回城墙,却见复国军铺天盖
地压了过来。不仅是主城,两边侧翼也挤满敌军,只留下后城没有人围攻。
他面色惨白,头脑阵阵轰鸣。难道又中计了,为什么敌军算计如此之准,我
军刚刚派兵救援,复国军就发动猛攻。莫非他们根本没有分兵,一切都是障眼法
,只等着自己钻入圈套。
复国军连续多日围困,却未发动攻击,叛军的警戒也稍稍放松。尤其是两侧
城墙,因没有敌军包围,防守更加薄弱。
最大的问题是士气,叛军刚刚派军出城,复国军就发动猛攻,敌军将领立即
陷入恐慌,匆忙间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守。
杨傲天身先士卒,率兵攻击西边城墙;云凌雪带队攻击正门;孟洪则领兵围
住东边城门。
一架架云梯搭在墙上,撞车上覆盖着铁板,由数十名士兵推着,猛烈撞击着
城门。
这是一场生死肉搏,复国军士兵一片片倒下,又有人不顾一切跟上。叛军看
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夏军会如此英勇。一些士兵吓得腿脚发抖,更有人向后逃窜
,被叛军将领斩杀。
就在此时,有人高喊:「西边城门失陷了。」接着又有人喊:「不好,敌军
杀上来了。」
慕容隆仰天长叹,心知大势已去。其实守军虽少,但依靠地势仍有机会拼死
一搏。但复国军攻击时刻掌握得妙到毫巅,一举击了碎叛军信心。一旦军心涣散
,剩下的就只有弃城奔逃。
他赶回府中,紧急召见早就布下的「棋子」。六名男子面色冷峻,倾听少主
布置。
大燕国覆灭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慕容辉是当年大燕皇帝后裔最正统的一支。
几百年间,慕容家族人才辈出,到这一代依然人才济济。这六人中除了一名叫石
冲的男子都是慕容家的佼佼者,其中两位武功仅次于慕容辉和慕容离兄弟,还在
慕容隆之上。
慕容隆面色凝重,对六人深深鞠躬:「慕容隆无能,连累大家了。此番兵败
,不知是否还有出头之日。慕容家的大计就都依靠你们了,请受我一拜。」他双
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几位弟子忙上前扶起他,道:「为我大燕,我等肝脑涂
地,万死不辞。」
「慕容熙,慕容家年轻一代中,以你武功最高,本少主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
你。」
慕容熙抱拳:「请少主吩咐。」
「复国军此战能胜,只因一个女人。你们记住她的名字:唐芷柔。慕容熙,
你带三个人隐藏城中,找机会刺杀此女。只要她一死,复国军就不足为惧。
如果有把握活捉当然最好,捉不到活的,就地诛杀。不过此举危险,恐难全
身而退。你可做好了准备?」
「少主放心,唯死而已。」
慕容隆转头对另外一名弟子道:「石冲,你虽非我慕容弟子,却要承担起最
艰巨的任务。」
石冲道:「慕容家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石冲定当以死相报。」
慕容隆道:「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因为你行事稳健,又通兵法。更重要的是你
加入我军时间很短,没有多少人认识你。我命你扮作平民,找机会从军。以你的
能力,定能脱颖而出。不过即便你掌握了兵权,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的命
令。」
「石冲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毕,慕容隆再次鞠躬。石冲道:「请少主赶紧撤离,再晚怕来不及了
。」
「轰」的一声巨响,杭州主城大门终于被撞开。复国军蜂拥而入,向慕容府
邸方向冲去。
杭州城内一片混乱,街上挤满四处逃散的叛军和奋勇拼杀的大夏军队。百姓
们躲在家中,扒着窗户向外观看,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对于这样的战乱,大家似
乎已经麻木。一年前的大光明教起义,几个月前的慕容家族叛乱,每次都在城内
掀起腥风血雨,而这一次,不知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原本古朴、雅致的街道上堆满叛军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杨傲天
率先从西门攻入,一路上摧枯拉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云凌雪那边进展更快
,大军长驱直入,直扑杭州府衙。
杭州城内道路纵横交错,有不少是狭窄的胡同。云绮霜随着大军冲杀,追着
一伙叛军进入一条死巷。少女刚冲入巷口,忽闻耳边一声暴喝,一名男子从斜次
里冲出,挥刀向她迎面劈来。
云绮霜临危不惧,持剑相迎,二人刀剑相击,各自退后一步。那名男子眸光
一闪,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功夫不错嘛。」
「少废话。」云绮霜一招「拨云见日」直刺对方胸膛。二人出招迅如闪电,
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其余叛军无心恋战,死的死,逃的逃,未过多时已被消灭殆尽。复国军士兵
看着二人激斗,却插不上手,心中都在惊叹:没想到这位小姑娘看着身段娇柔、
貌似天仙,武功却如此了得。
转瞬间,二人已大战上百回合。男子渐感吃力,不住向后退却。云绮霜越战
越勇,手中长剑宛如蛟龙,划出一道道白光,将男子笼罩在身前。
男子额头冒汗,刀法渐渐凝滞。云绮霜疾攻几招,对方左拦又挡,胸前露出
明显破绽。
「飞花逐月!」少女身体前倾,人剑合一,恰似离弦之箭刺向对方。男子躲
闪不及,被一剑刺穿胸口。那人口喷鲜血,怒吼一声:「没想到我方寅纵横武林
多年,却死在一个小女子之手。」
「噗通」一声,男子倒地气绝。复国军士兵连声喝彩:「原来他就是大光明
教的五虎将方寅。也不过如此嘛。」
另有士兵笑道:「不是方寅功夫不济,是我们云姑娘武功太高。」云绮霜弹
了弹剑身,对士兵们道:「撤,与大军会合。」
兵败如山倒,慕容辉、慕容隆与方弘等人无心抵抗,率领亲卫打开后城城门
,一路向北方奔逃。
刚逃出不远,复国军就已呼喊着追杀过来。云凌雪、杨傲天已合兵一处,率
领大军紧追不舍。不过慕容辉等人都骑着快马,复国军拼尽全力却与对方越来越
远。
云凌雪号令大军暂缓追击,保持阵型。有将官问道:「云将军,为何不追了
,难道放任对方逃脱?」云凌雪笑道:「不必着急,我们按计划前行,估计很快
就要和先前分兵的敌军碰面了。」
不出所料,半日之后,一队大军拦在前方,摆开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慕容
辉等人一路逃窜,未过多久,与慕容离、慕容未两兄弟的大军会合。听说杭州失
守,两兄弟纵声长叹,双眼泛出泪花。苦苦经营多年的计划一夕间成为泡影,恢
复大燕变成一句笑话。
慕容辉老泪纵横,哭泣道:「我慕容辉愧对祖先,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下去。
王儿,为父无能,以后靠你了。」他拔出宝剑,对准脖颈猛割下去。慕容离眼疾
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痛哭失声:「家主,万万不可。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
的地步。」
在众人苦苦劝解下,慕容辉最终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慕容离手持长剑,对慕
容辉等人道:「家主、少主,你们这就走吧,逃到江北,这里由我们兄弟二人抵
挡。」
慕容未对着方弘鞠了一躬:「护卫主人的重任就交给国师了。」方弘叹了口
气:「本国师定当以死相护。只是为何不先逃往嘉兴,那里还有我们的人马。」
慕容隆道:「杭州已失,嘉兴弹丸之地更难坚守,当前唯有逃往北方,寻求金国
庇护。」他擦了擦血红的眼睛,叹气道:「可惜我们守的时间太短,没有等到金
国救兵。现在再去求拓跋将军,手中已无任何筹码,只能听人摆布。」
众人商议已毕,慕容辉等人仅带着几百名亲卫北上,慕容离兄弟则守在官道
上,等待大夏的追兵。
复国军缓缓而至,旌旗蔽日,绵延数里。云凌雪与杨傲天等人冲在前方,武
林军将领们紧紧跟随,一眼望去,军容鼎盛,杀气腾腾。
慕容离兄弟二人站在阵前,手持长剑,对云凌雪道:「云将军,你们来得好
快。」
云凌雪止住战马,对二人道:「两位在此等候,是来欢迎本将吗?杭州已在
殿下手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不要怪复国军大开杀戒。
」
慕容离长剑指天,大喝道:「慕容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老夫誓死不退,除
非你们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云凌雪冷冷一笑,对着叛军大声道:「慕容家族勾结金国,祸害苍生,现在
已是死路一条。你们不过是走投无路,才会跟着他们叛乱。现在只要放下武器,
本将会给你们一条生路。」
慕容离纵声狂笑:「有种放马过来,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云凌雪挥动长戟
,喝道:「慕容叛军已到穷途末路,你就忍心看他们送死吗。本将有个主意,你
们兄弟二人齐上,若能胜过本将,我就放你们撤退。若败,就弃械投降。」
「哈哈哈,老夫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盟主对手。你这激将法毫无用处。
」
此刻,杨傲天纵马上前:「你我三人恩怨未了,今日就做个了断。本人以一
敌二,若你们获胜,我会求云将军放过众位。若本人获胜,你们就自行了断吧。
」
云凌雪目光射向傲天,见男子眼神坚定,充满自信,随即点头:「本将准了
,两位慕容前辈可有胆量比试。」
慕容离兄弟对望一眼,一时下不定决心。身后叛军阵阵骚动,这些人都见识
过两位老者的本领,对二人敬为天人,无人相信眼前的青年敢挑战他们,还要以
一敌二。
慕容离回首望向慕容大军,见士卒们全都盯着自己与慕容未,眼神中充满期
待。他暗自叹气,看来大军已无斗志。也罢,今日就与杨傲天拼个你死我活。
「好,我兄弟二人接受挑战。望云将军能信守诺言。」
杨傲天飞身下马,手持龙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两军
正中。
「好轻功!」复国军齐声怒赞,喝彩声经久不绝。慕容离与慕容未对望一眼
,同时跃起,好似两只黑鹰,盘旋着落在傲天身前。
慕容叛军也跟着大声叫喊:「好功夫,慕容将军,好好收拾对面的家伙。」
杨傲天单手持剑,剑尖指地,对二人做了一个手势:「请!」慕容离兄弟心
意相通,同时出剑,恰似两道闪电劈向对手。杨傲天大喝一声,龙渊剑上风雷声
起,卷起一道红色的光瀑,压向两道闪电。
轰然一声巨响,三人身体交织,瞬间又分开。大地震颤不已,三人交手处罡
风四起,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剑痕。
慕容兄弟大惊,不到一个月,杨傲天功力又有长进,刚才奋力一击震得二人
虎口发麻,险些无法握住长剑。
杨傲天趁着二人后退,一招「双龙摆尾」分别刺向两人前胸。慕容兄弟不敢
怠慢,双剑合璧,用足十成功力死死守住身前。
转眼间几十招已过,慕容兄弟边打边退,完全处于下风。宫妃羽在大军中遥
望,目光锁在傲天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这把龙渊剑真是找对了主人,只有傲天弟弟用着,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
几位武林军将领交头接耳,清虚叹道:「杨将军天纵奇才,此身武功让吾等
汗颜。」玄寂微笑不语,眼中全是赞许的目光。有人小声道:「怪不得连云盟主
会委身下嫁,这世上也只有杨将军能配得上盟主。」
众人谈笑间局面愈发明朗,慕容兄弟气喘吁吁,左支右绌。而杨傲天攻势不
减,剑意如虹,逼得对方狼狈不堪。
云凌雪暗暗点头:傲天大哥的真武神气应该到了六重后期,不出意外一年之
内会有突破。到那时,除了天魔法王,所有敌手中再也没人是大哥的对手。
叛军看得心惊肉跳,在他们眼中天神一般的二老竟然联手都不是这个青年对
手,世间竟有这样的功夫。还有那位带着面具的云将军,二老都不敢应战,武功
又会有多恐怖。
就在此时,慕容未大声痛叫,胸口被剑气划破一条半尺长的口子。两人已陷
入绝望,慕容离双瞳充血,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跟他拼了,用灵台泣血
的绝技。」
慕容未脸色惨白,点了点头。杨傲天一招得手,后招又至,龙渊上剑芒闪烁
,向二人当头劈下。
慕容兄弟齐声怒吼,突然间单掌握在一起,两支长剑并到一处,迎着剑芒直
刺傲天前胸。
只见长剑上剑光大盛,兄弟二人咬破舌尖,口中喷血,剑光、血光交织扑面
而来。
杨傲天身前突然寒气刺骨,一股大力奔涌而来。他不及细想,挥剑用力一砸
,刺耳的金戈碰撞声轰然响起,震得前方士兵站立不稳,向四周跌倒。
「噗」的一声,剑气不绝,扫过傲天胸膛。男子翻身后退,胸口剧痛,猛地
喷出一口鲜血。
慕容兄弟伤势更重,慕容未一条胳膊被剑气生生割断,痛吼着倒在地上。慕
容离胸口中剑,鲜血狂喷不止。
宫妃羽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云凌雪拉住她,摇头道:「姐姐不必担心
,傲天胜了。」
慕容离见慕容未疼得在地上翻滚,双眼一闭,猛地刺中兄弟心口。慕容未停
止呼喊,眼中露出一丝微笑,悄然闭上眼睛。慕容离发疯一般狂笑:「杨傲天,
你赢了。云将军,请不要食言。」说话间男子横剑自刎,一颗头颅滚到地上,犹
自睁着双目。
复国军见慕容兄弟如此强横,也都忍不住叹息。宫妃羽与二老相处最久,眼
泪止不住流下脸颊。虽说二人屡次伤害傲天,但毕竟是各为其主,今日死得如此
惨烈,还是让美妇不住心痛。
叛军主帅已死,军队乱成一团。云凌雪喝道:「慕容二老已经伏诛,大家放
下兵器,本将饶你们不死。愿意加入复国军的留下,不愿意的立刻离去,本将绝
不勉强。」
这些叛军大部分都是江南农户,只因地方盘剥太甚,无法糊口才加入慕容军
队。听完云凌雪的话,除了少数顾及家人,大部分都留了下来。毕竟从军能有微
薄的收入,可以稍稍补贴家用。
复国军大胜而归,除了慕容辉几位头领,慕容大军全军覆没。嘉兴、姑苏两
地叛军得知战况,不战而降,整个江南重归夏朝手中。
此战复国军死伤五千余人,不过吸纳了两万降卒,军队猛然扩充到近六万人
。唐芷柔当之无愧又是本战第一功臣,不过众将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表现出惊异
。
大军撤回杭州,唐芷柔请陆寻帮助统计投降士兵,并一一造册。陆寻道:「
这些叛军中鱼龙混杂,可能不少是奸恶之徒。不过只能先登记入册,等有时间后
再一一排查。」
唐芷柔点点头:「如此有劳先生了。」
当天晚间,傲天前来请教:「此番攻下杭州又是一场经典之战。芷柔妹妹如
何料到慕容隆会分兵救援?还有,为什么不先去消灭这些出城的军队,而是全力
攻城,又为何网开一面,给他们留一条逃走的路?」
唐芷柔笑道:「战场杀伐,攻心为上。慕容隆在我们手上吃过太多的亏,所
以必然疑心疑鬼。我们略施小计,就诱使他上当,只能说他太不自信了。
至于为什么攻城,而不是消灭出城敌军,那是因为此刻攻城时最好的战机,
一旦错过,即使我们兵力强大,也会损失惨重。慕容隆刚刚做了错误决定,此刻
攻城他定会懊悔不及,整个军心也会不稳。如果让对手反应过来,就错失良机了
。
至于故意留一条生路,也是攻心策略。如果把他们逼得没有生路,叛军就会
负隅顽抗,徒增死伤。我们的目的是收复失地,慕容隆等人逃就逃了,就算投靠
金国,也没有多大用处。算是对他们网开一面吧。」
杨傲天仔细琢磨她的话,越想越觉得精妙,心中更生崇拜之情。他不禁叹道
:「不知何时我才能学到其中精髓。不敢贪多,能有妹妹一半功力就心满意足了
。这慕容隆也够倒霉的,之前因为太过自负失败,现在又因为太不自信中计,也
不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
慕容隆等人一路奔逃,三日后赶到瓜州南岸。接应船只早早在江边等候,趁
着夜色将众人送到长江以北。
脱离了夏军的追踪,慕容辉长出一口气,仰天叹道:「天不灭慕容,总有一
天我会卷土重来。」慕容隆低头不语,心中暗想:以唐芷柔的智慧为何不在中途
设下伏兵,为什么会让自己轻易逃脱?
方弘问道:「不知金国是否已派兵营救,如果得知我们十天之内就丢了杭州
,又会怎么对待我们?」
慕容隆苦笑一声:「金国缺少战船,就算想要相救,也会是在几个月之后。
怪就怪我们无能,一切听天由命吧。」
幽州城,中都大殿。
十日前,拓跋野律已收到慕容辉求救的消息。他与众臣商议了一整天,最终
决定出兵救援。不过战船是个大问题,即使现在加紧督造,也要在三个月之后才
能勉强渡江。
营救重任交给了拓跋娄室和拓跋无忌兄弟。拓跋野律有意给无忌机会,希望
他能再立战功。再过半个月,他将亲自主婚,将紫萝公主嫁给无忌。而无忌必须
树立更高的威望,才能配得上住金刀驸马的身份。
拓跋野律当庭宣布这一喜事。下朝后,众人纷纷前来祝贺。拓跋望也不例外
,他来到无忌身前,笑着道:「无忌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怠
慢了我这宝贝妹妹。」
无忌连忙施礼:「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怠慢公主。」
回到府中,无忌谢绝宾客,继续练功。这段时间,他每日勤修苦练,天魔大
法突飞猛进,内力与刚到金国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自恃,以现在的功力与当年
的慕容未对战应该也不落下风。
不过天魔大法进境虽快,却有一个严重弊端,越练到后期,越容易欲火缠身
,如不能尽情发泄,会有走火入魔之患。
其次,当功力到达一定境界,需要有鼎炉双修,否则进境就会放缓。他吐纳
一周天,缓缓站起身,只觉身下阳物早就硬成一根铁棒。
赵灵曦曼妙的身姿浮现在眼前。冰肌雪肤,花容月貌,还有不错的武功,简
直就是天赐的鼎炉。
这段日子,无忌时常前去探望,可公主从来对他不假辞色,依旧是一副冷若
冰霜的样子。无忌暗骂一声:「一个亡国的公主,摆什么臭架子。今天就让你尝
尝我的厉害。」
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感觉,既怜惜又愧疚,又有一种强烈的
占有欲望,即使她是严语柔的闺中好友,即使她曾心系自己的大哥。可是一旦用
强,就很难得到她的芳心,那样又与禽兽何异?
几种想法折磨得无忌头晕脑胀,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愤然起身,越过府
内长廊,猛地推开赵灵曦的屋门。
也许是发现无忌面色有异,赵灵曦起身惊呼:「无忌,你要做什么?」无忌
欺身上前,冷冷道:「你是我的奴婢,应该知道怎样伺候主人。」
赵灵曦面似寒霜,冷笑一声:「我以为你和金国胡虏不同,原来也是禽兽。
」
「是禽兽又如何,今天我要定你了。」无忌扑上前去,一把将女子按在床上
。胯下大棒早就硬得发痛,隔着衣服顶住了公主小腹。
赵灵曦没有挣扎,认命地躺在床上,两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流下。无忌压住女
子,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娇躯,闻着诱人的体香,不停大声呼着粗气。
女子眼神中透着绝望,美艳的面容满是凄绝的寒意。两行泪水流过脸颊,沿
着香腮染湿了柔唇。
无忌心头莫名一痛,欲火骤然消失。「冒犯了。」他腾身而起,头也不回冲
出屋子,「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赵灵曦呆呆地望着门口,喃喃道:「你毕竟与金国禽兽不同。」
无忌返回房间,心下暗自懊悔:「你是堂堂金国战神之子,对一个女子都下
不了狠心,又如何能成大事。」赵灵曦绝美的容颜又闪现眼前,刚刚熄灭的欲火
再次燃烧。
「也罢,先去夏仙阁解决一下,回头再来收拾你。」无忌穿戴整齐,戴好佩
刀,骑马奔向幽州最大的青楼。
金国的妓院原本称作浣衣院。自从盛都沦陷,许多皇宫的嫔妃、美人、才人
和中原美女被发落到最大的浣衣院,之后改名夏仙阁,意思是说妓院中都是夏国
最美的女子,千娇百媚,宛如仙子,绝非庸脂俗粉可比。
两刻之后,无忌来到夏仙阁前。抬头望去,一座高楼平地而起,廊腰缦回,
檐牙高啄,气势丝毫不下于盛都的胜雪阁。周边种满苍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坛
盆景,点缀其间,既有北方的古朴,又有江南的风韵。
楼边有一片空地,周边围着栅栏,栓满了各色的高头大马。无忌牵着马匹上
前,有小厮笑着迎了过来:「客官请,马匹交给小的伺候。」
无忌正要进楼,身后有人喊道:「无忌将军,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无忌回头一看,原来是当年盛都结交的青年林枫。
无忌皱了皱眉:「原来是你,看来当年你跟着我们是早有预谋,可否告知受
何人之命?」
林枫尴尬地笑了笑:「小人本名凌风,受法王和拓跋赫将军之命,负责暗中
护卫将军。当年不敢暴露身份,请将军莫怪。」
「事出有因,本将怎会怪你。」
凌风走到近前:「将军看来不是这里的常客,不是这是第几次光顾?」
无忌道:「之前从未来过。」凌风笑道:「那将军可是来对了,这里可是人
间最销魂的地方,远胜当年胜雪阁。」
「有这么好?」
凌风眼冒淫光,笑道:「金人不懂中原人诗词歌舞那些调调,玩得就是刺激
。据说夏仙阁请了一位高人调教,可谓花样百出,目的就是让大家操一个爽。」
无忌跟着笑道:「讲来听听。」二人边聊边走,在龟公引领下进入大门。一
进大厅,二人眼前一亮,眼前是一个两米高的朱漆方台,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
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大柱上盘绕一条金龙,样貌栩栩如生。
厅内香气弥漫,莺歌燕舞之声不绝于耳。无忌暗自咋舌,金人别的不学,这
点学的倒快,其豪华奢靡确实堪比盛都。
凌风道:「夏仙阁最具特色的二楼销魂水榭,可以看女子们裸舞。这些女子
大都是后宫嫔妃,个个花容月貌。其中有一项叫天外飞仙,女子们被捆在红绸之
上,在空中曼舞,妙不可言。最刺激的是酒池肉林,里面有十对男女当着客人的
面交合,交五两纹银即可观看。」
无忌叹了口气,这金人确实太过野蛮,跟禽兽并无分别。他皱眉道:「这些
女子就不反抗吗?有谁愿意当众做这种事情?」凌风笑道:「这就由不得她们了
,受不了的早就自行了断了,想活命就得听话。」
二人正在闲聊,一位老鸨堆笑着走了过来:「两位客官,是想直接找姑娘陪
宿,还是先上楼观看歌舞。今天你们可有福气了,夏仙阁新来一位美女,原本是
夏国皇帝的贵妃,姓邢,因争风吃醋得罪了皇后,被送到此处。二位要有兴趣,
今晚可以看到贵妃献舞。」
凌风眼神一亮,道:「无忌将军,那就先看歌舞,小人请客。」他掏出十两
银子递给老鸨:「快引我们上去。」
无忌虽说觉得此举太过淫荡,但也春心萌动,内心充满好奇。他没有拒绝,
随着老鸨走上二楼。
四周是几排座椅,坐着一群了满脸淫笑的看客。二人找到空闲处坐下,向中
央望去。大厅中央是一片空地,边上点缀着喷泉。从高高的梁柱上垂下四条红绸
,随风轻轻飘舞。
过了片刻,丝竹之声响起。四位美人从天而降,沿着红绸向下滑动。美人们
身披彩绸,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乐声越来越急,女子们随着音乐舞动,身上的纱绸一件件飘落,宛如飞天从
空中散落的花瓣。
片刻之后,四位美人已经身无寸缕,双手抱着红绸快速旋转。有人喊道:「
快看,最左边那位就是邢贵妃。奶奶的,这屁股和奶子又大又白,不知操起来是
什么滋味。」
琴声悠扬,美人们双腿张开,呈「一」字型,露出粉嫩的一线秘鲍。四周男
子喘息声四起,有人干脆握着肉棒自行撸动起来。
美人们双腿时开时合,做着各种销魂的动作。其中两位美人穴口已经湿润,
在柔和的灯火下闪闪发亮。
再过片刻,乐声戛然而止。四位美人抓着红绸缓缓下滑,赤裸着站在大厅中
央。几位女子容貌甚美,全都是双峰高耸,玉臀翘挺,尤其是邢贵妃,身上更有
种高贵的气度。
老鸨喊道:「现在四位可以接客了。哪位客官喜欢,右边三位五十两纹银一
晚。最左边邢美人一百两一晚。」
无忌对凌风道:「这里真是销金窟。一百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家几年的花销
。」凌风有些窘迫地笑道:「是啊,真当这屄是金子造的了。可惜今天带的钱不
够,否则多贵小人也要请的。」
无忌摆了摆手:「这种事哪里能让兄台请客。」谈话间,已有人走入大台中
央。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搂住邢贵妃,淫笑道:「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人了。老
子也来尝尝被皇帝操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邢贵妃别过头去,眼中隐隐含着泪花。其余三人也被人陆续选走,众人一哄
而散,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厅。无忌虽已是万夫长,但家底不厚,心中暗想:就算
是邢贵妃也比千灵公主差上一筹,这一百两有些不值。
他与凌风下楼,随着龟公挑选心仪的女子。楼下女子价格要便宜很多,二两
、五两、十两不等。
楼下又是另一番景色,一群女子站在选秀台上,身上只披着轻纱,最隐秘的
部位若隐若现。无忌看中一位女子,刚要喊话,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外边挤进
来,对龟公喊道:「我要中间那位披着绿纱的女子。」
无忌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完颜豹。仅仅看了一眼,无忌头脑轰地一响,攻城
时在马上凌辱公主的一幕浮现眼前。他不自觉地紧握双拳,凶狠地盯着这位壮得
像金刚一般的男子。
被点到的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哭泣道:「求你放过小女。」完颜豹凶名在外
,阳物硕大,被他玩弄过的女子一个月内能下床都算万幸。
夏仙阁的楼主也不愿意接待此人,只是他身为金国先锋,战功卓著,却也不
敢轻易得罪。
无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完颜将军,这位女子我看上了,你挑别人吧。
」那女子喜极而泣,上前拉住无忌的胳膊,娇声道:「多谢公子。」
完颜豹刚要发火,看到身前的人是拓跋无忌,凶神恶煞般的巨脸憋得通红,
无奈道:「既然无忌将军喜欢,末将不敢争。不过,这女子确实是末将先看上的
。」
无忌冷冷地瞪着男子,道:「怎么,你不甘心?」完颜豹低头道:「末将不
敢。」他转身面向龟公:「把那位披着黄纱的女子带过来。」
「完颜将军,对不住了,这位女子本将也看上了。」
完颜豹愤怒转身:「无忌将军,你欺人太甚。就算拓跋望殿下也不能如此对
我。」
无忌冷冷一笑:「怎么,不服气。敢跟本将争女人。」凌风偷偷拽了无忌袖
口一下,低声道:「无忌将军,完颜豹是拓跋望殿下的爱将,还是不要逼得太狠
。」
无忌对龟公道:「你们看清了吗,这位完颜豹跟本将抢女人。是也不是?」
龟公赔笑道:「是是是。小的看得清楚。」
完颜豹气得面庞发紫,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紧紧握着,狠狠盯着无忌。无忌微
微笑道:「看来你是不服了。这样,我们打上一架,你若赢了,两位女子都归你
。你若输了,立即给我走人。」
完颜豹道:「你是万夫长,末将不敢跟你动手。」
「无妨,恕你无罪。众位听着,我跟完颜将军比试,死伤各安天命。请大家
见证。」
「好!」完颜豹凶光四射:「大家都听到了,若我伤了无忌将军,请诸位给
我作证。」
大厅乱做一团,无忌做了一个手势,率先走出大门,手持长刀站在马场中央
。完颜豹从坐骑上取出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尾随而至。
一群嫖客从夏仙阁涌出,围着二人观战。路上行人也纷纷驻足,将马场围得
水泄不通。
「得罪了。」完颜豹大吼一声,手持狼牙棒迎头砸下。无忌挥刀抗住,身体
向后跃出一丈。
一招之下,无忌也暗自佩服。这完颜豹果真力大无穷,自己没修炼天魔大法
之前虽然也能胜他,但要施展巧劲,绝非轻易就能拿下。
路人看到无忌退后,纷纷议论:「这青年将军虽然灵活,恐怕不是完颜豹的
对手。金国先锋不是谁都能抵抗得住的。」夏仙阁的女子们更是捂住眼睛,不敢
看二人的搏斗。
完颜豹一招占了上风,挥动大棒再次出击。无忌暗暗冷笑,自己有把握三招
之内灭掉对手,不过这样太过嚣张,需要给大家一些错觉。
他辗转腾挪,始终不跟完颜豹正面相对,看起来好似被逼得四处逃窜。那位
被选中的女子哭泣道:「将军认输吧,小女子愿意从了完颜将军。」
无忌一边闪躲一边四处观瞧,见众人都紧张地盯着自己,唯有凌风面色坦然
,似乎心中早知结果。转眼间上百回合已过,完颜豹哇哇大叫,脸上流下汗珠,
手上的狼牙棒速度也稍稍放缓。
「差不多了。」无忌突然近身强攻,逼得完颜豹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力劈华山!」无忌大喝一声,纵身飞跃至半空,手中长刀迎面劈向男子头
颅。完颜豹举棒一撩,不料长刀骤然转向,避过狼牙棒,一刀砍中男子臂膀。
无忌身体下坠,左掌运气,正中男子胸口。无忌这一掌用了九成功力,掌力
足以击碎坚硬的石碑。只能一声惨叫,壮牛般的男子身体被震得飞了起来,在空
中翻转两圈才落在地下。
众人齐齐拥了过来,只见完颜豹断了一条胳膊,胸口塌陷,不住喷出鲜血。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金刚般的男子竟会被一击毙命,连挣扎都没做就已气绝身亡
。
无忌举起长刀,用完颜豹的衣襟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水,缓缓收入刀鞘。就在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数十名捕快飞奔而至,对众人喊道:「大家让开。」
一名年近四旬的捕头分开人群,看到完颜豹的死尸,叹气道:「还是来晚了
一步。」他转身对无忌道:「在下幽州府捕头银术可,请将军跟我们走一趟。」
其余捕快手持铁链和枷锁就要拿人,银术可摆了摆手:「不必了,无忌将军
不会难为你们的。」
无忌面带微笑,对凌风招了招手。凌风赶紧上前,无忌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快去找拓跋翰殿下,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第十六章 南夏立国
完颜豹之死,朝野震惊。拓跋野律破口大骂:「好你个拓跋无忌,我费尽心
思栽培你,你却给我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
士卒、军官私斗是军中大忌,最高可处斩刑。好在当前并非行军打仗期间,
还有从轻发落的余地。拓跋野律左右为难,若从重处罚,如何面对死去的堂兄,
如何面对女儿和法王,若从轻处置,拓跋望那里又该怎么想,毕竟死的是他手下
虎将。
听到无忌杀人的消息,拓跋紫萝连夜赶到拓跋翰的府上,对着哥哥哭泣道:
「都怪你,非要让我嫁给无忌。谁能想到他如此鲁莽,叫我以后如何见人。」拓
跋翰安慰道:「紫萝妹妹,无忌对愚兄非常重要,妹妹务必要帮我。你赶紧去求
父皇,就说非无忌不嫁,父皇定会从轻发落。」
拓跋紫萝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听哥哥的。」想起无忌的所作所为,她
满面怒容,恨恨道:「拓跋无忌,还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你却去逛青楼,还跟人
争风吃醋。看我将来如何收拾你。」
拓跋翰无奈笑道:「好妹妹,男人嘛,哪有不吃腥荤的。婚后看严点就好了
。」
最为愤怒的当属拓跋望,他怒气冲冲赶往耶律休哥府上。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气死我也,军师给我出出主意,我要拓跋无忌给完颜将军做陪葬。」
耶律休哥叹了口气:「殿下,这仇没那么容易报。」拓跋望怒不可遏,大喊
道:「你说拓跋无忌为何会杀完颜豹,他们往日并无嫌隙。」
「听说是因为女人争风吃醋。」
拓跋望怒道:「糊涂,这种说法军师也信吗?我倒觉得跟拓跋翰脱不了干系
,他这是在剪除我的羽翼。」耶律休哥沉吟道:「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证据。
」
「那你说怎么办?」
「先忍下这口气,殿下不要参他,还要设法保他。这样无忌会感念殿下恩情
,将来才有可能争取到他,至少也能让他不成为敌人。」
拓跋望盯着耶律休哥,冷冷道:「非要如此吗?就没其他办法?」
耶律休哥道:「你认为陛下会如何处置?无忌这边有紫萝公主,有天魔法王
,还有他的哥哥拓跋娄室,最多也就是撤职而已。殿下请记住,如果不能一剑封
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出击。」
拓跋望额头冒出冷汗,鞠躬道:「多谢军师提醒,否则本王就给自己树了一
个敌人。只是可惜了我的完颜将军。」
等拓跋望离府,耶律休哥的夫人从内室走出,对夫君道:「夫君大人,你的
脸色不好,可有难言之隐?」
耶律休哥沉声道:「是啊,现在两位皇子相争,我们做臣子的稍不小心就会
殃及池鱼。」
耶律夫人皱了皱眉:「拓跋望是储君,难道不该站在他的一边?拓跋翰真的
会去争这储君之位?」
耶律休哥道:「此乃必然。我听人讲,拓跋翰把大夏公主送给了无忌。你没
见过那位公主,确实称得上天姿国色。拓跋翰并非不好色,却能忍痛割爱,这说
明什么,只能说明他的目标远大,绝不安于现状。一个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才最
可怕。以拓跋翰的实力,两位皇子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
要明显站队,将来才有机会自保。」
三日之后,拓跋野律亲自审理无忌杀人一案。朝堂之上,一位官员宣读了捕
头调查的情况。夏仙阁的女子和龟公以及旁观者全都供认,当时拓跋无忌与完颜
豹同时看上一位女子,完颜豹出言不逊,惹得无忌大怒,这才与他比武。比武前
,二人请周围人作证:无论生死,听天由命。两人激斗了半个时辰,完颜豹屡下
杀手,差点将无忌置于死地。无忌无奈反击,失手杀死了对方。
听到供词,天魔法王暗自冷笑,我这无忌徒儿倒是会做戏,若是连完颜豹也
能威胁到他,那这个徒弟早该踢出师门了。
拓跋野律道:「众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拓跋望首先出列:「事
实已明,完颜豹以下犯上,有罪在先。拓跋无忌虽出手过重,仍应从轻发落。」
没想到拓跋望会如此表态,拓跋野律点了点头:「那就降无忌为百夫长,罚
俸一年,诸位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附议。
宣判之后,拓跋野律召无忌上殿。他指着无忌骂道:「念在拓跋望为你求情
的份上,朕对你从宽处置。在与公主成婚之前,朕罚你闭门思过,不许出府门半
步。」
「谢陛下恩典,无忌感激涕零。」无忌连连叩首,低头退到一旁。
回到府中,无忌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浮想联翩:「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
此冲动,明知此举会有损前程,却头脑发热,不管不顾。为了一个灭国的公主,
一个奴婢,这样做值得吗?」
他正在胡思乱想,赵灵曦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无忌翻身起床,整理了一下衣襟。
赵灵曦推门而入,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身前,弯身鞠躬道:「完颜豹的事情我
已知悉,谢谢你。」
无忌冷冷道:「我杀完颜豹与你何干,你又何必谢我。」赵灵曦眼眶微红,
轻声道:「是我自作多情,请主人原谅。」
女子声音颤抖,接着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感激你。我们可否做个
交易,你助我杀掉孙天师,我把一切都交给你。」说着话,她满面绯红,春葱般
的手指搭上衣襟,轻轻拉开一条缝隙。
「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不要忘了,你就是个女奴。我要想要,
你根本无法拒绝。」
赵灵曦脸色瞬间惨白,双唇颤抖着道:「你——」她转身就走,还未拉开大
门,就被无忌从身后一把抱住。
无忌紧搂着女子,低声道:「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帮了你就是害你。我不
想看你再出意外。我现在人单力薄,自身难保。你这样做,不但害了自己,也会
害了我。你的心中就从未担心过我吗?」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赵灵曦哽咽道:「对不起,我没权力要求你什么。」无
忌伸手抚摸着她的面容,轻声道:「不要再想复仇了,跟着我,平安度过一生不
好吗?」女子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复仇是我生命的意义。不过,我会自己行
动,绝不连累主人。」
无忌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时间。」赵灵曦周身一颤
,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只是想占有我,又何必这么麻烦?」无忌双
眼迷茫,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恨这世界,恨金国
人的野蛮和残忍,可是自己却无力改变,还要与他们同流合污。我帮你,或许只
为内心一点点的安宁。」
赵灵曦挣脱他的怀抱,回头凝视着眼前英俊邪魅的男子,轻轻道:「我看不
透你,但我知道你本心不坏。也许这就是命吧。」
女子擦了擦眼泪,脸色恢复平静,敛衽行礼道:「主人,奴婢告退。你若想
要,奴婢不敢拒绝。」
无忌摆了摆手:「退下吧。」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无忌无奈摇头,自言自
语道:「如果只为你的身体,我又何必等到今日。」
……
「江南大捷,赵晟殿下消灭叛军,大夏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复国军大胜的
消息迅速在中原传开,沦陷于金国铁蹄下的北方民众同样异常兴奋,百姓们每日
偷偷在家中烧香,期待夏军能早日收服失地。
未曾失陷的各地州府纷纷前来觐见,众位官员共同上书,希望赵晟早日登基
,以稳定天下黎民之心。
赵晟推脱不过,在众臣的拥戴下称帝。设年号为靖元,定都杭州,并改称临
安,意味着杭州仅是临时之都,未来将恢复中原,重建大夏王朝。
新朝伊始,人才成了最大的问题。盛都失陷,大部分官员都被金国掳走,跟
在赵晟身边的文武大臣难以凑齐六部人选。不过赵晟很快迎来喜讯,老丞相岳纲
,兵部尚书阚泽在围城时逃脱,几经周折前来投靠。
赵晟大喜,继续任命岳纲为相,阚泽为兵部尚书。陆寻博学多才,封礼部尚
书。其余各地州府官员一律保留之前的官位,并从中抽调贤才至临安任职。
至此,新的朝堂已初具雏形。
不过在确定天下兵马统帅一职时还是出现一番周折。赵晟原本让云凌雪担任
此职,但她婉言谢绝:「自大夏立国以来,还没有女子任过此职。何况带兵打仗
并非臣之所长,望陛下另立他人。」
赵晟心领神会,下诏封杨傲天为夏国兵马统帅。自从渡江以来,杨傲天领兵
打仗的能力有目共睹,对此任命,众将毫无异议。云凌雪则被封为一品护国大将
军,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品阶还在杨傲天之上。
大夏立国,向来重文轻武,武将最高品阶不过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赵晟
特意为云凌雪创立正一品护国大将军一职,可谓恩宠之至。唐芷柔依然任军师之
职,官居三品。
经过一番周密准备,赵晟的登基大典正式启动。
洪亮的钟鼓声响起,赵晟身披龙袍,头戴王冠,缓缓步入大殿。众臣站在殿
下,举目望着目光坚毅的年轻新皇,无不心怀憧憬,期待这位帝王能重现大夏的
辉煌。
三叩九拜仪式之后,赵晟站在龙案前,朗声道:「朕以而立之年登基,受命
于危难之秋,当每日鞠躬自省,勤勉自律,以期重振大夏国运,还天下太平。当
今金国雄踞北方,践踏中原,实为我大夏之耻,朕将永远铭记盛都之辱。自今日
起,朕当以德治天下,以武力平边患,誓将收服失地,消灭胡虏,迎二帝还朝。
众臣要与朕共勉,励精图治,开创我大夏之伟业。」
「吾皇圣明!」
众臣纷纷叩首,殿中一片溢美之词。一位老臣哭得双眼通红,自语道:「陛
下英明,老臣定能看到平定中原的那一天。」
祭天仪式之后,登基礼毕。散朝后,群臣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一位官员对
陆寻道:「陛下英明,实为我等臣子之福。不过若迎二帝还朝,当今陛下该当如
何自处?」
陆寻笑了笑:「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就算有那一天,也不必多虑。」
登基的喜悦仅维持了一天,赵晟马上又陷入苦恼。新朝初立,国库空虚,养
兵、官员俸禄以及庙堂修建都需要银两,可又到哪里筹钱。贸然增加赋税风险太
高,一不小心就会重蹈覆辙,激起民变。但若不增赋税,整个朝廷就无以为系。
刚登基的皇帝辗转反侧,却理不清头绪。
第二日上朝,赵晟道:「昨日朕思前想后,认为当今有三件要事必须马上处
理。其一,必须尽快充盈国库;其二,必须立刻招兵买马,应对金国的入侵;其
三,要让百姓归心,认可我朝。众位爱卿可有建议。」
三件大事都迫在眉睫。最重要的自然是钱财,没有金银,朝廷都难以存续,
更不要提还要养一支庞大的军队。
文官们在殿下窃窃私语,却无人能想出一个完善的举措。最粗暴的方法就是
摊派。江南富足,富商大户们很多都腰缠万贯,但是这样横征暴敛必然难以服众
。至于加税,一是时间上等不及,二来恐失民心,并非长久之计。
见众臣商议半天并无结果,赵晟颇有些失望。他召唤侍卫:「你去请唐军师
上殿,看看她有无良策。」
待唐芷柔进殿,赵晟道:「朝堂之计本非军师分内之事,但军师谋略惊为天
人,不知能否给朕想到对策?」
唐芷柔沉吟道:「我有一些想法,不知是否合理,请诸位评判。
大夏盐、铁、酒、茶等商品均为朝廷专营,民间不可私自售卖,但仍有人私
下经营,谋取暴利,而朝廷却无法抽取税入。我建议可以发放盐引等凭证给江南
大户,凭此引可以正当经营,朝廷可根据数额收取费用。
这样一来,大户们有利可图,也就愿意先交一笔钱给朝廷,助我朝渡过难关
。
其次,可以加大发行度牒,人人都可以购买。每年三分利息,三年后可到官
府兑换。那些家有余钱,却无生财之道的会有人购买。
官府可以配合宣传,购买度牒算是为国解忧,有志之士定会慷慨解囊。
这是本人一些浅见,请诸位指正。」
听完唐芷柔的建议,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两个主意如此精妙,既解决了燃
眉之急,又不会给民众带来负担,甚至会有大批商户追捧,于国于民都是有利无
害。
陆寻叹道:「唐军师有宰辅之才,本官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官员也齐声
称赞。赵晟一扫愁容,高声道:「既然大家并无异议,就按军师所言办理。陆爱
卿,此事由你掌控,加紧办理,不许耽搁。」
解决了财税问题,征兵就相对简单。赵晟命兵部尚书阚泽全权负责,务必尽
快招募人马,打造一支常胜之师。
至于第三件大事,相对比较务虚。这些文官们深谙此道,大道理讲起来滔滔
不绝。无非是行圣人之道,以德治天下云云。
赵晟道:「大夏失去北方国土,先皇确实难辞其咎。许多百姓对夏朝心怀不
满,想要扭转人心确实非一日之功。」
陆寻上前道:「臣以为,北方沦陷,二帝北狩,皆因先皇与众朝臣沉迷享乐
,行事有违天道造成的。当今应以理学治天下,顺天行事。存天理,去人欲,克
己复礼,方能开万世太平。」
赵晟问道:「朕记得理学一词是张阁老所创。但何为理,何为天道?」陆寻
道:「微臣所学甚浅,尚不能理解天道之万一。在此仅说一下浅见:理为自然万
物之法则;天道既万物之规律,包括为君、为臣、为民之道;存天理、灭人欲。
人的行事要遵循天理,而不可放纵人欲。当今官员狎妓成风,世人笑贫不笑娼,
长此以往,国家焉能不败。
臣以为,士子当躬身自省,追随天理;女子当守贞洁,如遇危险,宁死而不
失贞。这样夏国才有希望。」
听完陆寻的一席话,众臣私下议论纷纷,有一官员问道:「陆大夫说要存天
理,去人欲。那夫妻之事算人欲吗?」
许多朝臣窃笑不止,陆寻正色道:「夫妻之事顺应天理,去人欲是去那些过
度的欲望。」
赵晟摆了摆手:「此事再议。」
盛都沦陷是整个夏人之耻,那么多皇宫后妃沦为金人玩物,若此时提倡宁死
不失贞节,那皇室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
大的策略已定,群臣们各司其职,按照赵晟旨意迅速推进。杨傲天身为兵马
统帅,深知责任重大,整日忙得马不停蹄。好在有唐芷柔、云凌雪在一旁相助,
每日虽紧紧张张,却也不失乐趣。
不过云凌雪和唐芷柔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早就看出他面上虽然沉静,
内心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唐芷柔问道:「傲天哥哥,你是想婉宁姐姐了吧
?」
杨傲天点了点头:「师妹怀有身孕快四个月了,也不知现在怎样。如果不是
担心金人入侵,我真想将她接到临安。」想起少时与师妹朝夕相处的日子,男子
目光温柔,满脑子都是女子温柔的倩影。
自从离开青城,反而与她聚少离多。自己还有阿雪等人相伴,而师妹却只能
独自在青城。她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为自己担心?唐芷柔望着傲天落寞的
样子道:「要不我们派人去趟蜀中吧。婉宁妹妹现在不宜奔波,还是等孩子出生
后再接她们过来为好。」
「只好如此了。」傲天叹了口气,「苏杭的绸缎最为精美,我准备买几匹给
师妹带去。柔儿,你帮我挑一挑,看看哪些样式适合师妹?」
唐芷柔笑道:「我也正想买些东西带给兄嫂。蜀中一别,已有半年,不知他
们过得可好。」
杭州向来富庶,大战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元气。鼓楼旁的河坊街是城中最繁华
的街市,绸缎庄、茶坊、酒楼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已经看不出半月前大战
的痕迹。
杨傲天与唐芷柔沿着河坊街漫步,见前方有一个门面富丽堂皇的绸缎庄,便
迈步走了进去。
老板是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看到二位进门,忙上前相迎。男子打量了二
人一眼,堆笑道:「公子可是为夫人购买绸缎,到这里可算来对地方了。小店在
江南一代颇有名气,各类丝绸、绢布、罗锦应有尽有。」
杨傲天微笑着对唐芷柔道:「我也不懂这里的门道,还是柔儿来挑吧。」老
板指着泪琳琅满目的绸缎道:「这种缎面亮泽的绸布产自湖州,质地最为精良,
俗称天鹅脂;这种面料较厚的产自嘉兴,也是难得的佳品。不知夫人喜欢哪种?
」
唐芷柔仔细选了一阵,对傲天道:「这件鹅黄色的天鹅绸非常漂亮,婉宁姐
姐穿上一定非常好看。还有这件红色的大花织锦,买来留给小霜妹妹吧。」杨傲
天微微一笑,就听唐芷柔接着道:「叛军已被消灭,你也该考虑接小霜妹妹进门
了。」
那位老板睁大眼睛,笑道:「公子真是好福气,夫人貌若天仙,还这般贤惠
,真是让人羡慕。」
傲天俊脸微红,掏出银两,对老板道:「这两种各来五匹。」接着小声对唐
芷柔道:「柔儿妹妹自己喜欢哪种,再帮阿雪和宫姐姐一并都买了吧。」唐芷柔
抿嘴微笑:「今日哥哥可是破费了。」傲天憨憨一笑,不再言语。
这边唐芷柔还在挑选面料,杨傲天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位男子,眼光不住盯向
爱妻。他刚一回头,那人就转头望向别处,装作不经意看过来的样子。
傲天心中暗恼,但转念一想,芷柔妹妹花容月貌,是个男子都难免会多看一
眼,要是为了这个生气,怕是难得安宁了。
男子见傲天目光不善,灰溜溜地离开,转眼不见了踪影。傲天突然心头猛跳
,那人消失前的几步暗含八卦之术,明显身怀武功。「这人是谁?是恰好碰见,
还是有意跟踪?」他思虑一阵,暗自道:「管他是谁,胆敢对芷柔妹妹不敬,除
非他不想活了。」
返回府中的路上,杨傲天将刚才的发现讲给唐芷柔。女子沉吟道:「我们刚
刚占领杭州,确实还是要多加小心。」
刚刚回到住处,云绮霜已在门口等待,嘟着小嘴道:「傲天哥哥,你去哪里
了,找了你半天。」
杨傲天将少女迎进屋内,取出包裹中的红色绸缎,笑着道:「这是给你买的
,妹妹喜欢吗?」
云绮霜双眼一亮,伸手摸了摸光洁的绸面,又将绸布展开,裹在胸前,不时
扭动身躯。少女娇声笑道:「这丝绸真的好美,只是平日穿着太招摇了。」傲天
调笑道:「那你就只穿给哥哥看好了。」
小霜羞红了脸,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欢喜之意。傲天看着少女羞涩的表情
,柔声道:「小霜妹妹,我跟你姐姐商量过了,十二日后是良辰吉日,那一天我
要娶你进门。这些日子我们好好准备准备。」
少女脸颊愈发红润,低头道:「傲天哥哥,其实不必做什么准备,妹妹不想
声张。」傲天奇道:「为什么,难道妹妹不想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吗?」
「当然想,只是姐姐大婚时出了变故,芷柔姐姐也没有操办,小妹怎好过于
张扬。还有,哥哥不怕人嫉妒吗?」
傲天微微一怔,没想到小霜如此细心,说的话不无道理。云凌雪和唐芷柔都
是当世奇女子,宫姐姐和师妹也都艳压群芳,再加上容貌可与阿雪媲美的小霜,
确实会令天下男人妒忌。
云绮霜趴在傲天胸前,柔声道:「小妹不计较那些,只要哥哥心里有我就好
。」傲天轻抚着少女秀发,低语道:「我的心中当然有你。」
少女依偎在男子怀中,温柔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她抚摸着男子宽厚的胸膛
,小声道:「明日哥哥可有闲暇,我想去西湖泛舟,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好,那就明日下午申时吧,我尽早回来找你。」
次日申时,两人如期赶到西湖岸边。与太湖的万顷碧波相比,西湖更像一块
无暇的美玉,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轻雾,就像女子面上的轻纱。湖水清澈见底,清
,柔,纯,雅,如少女妩媚多姿,风情万种。
早有人准备好了船只,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天气渐冷,除了堤岸上三三两两
的游人,湖面上空空荡荡,没有一条船只。杨傲天拉着少女的手,纵身跳进小船
。两人各持一浆,轻轻拨动湖水,小船缓缓前行,驶入轻柔的烟雾。
时值初冬,堤岸上的垂柳泛黄,枫叶火红,与一潭碧水交相辉映,宛如人家
仙境。不时有鲤鱼跃出湖面,惹得水鸟竞相追逐,为平静的湖面平添了几分灵动
和喜气。
船至湖心,两人收起船桨,任凭小舟在湖面漂泊。傲天盯着女子略带稚气的
绝色容颜,心中止不住遐想,都说西子倾城倾国,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长成
小霜妹妹这样,应该就不负她千年的美名了。
云绮霜满面娇羞,嗔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傲天回过神来,笑着道:
「我在想你们姐妹上辈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人家哪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小霜撅着小嘴笑道:「原来哥哥也这么会说话,怪不得连姐姐也会喜欢你。
不过,今天我要考你三个问题,看你对小妹了解多少?答对了有奖励,答不出来
可要惩罚的哦。」
傲天看着少女古怪的神情,忍不住笑道:「要如何奖励和惩罚?」
「嗯,我想想。」女孩歪着头,「答对的话,哥哥可以亲我,抱我。答错了
,你就乖乖听话,任我为所欲为,不许反抗。」
听着女孩黄鹂般娇媚的声音,傲天再次出神,小霜身上有种从骨子中透出的
妩媚,与她清纯的面容糅合在一起,恰似堕入凡间的精灵——一只妖媚的精灵。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傲天俊脸泛红,后悔得直握拳头。前些日子他还想向阿雪询问,结果军务繁
忙就忘在了脑后。「哎,自己太粗心了。」男子懊恼地低头道:「我认罚。」
女孩掩嘴而笑,突然正色道:「闭上眼睛,我要惩罚你了。」傲天无奈闭眼
,等待着所谓的惩罚。
一阵幽兰般的少女体香扑面而来,男子胸前一热,与温热、翘弹的酥胸贴在
一起,紧接着双唇火热,被女子的柔唇轻轻覆盖。
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傲天身心畅美,乖乖坐着,接受女子的「惩罚」。女孩
轻巧软糯的香舌伸出秀口,顶开他的牙关,像条觅食的小蛇,在男子口中东突西
窜,肆意扫荡。
女孩媚骨天成,天生技巧娴熟,半刻之后就亲得傲天周身燥热,不停喘着粗
气。「好了。」小霜松开芳唇,小脸也已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傲天睁眼笑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惩罚。」
云绮霜娇嗔道:「不一样的,刚才是我在欺负你。我的生辰哥哥记好了,冬
月十八,就是今日。从今日起,我就年满十七,不再是个孩子了。」女孩中怀中
掏出一只金锁,递给傲天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上面刻着生辰八字。」傲天
仔细观瞧,见那金锁长约两寸,上有精致的凤凰图案,一面刻着云绮霜的名字、
生辰八字,还有一句话:经霜傲雪,一生平安。他紧紧搂住少女,羞愧地说道:
「哥哥太粗心了,从今后绝不敢忘。」
女孩抿嘴一笑:「第二个问题:你可知我父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杨傲天叹气摇头:「这个问题我问过阿雪,只知你的父母曾受人追杀,才将
你们兄妹托付给圣元师太,却不晓得他们的名字。」
女孩柳眉微蹙,沉吟道:「哥哥闭眼,我想想,该如何惩罚你。」傲天再次
闭眼,片刻后,只觉胸前微凉,原来女孩动手解开了他的衣襟。「这鬼丫头要做
什么?」傲天还未细想,女孩已埋在胸前,伸舌舔着他的前胸。
一阵又酥又麻的热流从胸口漫延,刺激得傲天连连发抖,胯下巨蛇不自觉地
抬起头颅。「好你个小丫头,这么惹我,真当哥哥是吃素的。」傲天忍着欲火,
不停擦去额头的汗珠。
未过多久,女孩从他身上移开,脸红似火,娇喘不止。傲天睁开眼睛,看着
少女明艳的娇颜,整个心好似都被融化。
女孩喘息片刻,柔声道:「我的母亲叫云馨瑶,父亲复姓东方,不知名字。
我和姐姐都随了母亲的姓氏。」
傲天问道:「后来你们再也没见过父母?」云绮霜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沉
:「姐姐说,父母当时遭人追杀,恐怕已不在人世。否则,这么多年他们不会不
去看我们。圣元师太对我们父母也所知甚少,只是母亲长得很美,武功也不错。
父亲曾跟中原一位顶尖高手学过武功。」
「阿雪和你都是人间绝色,想来你们的母亲也一定很美。」他脑子中莫名浮
现出瑶姬的面容,怎么想都与姐妹二人酷似。「瑶姬,云馨瑶。」男子突然好似
被雷击中,周身木然,脸上不停冒出冷汗。
「如果瑶姬就是云馨瑶,那自己岂不是与岳母有了不伦之事。不可能,绝不
会那么巧。瑶姬看起来比阿雪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她们的母亲?如果她驻颜
有术呢,真有人看起来不会变老吗?」
云绮霜见傲天脸色变幻,担心地问道:「傲天哥哥,你怎么了?」杨傲天擦
了擦汗:「没什么,刚才有些激动。」他的双手颤抖,不敢继续细想,只能欺骗
自己:「世上绝无这等巧合,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转念又想:「就算是真的,
也是无心之过。若非如此,自己命都不在了,瑶姬也会备受伤痛折磨。即使阿雪
知道也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下稍安,长呼了一口粗气。
女孩握住傲天的大手,感觉触手冰凉,忙道歉道:「对不住,我不该那样惩
罚你的。」傲天搂住女孩香肩,柔声道:「没关系,我没事了。你的第三个问题
是什么?」
云绮霜道:「第三个问题: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傲天想了想:「我来猜一猜吧。经霜傲雪,我想只有傲雪寒梅才配得上你们
姐妹的冰雪之姿。」
小霜搂住傲天脖子,笑道:「哥哥真聪明,小妹最喜欢的正是梅花。你想要
什么奖励?」
「我要如法炮制。」傲天一把搂住少女,将她轻轻压在身下。一阵热吻缠绵
,傲天本已熄灭的欲火被小霜妖孽般的勾魂媚态再次点燃。他轻轻解开女子外衣
,伸手握住那对饱满丰挺的玉乳。
女孩美目半闭,体态酥软,被男子抚弄得阵阵发抖。二人下体紧紧贴合,一
根坚硬、火热的巨棒顶住小腹,烫得少女止不住低声呻吟。
「哥哥,妹妹迟早是你的人,你若想要,小妹……」小霜娇声低语,说到最
后已细不可闻。
傲天心头一颤,暗骂自己荒唐。就算小霜能够接受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
事也太过荒淫。他整理好衣襟,红着脸道:「再等几天吧,我要给妹妹一个完美
的新婚之夜。」
小霜坐起身,羞怯地问道:「哥哥那里会不会很难受,用不用小妹帮你?」
「那样太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只要哥哥高兴就好。」女孩媚眼含波,直勾勾地盯着男子下体
隆起的衣襟。
纤纤玉手解开衣衫,那条被束缚已久的巨龙猛然立起,直刺苍天。女孩羞得
面红如火,轻轻伸手握住肉茎,刚一握住,随即松开,娇声道:「好烫。」
过了片刻,小霜好似下定决心,缓缓低头,张口含住那根火热的肉龙。云绮
霜天生媚骨,对男女之事好似无师自通,她的螓首起起落落,不停吞吐著肉棒,
发出啧啧的声音。
傲天美得闭上眼睛,心中感叹不已。女孩初次为自己吹箫,就能吞下大半根
肉茎,口技之佳不在宫姐姐之下。一盏茶的时间刚过,男子就忍不住喷发,射满
女孩秀口。
云绮霜嘴角流涎,含羞带怯地盯着傲天,娇声道:「哥哥还难受吗?」
「好舒服。」傲天搂住女子,轻轻吻上她羞红的脸颊。两人紧紧相拥,躺在
小舟上,随着湖水飘荡。
天色渐晚,夕阳照在湖面,闪着金色的波浪。从灵隐寺传来阵阵钟声,反而
显得湖面更加静谧。云绮霜搂着傲天,仰望着满天云霞,柔声叹息:「好美啊,
真想永远躺在这里。」
傲天望着女子长长睫毛下忽闪的美眸,眼神渐渐痴迷。小霜绝色倾城,温柔
、善良,性格最像师妹,又比师妹多了分古灵精怪,称得上世间尤物。自己能有
这些美女相伴,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转眼七日已过,距离娶云绮霜过门只剩下四天。这些日子,宫妃羽最为忙碌
,整日带着小霜量体裁衣,购买各种配饰。
在与傲天几次促膝长谈之后,宫姐姐终于松口,成为傲天妻室。不过只是又
和阿雪、唐芷柔荒淫了一回,并未举行仪式。
杨傲天与唐芷柔公务繁忙,整日总有数不清的事情处理。云凌雪虽然被封护
国大将军,但平日并无太多公务,反倒有时间帮着妹妹准备婚前各种琐事。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时间,唐芷柔终于有时间上街,为云绮霜挑选一件新婚礼
物。
正走在路上,一位身穿侍卫服侍的小卒匆匆跑来,对她道:「唐军师,陛下
找你,有要事商议。」
唐芷柔叹气道:「又有要事,请陛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觐见。」她瞟了
一眼小卒:「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小卒道:「小人是新来的,刚刚入选陛下侍卫。」唐芷柔道:「你先回去
复命,就说我随后就到。」小卒挪动几下脚步,又停了下来,对唐芷柔道:「陛
下吩咐过了,务必让小的护在军师身边。」
唐芷柔眸光一闪,冷冷道:「烦请前边带路。」小卒弯身鞠躬,转身向街角
走去。行走片刻,唐芷柔停下脚步,厉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不知今日陛下
不在宫中吗?」
那小卒皱了皱眉:「小人知道,陛下说马上就回宫。」唐芷柔冷冷一笑:「
愚蠢,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卒哈哈一笑:「唐芷柔,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哪里被你看出了破绽。本人
慕容熙,特来取你性命。」说话间,男子拔出长剑,向唐芷柔胸前刺去。
唐芷柔撤身抽剑,迎上对方的兵刃。双剑相交,唐芷柔被震得连连后退,急
忙用剑护住身前。她暗暗心惊,此人武功甚高,应该还在慕容隆之上,自己远远
不是对手。
她对着路人大喊一声:「有刺客,快去禀告官府。」慕容熙嘿嘿冷笑:「来
不及了,看剑。」唐芷柔边打边退,几次险些中剑。行人吓得四散奔逃,转眼间
街上只剩二人。唐芷柔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漫天花雨般洒向对手。慕容熙面色
冰冷,挥剑打掉暗器,再次挥剑逼上。
此刻,从街角蹿出一个蒙面人,在女子身后与慕容辉前后夹击。唐芷柔暗叫
不好,这次出行确实大意了,不知今日能否保住性命。
二人双剑快似闪电,逼得女子退无可退,马上就要当街毙命。突然间,街头
传来一声娇叱:「慕容熙,果然是你。」
慕容熙回头一望,原来是曾经的少夫人宫妃羽赶到。唐芷柔心头一振,喊道
:「宫姐姐,快帮我拿下这两名刺客。」
宫妃羽身形如烟,瞬间赶到,挥剑砍向慕容熙胸口。慕容熙冷冷道:「少夫
人,你可记得自己的身份,为何帮着敌人?」两人霎时斗在一处,两团剑光分分
合合,一时难分高下。
唐芷柔一人独斗蒙面刺客,也逐渐挽回了劣势。慕容熙长叹一声:「大意了
,如果不是为了生擒,现在已经得手了。」唐芷柔冷笑一声:「你若直接行刺,
也未必有机会。」
四人捉对厮杀,逐渐分出胜负。慕容熙在宫妃羽猛攻之下节节退后,怪叫道
:「少夫人,你的功力怎会有如此长进。我记得半年前你还不是本人对手。」宫
妃羽面色寒霜,也不回话,剑光如炼,罩住男子退路。
唐芷柔原本与蒙面刺客势均力敌,但刺客心中慌乱,剑法渐渐散乱,也已处
于下风。
「撤!」慕容熙高喊一声,二人拔腿就跑。宫妃羽与唐芷柔紧追不舍,死死
跟在二人身后。
四人刚退到街角,一队官兵蜂拥而至,一名士兵高喊一声:「不要让刺客跑
了。」手握长刀迎上二人。
慕容熙挥剑直刺,那名士兵挥刀抗住,被长剑震得倒翻了出去。不过他爬起
身,毫不后退,再次挥刀砍去。慕容熙一边防着宫妃羽进攻,一边突出冷剑,那
名士兵躲闪不及,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数百名官兵围了上来,将两名刺客围在正中。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杨傲天的
声音:「大胆刺客,还不快快受死。」
慕容熙脸色惨白,纵身长啸:「慕容家主,慕容熙尽力了。」他用尽全力逼
开宫妃羽的长剑,对准脖子猛地划去。蒙面刺客身上中剑,见慕容熙拔剑自刎,
也一剑刺中腹部,跟着倒在血泊之中。
杨傲天飞奔而至,拉住唐芷柔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唐芷柔
摇了摇头:「还好宫姐姐及时赶到,否则今天这一劫很难逃过。」她转头望向宫
妃羽:「宫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宫妃羽道:「我今日给想小霜妹妹买一件头饰,远远望见一个小卒身形非常
熟悉,正要上前查看,那人就消失了。我沿着几条街寻找,还好在他得手前赶到
。这人叫慕容熙,在慕容隆一辈中武功排名第一。」
「看来慕容隆贼心不死,早早做了筹划,我们要严加防备。」唐芷柔说着话
走到刚刚负伤的士兵身前:「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能硬抗慕容熙两剑,功夫不错
啊。」
那名士兵忍痛鞠躬:「小人姓石名中,学过几天功夫。」唐芷柔回了一礼:
「今日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刺客很可能会逃脱。」她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
给石中,道:「赶紧治伤,不要伤了身体。」石中双手颤抖,接过金疮药道:「
多谢唐军师。有幸帮到军师,是小人的福分。」
唐芷柔遭遇刺客的消息很快传开。赵晟闻言勃然大怒,紧急召见唐芷柔、云
凌雪和杨傲天商议对策。
宫妃羽不便前往,转身与唐芷柔等人告别。唐芷柔道:「宫姐姐,你对那石
中可有印象?」宫妃羽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唐芷柔笑了笑:「也许是我过
虑了。」她对杨傲天道:「找时间查一下这位石中的底细,若身世清白,将来可
以酌情提拔。」
刚到临时行宫,赵晟已亲自迎了出来。他拍了拍胸口:「唐军师无恙,朕这
颗心总算放下了。」
陆寻、阚泽等大臣也被招至宫中,赵晟面带怒色,道:「慕容家族虽然溃败
,却不知在临安做了多少手脚。我命你们尽快彻查,绝不能再留隐患。」
他转身望向杨傲天:「唐军师是我大夏最重要的人,今后绝不能再遇危险。
以后军师出行,必须有高手护卫。至于夜里,朕命你贴身护卫,一刻都不许离开
。」
杨傲天偷偷望了唐芷柔一眼,急忙躬身道:「臣遵旨。」众臣散去后,赵晟
微笑地看着云凌雪道:「朕不是偏心,大将军神功盖世,无人能敌。只好让杨将
军护着唐军师了。」
云凌雪面上微红,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哪里会有怨言。」
商议结束后,天色已近黄昏。杨傲天三人从宫中出来,骑马返回杨府。傲天
对云凌雪道:「阿雪,圣命难违,你若想我,就到芷柔妹妹房间。」云凌雪呸了
一声:「净想美事,我们夫君越来越荒淫了。」唐芷柔抿嘴微笑道:「不如让云
姐姐陪我,你若想我们就来找云姐姐。」
「这不是一样吗?」杨傲天挠了挠头,突然大叫不好,「你们整日粘在一起
,肯定会冷落我这夫君,我才不上当呢。」
刚回到府中,宫妃羽急匆匆赶了出来:「你们见到小霜妹妹了吗?我刚才去
找她,发现房中无人,不知她去了哪里?」
三人大惊失色。唐芷柔脸色苍白,大叫:「不好,赶紧通知城防封锁城门,
卫队连夜搜查。」
云凌雪和杨傲天发疯般冲进小霜房间,只见床上铺着刚做好的大红婚服,房
内空无一人。
杨傲天双腿发颤,自语道:「小霜妹妹会不会贪玩未归,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话,连自己也不相信。云绮霜生活向来规律,即使出门也不会不跟人交代
。
希望慢慢破灭,整整两个时辰,云绮霜依然未归。城防军队全体出动,搜遍
了城中每一处角落,依然不见小霜的踪影。
临近丑时,杨傲天等人精疲力竭地返回府中,心中充满绝望。云凌雪红着眼
睛对唐芷柔道:「你觉得小霜妹妹会在哪里?」
唐芷柔擦了擦眼泪:「小霜很可能落入慕容叛贼的手中,只是小霜妹妹武功
不弱,有谁能悄无声息将她劫走?」
宫妃羽哭得泣不成声,低声问道:「小霜妹妹不会有生命之忧吧?」众人默
然不语,大家都明白,以云绮霜的姿色,敌人很难下杀手,但要面对比死更难堪
的凌辱。
距离大婚仅有三日,云绮霜却遭遇人生惨祸。想起女孩的一颦一笑,西湖泛
舟时的柔情对望,杨傲天痛得心如刀绞,大声吼道:「如果慕容隆就是幕后凶手
,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云凌雪武功盖世,心痛之下竟然口吐鲜血。
天刚刚泛白,唐芷柔已派人向各个州府通报,令他们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捉拿。只是她心中明白,此举为时已晚,只能聊做安慰。
三日后,一条小船渡过长江。两名男子挟持着一位少女向盛都方向一路前行
,与慕容家族的残余军队会合。
出事那天,云绮霜正在府中忙碌,忽听门外人声嘈杂。她打开大门向外观瞧
,就见两名身着侍卫服侍的小兵匆匆跑来,一人见到她高声喊道:「不好了,唐
军师遇到刺客,请杨将军立刻前去营救。」
云绮霜大急,此刻傲天和姐姐都不在府中,她忙抓起佩剑,跟两名士兵冲了
出去。女子对两名士兵毫无防备,刚赶到一条无人的街道,二人突然发难,从背
后点中她的穴道。云绮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还没等她呼救,一人扑到她的身
上,取出沾满迷药的手帕,封住少女的口鼻。
片刻之后,少女陷入昏迷。两人取出麻袋,将女子装入袋中,扔进装满蔬菜
的马车,匆匆赶往城门。
两人身上早就备好伪造的出城令牌,并未受到盘查就被放行出城。逃出临安
,二人纵马狂奔,中途换了水道,沿着运河向北,顺利抵达长江。
到了江北就是金人的地界,两人松了口气,慢慢放缓行进的脚步。一名男子
道:「慕容成,我们哥俩也算不辱使命。当日少主交代刺杀唐芷柔,活捉云凌雪
的妹妹。我们侥幸得手,总算可以交差了。」
那名叫慕容成的男子道:「刺杀唐芷柔才是主要目的,可惜慕容熙失手了。
不过能掳来云凌雪的小妹,也算有些收获。」
先前开口的男子道:「这个小妞长得太诱人了,比少夫人还要美上半分。不
如找地方好好玩一玩。」
慕容成道:「慕容康,你疯了吗,这可是少主看上的女人。当日少主可是交
代过,不许我们染指。」慕容康叹气道:「他奶奶的,快两个月没沾过女人了,
再憋下去屌都要爆了。这样的绝色只能看着,真是没有天理。逼急了老子可不管
那么多,玩过这样的小仙女,死也值了。」
「你就是管不住屌,迟早会死在女人身上。」慕容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当天傍晚,二人挟着云绮霜入宿客栈。正值兵荒马乱之际,路上客栈大都关
张谢客,少有几家还在营业。这间客栈一直苦苦支撑,见有人投宿,老板忙交代
伙计给他们安排房间。
临近戌时,慕容成端着饭菜进入房间,点了女子穴道后,解开身上的绳索。
「赶紧吃饭,明天还要赶路。」男子对云绮霜喝道。
云绮霜狠狠地盯着眼前男子,怒道:「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的姐姐和傲天哥
哥定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慕容成冷冷一笑:「我知道他们厉害,不过你现在在我们手里,不想受苦的
话,就乖乖听话。」
「呸,我宁愿去死。你们慕容家没有一个好人,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少
女转过头,不再理会身边男子。「不吃,那你就饿着吧。」男子捡起地上的绳索
,一步步来到少女身前。
此刻,大门声响,慕容康冲了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面上蒙着
一层黑布,口中塞着麻布,不住扭动身躯。
慕容成皱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女子?」慕容康淫笑一声:「我四处转了
一圈,正好在一家大户院中看到此女,顺手就给掳来了。」
他扯掉蒙在女子脸上的黑布,用手捏了捏女子娇嫩的脸蛋,笑着道:「你看
这妞长得怎样?」
云绮霜抬头望去,见女子满眼惊恐,不住发抖。那女子看着年龄不到三旬,
皮肤白皙,身材曲线玲珑,相貌姣好,虽远远无法与云绮霜相比,也称得上是位
美人。慕容成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慕容康笑道:「据说云家小妹还是个雏,今天本人就牺牲色相,在妹妹面前
表演一下男女如何行事,小妹妹好好学着,以后好伺候少主大人。」
他拔出塞在女子口中的麻布,淫笑道:「姑娘丰胸翘臀,估计床上功夫了得
,一会儿好好教下这位妹子。」
女子大声哭泣,呜咽道:「你们是什么人,求你放过妾身。我夫家有钱,要
多少都会给你。」
慕容康笑道:「哈哈,跟我慕容家谈钱,你可知道什么叫富可敌国。」女子
挣扎着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响头,口中不停呼喊:「求你放过妾身。」慕容成面
带不忍,对慕容康道:「你这样行事与强盗何异,若要惊动店家,怕是会惹上麻
烦。」
慕容康冷笑一声:「有个屁麻烦,现在哪还有人管事。」云绮霜气得圆睁凤
目,痛骂道:「你们这些强盗,连猪狗都不如。」
被掳女子这才仔细打量眼前少女,哭泣道:「小妹妹,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云绮霜点了点头,接着骂道:「你们快把她放了。」慕容康淫笑道:「把她
放了,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主动服侍大爷,本人就放了这位女子。」
云绮霜气得面目通红,骂道:「呸,你们去死。」慕容成对慕容康道:「不
要胡闹,若是少主知道了,你还有命吗?」慕容康无奈摇了摇头,突然眼光一亮
,道:「我们只要不破她的身子就好。上边的小嘴总可以玩一玩吧。」他逼近云
绮霜,一把拉住她的秀发,狠狠道:「过来舔老子的鸡巴,舔舒服了我就把那位
女子放了。」
「你——」云绮霜欲哭无泪,眼光瞟了一眼被掳女子。那女子似乎吓傻了,
低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我答应你,你现在就把人放了。」女孩泪流满面,咬着牙道。那女子抬起
头来,脸上充满惊讶和感激的神色,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
云绮霜早已下定决心,只要慕容康放了人,自己就会拼死咬掉他的男根。反
正已落入敌手,不如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慕容康邪邪一笑:「放人可以,不过要等妹妹舔完鸡巴之后。不要跟我耍心
眼。」
「够了!」慕容成怒喝一声,「慕容康,你若敢动云家小妹,本人绝不放过
你。」他拦在女子身前,怒视着身边男子。他原本只是被云绮霜惊为天人的容貌
震撼,心中不敢生出妄念,却没想到少女竟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牺牲自己,
内心更是大起波澜。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绝不能让这位少女受辱。慕容成护住少女,手指
按住腰间长剑。
慕容康本身武功就不如慕容成,见他发怒,只得悻悻退后。他骂了一句,一
把拽起跪地的女子,匆匆跨出房门。
半晌过后,旁边房间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久久不息,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
归于沉寂。
五日后,云绮霜在二人挟持下赶到盛都。慕容成一路打探,终于得知慕容家
族的残兵败将也都滞留城内,等候金国发落。
得知慕容军队惨败,江南一带尽归夏军,拓跋野律勃然大怒,对众臣道:「
慕容家族号称有十万兵马,却如此不堪一击,留着何用,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
耶律休哥上前道:「陛下,慕容家族虽然无能,但也并非毫无用处。我大金
国刚刚统一北方,不时有夏人造反,身后还有蒙戎部落时常作乱,尚无精力管辖
全境。不如给慕容家些甜头,让他们成立伪燕国,驻扎盛都,帮我们代为管理。
」
拓跋望摇头道:「我们大金死了那么多将士,好不容易一统北境,岂能送给
他人。」耶律休哥笑道:「不是送给他人,而是暂时让慕容家族代管。燕国要自
称属国,每年帮我们搜刮民财,进贡中原美女。等他们彻底失去民心,我们再来
收拾残局。」
拓跋野律沉思片刻,点头道:「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就这么定了。」
靖元初年,在金国默许下,慕容辉于盛都建立燕国,对大金称臣,史称「伪
燕」。
筹划一生的梦想终于成为现实,慕容辉却依然愁眉不展。他召集慕容隆与方
弘等人议事,叹息道:「我这个国王听着好听,其实就是金人的傀儡。他们每年
要从大燕收取五十万两白银和数千美女,一年还好,长此以往,我们到哪里去筹
措这么多银两?一旦无法如数缴纳,我这皇帝说废就会被废。」
慕容隆道:「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们的根基还是在江南,盛都不过
是临时安身之所。我们有金人相助,若能帮助他们拿下江南,到时求取一块封地
还是有希望的。不求能拥有杭州,就算是福州以南等蛮荒之地,或者云南大理也
不是不可接受。儿臣现在倒是希望赵晟不要倒得太快,才好给我们立功的机会。
」
众人正在商议,有士兵前来禀告:「慕容成、慕容康带着一位女子求见。」
慕容隆眼睛放光,大声道:「莫非是他们擒住了唐芷柔?赶紧让他们进来。」
等云绮霜被押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女子吸引,无不呆呆地注视着眼
前少女。在女孩进入房间的刹那,满室似乎顿时明亮起来。女子神情憔悴,满目
幽怨,却遮不住她倾国的风采。那双明亮的双眸一尘不染,仿佛并非来自人间,
令人难以生出亵渎之念。
「原来是小霜姑娘。」慕容隆惊诧过后面上露出微笑。在得知慕容熙失手后
,他长叹一声:「唐芷柔,本王最倾心的是你,可终究不是对手。若你能为我所
用,何愁大燕不兴。」
慕容辉皱了皱眉:「原来这位姑娘就是云凌雪的妹妹,不知与姐姐相比,哪
个更美?这样的人间绝色留在大燕,不知是福是祸?」
慕容隆道:「仅从容貌上看,这位姑娘与姐姐相差无几。不过云凌雪是人间
奇女子,那份夺人的光彩堪称千古难寻,世间再无他人可比。」方弘道:「这位
女子我见犹怜,绝对是人间尤物,若是进献给大金皇帝,应该是奇功一件。」
「不可!」慕容隆赶紧打断,向慕容辉躬身道:「求父王将此女赐给儿臣。
宫妃羽那贱人背叛家族后,我还没有妻室,若能娶小霜姑娘为妻,儿臣心满意足
了。」
未等慕容辉开口,云绮霜呸了一声:「你想得倒美,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这
无耻之徒。」
慕容辉叹气道:「从面相上看,此女心性甚佳,确实配得上王儿。不过慕容
家族与她们仇恨难解,她又怎会安心嫁你?」慕容隆叩首道:「请给儿臣一个月
时间,若无法收服此女,到时再做决定。」
众人散去后,慕容隆挟着少女返回府邸。关好院门之后,慕容隆道:「你既
已落入我手,应该知道该如何取舍。如果被送到金国,你可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
?」
云绮霜眸光冰寒,怒叱道:「大不了一死而已。」慕容隆无奈叹息:「本王
是真心求娶,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何必要到金国受人凌辱。就算嫁给杨傲天又能
如何?他身边有你你姐姐和唐姑娘,又能分出多少真心给你。你若嫁给我,本王
绝不另娶,今生只会有你一人。」
少女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傲天哥哥相比。告诉你一件事:宫姐姐
现在也嫁给了傲天哥哥,他们恩爱得紧呢。宫姐姐说,与傲天哥哥相比,你就是
彻头彻尾的废物。」
「啪」的一声,慕容隆愤怒地拍在桌上,双眸收缩,眼中放出可怕的寒芒。
「宫妃羽,你真是个淫妇。」他大叫一声,接着哈哈大笑:「杨傲天,你辱我妻
子,现在我就要奸了你的女人。」
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女子,快步移到床前。云绮霜面带鄙夷:「你占有了
我又能如何,在我心中,你依然是个废物。」
慕容隆气得双眼冒火,将女子扔在床上,怒吼道:「你不要逼我。」他愤然
转身,「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接着传来一声:「你们给我看好她,出了事一个
都别想活。」
云绮霜穴道被点,木然躺在床上,不住留下眼泪。「傲天哥哥,对不起。我
真是没用,轻易上了贼人的当。」少女边哭边自怨自艾,迷迷糊糊地昏然睡去。
等她醒来时,窗外天色已黑。就听大门声响,一位清瘦的少年端着食物走入
房间。少女抬头望去,不由得瞪大眼睛,惊叫道:「穆青,怎么是你?」
那少年中指压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快走两步来到女子身边。男孩身
材依旧瘦弱,年方十四,脸上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云绮霜低声道:「你
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放下饭菜,小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大名府沦陷的那天,他在城中四处逃窜,不过依然未能躲过金兵追杀。一名
金兵手持长刀,对他痛下杀手。在敌兵举刀过首的刹那,穆青高声喊道:「宫姐
姐,第弟先走一步。你要给我复仇。」
他闭上眼睛,等着敌人刀锋落下。只听「铛」的一声,金兵的长刀被一名男
子架住。那名男子道:「你刚才喊什么?」
穆青睁开眼睛,看到一位青年男子正疑惑地盯着自己。他将与宫妃羽相识的
经过讲给男子。那名男子叹道:「鄙人慕容隆,正是你宫姐姐的夫君。看你如此
可怜,今后就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去寻你的宫姐姐。」
此后,穆青就一直陪在慕容隆身边。慕容隆见男孩行事机警,对他颇为关照
。再之后,就成了他的贴身侍从。
「原来如此。」云绮霜叹道:「这慕容隆人面兽心,早已背叛了宫姐姐。他
们慕容家族勾结金国,杀害我大夏百姓,与金人一样残酷。」
穆青道:「后来我就都明白了。姐姐放心,我会找机会救你出去。」云绮霜
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神,摇头道:「太危险了,我不能连累你。你是如何打算的,
跟我一起逃走吗?」
男孩道:「我不想逃,我还要杀金人复仇。」云绮霜陷入沉思,半晌后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你以后要装作忘掉宫姐姐,一心跟着慕容隆,处处讨他欢心
,争取让他把你当做心腹。一旦这边有什么重大消息,你想办法通知宫姐姐,让
夏军提前准备。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会害怕吗?」
穆青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不怕。不过,我一定要先救姐姐出去。」
……
连续七日,江南各地都没有云绮霜的消息,女子好似凭空消失,再无踪迹。
杨傲天等人忍着悲伤,每日继续忙碌,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感受到那种钻心的疼痛
。
「是我粗心,未能保护好小霜妹妹。」男子夜间时常呆呆地望着北方,眼眶
一次次湿润。唐芷柔陪在男子身边,柔声劝道:「这不是你的错,敌人太狡猾,
我们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再过几天我们派的人就要到蜀中了,但愿师妹一切都好。」傲天想起师妹
,纠着的心总是狂跳不止。
唐芷柔搂住傲天,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女子柔声叹息:「哥哥肩上的担
子太重,连家人都无法团聚。等收复中原,我们一起隐居,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
子。」
自从劫走叶婉宁,宋擎带着女子昼伏夜出,四处逃窜,不到一个月已换了数
个藏身之处。
一路上,师妹惨遭凌辱。只要有合适的机会,男子就会剥光她的衣服,疯狂
操弄。开始几日,女子还拼命抗拒,之后就心如槁木,身体像具玩偶一般,任凭
男子淫辱。
宋擎乐此不疲,天天趴在师妹身上,一次次将肮脏的阳精灌满女子的小嘴、
花穴和后庭。师妹有孕在身,倒是免了天葵,反而可以让男子每日尽兴。
眼见师妹小腹逐渐隆起,宋擎却愈发癫狂,每日狂操师妹,似乎在向傲天示
威。「怎么样,今天这个姿势舒服吗?」宋擎刚刚发泄完毕,气喘吁吁地挑逗着
身下女子。
叶婉宁欲哭无泪,虽然恨不得将男子千刀万剐,不争气的身体却一次次败落
,被宋擎操得高潮迭起,周身好似抽去骨头一般,无力地躺在男子身下不停抽搐
。
这一日,两人已离开蜀地,进入陇右一带。走过一条山路,叶婉宁感觉周边
景象有些熟悉,忽然想起曾在附近客栈留宿。
如果没有记错,那间客栈就在不远处。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宋擎生性多疑
,不会带自己入住,就算住进去,真的就有机会获救吗?
不过,即使有一线希望也要去争取。叶婉宁运起内力,冲击尚未被点的穴道
。她故意错运气息,引得内息在体内狂窜。不久之后,腹内阵阵剧痛,疼得她脸
色惨白,额头不住冒汗。
「啊——」女子蹲在地上,不住大声呻吟。宋擎望了师妹一眼,问道:「你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腹内疼痛,啊…受不了了。」师妹并非伪装,宋擎见她疼得嘴
角抽搐,也不禁慌了手脚。
他上前背起师妹,匆匆向前赶去。「忍一忍,我们找地方休息。」男子快步
小跑,转眼间已翻过一座小小的山丘。
再往前不远就是一家客栈。客栈看着规模不大,总共也没有多少间客房,不
过在这偏僻之处能有地方落脚已是万幸。
宋擎无暇细想,背着师妹奔了过去。他一脚踢开院门,冲着里面喊道:「店
家,可还有空房,附近有没有大夫?」
这年头来往客人稀少,老板见有人来,亲自出门迎接。他看见宋擎背上的女
子,立时惊得目瞪口呆。
客栈老板就是当年的采花郎君,自从叶婉宁饶他一命之后,男子真正洗心革
面,专心经营生意,再没做过任何恶行。
他急忙低头,不敢与宋擎对视。想起那一日与他比武,最后被阉了身体,男
子又怒又怕,生怕宋擎认出自己。
「快,赶紧给我找个房间。」宋擎并未认出采花郎君,一来男子衣着、发饰
变化太大,二来当日他也并未仔细打量男子样貌,远不像叶婉宁那样刻骨铭心。
「小二,马上给客人安排客房。」采花郎君低着头,急忙吩咐伙计。男子见
宋擎急匆匆冲进房间,身上的女子却回头使劲盯着他,露出非常怪异的表情,最
后还向自己眨了眨眼。
「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采花郎君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讶异。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叶婉宁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她躺在床上,见宋擎关切地
注视着自己,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女子柔声道:「大师兄,我想通了。我现在这
个样子已经无颜再去面对傲天,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我知道,
你是真心待我的。」
宋擎从未见过师妹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心头一阵猛跳。他结结巴巴地道:
「师妹,你没有骗我?」
叶婉宁双泪直流,哭泣道:「这就是我的命吧。望师兄不要怪我之前对你冷
淡,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宋擎兴奋地抓住女子双手,大声道:「好师妹。你能
这样说,我高兴得快发疯了。」
女子心头滴血,雪白的纤手不住颤抖。她自小温柔善良,从未欺骗过别人。
可是悲惨的遭遇像毒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心中注入毒液,让那颗芳心变得麻木
,冰冷。
虽说宋擎对自己不无真情,但他害了自己,也害了师娘,今日就要让这个禽
兽付出代价。
女子坐起身,手捂着小腹道:「这个病是小妹的宿疾,你去请店家来,我写
一张药方,让他按着方子抓药即可。」
宋擎连连点头,转身去找客栈老板。片刻后,采花郎君随着男子前来,他脸
上涂了层灰,头发蓬乱,更看不出真实面目。
叶婉宁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后手指一滑,在上边滴了几滴墨汁。采花郎君连
忙又拿出一张白纸,递给面色苍白,端坐在桌前的女子。
未过多久,叶婉宁已写好药方。宋擎抢过来看了几眼,见上面写着几位中药
的名字:青皮、木香、当归、干姜、紫苏叶各一两。这些药都是常见药材,并无
特殊之处,男子看了几眼后递给客栈老板。
此时叶婉宁道:「把方子给我一下,我再添一味药材。」采花郎君将药方递
给女子,只见她犹豫片刻,似乎在思索,随后又填了一位中药。女子起身将药方
递给老板,伸手拉住宋擎,娇声道:「大师兄,我的肚子又有些痛,你给我揉揉
。」
宋擎满面堆笑,大手轻轻按住女子腹部,以肚脐为中心,小心地向四个方向
按摩。
午时已过,叶婉宁喝下刚刚剪好的中药,脸上慢慢恢复红润。女子依偎在宋
擎身边,满面娇羞地道:「小妹腹部一点都不疼了。谢谢大师兄照顾。往日都是
师兄主动,今天小妹想服侍师兄,你可愿意?」
宋擎心里乐开了花,却推脱道:「师妹,你身子刚好,这样做不会伤到身体
吧?」
「小妹心里有数。」叶婉宁撒娇道:「师兄把人家穴道解开嘛,这样才能尽
兴。」男子心头一凛:「今日师妹有些异常,莫非想要耍什么花招?」见男子脸
色有变,师妹娇声道:「我知道师兄担心,你就解开我的命门、气海两穴好了,
这样小妹下边动起来才有力气。」
男子吐了口气,暗道:「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他解开两处穴道,眼神火热
地盯着身前的美艳女子。
叶婉宁伸出葇荑,解开男子外衣,握住那根雄壮的巍然巨棒。女子轻张秀口
,眼光迷离地看着那根巨物,毫不犹豫地张口含住龟首。宋擎赤裸着下体,站在
床边,迷醉地享受着师妹的口舌侍奉。
不知何时,采花郎君已悄悄藏到门口,偷眼向屋内张望。无比淫糜的一幕映
入双眼,女子周身赤裸,跪在床头,张口含住男子肉棒不住吞吞吐吐,一边品萧
,一边媚眼如丝地仰望着男子。
虽说采花郎君失了阴茎,已经无法行男女之事,但两颗卵蛋仍在,依然被眼
前一幕刺激得热血沸腾。想起曾经依红偎绿的逍遥日子,男子怒上心头,恨不得
立刻挥刀砍死宋擎,才能消解心头的怒气。
「啧啧」的品砸声传来,混合著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娇声轻吟,勾得采花
郎君欲火焚身,双眼放出炽烈的淫光。
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妖娆的胴体。这一幕如此熟悉,就在两年
前,这位娇柔的美女正在自己身下呻吟,凄美得像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而此刻,
女子更加美艳,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柔光,肢体比那时更加丰腴,平添了少妇独有
的成熟韵味。
采花郎君遐想连篇,若不是屋中男人坏了自己大事,此时这位女子已是自己
的禁脔。整日与这样的绝美女子交欢,就算神仙也不过如此了。想到这里,他又
暗暗鄙视自己,那女子曾饶过你的性命,你心里还是断不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目光所及之处是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男子暗暗纳罕,看样子这位少妇已经
有了身孕,怎么还不知节制,与男人做这种羞耻之事。
未过多时,女子吐出口中肉棒,双手按住两颗卵蛋,不住摩挲。采花郎君这
才看清楚男子凶悍的肉龙,不住暗吸几口凉气。
那根家伙粗大、坚挺,斜斜刺向天空,暗红的龟头不住抖动,好似在骄傲地
宣示自己的威力。
「这男子的阳物竟比自己完好时还长出一寸,看那女子如此娇弱,怎么能承
受这样的巨棒。」采花郎君又妒又恨,悄悄握紧了手掌。
女子低下螓首,伸出灵巧的粉红嫩舌,紧贴着肉茎,从巨棒根部向上缓缓漫
游。舌尖好似一只蜗牛,慢慢攀爬,所到之处留下一片光亮的水痕。
等红唇移至龟冠,那根香舌开始灵活地扫动,沿着龟楞划起圆圈,一遍遍地
吸舔着硕大龟菇。
「嗯……」女子娇喘不止,再次吞没龟首,猛地向喉咙深处吞咽。男子隔门
而望,见那根巨龙消失在撑得滚圆的红唇之中,柔软的喉部骤然凸起,现出男子
龟冠的形状。
「呜呜呜……」女子闷声低吟,绝美的面容憋得通红。片刻后,女子慢慢抬
头,那根粗热的肉茎一寸寸从红唇中退出,直到「啵」的一声,整根肉茎抽出檀
口,在女子脸前不住摇晃。
宋擎兴奋得爽叫不止,盯着女子道:「师妹口技如此了得,可惜直到今日我
才真正尝到销魂的滋味。」
女子干咳两声,捂着嘴巴,柔声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男子乐得蹦了起
来,「师妹说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来她今天真的想明白了,不枉我费了这么久的
苦心。」
他将师妹按倒在床,轻声道:「师妹辛苦了,该我好好满足你了。」男子依
旧站立在床边,伸手拉起女子笔直的玉腿。
采花郎君偷眼望去,正巧窥见女子最神秘的部位。微微鼓起的小腹下,坟起
的雪丘微微颤动。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圆玉润,一览无遗。两瓣粉嫩的肉瓣
一张一合,覆盖着酒红色的一线穴口。蛤口处早已春水潺潺,沿着玉胯流下,染
得娇嫩的丰臀上都是晶亮的水迹。
宋擎盯着勾魂的桃源,淫淫笑道:「师妹,你今天的水好多啊。」女子偏过
头去,红着脸道:「天天看,还没看够吗?」
「怕是永远也看不够。」男子挺动火热的肉枪,熟练地分开两瓣滴露的花唇
,用力一挤,整个龟首已没入穴中。女子一线蛤口骤然扩张,紧紧咬住男子肉茎
,肉鼓鼓的耻丘随着男子猛力一插深深下陷。采花郎君看得心头莫名一痛,女子
嫩穴看来已经适应了如此硕大的阳物,也不知被玩弄过多少回了。
宋擎将师妹双腿盘在腰间,双手扶住雪臀,令女子腰部腾空,用力狠狠插入
。「噗叽」一声,整条肉枪一杵到底,狠狠压在花宫嫩蕊之上。
女子惹火的娇吟声四起:「啊……轻一点,太深了,不要伤到孩子。」宋擎
喘息道:「师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根肉龙飞速地出出入入,如同来回抽扯的风箱把手,一会儿整根没入,一
会儿又全根抽出。在男子全力抽送下,女子隆起的小腹忽而鼓起,忽而瘪下,恰
似风箱不停充气放气。
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女子半身悬空,双手紧抓着床单,贝齿咬着嫩唇,忍
受着男子一轮轮攻击。那对饱满的玉乳在胸前摇荡,化作一道道勾魂的雪浪。
接连遭受一个月的淫辱,师妹身体变得无比敏感,男子刚刚抽插一百多下,
女子就已经身酥骨软,好似化身成一根羽毛,在狂风中飘飞,久久找不到落脚之
处。
叶婉宁闭上眼睛,心头一片迷茫。刻骨的恨意与无法抵抗的快感交战,折磨
得她心力交瘁,无法自持。明明是对男子恨之入骨,可每当被他插入时却隐隐想
去迎合,甚至想不管不顾,完全陶醉在肌肤炸裂般的狂欢中去。
每当有这个念头,女子就陷入深深的自责。傲天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如同晴
天霹雳,将刚刚升起的绮念击得粉碎。
「我写的药方掌柜看懂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女子一边故意迎合著
放出娇声,一边急切地盼望着奇迹到来。
宋擎兴奋如狂,奋力挺动身躯,不时变换抽送的力度和方向。他看到身下女
子肌肤泛红,脸上满是细汗,娇吟声愈发急促,知道师妹即将攀上顶峰。
男子美不可言,转眼盯住紧紧结合在一起的粉红穴口。那根肉棒上沾满粘液
,闪闪发亮,每一次拔出都带出一汩花浆,将二人胯部溅得如水洗一般。
随着女子身躯巅荡,隆起的白嫩腹部上下起伏。泛着肉波的雪肌映在男子眼
中,却好像一根钢针插在心头。「师妹肚子中的孽种是杨傲天的孩子,可自己却
不得不接受。」想到这里,男子发疯般挺动身体,似乎在向肚子中的孩子,以及
孩子的父亲宣战。
「啪啪啪……」又是几十下猛力跶伐,女子螓首狂摆,颤抖着泄身。宋擎猛
地拔出肉棒,任由滚烫的阴精倾泻,如雨般从蜜屄穴口滚滚浇落。
奇迹并未出现,自己却再一次在男子身下泄身。与以往不同,这次自己虚与
委蛇,不但使出全部技巧给男子吹箫,还表现得如同荡妇,最终却一无所获。
愤怒、羞耻、绝望,如同巨蟒将高潮后虚弱的芳心咬得粉碎。师妹双手抚面
,忍不住痛哭失声。
宋擎慌了手脚,上前拉起师妹,将女子紧紧抱在怀中。「师妹,你怎么了,
是我弄疼你了吗?」
叶婉宁埋下头颅,泪水如雨,直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改为轻声抽泣。「我是
在伤心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大师兄,我被那么多人淫辱过,你会嫌弃我吗
?」
宋擎搂住女子,轻声道:「当然不会。」
「那你会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会好好待他吗?」
男子沉吟片刻,摇头道:「我不会伤害他。可他毕竟不是我们的孩子。师妹
,我要你给我生很多孩子,我们自己的孩子。如果有机会,我们把这个孩子还给
杨傲天,也算对得起他了。」
师妹又湿了眼眶,抽泣道:「也只能如此了。」
宋擎擦了擦女子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直到今日,我才觉得自己真正
拥有了你。我真的好兴奋,就算立即去死,也没有遗憾了。」
叶婉宁眼中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立即用手捂着男子嘴道:「不要胡说,你
死了,我怎么办。」宋擎眉开眼笑,一只手握住女子洁白柔腻的雪峰,道:「今
天刚享受过师妹绝佳的口技,哪里舍得去死。」
「呸,你真下流。」女子满面通红,娇羞嗔道。她目光扫向门口,眼神微微
一亮,接着柔声道:「大师兄,虽说你曾逼迫过我,但你心中对我是好的。既然
无法再与傲天相聚,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哈哈哈,这样最好。我就可以操你一辈子了。」
「你——无耻,好好的事情让你说得那么恶心。」女子挥拳轻轻打着男子胸
膛,看起来满面娇羞。只是宋擎没有注意,女子转头瞬间满眼的杀意。
采花郎君终于弄清了二人的关系,原来男子是女子师兄,无耻地霸占了她,
害得她无脸再去面对夫君。
叶婉宁双手吊在男子肩上,腻声道:「人家又想了。这次我在上边吧。」宋
擎笑道:「师妹今天好浪啊,不过我喜欢。」
男子躺在床上,笑吟吟地望着欲求不满的少妇,心中充满征服者的快意。女
子跨坐在男人身上,伸手握住沾满粘液的巨屌,对准蜜屄穴口,猛地坐了下去。
火热、肿胀、酥麻的销魂快意再次填满蜜穴,女子双颊似火,轻咬着芳唇吐
出一声声低沉、柔腻的呻吟。
采花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心跳加剧,忙用手捂住口鼻,以防屋内男子
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的视线斜对着女子,正好能够看到全貌。此刻,绝美少妇在男子身上起起
落落,光滑的玉背,微凸的小腹与翘挺丰满的雪臀连成一道妖娆魅惑的曲线。「
奶奶的,老子这辈子还没操过孕妇,没想到如此别有风味。」采花郎君腹诽了一
阵,继续欣赏着眼前的春宫。
女子饱满的耻丘上芳草萋萋,随着玉胯的扭动不住摇荡。那根巨龙上沾满雪
白的泡沫,忽而被连根吞没,忽而又从粉嫩的肉洞中整根抽出。肉茎蛤口相连之
处淫液飞溅,还有些粘液藕断丝连,在巨杵与粉嫩肉唇间拉出一道道透明的丝线
。
师妹玉胯狂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每一个动作都勾魂摄魄,既淫且媚。
纤纤玉手无处安放,在空中挥舞一阵后按住胸前玉乳,不住用力按压,挤得乳肉
变形,从春葱般的指缝中溢出。
宋擎身心舒爽到了极致,粗喘着叫到:「好舒服,师妹的宝穴真是极品,操
了一个多月之后还这么紧。」叶婉宁丝毫不理会他的淫言秽语,继续「骑马」驰
骋。终于,敏感的花芯不堪巨棒撞击,再次花宫喷泉,狂泄不止。
女子娇躯无力,扑倒在男子身上,四肢不停颤栗。「抱着我。」女子娇柔地
埋下螓首,柔媚得仿佛一只无力的羔羊。
宋擎猛然坐起身,用力搂住光滑的玉背,张口吻住女子红润的双唇。师妹并
不躲闪,伸舌相迎,与男子口舌交缠。直吻得呼吸不畅后,男子才松开厚唇,抚
摸着玉背道:「师妹,你太美了。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
男子肉龙依然坚挺,不等师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又开始新一轮顶送。那根
巨杵挑着女子身躯,打桩般出出入入,直插得少妇通体酥麻,无力地倒在男子身
上。宋擎技巧精湛,对女子的花径早已谙熟到了极致,每一枪都变化力度,挑刺
着女子最敏感的部位。片刻后,娇羞少妇就畅美得如飘云端,不住发出高昂、急
促的婉转娇啼。
「我和傲天谁操你操得更爽?」男子一边抽送,一边戏谑地问道。
「讨厌,啊……轻一点,人家不想说嘛!」
「不行,必须告诉我。」男子不依不饶。
「是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了?」
「大师兄坏死了,是你操得更爽。」叶婉宁趴在男子怀中,咬牙说出违心的
话语,眼泪止不住悄悄滴落。
听到师妹的肯定,宋擎兴奋得肌肤颤栗,埋入蜜洞中的肉龙似乎更加火热粗
壮。
肉体撞击声与女子娇吟声混在一起,简陋的客房中春情四溢。师妹骨软身麻
,倾倒在男子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脑,烧得滚烫的脸颊贴在男子一侧,不
停与他耳鬓厮磨。
胸前两粒豆蔻充血翘立,随着身体起伏摩擦着男子胸膛,爽得宋擎也一阵阵
打着冷颤。
几百下顶送之后,男子也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将头颅深埋在女子胸前,闻着
阵阵醉人的乳香,发起最后的冲刺。
「啊……我要来了。」男子大吼一声,巨龙用力一顶,龟首紧紧压住花蕊,
喷射出滚烫的阳精。师妹用力搂着男子头颅,令他目不视物,紧紧贴在胸前。
突然,大门轻轻一响。宋擎微微一怔,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一柄冰冷的钢刀
插入后背,从心口穿出,直透前胸。
「啊——」男子痛吼一声,一把推开叶婉宁,眼中满是悲愤、诧异、绝望的
神情。他的胸前鲜血四溅,喷得女子胸口上一片血红,映在眼中既凄艳又恐怖。
紧接着,男子身体后仰,噗通一声倒在床上,插入蜜穴中的肉龙连根退出,
直到最后还喷出一汩残余的热液。
他双目圆睁,眼光扫到刚进屋的男子。断气前的一瞬间,宋擎认出了采花郎
君。「原来是你,报应啊。」男子虚弱地抬起头,目视着师妹的双眼,留下生命
中最后几个字:「师妹,我不恨你。」
叶婉宁目光呆滞,眼望着男子流下几滴清泪。这是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是他毁了自己,毁了青城派,也是他令师娘受辱。可是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刻,
女子却心头失落,微微有些疼痛。或许,宋擎纵然犯下了弥天之罪,但对自己总
还是有一分真心。
震惊过后,叶婉宁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忙拉过衣衫遮住身体,对还在屋
中的采花郎君叱道:「你——你还不走。」
采花郎君扔掉手中长刀,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娘不必在意,我现在是
彻头彻尾的太监。」
「你在外边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手。」
「我——我怕不是他的对手,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自从出事,小的再没练
过功夫,怕万一失手,反而连累了姑娘。」这句话并非完全撒谎,只不过中途早
有机会,他却沉迷在春宫中无法自拔,屡次丧失良机。
「你出去,给我准备清汤沐浴。」叶婉宁心力交瘁,无暇分辨他的话,摆手
让他退出。
为了除掉宋擎,叶婉宁用尽心智,此刻已经精疲力竭。她生性善良,可是为
了摆脱男子,却要强颜欢笑,违心做出各种淫荡丑态,想到这里,女子羞怒不已
,忍不住哭出声来。
当她来到这间客栈,认出采花郎君之后,一个想法从脑子中诞生。不过,她
也没有把握,这位客栈老板是否愿意帮助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一场赌博,赌
输了,不过是在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一道疤痕。
她在写药方时偷偷用之前的废纸写了一行小字,夹在药方中间,趁着宋擎不
注意递给了客栈老板。
采花郎君在摊开药方时发现了纸条,并看到上面的字迹:小女身边男子是吾
仇人,务必助我除之。
男子惊得双手发颤,忙收好药方,心头不住打鼓:「上次就是这个男子救她
,怎么会是仇人?这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但转念又想:「这女子如此善良,绝
对不会骗人,既然她开口求助,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即使拼命也要帮她,就算
还当日不杀之恩。」
接下来就是刚才的一幕,采花郎君在关键时刻出手,终于帮叶婉宁除掉了恶
人。
躺在温热的水中,叶婉宁用力擦洗着每一寸肌肤,似乎想要洗掉所有的耻辱
。然而一切再难清洗,一个多月的屈辱早已刻入骨髓,永远无法抹去。女子双目
红肿,几次忍不住想要挥剑自尽,然而终究无法下手。
不行,不知师娘是否还在敌人手中,即使去死,也要先救出师娘。傲天,你
在哪里,我还有什么面目再面对你?
或许凡事皆有因果,若不是当时一时心软,饶了采花郎君,今日也就不会得
救。可是……这个男子看尽自己丑态,又该如何处置。叶婉宁心乱如麻,最终长
长叹息,既然选择用这种方法复仇,只好承受一切,总不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洗浴完毕,采花郎君再次前来问候。叶婉宁对他道:「你帮我一个忙,将我
师兄找个地方葬了吧。」
「这样的恶贼何必管他,不如让狗吃了。」采花郎君不屑地瞟了一眼男子的
尸首。
叶婉宁垂泪道:「毕竟他曾救过我,又因我而死。希望他来世能做个好人。
」
埋葬宋擎之后,叶婉宁不愿久留,当天便离开客栈。临行前,采花郎君送给
她一匹白马,外加十两纹银,作为路上的盘缠。
师娘现在何处,是否还没有逃出天魔教的魔掌?要如何才能寻到她的踪迹?
叶婉宁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先回青城山。她期待师父和师叔已经返回驻地,由他
们一起出手,才有救回师娘的胜算。
连续奔波了七日,叶婉宁终于赶到青城山脚。上山的路崎岖不平,女子只好
将白马交给山下农户,赠了他们一两银子,请他们帮助照看,自己则急匆匆地持
剑上山。
转眼已至山门,「大道无形,天地逍遥」几个熟悉的大字映入眼帘。一切一
如往昔,叶婉宁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门口,可她却迟疑地停下脚步。
师父和师叔会在山顶吗?师娘是否已经获救?逍遥宫会不会空无一人?她心
中忐忑,硬着头皮推开山门。
山顶寒风萧瑟,树叶早已凋零,整排树木变成光秃秃一片。演武场空无一人
,只有那座丹炉孤零零地伫立在院落一角。
她刚走进演武场,就听有人大声惊呼:「师姐,真的是你。师父,师娘,婉
宁师姐回来了!」一位弟子飞跑着前往内室,通报师姐返回的消息。
「什么,师娘也在?」叶婉宁听到弟子喊师娘,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
双腿发软,手扶着大树,竟然无力再向前行进一步。
惨剧之后,两位可怜的女子再次相见。叶婉宁双泪直流,抱着师娘泣不成声
。她抬头望着师娘,见她两鬓又多了许多白发,虽然容貌依旧,但眼眸灰暗,少
了些往日顾盼生姿的神采。
二人分别诉说了脱身经过,师娘听说宋擎已死,恨恨道:「这个天杀的孽障
,这样死掉算是便宜他了。」
师娘的经历比较简单,被天魔教劫持五天后就被师父和师叔救下。宋擎劫走
叶婉宁之后,夜擎天不敢在蜀中逗留,当天就挟持着师娘逃往金国。不过他们运
气欠佳,路上恰好与返回的师父师叔狭路相逢。一番恶战之后,夜擎天受伤逃走
,天魔教弟子死伤殆尽。
师娘在讲述时双眼泛红,不时擦拭泪水。虽说陷落敌手仅有短短五日,但她
惨遭蹂躏,经受的折磨远在叶婉宁之上。
获救之后,她几次想寻短见,都被玉真子拦下。随后的日子,师父寸步不离
守在身边,并扬言陪她去死,才最终绝了她自尽的念头。
颜若汐凝视着自己苦命的徒儿,叹道:「师娘已经想通了,天下大劫,无人
可独善其身。婉儿要振作起来,将来陪傲天剿灭天魔教。否则,就算去死也无法
瞑目。」
叶婉宁含泪点头:「师娘,婉儿明白。」
……
接连几日,唐芷柔派出的探子陆续返回,没有人打探到云绮霜的下落,却带
来了慕容辉在盛都建国的消息。
赵晟闻言拍案而起:「区区江南世家,竟也有脸称王。总有一天,朕会令你
们灰飞烟灭。」
话虽如此说,但新朝初立,无论军力和财力都无法支持大军北伐。赵晟发了
豪言之后下令众臣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等待在合适的机会与慕容氏及金国决一
死战。
通过近几日的消息,唐芷柔判断云绮霜应该就在盛都,只是不知慕容家族会
不会为了讨好金国,将她献给金国皇帝。
杨傲天几次想独闯盛都,都被云凌雪拦下。她眼神凄然,泣声道:「小霜是
我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担心。只是,单枪匹马救人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要打探
清楚后再做定夺。」
宫妃羽道:「不如让我去吧,我对慕容家族比诸位都更熟悉,到时也好见机
行事。」云凌雪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道:「宫姐姐刚刚脱离苦海,怎能让你再
入虎穴。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这或许是小霜妹妹命中的劫数。小霜向来心思单
纯,与人为善,若苍天有眼,必会给她一条生路。」
劝退众人,云凌雪独自返回房间,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水。
「小霜妹妹,不要怪姐姐狠心。你放心,姐姐会亲自出马,绝不会让你一直
陷落敌手。」天之骄女此刻心口阵阵作痛,她知道妹妹将会面临什么,那将是怎
样的人间地狱。
穆青离开之后,云绮霜心头终于亮起希望的微光。「要如何才能脱身,还不
能让男孩遭遇危险?」她暗自琢磨,却一直找不到头绪。少女自小受众人宠爱,
养成了单纯善良的心性,即使自身遭受苦难,也不愿累及他人。
「最好能让慕容隆解开穴道,否则就算逃出去,迟早还会陷落。可如何才能
慕容隆相信自己?」云绮霜虽说心性至纯,但也冰雪聪明,在看清人心险恶后,
心里已思索出一套与敌周旋的法子。
第二日,云绮霜刚刚睁开眼,慕容隆就已来到她的房间。
「霜儿妹子,昨晚休息得可好?」
云绮霜撇过头去,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慕容隆脸上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我说的话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迟早
是我的人,是做堂堂正正的妻子,还是做供我发泄的女奴,姑娘这么聪明,该知
道如何选择吧。」
「你——」云绮霜怒目圆睁,痛骂道:「宫姐姐真是瞎了眼,竟会嫁给你这
个禽兽。」
少女挣扎着起身,眼角溢出几滴晶莹的泪珠。慕容隆淫心大动,虽遭辱骂,
却不以为耻,一双色眼紧紧盯住少女曲线玲珑的娇躯。
云绮霜四肢无力,藕臂支撑着床沿,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和两只玉足。雪白
的脚趾和足心恰好正对着男子,惹得慕容隆心头巨颤,干咽了几口唾液。
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女孩娇艳无双的脸上,将女子秀靥映作一块透明的美玉
。慕容隆并非没有见识过美女,曾经的妻子也是人间绝色,可此刻也在少女的倾
世魅颜下六神无主。
男子目光火热地盯着女子,只见女孩肤如凝脂,青丝如瀑,天鹅般修长的玉
颈下美妙的锁骨微凸,恰如蝶翅。虽只过了二八年华,那对傲然酥胸却呼之欲出
,显露出诱人遐思的幽深的沟壑。
倾城的容颜魅惑众生,瑶鼻翘挺,齿白唇红,淡扫的娥眉下,杏眼盼兮,虽
然含羞带怒,却更加惹人怜惜。
慕容隆长呼了口气,叹道:「云家姐妹真是得天地之灵秀,我慕容隆拥有到
妹妹,此生无憾矣。」
云绮霜鄙夷地望着男子,冷声道:「你也就能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要是姐姐
在,你这懦夫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你是弱女子吗?虽说无法与令姐相比,但寻常江湖高手有几个是你对手?
」慕容隆俯视着女子,轻声道:「霜儿姑娘,鄙人确是真心求娶。将来即使与复
国军杀得天翻地覆,也绝不会亏待你。」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女孩杏眼含泪,忍不住抽泣起来。
「只能怪你太美,任何男人都不会放过你。」
云绮霜按捺住怒火,暗暗警告自己:若想脱身,必须先要学会与敌周旋。她
擦了擦眼泪,抬头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我慕容隆阅女无数,当然晓得什么样的女子才算得上真正的美人。在我看
来,美人第一在气韵,其次在骨骼,再次在皮相,最后在衣着。你姐姐气韵、骨
相、皮相天下无双,独为一档;霜儿媚骨天成,紧随其后;阿羽冷艳无双,与霜
儿各有千秋。我失阿羽,却得霜儿,也算老天开眼。」
少女叹了口气,悠悠道:「蒙你抬爱,小女别无选择,只好依了你。不过你
必须答应我,在明媒正娶之前,不可夺我贞操。」
慕容隆大喜:「好妹妹,你总算想通了。我慕容隆言出必行,这就去操办我
们的婚事。」他眼珠一转,笑着道:「你可不要耍花招,妄图拖延时间。盛都内
城就像铜墙铁壁,即使你姐姐来了,也没把握救你出去。」
云绮霜皱了皱眉:「你既不信我,就当刚才我什么也没说。」慕容隆上前两
步,笑着道:「好,我信你。不过我只答应不破你的身子,可没说不能先享受一
下温柔。」
少女睁大眼睛,惊呼道:「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我要见识下霜儿的诚意,哪有夫君不能先上上手,只能眼巴巴看着的。」
男子面带淫笑,一步步逼近。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杨傲天真是个呆子,放着绝色美女在身边,却不知下
手。」
云绮霜向后挪动身躯,双手护在胸前,怒道:「傲天哥哥才不像你这么无耻
。」
「呸,杨傲天勾引我的妻子,要说无耻,他比我更甚。」慕容隆眼中冒火,
大叫道:「今日,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男子纵身扑到床上,压住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云绮霜四肢乱挣,但内力被
封,哪里是慕容隆的对手,片刻后就被死死压在身下。
少女软腻酥滑的嫩乳紧顶着男子前胸,一双美乳被压成雪饼。男子感到胸前
酥软温热,那种触感既丰挺润弹,又滑腻娇软,同时闻到少女身上清香满体,乳
香馥郁,快美得如临仙境。
男子双手自然而然攀上那对雪峰,只觉入手处如绸缎般柔滑,又如羊脂般娇
弹。少女无力地扭动着身躯,却令酥胸摇荡,更加勾起男子欲火。慕容隆熟练地
解开女子腋下衣扣,用力一扯,将衣衫褪到双峰之下。
那对傲人雪峰脱离束缚,高高耸立着,颤巍巍地不停抖动。峰顶乳晕好似月
芒,闪着红润的光泽。两粒乳头悄然翘立,恰如雪岭红梅,轻摇绽放。整个上半
身如山峦起伏,每一条曲线都美不胜收,勾人魂魄。
身体再一次被傲天之外的男人染指,少女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沿着双颊流入秀口,只觉咸咸的,又苦又涩。
慕容隆并未注意女子哀伤的神情,一心一意玩弄那对美妙的乳峰。柔腻的乳
肉在他手中不停变幻形态,一会儿被高高拉起,一会儿又被按出深深的凹陷。
过足手瘾之后,男子张开大嘴,含住一颗柔嫩的乳头。牙齿轻咬,舌尖搅拌
,双唇吸吮,慕容隆使出浑身解数,挑弄着女子上身最敏感的部位。那双大手也
没闲着,绕到身下轻轻抚摸嫩滑的臀肉。
少女如遭电击,娇躯顿时酥软如棉。一阵阵热流从乳首漫延,烫得她周身无
力,雪白肌肤上泛起细密的颗粒。
男子技巧高超,不住用唇舌和双手刺激女子敏感之处。未过多时,少女已经
娇喘吁吁,满面粉红。
「不要,快停下来……啊……好难受……」女孩忍不住轻声娇吟,螓首左右
摇摆,一头青丝飞舞,遮住雪白的脖颈。
「舒服吗?还有更爽的,想不想试试?」男子一边调笑,一边继续抚摸女子
娇躯。
那双大手顺着小腹下滑,来到女子最羞涩的部位。云绮霜夹紧双腿,大呼道
:「不许碰那里。你若不讲信用,我就去死。」
慕容隆停止动作,喘息着道:「好,今天先放过你。」他俯下身体,厚唇压
上女子柔嫩的红唇。
云绮霜拼命摆头,哀声叫道:「不许亲我。」西子湖中,与傲天忘情热吻的
一幕浮现眼前,那一吻如此热烈,如此销魂,而这只应属于傲天哥哥,绝不能给
他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慕容隆双手按住她的螓首,那张令人憎恨的大脸紧紧贴
住女子面颊,厚厚的嘴唇终于寻到猎物,如愿以偿亲上女子芳唇。
「呜呜呜」女子不住啜泣,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骗子,大混蛋,我要杀
了你。」
「哈哈哈,说出心里话了吧。」慕容隆淫笑一声:「想杀我,用你的小穴吧
。」他纵身一挺,硬如铁棒的肉龙隔着衣服顶住女子早已湿润的穴口。
「啊……」少女身体一颤,张口发出一声惊叫。男子趁着机会含住柔唇,灵
巧的舌头探入檀口,占据了迟迟不曾打开的领地。
那条舌头宛如灵蛇,在口中左奔右突,舔舐着女子的贝齿、雀舌,直舔得女
子呼吸不畅,满面通红,不住发出似哭似怨的闷声呻吟。
慕容隆身心舒畅,尽情品味着女子妩媚的身体,同时发出满足的哼声。「我
既然答应你不破你的身子,就一定会遵守诺言。今天先让你浅尝一下滋味。」他
的屁股一起一落,火热的肉棒隔着衣服猛顶雪丘,虽不能进入,感觉也无比美妙
。
女子穴口奇痒难耐,两瓣肉唇不时被肉枪挑弄,早已湿润凌乱。一汩汩春水
外溢,将下体衣衫染得满是水迹。
男子也已感觉到衣衫潮湿,暗道:「这女孩身体如此敏感,难道是传说中的
玄媚之体。若是如此,只需慢慢调教,早晚会让她离不开自己。」
一阵「交合」之后,女子已杏眼含波,双目朦胧,四肢软做一团。「不要…
…啊……」女子媚声不止,周身乱颤,竟然小泄了一回。
慕容隆停止攻击,望着女子香汗淋漓的绝世娇颜,大声笑道:「霜儿妹妹,
今天只是开胃菜,过两天我会找女子演示如何云雨,你可要学仔细了。」
云绮霜痛哭失声,泣道:「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男子微笑着起身,临行
前又在女子胸前捏了一把,笑道:「霜儿妹妹可能不知道,你天生就是淫娃,绝
佳的炮架,等你尝了滋味后就离不开男人了。」
慕容隆走后,女子闭上泪眼,心中又羞又愧,又恨又悔。虽说男子没有坏了
自己贞操,可这个样子又与失身有什么区别。傲天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要了我
,非要让我留下终身遗恨。
第十七章 霜冷长河
杨傲天痛失小霜妹妹,一直愁眉不展,弟弟拓跋无忌却要迎来人生中最大的
喜事。
说是喜事,无忌倒不觉得兴奋。与紫萝的婚事不过是为自己在金国铺平道路
,对那位性格跋扈的公主,无忌还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说不上讨厌,毕竟紫萝
也是难得的美人,看在眼里总还是赏心悦目。尤其是她从来不吝于在人前展示丰
胸翘臀的诱人身段,与中原女子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想起再有不到十日就能与大金第一美女交欢,因修炼天魔大法积攒的欲火再
次升腾。
每当他欲火难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灵公主。回想起在盛都的日子,无忌
面露回味的笑容。当时严语柔看上自己,而公主却心系大哥。不过无忌却更倾心
有些刁蛮的公主,自觉她的性格更合自己口味。
之后阴差阳错救公主脱险,他对公主的感觉更加微妙,只因当时还迷恋云姐
姐,而公主心里依旧只有大哥,他也没有继续多想。直到盛都沦陷,公主受辱,
他的心痛如刀割,才明白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位可怜的女子。
公主已经暗示不会拒绝自己,可他却一直没有行动。或许,相比得到她的身
体,无忌更想得到的是女子的芳心。
自己哪里比不上大哥,为什么喜欢的女子都看不上自己。无忌越想越气闷,
起身奔向公主卧房。
他推开大门,径直闯入。公主听到大门声响,抬头见无忌进来,忙起身行礼
:「主人,你就要大婚了,怎么有时间光顾奴婢住处。」
无忌眉头一皱,摆手道:「你明知我娶紫萝是身不由己,何必拿话激我。我
今天只问你一句话,我如今心里只有你一人,公主可愿嫁我?」
公主微微发呆,半晌后才道:「我对你心怀感激,但要让我喜欢上敌国仇人
,奴婢做不到。你说心中只有我一人,那严姐姐呢,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听到公主提及严语柔,无忌叹息道:「我对严语柔确有愧疚,不过我从来没
爱过她,当时只是想利用她来报仇。」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我得到探报消息
,严语柔现在和赵晟在一起,有可能成为夏国的皇后,哪里还需要我来惦记。」
赵灵曦惊立在地上,眼中泛着泪花:「我可怜的严姐姐,总算有个好的归宿
。」无忌怜惜地望着女子,柔声道:「公主才是那个可怜人,你在金国无依无靠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女子满面悲戚,摇了摇头:「这就是奴婢的宿命,我已经认命了。主人,除
了奴婢,你在夏国难道不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无忌低下头,轻叹道:「曾经有过,只是永远无法得到。她就像天上的明月
,无边的沧海,见过她之后,别的女子再出色,也只是点点繁星,涓涓细流。」
「你说的是云姐姐?」
「除了她,还能是谁?」
公主悠悠道:「主人好奇怪,喜欢的都是大哥的女人。莫非你一直嫉妒傲天
大哥?」
无忌愣了片刻,反驳道:「也不尽然,我对那位唐姑娘就从未生出他念。」
「唐姑娘不好吗?相貌清秀出尘,人更是冰雪聪明。」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站在她身边,你会觉得一举一动,任何心思都逃
不出她的眼睛,实在太可怕了。」
公主抿嘴微笑:「傲天大哥就不怕,或许他的心中从来不会有不堪的想法,
所以不怕唐姑娘知晓。」
无忌愤然道:「你说得对,大哥光明正大,我是无耻小人,我什么都比不上
他。你可知道,我现在就有不堪想法?」说着话,他向前逼近两步,眼中满是情
欲之火。公主吓得连连后退,垂着头,不知所措。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女子红着脸嘟囔了一句,声
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无忌并未听清她的声音,上前搂住纤腰,横抱着女子挪到床前。他将公主轻
放在床上,俯视着女子曲线玲珑的娇躯,剧烈起伏的美妙峰峦,一颗心狂跳不止
。
对于这一刻,公主心中早有预期,然而真正面对时,那颗心依然紧张得像要
跳出胸腔。此刻,女子身体僵直,似乎被点了穴道一般,丧失了行动的能力。那
双柔美的玉手无处摆放,轻抓着床单,不住颤抖。
在无忌眼中,女子宛如一只受伤的羔羊,无助地躺着,等待被凶恶的巨兽吞
噬。
公主思维停滞,脑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自从被掳到金国,
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最后成为了无忌的奴婢。比起其他后宫嫔妃,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男子一直以礼相待,还不时前来探望,给她孤寂的心灵带来一丝温暖。她自
己也不明白对眼前的男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按理说,无忌是敌国将军,对他只应
有恨,可是女子却恨不起来,除了些许感激,还有种深深的依赖。
自从无忌诛杀完颜豹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或许,在孤独的异国,无忌
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停泊的港湾。
无数个孤独无望的深夜,女子偶尔还会想起杨傲天,只是那个身影越来越模
糊,越来越遥远。
最初相见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此刻,自己是敌国的囚徒,一个惨
遭强暴的可怜女子。傲天大哥,这辈子注定你我无缘。我只能忘记你,忘记你,
才不会痛苦。
无忌火热的手掌将女子从迷茫中拉回现实。公主胸前微热,感觉到男子正在
解开自己的衣衫。
该来的总会到来,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吧。女子微闭凤眼,等待着风暴来
临。这一刻,她的心跳加剧,有些羞怯、抗拒,还有一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待
。
「灵曦,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听到无忌温柔的呼喊,公主心头一热,却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能够侍奉
主人,是奴婢的荣幸。」
公主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无忌头上。男子额头青筋暴胀,怒喝一声:「你
就那么想做奴婢吗,就算骗我一句都不行吗?」他一把拉起女子,冷冷道:「既
然想做奴婢,那我就成全你,过来舔主人鸡巴。」
无忌粗暴地扯掉女子衣衫,把她剥成一只白羊。接着三两下脱光自己衣服,
双腿大大分开,坐在秀榻边沿。
公主未曾想到自己一句话招至男子暴怒,吓得瑟缩着站在一旁,又见男子色
色地盯着自己裸露的身躯,羞得忙用手捂住胸口。
「还不过来?」无忌催道。
公主无奈挪动脚步,蹭到无忌身前。她第一次仔细打量男子身体,羞得脸颊
发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无忌身躯凛凛,体态健美,胸腹上肌肉一块块分隔开来,望上去充满力量与
美感。最令女子羞怯的当然是胯下那根肉龙,又粗又长,足有八寸,茎身好似香
蕉,带着弧度弯弯立起,紧紧贴住肚脐。一眼望去,就像浓密草丛中爬出一条巨
蛇。
女子芳心乱跳,羞涩地想到:「原来男子那东西还能长成这种形状。」
她又羞又恼,却不敢违抗无忌的命令,只得弯身跪地,趴在男子胯前。女子
咬了咬嘴唇,伸手握住那根羞人的肉棒。
「快点含住,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无忌见她迟迟不肯张口,再次催促。
公主凤眼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过还是顺从地张开红唇,吞下那颗紫
红的龟头。
无忌闷哼一声,舒爽地吐了口气。望着女子泪水盈盈的绝美娇颜,他的心头
略有不忍,却狠下心道:「吞得深一点,连鸡巴都舔不好,怎么做奴婢?」
女子闭上泪眼,红唇紧紧裹住肉棒,缓缓向下吞咽。她的技巧生疏,刚吞下
三寸就忍不住轻咳几声,忙吐出肉身,大口吸气,才止住急促的喘息。
接连几次之后,女子掌握了一些诀窍,每次吞吐已能吞下大半肉茎。无忌死
死盯住女子不停吞吐的红唇,见自己的大棒在柔润的唇瓣间出出入入,心头升起
一股邪恶的快意。
女子越柔弱,面容越悲戚,这种快意越强烈。他不禁摇头,自己怎么会变得
如此暴虐,把蹂躏弱女子当做乐趣。
公主吹箫之术渐入佳境,灵巧的舌尖紧贴龟冠,打着圈来回扫荡,红唇裹紧
肉身上下吞吐。无忌肉棒爽得突突直跳,阵阵热流从马眼处向四肢扩散,整个躯
体都跟着微微颤抖。
与肉体的快感相比,更销魂的是心灵的满足。胯下美人曾经是大夏公主,现
在却乖乖地给自己吹箫。如果不是夏皇无能,这种事情连想都不敢去想。
再有十日,金国公主也会在自己身下呻吟,这辈子也算值了。两个公主都归
了自己,莫非自己是公主杀手?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公主嘴唇酥麻,螓首却依然起起落落,用心舔弄那根火
热的巨棒。无忌大声喘息,感觉肉棒酥胀,已经到了喷射的边缘。
他站起身,将女子顶到墙边,把她的芳唇檀口当做蜜屄蛤口,大力抽插起来
。八寸肉棒在檀口中冲刺,女子无力抗拒,双手扶着男子大腿,张口迎合著男子
动作。
主动插入远比女子舔弄时插得更深,龟首不时顶住咽喉,好似深入弹性绝佳
的幽谷,那种销魂触感丝毫不下于抽插蜜屄。
此时,男子早已忘记惜香怜玉,坚硬的臀部前后起落,每一次都一插到底。
女子秀美的娇颜一鼓一瘪,随着男子抽送变换着形状。公主呜呜悲吟,嘴角留下
一丝丝晶亮的唾液。
「啊——」男子大吼一声,马眼大开,滚烫的阳精如洪水决堤泄入女子檀口
。无忌肉棒颤抖,连连喷发了几息才停了下来。公主秀脸通红,娇喘连连,不小
心咽下了大半精液。
「哇……」女子连连干呕,张开的檀口中满是粘粘的乳白浆液,望上去无比
淫糜。她幽怨地盯着无忌,冷冷道:「主人满意了?」
「满意,还早呢。躺到床上去。」无忌发射之后肉棒并未变软,依旧弯弯地
高高耸立。
看到肉龙杀气腾腾的样子,公主自知无法幸免,含羞带怯地爬到床上,静静
等候下一轮风暴。
无忌俯视着床上女子,贪婪地盯住女子每一片肌肤。赵灵曦自幼练武,身躯
曲线完美,玲珑有致,无论高耸的雪峰,平坦的小腹,还是丰满的翘臀,笔直的
玉腿全都完美无瑕。
洁白的肌肤映着日光,散着羊脂美玉般的光泽。女子双腿悄然分开,白馒头
似的雪丘下两瓣肉唇微微张开,唇瓣上湿漉漉的,沾满清亮的露珠。
肉唇之下,粉红的一线蛤口半遮半掩,却更引人遐思。
多么诱人的尤物,无忌暗自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忍耐这么久,真是暴殄天物
。美人在前,无忌不再犹豫,捧住女子的娇弹嫩臀,肉棒对准流汁的一线蛤口缓
缓刺了进去。
赵灵曦花穴紧窄,虽被完颜豹骇人的肉棒蹂躏,但历时已久,早已恢复如初
。无忌硕大的龟头猛然进入,立时将穴口撑得暴胀。
公主秀美微蹙,忍不住轻声呻吟。无忌见她难以忍受,忙拔出肉枪,轻抚着
女子脸颊,问道:「是很痛吗?」
女子点了点头,又轻轻摇头,小声道:「还好,不是很痛。」无忌担心公主
无法承受,龟头并不急于进入,而是自下而上沿着嫩红沟裂慢慢滑动,当龟头顶
住上方粉红蚌珠,公主娇躯狂震,感觉如遭电击,两条玉腿不住蹬踏,蜜穴中的
花汁泛滥,不停从穴口涌出。
无忌见女子慢慢适应,再次挺枪插入,「啵」的一声,整个龟头已没入花穴
。男子腰部用力,弯弯的肉枪徐徐深入,分开层层肉摺,一直顶到柔嫩的穴心。
公主蜜屄也是难得的名器。千环套月,紧致有力;含苞嫩蕊,春汁丰盈。无
忌猛一插入,就觉腟腔甬道中嫩肉蠕动,紧紧裹住肉棒,触感紧致、温热、滑腻
,仅一回冲刺就爽得后背发麻,隐隐已有泄意。
赵灵曦那边更加不堪,整个花径被坚硬、粗胀、火热的肉棒填满,快意如涛
席卷全身,整个躯体立时酥了半边。
公主连遭凌辱,第一次就被巨棒破身,那种刺痛几乎让她生不如死。其后在
「皇宫祭」上继续受辱,虽然最终也被操得连连泄身,但感受得更多的依旧是仇
恨和屈辱。
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没有痛苦,只有难言的快意。「为什么感觉如此销
魂?怪不得有人说男女之事是人间极乐。」女子第一次感到男欢女爱的美妙,原
本就不强烈的抵抗之意立刻烟消云散。
无忌见公主双眼朦胧,隐现媚态,柔声问道:「感觉舒服吗?」女子满面潮
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灵曦,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真的不能爱上我吗?」
赵灵曦凝望着眼前男子,心头翻起波浪。这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孔,既有
中原人的清秀,又有金人的粗犷。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眶,挺直的鼻梁,刀削
般的线条,简直可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沉迷。
如果无忌不是金人,赵灵曦相信自己一定无法抵御他的魅力。可是造化弄人
,这样一位男子却是自己的仇敌,这是一道永远无法翻越的鸿沟。
「我感激你,依赖你。可你终究是金人。无忌,不要逼我好吗?」
无忌叹了口气:「我等你,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他忽然想起凌风对
他讲过,征服一个女人很容易,只要把她操爽了就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一定会有机会。无忌猛地拔出大半肉茎,再次
狠狠齐根插入。
无忌的肉枪带有弧度,很难直上直下捣入,每次抽送时,坚硬的臀部都会在
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而这种翘曲的肉枪别有妙处,每次都能更狠地挑刺环环嫩肉
,给女子带来更强烈的刺激。
抛开一切杂念,无忌一门心思要征服身下女子,施展出浑身解数。那根肉枪
上下翻飞,一枪快似一枪,一枪狠似一枪,直捣得蓬门大开,花汁飞溅,雨点般
洒落一床。
随着肉龙越操越深,赵灵曦蜜穴中的火热、饱胀感越发清晰,一环环的嫩肉
被龟首碾压撑开,又酥又胀。那种销魂的快意直透骨髓,女子再也无法矜持,张
开红唇,发出一阵阵淫媚的娇吟。
「啊……轻一点……好舒服……」
男子力度丝毫不减,整根大棒撑满花径,龟首不断挑弄宫口嫩芽,将女子从
一个云端抛向另一个云端。
女子满足地娇声求饶,眼中媚波横流,娇靥滚烫如火,那种勾魂媚态让无忌
兴奋如狂,只知更凶猛地跶伐,似乎想将女子揉烂顶碎,化成一滩春水。
两人胯下早已淫汁泛滥,交合处白浆乱飞,泛着泡沫的春水汩汩流出,最后
又在身下悄然破裂。
公主状若癫狂,双手紧搂男子雄腰,一双嫩乳随着抽送生出雪白的涛澜。她
双目紧闭,雪肌泛红,娇吟声从长长的嘶吟变成急促的淫叫。
「啊…啊…嗯…要死了…」女子突然双目翻白,玉体颤栗,阴精狂泄,攀上
第一次绝顶的高峰。
无忌停止抽送,双手握着那对雪峰,温柔地上下抚摸。高潮后的女子好似断
气一般,一刻钟后才恢复清醒。她抚摸着男子面颊,柔声倾诉:「刚才真的好舒
服,真想死过去算了。」
「傻姑娘,我们日子还长呢,以后天天爽死你。」
公主红了脸,娇颜上露出很久不曾有过的幸福微笑。无忌看得痴了,轻轻去
吻她的芳唇。女子却歪过头去,娇声道:「不要,嘴里有你留下的东西,你不嫌
脏吗?」
无忌笑了笑:「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会嫌脏。」他掰正女子螓首,深情地吻了
上去。赵灵曦心中无奈叹息,她拒绝无忌亲吻,更多是害怕自己沉沦,或许真有
一天,自己会爱上眼前男子,爱上这个敌国的仇人。
火热的唇瓣压在唇上,赵灵曦不再躲避,半推半就地张开秀口,任由男子略
带粗野地侵袭着柔嫩的芳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迎逢,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没有给傲天,而是给了这位敌
国的男子。
男子双唇如火,密密实实地压住檀口,轻轻吸舔,发出啧啧的声音。公主感
觉双唇温热,肢体暖洋洋的,好似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那种触感如此温馨,如此
让人沉迷。终于,女子不再自怨自艾,吐舌相就,享受男子温存的怜惜。
无忌一直盯着女子娇媚的面容,见她眸中媚色渐浓,脸上浮起红霞,心中暗
喜:「公主嘴上虽不承认,可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二人吻得气息急促,略感窒息。热吻虽不及抽插玉穴那
般销魂,却撩拨得女子芳心乱跳,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灵曦,还能再战吗?」无忌戏谑地盯着女子,泡在销魂蜜洞中的巨蛇微微
向前顶动。
赵灵曦俏脸粉红,羞声道:「但凭公子做主。」
无忌对公主的反应极为满意,双肘撑住身体,高高抬起臀部,猛地向下压去
。巨枪再次入洞,瞬间填满女子初尝妙味的躯体。公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吟,雪
白的玉腿高高举起,紧紧盘住男子紧实有力的腰部,等待着更猛烈、深入的攻击
。
男子却不似最初时急色,只知狂抽猛插,反而不疾不徐地抽送,细细感受美
人玉穴中温热紧致的销魂触感。
那根弧形巨棒九浅一深,仅仅插入三寸就缓缓退出,直到公主空虚难耐,满
眼幽怨,才尽根捣入,狠狠碾压住花苞凸起的深宫嫩蕊。
公主被男子的奇技淫巧挑弄得娇躯如棉,只知不停发出销魂蚀骨的靡靡仙音
。当无忌用力插入时,女子挺腰相迎,玉胯上挺,恨不得立刻吞下整根肉棒,才
能浇灭花宫深处燃起的熊熊之火。
无忌见她食髓知味,开始追逐交合的快感,忍不住笑道:「灵曦,你学得好
快。小穴似乎会咬人,真是爽死我了。」
公主闷哼一声,娇嗔道:「都被你玩坏了,你还笑话人家。」
「哪里会玩坏,只会越来越舒服。想不想自己动,感受下主动掌控的感觉?
」
未等公主回答,无忌挺身坐起,一把拉住女子藕臂,将她抱在怀中。赵灵曦
脸颊血红,俏脸压在男子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次主动套弄男子肉棒,公主既羞怯,又觉得万分刺激。她悄悄低头看了
一眼二人交合之处,见那根巨杵青筋暴露,一半插在穴中,一半露在穴外,上边
沾满了乳白色的淫汁。
女子轻咬芳唇,雪白的双臂搂住男子肩膀,曲线完美的腰部与丰满的雪臀同
时发力,娇臀缓缓上抬,待整根拔出后,猛然坐了下去。
「嗯……」女子不知轻重,花径吞下整根肉茎,插得花芯乱颤,娇躯抖动不
止。高耸的雪白双峰上两粒豆蔻又硬又烫,与男子贲起鼓胀的坚硬胸膛摩擦,好
似触电一般。阵阵热流从乳尖扩散,刺激得女子娇躯酥软,雪肌上泛起片片粉芒
。
无忌满足地笑了笑,双手抓住粉嫩的臀肉,协助女子上下套弄。他的双臂似
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将女子一次次抛起,再轻轻接住。同时,翘挺的臀部跟着上
下挺动,一次次将粗长的肉屌尽根没入穴中。
女子花芯酥麻,两瓣粉嫩的肉唇被操得翻入翻出,每当肉枪直捣黄龙,流不
尽的爱液就会「噗叽」一声从蛤口溢出,雨点般溅在二人身上。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连绵不绝,女子的娇吟声断断续续。公主觉得自
己好似一只孤舟,在无尽的海浪中上下颠簸。快意的狂涛一浪接着一浪,将她的
心魂都带出体外,与身体一起在怒涛中漂浮。
花开之后接着花谢,女子连续攀上绝顶高峰,阴精狂泄不止。几番云顶之后
,公主已双眼迷茫,只能用仅有的力气抱住无忌头颅,似乎连娇喘声都无力发出
。
无忌也已身心畅美到了极点。他将女子俯趴着按倒在床,发起最后的冲刺。
巨龙叩关闯玉门,那根巨杵棍棍到底,胯部撞得女子丰臀一片粉红。
「嗯…嗯…嗯…」公主无力地呻吟着,娇啼声如泣如诉。无忌身体倾倒,紧
压在女子身上,一边抽送一边抚摸雪白的肌肤。
公主青丝飘散,香肩如削,光滑的背部曲线完美,随着男子顶送不住前后摇
动。无忌畅美难言,头部贴住女子粉嫩的面颊,闻着女子馥郁的香气,整个人好
似在仙宫中漂浮。
一连数百次抽送,无忌身体巨颤,猛地一插到底,硕大的龟头顶在花宫深处
,再次喷射出滚烫的阳精。
两具身躯紧紧贴合,交合处无一丝缝隙。只见男子打摆子似的颤抖,两颗卵
蛋不住收缩,一连几息后才彻底释放。
每一次喷发都好似暴雨倾盆,浓浓的热岩漫过花蕊,灌满深宫。女子被浓浆
热液烫得如行云端,身体颤栗,四肢瘫软在床,大口喘着粗气。
公主娇躯不堪跶伐,就像被抽去筋骨,再无一丝气力。她的脑中思绪飘飞,
却理不清心头滋味。
原先的大夏公主,此刻却在与金国人尽情云雨,还是没有身份的苟合,可这
确是她在金国能够有的最好结局。
一番「征战」下来,两人都已有些疲惫,搂抱着昏昏睡去。公主在睡梦中露
出微笑。在梦中,她回到盛都,来到熟悉的后花园。那里没有北国的风沙,四处
亭台楼阁,流水潺潺,桃花灿烂。
……
隔着衣衫享受过云绮霜绝美肉体之后,慕容隆没给女子反应时间,翌日午后
又来到她的房间。
不过,这次来的不只他一人,随行的还有一位妙龄女子。这位女子原本是青
楼歌妓,虽说容貌无法与云绮霜这种绝色美女相比,但也生得体态妖娆,眉目清
秀,顾盼间风骚多姿,颇有种勾人的魅力。
慕容隆面带微笑,对云绮霜道:「昨日我说过要教你云雨之技,今天一早就
带人过来,霜儿妹妹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云绮霜虽然年幼,但惨遭凌风淫辱,差点失身,之后又与傲天暧昧,朦胧中
对男女之事已有大致了解,听到男子的话,已经明白他的意图。
少女羞怒交加,痛骂道:「慕容隆,你这不知廉耻的畜生。」
男子不以为忤,脸上泛着淫笑:「早晚有这一天,霜儿妹妹又何必害羞。」
随他一同前来的女子抬眼望见云绮霜,立时傻呆呆地愣在房中。妖艳女子原本对
自己容貌颇有自信,但在小霜面前,唯有感觉自惭形秽。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幼,却如此魅惑,自己虽是女
子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女子正震撼于小霜的绝世容颜,就听男子道:「凤仙姑娘,我这小妹怎么样
?今日你要拿出绝技,让她明白男女之事有多销魂。」
被称作凤仙的女子敛衽行礼,眼中秋波盈盈,骚态毕露:「哎呦,这位小妹
真是倾城尤物,若是卖身青楼,嫖客定会把楼前的门槛都踩平了。」
慕容隆呸了一声:「你就知道青楼,我怎么舍得把这天仙般的妹妹卖到那种
地方。」女子掩口笑道:「公子恕罪,奴家习惯了。」
云绮霜气得双肩发抖,指着女子骂道:「你这贱女人,赶紧滚出去,不要污
了我的眼睛。」
「呦,小妹妹脾气不小啊。」女子向她身前移了两步,搔首弄姿地整理了一
下发髻,笑着道:「男女交合乃人间至乐,小妹妹看来还是个雏,没尝过这种美
妙滋味。等公子把那根棒子插进你的小穴,你就明白姐姐没有骗你。」
凤仙越说越淫荡,满嘴污言秽语,不知生性如此,还是要故意羞辱眼前的纯
真少女。云绮霜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女子,被她的下流言辞挑逗得又羞又恼,却
不想不出词语应对。
慕容隆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少女绝美的面颊,见她羞愤欲绝的样子,忍不住
哈哈大笑:「凤仙姑娘,先不要忙着调戏。替本公子将她扒光,我们这就来教她
如何做一个女人。」
少女惊恐地双手护胸,只是内力被封,连眼前风尘女子都不是对手。凤仙熟
练地解开她的衣襟,三两下就将不停挣扎的少女剥了一个精光。
当云绮霜曲线玲珑的完美玉体展现在二人身前,一男一女全都似中了邪一般
,盯着那具玉雕般的躯体,呆立房中。
女孩无力地躺在床上,两条白皙的藕臂遮住胸前傲挺的双峰,将美乳压出两
道沟壑。不过,纤细的胳膊无法遮住整个酥胸,反而令雪峰更显硕大。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与双峰完美相接,勾画出一道山峦叠嶂的销魂曲线。
两条丰满、笔直的玉腿紧紧夹在一起,掩盖住女子最羞人的桃源蜜洞。小腹下方
玉胯光洁,没有一丝毛发,闪着白玉般的光泽。
慕容隆双眼冒火,惊呼一声:「天生白虎。」凤仙向男子行礼,笑道:「恭
喜公子,这位小妹妹可是白虎中的极品。」
「有何说法?」男子问道。
「极品白虎与女君之穴并列女子名器之首,这种小穴最是耐操,穴内九曲回
环,峰峦叠嶂,春汁四溢,与极品白虎交合之后,再与寻常女子云雨简直味同嚼
蜡。奴家只是听妈妈讲过,今日也是头一次见。」
慕容隆连连点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天终究待我不薄。」凤仙接着
道:「不过这极品白虎也有一个坏处。」
「什么坏处?」
「那就是男子难免整日沉迷肉欲,弄得脾肾皆亏,最终英年早逝。这也是白
虎克夫的来由。」
男子哈哈一笑:「本公子这点自制力总是有的。凤仙姑娘,你也脱光,我们
该给小妹妹上课了。」
凤仙随手解开衣衫,淡绿的外衣与贴身小衣一件件飘落。解脱干净之后,女
子走到慕容隆身前,伸手帮他宽衣解带。
两位不知廉耻的男女赤条条地站在云绮霜身前,凤仙媚眼横波,身体紧贴住
男子,口中娇声不断:「奴家很久没有做那事了,请公子怜惜。」
淫言秽语不绝于耳,云绮霜满面绯红,羞恼得偏过头去。「霜儿妹妹,坐起
身来,好好看着。」男子轻浮地在旁边喊了一声。
云绮霜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愤怒与羞耻,低声哀求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我
身体都麻了,哪里坐得起来。」
「也是,是本公子疏忽了。」慕容隆走到少女身前,拦腰将其抱在怀中,快
步走到一根梁柱前,放下她的双腿,用力将她按在柱上。
「去我衣服口袋中取出绳子。」男子转头对凤仙道。
凤仙将绳子递给慕容隆,男子把少女双手反剪在背后,绕过柱子,在手腕上
打一个死结,接着绕着玉乳将女子与柱子捆在一起。
红绳紧紧捆绑住肌肤,乳肉凹陷,被绳子勒出几道深沟。那对原本就无比翘
挺的玉乳被绳子挤得更加高耸,两颗豆蔻充血,宛如雪峰中两点红梅。
捆绑之后,男子伸手解开云绮霜的穴道,笑着道:「霜儿妹妹,你的武功不
错,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先委屈你了。」
云绮霜凤目喷火,眼眶通红,却只是低下头,未发出一句声音。她心中知晓
,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唯有先熬过这最难忍的时刻,以后才有机会逃脱。
女孩身体方向正对着卧床,两位男女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云绮霜闭上眼睛
,不去看两人羞耻的动作。却听慕容隆在床上喝道:「睁眼看着,否则本公子现
在就破了你的身子。」
云绮霜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屈辱地睁开双眼。她不清楚逃脱的机会有多大,
可此时若不能忍,就相当于放弃了逃走的希望。
男子赤裸着坐在床沿,胯下肉棒斜斜竖起,狰狞的马眼正对着女孩,好似一
条只有独眼的巨蛇。云绮霜心中呸了一声,男子的肉屌目测六寸上下,比傲天哥
哥小了两号,可她却咬了咬牙,无法骂出那句羞辱的话语。
一是这话无论怎么说都太淫荡,二来万一激怒男子,倒霉的还是自己。
凤仙跪在男子身前,软腻的双乳贴在男子大腿内侧,低头含住那根粗热的肉
屌。她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却在青楼做了五年花魁,接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
百,无论口技还是房中媚术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云绮霜见她先是用手揉捏两颗卵蛋,接着伸出长长的舌尖从玉茎根部舔起,
缓缓滑向龟首。
女子双唇上涂满殷红的胭脂,唇瓣触碰肉茎,在肉身上留下一道道淡红的印
痕。如不清楚原因,还以为肉棒上沾染了处子的血迹。
双唇裹着肉茎,蜗牛般向上攀爬,舌尖飞速扫动,旋转着舔弄每一寸肉身。
当双唇来到龟菇顶部,女子檀口轻张,含住紫红的龟首,双唇紧裹着肉棒向下缓
缓吞咽。
此时,少女已看不清凤仙的动作,只见那颗螓首上下摆动,红唇吞吞吐吐,
竟然将整根肉棒吞入口中。
凤仙一边吞吐,一边发出娇声,好似在享用人间美味。「啧啧」的吸舔声越
来越响,清亮的唾液顺着唇瓣流下,把男子阳物染成亮晶晶的大棒。
虽不知凤仙如何动作,但慕容隆表情舒爽,不时吸着冷气。他盯着云绮霜道
:「仔细看着,一会儿让凤仙姐姐教你诀窍。」
少顷,女子吐出肉棒,娇喘吁吁的脸上布满红霞。她转头对云绮霜道:「吹
箫之技其实很简单,只有八个动作。」
「八个动作?」少女羞愧难当,想起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却要跟这淫浪女子
学习口舌之术,恨不得一头扎进地底。
「小妹妹不要害羞,男人都喜欢女子含箫舔棒,学好了才能伺候公子大人。
这口舌之交有几处要点,无非是紧裹龟首,上下吞咽,舌尖舔马眼,轻咬茎身,
深喉吞噬,双唇吸吮,手握按压而已。口舌侍奉时要多吐些唾液,或者含着温水
,巨蛇就像泡在温泉之中,又滑又爽,有种抽插小穴的感受。吞咽时要时松时紧
,舌尖要用力摩擦,那样才能令男子销魂。」
慕容隆淫淫地盯着少女:「说着简单,想练到凤仙姑娘这种地步,也并非一
日之功。」少女双目含泪,哽咽道:「呸,谁愿意学。你要不怕被咬掉那东西,
就放马过来。」
男子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本公子有得是办法。」他拉着凤仙爬到床上
,对少女道:「大戏马上开始,仔细看着。」
昨日慕容隆就已发现女孩身体极度敏感,心想这一番下来,少女恐怕早就春
心荡漾,主动求欢也未可知。
凤仙横躺在床,白嫩的玉腿高高举起。慕容隆跪伏在女子双腿中间,一只手
按住女子双腿,直压得大腿紧贴双乳,两只玉足斜斜地蹬向天空。
男子手扶肉棒,龟首在蜜汁淋漓的蛤口蹭了几下,猛地一枪入洞,直没根茎
。慕容隆回头道:「这一式是洞玄子三十六式中的龙婉转,也是男女最常用的招
式。今天时间有限,就先教你三到四式好了。」
肉棒刚一插入,凤仙就开始高声淫叫,一边叫一边螓首狂摆,双足乱踢。「
嗯…嗯…公子的龙杵好大,奴家舒服死了。」女子呻吟声又酥又媚,虽说听著有
些谄媚和虚假,但仍旧刺激得云绮霜身体燥热,肌肤上泛起红光。
慕容隆双手托住女子肥臀,使她腰部腾空,坚硬的肉枪上下挺刺,每次都一
插到底,重重捣向柔嫩的花芯。
那根肉棒打桩般出出入入,插得蛤口淫液飞溅,发出「噗叽,噗叽」的羞人
声响。凤仙的两瓣肉唇紧裹着玉杵,不时随着男子抽送翻入翻出。或许是阅人无
数的原因,那两瓣颜色稍稍发黑,映在眼中却更显淫糜。
云绮霜看得双眼发呆,呼吸急促,俏脸红得好似熟透的苹果。蜜穴深处奇痒
难耐,少女只得夹紧双腿用力摩擦,才略略压住身体无法抑制的渴望。
片刻之后,二人变换姿势,先是老树盘根,又变成观音坐莲。凤仙身体后仰
,双手按着男子小腿,细腰丰臀轻轻抬起,又狠狠坐下,湿润的穴口紧咬住肉杵
,来回吞吐那根沾满淫汁的大棒。
女子玉胯轻摇,雪臀震颤,在男子身上划着圆环状的曲线。那对跳脱的玉乳
随着身体摇曳,荡出片片雪浪。
云绮霜紧咬芳唇,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看这对淫贱男女,可眼睛却不住偷瞄女
子娇躯,被她放浪的体态勾得肢体酥软,呼吸不畅。
「啊……公子的大鸡巴要把人操坏了,奴家要死了……」凤仙的淫声渐响,
越发销魂蚀骨,呻吟中带着哭腔,好似真的快美得就要昏死过去。
少女看着她潮红的脸颊,迷醉的眼神,芳心砰砰乱跳,「男女之事真的如此
销魂?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只是这种事要跟自己心爱的人做才行
,像她这样,与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未几,二人姿势又变。女子跪在床上,高耸着丰臀;男子跪在她身后,双手
握着女子纤腰,用力挺动着身躯。
慕容隆回看一眼少女,喘息道:「这个姿势叫白虎腾跃,男人最喜欢的招法
。不过只有跟霜儿妹妹做,才配得上这个名字。」
「谁要和你做!」云绮霜愤然转过头去,眼眶中满是羞辱的泪水。
此时,男子粗喘不止,已无暇调戏少女,胯下肉龙狂抽猛捣,操得身下女子
拖着长音哀嚎:「啊……要死了……好哥哥,快点射给奴家……」
慕容隆再无法坚持,闷吼一声,肉杵紧顶花宫,喷射出滚烫的阳精。凤仙已
连续多次泄身,被浓浆热液浇灌,再次攀上高峰。女子双膝无力,扑倒在床上,
口中依然哼声不止。男子拔出肉棒,压在女子背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慕容隆从女子身上爬起,甩着肉屌走到云绮霜身边。
少女瞪大眼睛,惊呼道:「你要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能言而无信。」
男子笑道:「本公子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今天主要是教你欢爱技巧,不知妹
妹学得怎样?」
云绮霜脸红似血,扭过头,不再理会男子的言语。凤仙也从床上爬下,腻声
道:「小妹妹,刚才姐姐快爽死了,你就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她搂着慕容隆的腰,娇声道:「奴家最喜欢调教清纯少女,公子稍等片刻,
让这小女子尝尝奴家的手段。」
「好,就依凤仙。不过,你先帮本公子清洗干净。」
凤仙妖娆的面孔微微发红,跪在男子身前,张口含住那根刚刚软下来,满是
浓精淫液的肉蛇。
女子吞吞吐吐,片刻后就将肉棒清理干净。那根肉龙闪着水光,再次昂然怒
起。
清理完男根,凤仙半蹲在少女身前,伸手拉住她的玉腿。云绮霜下身穴道已
解,急怒之下,右腿猛然发力,用力向女子踹了过去。凤仙只觉腰腹剧痛,身体
被一脚蹬飞,若不是慕容隆眼疾手快,拦腰将其抱住,估计这一下摔在地上,就
算不折断骨头,也会瘫个半日。
凤仙单手捂腰,疼得脸冒冷汗,恨恨道:「你这小浪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
男子冷冷一笑:「妄自挣扎,实为不智。小妹妹既然不甘心,本公子只好得
罪了。」他从衣服中又掏出一根绳子,缓缓逼近少女。
云绮霜双腿乱踢,可是上身被缚,哪里能与慕容隆对抗,几个回合之后就被
男子抓住右腿,用绳子紧紧绑在柱子上。
男子双手抱住女子左腿,向上高高抬起,拉扯着分到一边,对凤仙道:「现
在可以了。」
凤仙盯着少女玉胯,惊叹不已:「小妹妹长得国色天香,没想到小穴也这么
美,算得上是人间极品。」
少女的白虎蜜穴暴露在外,一线蛤口色泽嫣红,两瓣肉唇如花绽放,整个玉
胯上无一丝毛发,宛如细腻的白玉。在二人淫戏刺激下,幽深花径中早已水流潺
潺,顺着光洁的玉腿一直流到脚下。
「我早知道小妹妹骨子里就是个浪蹄子,公子还没动手,小穴都水灾泛滥了
。」凤仙瞥了一眼女孩,浪声道:「都浪得不行了,还装什么纯洁少女。」
「谁让你们……」云绮霜气得哭出声来。自己最羞耻的部位暴露人前,还被
人当成浪女,这种耻辱比死更难以承受。
慕容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赶紧动手,让小妹妹尝一尝销魂的滋味。」
凤仙应了一声,跪在女孩胯下,张开红唇,吻住女子汁水淋漓的一线蛤口。
仅仅是红唇轻吻,云绮霜立刻周身发麻,四肢如触电般抖动起来。
「不要——呜呜。」小霜还是处子之身,哪里受得了如此刺激,只觉穴口钻
心奇痒,忍不住叫出声来。
凤仙却不理会,伸出灵巧的香舌,沿着粉红沟裂耐心地舔舐。舌尖自下而上
,压住两瓣粉红嫩唇,最终盖住那粒粉红蚌珠。
少女娇躯狂摇,秀发飘飞,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咽。凤仙松开秀口,笑着道:
「这是女子最敏感的部位,不少人仅仅刺激这里就能泄身。与男子交合时,你可
以用手抚摸这里,能倍增快意。」
云绮霜眼泪汪汪,泣声道:「放开我,今天看也看了,你们还要怎样?」
凤仙淫淫一笑:「还早呢,更舒服的还在后面。」女子再次伸出香舌,用力
向穴口深处刺去。
那根灵舌就像毒蛇吐著信子,扫荡着色如胭脂的嫩肉,双唇紧紧压住粉嫩穴
口,不时用力吸吮。
汩汩花汁从蛤口溢出,女子毫不嫌弃,全部吸到口中。良久之后,凤仙松开
檀口,惊讶道:「小妹妹身体真是神奇,淫液没有丝毫腥臊之气,还有种香甜的
味道。」
云绮霜早已瘫软在柱子上,花径深处空虚难耐,似乎有万蚁噬咬,恨不得立
刻有一根硬物将其填满,才能稍解那种钻心的奇痒。
男子见她双眼朦胧,脸似火烧,知道女子已渐入佳境。「怎么样,只要你求
我,本公子这就满足你,让你也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少女原本已濒临崩溃,头脑无法思想,男子的话却将她拉回现实。女子猛然
抬头,眼中射出骇人的寒芒:「去死吧,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慕容隆心头一颤,却大笑起来:「本公子只会死在你的身上。」他低下头,
火热的双唇吻上女子小巧的玉足。
云绮霜修长的玉腿完美无瑕,大腿笔直,小腿纤细,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
瘦。无论肤色,润弹手感,还是曲线形状都是能够想象到的极致。
那双玉足尤其惹人怜爱,五只足趾并在一起,宛如美玉雕刻而成,弯弯的足
弓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
男子贪婪地含住两只玉趾,细细地品味,在脚趾上染出晶亮的水痕。
云绮霜只觉脚趾奇痒,如受刑般难忍,止不住玉腿乱蹬,周身颤栗。男子品
味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口大口。女孩这才停止扭动,一边哭泣,一边连连娇喘
。
刚刚平复片刻,女孩突然感到脚心火热,低头一看,原来男子竟然将那根肉
枪抵住脚掌,顺着脚心来回抽动。
「你——」少女怎知还有这种羞耻的玩法,羞恼得几乎要吐血。然而,阵阵
酥痒的热流从脚心传来,好似千万只小虫在体内攀爬,立时又将女子刺激得娇躯
无力,狂喘不止。
凤仙也没闲着,舌尖再次顶住那粒珍珠,不停碾压、挑刺、旋磨,使得豆蔻
充血翘立,闪着红艳艳的柔光。
「不要……」少女娇声泣叫,四肢乱抖,花径深处宫门大开,阴精如雨浇落
。刹那间,屋内淫香四溢,好似百花齐放。如兰似麝的香氛弥漫在屋中,既催情
又使人迷醉。
她的玄阴媚体与姐姐的玄阴圣体如出一辙,每到高潮时就会射出清香的阴精
,而独特的香气又能助燃男子的欲火。
慕容隆呼吸急促,玉杵飞速摩擦着少女脚趾,渐渐如痴如狂。突然,男子停
止动作,肉棒一颤一颤地再次喷发。粘粘的液体四处飞溅,沾满女子脚面和绣腿
,可少女已浑然不知,只是不停娇喘,眼中一片迷茫。
「怎么样?还不想要吗?」男子再次发问。
「滚……」女孩虽然身体极度渴望,脑中却依然清明。
男子摇了摇头:「不愧是云凌雪的妹妹,这等心智真是难得。」凤仙淫声道
:「小妹妹的身体绝对是极品,公子花多大心思都是值得的。」
连续两次发射,慕容隆的淫兴稍减,对着女孩道:「今天先到这里,你好好
琢磨学到的技巧,大婚时本公子可要查验的。」
慕容隆穿戴整齐,又令凤仙帮云绮霜穿好衣服,将少女双手双脚系上绳子,
绑在四个床脚。
在女孩请求下,慕容隆不再继续点穴封闭功力,毕竟长时间点穴会伤到身体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临行前,男子道:「晚上我让小童给你送饭。妹妹要养好身体,大婚时才能
玩得尽兴。」
二人走后,云绮霜躺在床上,泪水流个不停。今日又遭淫辱,比之前那次更
为不堪,就算现在能逃出去,这身躯也不再是清白之身。
天色渐晚,门锁卡塔一响,穆青带着食盒走进房间。
见到她凄惨的样子,穆青放下食物,低声问道:「霜儿姐姐,慕容隆又欺负
你了?不要怕,今晚我就帮你逃走。」
云绮霜点了点头:「你准备怎么做?不要让慕容隆迁怒于你。」
「我想好了,一会儿我解开你的绳子,你把我打晕绑起来。至于如何跟慕容
隆交代,姐姐就不用管了。」
少女犹豫片刻,低声道:「你就说在喂饭时,我骗你解开绳子,然后遭到袭
击。」
穆青点头道:「好,就这么说。」他锁好门,伸手解开女子身上的绳索,接
着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这是出城凭证,今晚出不去了,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明天一早出城。」
云绮霜活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拉住少年:「我们一起逃吧,你留下来太危险
,我怕慕容隆会迁怒于你。」
少年摇了摇头:「我不怕,我还要给你们做内应。」
「不行,我不能只想着自己。」女孩摇了摇头,「你若不逃,我也不走了。
」
「小霜姐姐,我的命是宫姐姐救的,能有机会报答宫姐姐,就算去死我也心
甘情愿。不要犹豫了,再晚就来不及了。」穆青急得满面通红,眼神直勾勾地盯
着少女。
云绮霜哭出声来:「多谢你了,如能活着回去,姐姐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少年忸怩道:「姐姐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会难过的。」
云绮霜擦干泪眼,轻轻道:「那我晚上就离开了,弟弟一定要保重。」
翌日清晨,慕容隆又赶到云绮霜房间。刚一进门,就见床上空无一人,穆青
被反绑在柱子上,身上只剩内衣,口中塞着一块破布。
慕容隆大惊,上前扯掉少年口中的麻木,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绮
霜去了哪里?」
穆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主人,对不起,那位姑娘逃走了。昨晚我来喂她
吃饭,姑娘却说躺着不方便,让我解开她的双手。我不同意,她就说只解开一只
手就行,还有……」
「还有什么?」慕容隆怒不可遏。
穆青红着脸道:「她说如果解开一只手,就让我抱一抱她。我看她娇娇弱弱
的样子,哪里知道她竟然那么厉害。主人,我色迷心窍,我不是人,竟敢对主人
的女人动了心思,你杀了我吧。」
慕容隆气极反笑:「你这混蛋,小小年纪也知道好色。你等着,若找不回霜
儿姑娘,我非挖出你的心肝。」
男子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并立即下令封锁城门,随后召集军队展开全城搜
捕。
一个多时辰之后,西门将领回报:「今日清早,有士兵见到一位蓬头垢面的
年轻人出城,身高、体态和衣着与殿下描述相仿。那人持有出城令牌,守城士兵
检验后并未阻拦。」
慕容隆猛拍桌子,怒道:「云绮霜倒是狡猾,知道西边都是山路,比较容易
隐匿踪迹。不过她现在还逃不远,来人,给我追。」
云绮霜在城中躲了一夜,清早城门一开就混出城去。出城后,少女沿着小路
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松林,才钻进去稍作休息。
如何才能逃回江南?少女边逃边思考。她身上没有罗盘,不清楚方向,只能
沿着山路向盛都相反的反向奔逃。总之,越远离盛都,危险就越小一分。
好在身上有穆青准备好的干粮,足够三天的用度。三日之后,或许就能脱离
险境,到时再见机行事。
……
江南,杭州城。
杨傲天正与往日一样率兵训练,一位亲兵来报:「蜀中来了几位客人,其中
一位说是将军的师叔,请将军速速返回。」
「玉玑子师叔来了?」杨傲天大喜,简单交代一下,匆匆赶回府中。一进门
,就听见人声嘈杂,原来唐芷柔与云凌雪也刚刚赶回,正在与众人见礼。
「傲天,好小子。听说你升官了?」玉玑子还是与过去一样,没有一点长辈
的架子。不过傲天却注意到,师叔说完此句没有像以往那样上来锤他的胸膛,脸
上还带着从未有过的忧郁。
「傲天贤弟,想死大哥了。」
一位男子迎了上来,一把将其抱住,却是唐门少主唐敖。江映雪站在他的身
边,微笑着看着兄弟二人。
「大哥,你们也来了。我和芷柔都很想你们。」
见礼后,傲天忙问:「师叔,有师父消息了吗?师娘和婉宁妹妹可好?」
玉玑子咳了一声:「师兄已经返回青城。他在龙城时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恢
复得差不多了。师娘和师妹都好,让你不必挂念。」
傲天手抚胸膛,兴奋道:「谢天谢地,师父无恙就好。有师父和师娘陪着婉
儿,我这就放心了。」玉玑子看着师侄喜悦的样子,心头酸楚,偷偷转过头去。
自从天魔教突袭唐门之后,唐门与官军配合四处搜捕,已将蜀中天魔教势力
消灭殆尽。
唐敖确认唐门再无危险,又生出到江南寻找杨傲天与妹妹的念头。唐门长老
见他已下了决心,也都未加阻拦。
就这样,唐敖携着妻子一同离开蜀中。临行前,他们去拜访了逍遥派,希望
顺便带给傲天师门的消息。
与唐敖夫妇见面后,玉真子、师娘让玉玑子与二人一起同赴江南。他们商量
再三,决定暂时隐瞒傲天师门遭难的消息,以免傲天遭受打击。
亲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唐敖不停问妹妹一路上与金兵和慕容家族大
战的情形,江映雪也与云凌雪聊个不停。
「怎么不见小霜妹妹?」江映雪这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凌雪忍不住清泪横流:「小霜妹妹被慕容家族掳走了。我派了多人打探,
至今还没有小妹的消息。」
江映雪心头剧痛,颤抖的双手拉住阿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曾陷落敌手
,当然明白小霜被掳后会有什么遭遇。
就在此时,空中飞来一只白鸽,盘旋着落在府邸中一个角落。云凌雪飞速冲
了过去,从鸽子细腿上取下一张卷曲的纸条。
「云将军亲启:盛都大乱,据说是在搜捕一位逃跑的女子。听他们的描述,
女子应该就是云绮霜。到目前为止,敌军一无所获。我们估计她很可能已经逃出
城外。」
纸条上传来盛都丐帮弟子发出的消息。云凌雪双目放光,对傲天等人道:「
谢天谢地,小霜妹妹逃离虎口。」
众人大喜,杨傲天握住云凌雪的手,道:「阿雪,我们必须派人去接应,只
是不知是否来得及。」
云凌雪沉思片刻:「你现在是兵马统帅,重任在身,不便出马。就由我和宫
姐姐去吧。你去跟陛下请罪,就说事关小妹性命,本将只得擅自北上了。」唐芷
柔皱眉道:「千里寻人,好比海底捞针。两位姐姐务必小心,只要能确认小妹安
全逃离,就尽快赶回。」
「芷柔妹妹放心,我们不会与敌人硬拼的。」云凌雪与宫妃羽简单准备一下
,立刻骑马出发。两人都做男装打扮,先乘船赶赴瓜州,再渡江北上。云凌雪心
中盘算的是:若小霜能顺利南下,即使迎不到她也没关系,一旦未能逃脱,无论
敌人守护有多严密,也要想办法救她出来。
整整一天一夜,云绮霜沿着山路奔逃,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冰冷的泉
水。「一整天了,还没有见到追兵,估计很快就安全了。」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
,一步步向前跋涉。
接近午时,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丝毫寒意。又是连跑半天
,云绮霜双腿酸软,见后方没有追兵,便钻进林中稍作休息。
「姐姐,傲天哥哥,我逃出来了,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返回。穆青兄弟,你怎
么样了?姐姐真的好担心。」少女虽在休息,脑子却极度兴奋,一刻也无法安宁
。
正当她憧憬着与亲人相见的甜蜜一刻,一阵嘈杂声从山路传来。片刻后,脚
步声、呐喊声愈发清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犬吠。
云绮霜好似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周身寒气彻骨。她不及细想,拔腿向山顶
方向奔去。
就听密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霜儿妹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逃不掉了。
」
「该死,慕容隆怎么会追到这里?」云绮霜不敢应声,发疯般向上攀爬。
「汪汪!」犬吠声越来越响,意味着追兵在逐步接近。
山风呼啸,少女越过一道道山梁,转眼间就将爬到山顶。她不知道,一年多
前,姐姐云凌雪也曾在附近遭遇埋伏,不过对手是举世无敌的天魔法王。
同样的地点,今天遇险的是妹妹云绮霜。少女还在向山顶飞奔,慕容隆从后
方一跃而至,持剑拦在面前。
「小妹妹,想不到吧,你终究无法脱离本公子掌心。」男子微微喘息,脸上
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少女持剑护在身前,眼中充满诧异。
慕容隆微微一笑:「霜儿妹妹体味芬芳,我不过是让几只牧羊犬闻了你睡过
的床,它们就沿着味道追到这里。」
少女冷冷一笑:「就算找到我,你也无法得逞。我宁死也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
男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霜儿妹妹这是何苦,你还没尝过男人滋味,怎
么舍得去死。」
「呸!无耻。」
云绮霜向斜上方猛地一跃,站到山顶一块平滑的巨石之上。慕容隆脸色微变
,跟着跃上巨石,挡住少女前进的道路。
「让开!」少女挥剑疾刺,剑光闪闪直扑男子面门。
「好剑法!」慕容隆大喝一声,竟不躲闪,剑刃迎着女子剑尖硬生生砸落。
云绮霜见识过男子功夫,自知不是对手,不敢与对方硬抗,只是借着巧妙的
身法与其周旋。
两人转眼已战了上百回合,慕容隆虽占据上风,但因为不想伤到对方,一时
也无法将少女拿下。
他暗暗着急:「小妹妹功夫不错,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功力,也算得上天赋异
禀。只是有惊为天人的姐姐在,才让人忽视了她的武功。」
「不要抵抗了,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男子剑光如练,罩住少女四周,
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云绮霜早已香汗淋漓,剑招渐渐散乱。她原本就不是男子对手,加上连续奔
走,体力消耗甚巨,此时更无法与对方抗衡。
女子面色愁苦,眼中忽然闪出决绝的神情。「住手!」云绮霜娇呼一声,飞
身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要认输了?」男子揶揄地笑了笑,手中长剑不即不离,丝毫未放松
警惕。
女孩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得不到我。」她猛掷
长剑,直奔男子胸膛,同时双腿猛纵,转身向悬崖冲去。
慕容隆心中惊骇,却也暗自佩服,这女孩看起来清纯、柔弱,行事却如此刚
烈。
不过,对这一刻,他心中已有预期,早就做好了准备。男子一侧身,躲过飞
来的长剑,身体如一只飞鹰扑向少女。
眼见女子身体距崖边不足三尺,慕容隆已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女孩冷冷一笑
,突然双手握住男子胳膊,双腿用尽全力蹬地,身体向倾倒。
男子大骇,用力甩脱女子手臂,但女孩双手死死扣住男子,连挣几下都无法
挣脱。
两具身躯从崖顶轰然坠落,云绮霜纵声狂笑:「慕容隆,今天与我死在一起
,你可觉得遗憾?」
慕容隆双眼发黑,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因一时好色,葬送了「大好」前程。
「不——我是未来的燕王,我不要死。」男子声嘶力竭,发出一声绝望的怒
吼。
冷风扑面,山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两人身体如炮弹般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云绮霜仰面朝上,眼中是山崖峭壁和漫天的流云;慕容隆眼中却是深不见底的山
涧和横在山崖间的浓雾。
女孩眼角溢出几滴清泪,自语道:「姐姐,傲天哥哥,芷柔姐姐,宫姐姐。
小妹走了,我没有屈服,没有给中原女子丢人。」
「轰!」的一声巨响,女孩后背撞上山崖间斜刺中伸出的松树枝干,两眼一
黑,昏死过去。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云绮霜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慕容隆双眼血红,
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两人身处在山崖间一块凸出的巨石上,上方是高高的山崖,
下方江流滚滚。
少女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感到后背剧痛,周身没有一丝力气。
「你动不了的,我点了你的穴道。」男子冷冷道。
「原来还没有死。」云绮霜叹了口气。
「你就那么急着去死?」慕容隆面色狰狞,怒吼道:「我们困在这里,迟早
是死,你也不必急于一时。」
与松枝相撞时,云绮霜承受了大部分力量,慕容隆受伤不重,昏晕片刻就清
醒过来。
他抬眼四顾,发现自己和少女与松枝相撞后卡在树杈中间,大树边上是一块
一丈多宽,不足两丈的青色巨石。
男子挣扎着起身,一跃跳上巨石,伸手将云绮霜也抱了下来。
慕容家族的士兵随后赶到,恰好目睹两人从崖顶坠落。随从们在山顶呼喊了
一阵,未听到应答,均以为两人都已坠崖身亡,忙赶回去报信。
慕容隆呆呆地站在青石上,身体微微外探,只见山崖笔直,深不见底,双腿
一软,赶紧缩回身体。他望着崖底汹涌的大河,陷入深深的绝望。在崖间呆着就
是等死,贸然向下攀爬,一旦失手死得更快,不过总还有一线希望。
到底该不该冒险,慕容隆举棋不定,每当鼓起勇气,一望深不见底的崖底,
双腿就没了力气。
他低头望向云绮霜,却见少女面色从容,似乎一点未把生死放在心上,不禁
大怒:「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陷入如此绝境。就算死,也要让本公子爽够了再
说。」
男子睁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抱起少女,三两下除去女子衣衫。
云绮霜神情木然,眼角溢出两行清泪。苍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如此
对我,连清白的死去都不行吗?
慕容隆脱光衣服,把二人衣衫垫在少女身下,眼神直直地盯着宛如赤裸羔羊
的绝美少女。
女孩刚过碧玉年华,一般女子在这个年龄还略显青涩,清纯有余,魅惑不足
。而云绮霜的娇躯却已艳光迫人,肌肤细嫩,吹弹可破,山峦叠嶂般的曲线勾人
心魂,堪比成熟少妇。
男子目光呆滞,早已忘记深处险境,满眼都是女孩雪白如玉,清纯与妖媚完
美结合到极致的销魂玉体。
女孩虚弱地躺在地上,面色稍显苍白,不过两瓣芳唇依然透着勾人的血色。
尤其那对诱人的酒窝,不笑时都清晰可见,绝美的娇颜清纯至极,使人不忍侵犯
。可是骨子中又透出勾魂的魅惑,让人即使去死也要一亲芳泽。
真是一个绝世尤物,古时的妲己、褒姒不过如此吧?他迫不及待地跪在少女
胯前,拉起女子两条玉腿,盘在自己身后,硬如铁棒的肉龙抵住女孩紧紧闭合的
一线蛤口。
男子面露狞笑,恶狠狠地道:「小妹妹,你后悔吗?如果不是非要拉我坠崖
,你也不会遭此大辱。」
云绮霜绝望地盯着男子,冷冷道:「慕容隆,你就不后悔吗?」
「我后悔什么?」
「如果你不是色欲熏心,也不会成为陪葬。不过这样也好,你就看不到燕国
被灭的那一天,还少些伤心和绝望。」
慕容隆被她说到伤心处,气得双目圆睁,怒道:「我前天说过,就算死也要
死在你的身上。既然在劫难逃,就让我们在这悬崖上同登极乐。」
男子愤然挺身,硕大的龟首挤开花唇,「噗呲」一声没入女子从未被男子侵
入过的处子蜜穴。
刹那间,少女泪流满面,只觉穴口胀痛,火辣辣的撕裂感从蜜穴深处阵阵传
来。清白的躯体彻底不复存在,没有给心爱之人,却被仇敌染指,芳心的痛楚远
比身体的疼痛更撕心裂肺。
慕容隆见女孩面如死灰,泪眼婆娑,眼中满是生不如死的绝望神情,不禁笑
道:「霜儿妹妹,你的红丸还在,现在还不算真正失身。等本公子破了你的身子
再哭也不迟。」
什么,这样还不算破身?从没人给她讲过红丸是什么,少女以为那里被人插
入就算失了贞洁。男子见她绣眉紧蹙,眼神迷茫,似乎并未明白自己的话,接着
笑道:「红丸在你的蜜穴深处,等你破瓜的时候能感觉到。不过,女子第一次会
很痛的,妹妹忍着一些,痛过之后就舒服了。」
因为毫无前戏,女子蜜穴干涩,嫩肉紧紧贴合,那根肉棒用力顶送,却无法
突破紧窄的花径。男子只觉龟首被弹性十足的嫩肉紧裹着,微微有些疼痛。
「霜儿妹妹的小穴太紧了,放松一点。」男子无法一插到底,只得在蜜穴浅
处抽插,边插边用手抚弄女子敏感的乳峰。
那对硕大的双峰在男子粗糙大手的抚摸下愈发高耸。淡粉色,铜钱大小的桃
瓣上两粒豆蔻挺立,色泽更加艳红。
「霜儿妹妹的美乳真是太诱人了,尺寸堪比你的宫姐姐,雪腻酥香,触感娇
弹,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男子手指碾压乳尖,手掌揉搓乳肉,同时顶送玉杵,快美得额上冒出汗珠。
云绮霜蛤口火热,又胀又痒。不多时,敏感的蜜穴渐渐潮湿,崩得紧紧的穴
口也略略松弛。
男子低头望着女子粉红蛤口随着抽送凹陷凸起,干净得宛如玉瓷的耻丘起起
落落,心头快意连连,早将身处险境忘到九霄云外。
他闷吼一声,腰臀猛然前顶,那根粗热的肉杵挤开环环嫩肉,冲破蜿蜒的九
曲回廊,猛地向前突进。龟首冷酷地冲破那层嫩膜,将处子之体的象征撕得七零
八落。
少女顿觉下体好似被撕扯成两半,疼得眼泪齐飞,痛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惨
叫。男子却毫不怜惜,肉龙继续闯关,沿着紧窄的幽深甬道向下猛捣,狠狠碾压
花径深处最为娇嫩的深宫嫩蕊。
慕容隆整根肉龙埋入花径,伸手抚摸着女子因疼痛不住颤抖的娇躯,满足地
大口喘着粗气。
「霜儿妹妹,现在才算破身,你从此后就是我的人了。杨傲天武功高强又能
怎样,他的女人还不是被我拔了头筹。」
听到男子提起杨傲天,云绮霜芳心寸断,似被千万支利箭穿心,疼得无法呼
吸。傲天哥哥,我好恨,如果西湖泛舟时自己能再主动一些,也不会留下终生遗
憾。
傲天哥哥,小妹就要死了。我尽力了,还是没能保住清白。
女孩眼眶红肿,泣声痛骂:「你这恶贼,哪里有资格与傲天哥哥相提并论。
就算得到我的身体又能怎样,在我心里,你依旧是个无耻的懦夫。」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反正是我先操了你。这辈子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男子喘息片刻后开始缓缓抽送,只觉花径触感变幻无穷,每一环嫩肉都带来迥异
的感受。
无毛耻丘光洁顺滑,圆润饱满;粉嫩蛤口弹性十足,好似紧绷的牛筋裹住肉
棒;穴内环环嫩肉蠕动,温热水润,稍稍抽动就快感连连,直透脊背。
那种紧握感与其他女子不同,既逼仄紧致,又能拉伸舒展,抽送时的触感已
经不是简单的销魂可以描述。
「凤仙说得没错,妹妹小穴确是人间极品,比阿羽的名器还要美妙,今天就
算去死,也不枉此生了。」
云绮霜的玄阴媚体确实是为交合而生,刚刚破瓜,胀痛感就渐渐消失,随之
而来的是一阵阵酥麻的畅美快意。
女孩鼻息咻咻,雪肌上浮起一层细汗,身体随着男子抽送不住微微颤抖。「
该死,为什么会有感觉,他可是淫辱你的仇人。」女孩欲哭无泪,只得紧握着拳
头,抵抗着蜜穴深处传来的阵阵热流。
「怎么样,很爽吧?」男子臀部猛然落下。狠狠撞击女子洁白的胯部。「这
个姿势就是龙宛转,不知妹妹可还记得?」
「滚,你去死!」
「好,那就看我们谁先爽死!」
男子不再多言,一心一意享受身下绝妙玉体,那根肉棒起起落落,棍棍直捣
花芯。少女刚被开发的蜜穴不自觉地蠕动,花芯吸啜,如同婴儿的小口吸舔着侵
入的硬物,花径收缩挤压,爽得那根铁棒抖个不停。
她的玄阴媚体与姐姐的玄阴圣体都是人间极品,花穴构造,销魂妙处不分伯
仲。唯一的区别是玄阴媚体更为敏感,又没有圣心压制,更容易在欲海中沉沦。
男子仅仅抽送了不足百下,肉枪就已畅美难忍,在花穴中不住打着哆嗦。慕
容隆无法再忍,用力一插到底,龟首顶住花蕊,颤抖着尽情喷射。
滚烫的热岩在花宫和幽谷中漫延,烫得少女四肢酥软,同时泄出汩汩阴精。
男子连连喷发了几息才停了下来。阳精通过嫩蕊,灌入花宫,彻底地玷污了少女
冰清玉洁的身体。
少女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粘稠的浆液四处喷溅,争先恐后地流入宫腔,又向
深处涌动。她本能地发力,花芯骤然封闭,才阻止粘液继续流入。
这是玄阴媚体与玄阴圣体特质,可以通过心神控制花芯,决定是否允许阳精
流入深宫。只是她觉醒得太晚,还是未能阻止肮脏的液体涌进体内。
慕容隆喘息着拔出肉龙,就见嫩红蛤口处粉水横流,处子鲜血与阳精、春水
混在一起,染得身下一片狼藉。
男子懊丧地嘟囔了一句:「妈的,这小穴就像有妖术一般,怕是能把男子骨
髓都吸干了。」
云绮霜呜呜啜泣,哭得肝肠寸断。她虽是初通人事,心中却也明白,被男子
的脏东西射入体内意味着被彻底玷污,再也不是清白之身。
休息片刻之后,慕容隆淫心又起,胯下肉龙很快就恢复雄风。他望着女子凄
绝的眼神,心头充满复仇的满足感和蹂躏绝色女子的无上快意。
男子淫淫地盯着女子:「适才姑娘刚刚破身,还没尝到妙味,这龙宛转一式
玩得不够尽兴,接下来我们来一个老树盘根。」
女孩脑海中闪过凤仙坐在男子身上,双手紧搂着肩部,与其疯狂云雨的一幕
。采用这个姿势,两人身体紧紧贴合,一边交合一边热吻,淫荡之状触目惊心。
自己无力反抗,但如何能与仇人用这种亲密的姿势?
可是,少女毫无选择余地。慕容隆上前抱住女子,身体紧靠着悬崖坐下,手
扶着肉屌用力一顶,再次齐根没入花穴。
男子用力搂着女孩柔滑的美背,令其傲挺的双峰紧紧贴住胸膛,巨龙挺送,
在白虎蜜穴中上下穿梭。
云绮霜虽刚遭破瓜,玄阴媚体就已适应男子阳物,抽送间不觉胀痛,反而感
受到奇妙的爽意。那根肉龙上下顶送,龟首撑开层层肉摺,刮得少女周身阵阵酥
麻。每当龟头顶住花芯,少女玉体就一阵乱颤,好似心魂都被带出体外。
女子娇躯无力,一双藕臂无处安放,只能搭在男子肩上,随着男子抽送娇柔
地上下摆动。
慕容隆眯着眼睛,笑问道:「霜儿妹妹,不疼了吧,是不是感觉非常美妙?
」
少女愤然别过头去,娇喘阵阵,却不回答男子的问题。
男子微微一笑,并不继续询问,双手抓住粉嫩的臀肉,用力向上抛弃女子娇
躯,当女孩身体下坠,那根巨杵猛然上挺,插得花芯震颤,直欲破宫而入。
女孩玉背上下巅荡,柳腰扭动,雪臀生波,一对玉乳与男子胸膛紧紧撕磨,
爽得慕容隆心神俱醉,只知不知疲倦地用力抽送。
两人胯部相击,啪啪作响,流不尽的花汁顺着蛤口滴落,打湿身下的青石。
男子盯着交合处笑道:「小妹妹真是天生淫娃,还没怎样就已水流成河了。」
云绮霜羞恼欲死,气得用力去锤男子后背,可是内力被封,打在男子身上毫
无痛感,反而像是小儿女之间的打情骂俏。
男子哈哈大笑,张嘴封住女孩檀口。少女死命晃动螓首,想要躲过侵扰,却
被男子按住后脑,死死压在脸上。
廉泉、天突二穴被点,少女下颌无力,被男子用舌尖顶开贝齿,含住柔嫩的
雀舌。
慕容隆如愿以偿吻住少女,一边品味美妙的舌尖,一边猛力跶伐。
「呜呜呜……」女子气息不畅,疯狂地扭动身躯,可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
逃脱掌控,只能任凭男子肆虐,将硬如铁棒的肉屌一次次送入幽谷深处。
一刻钟不到,少女就被送上云端,娇躯如棉,双眼迷离地娇喘不息。而男子
被阴精浇灌,同时爽得精关大开,再次射出阳精。
这一次少女已有经验,及时封住宫口。连珠水箭般的浆液劲射花宫嫩蕊,虽
不能破门而入,却刺激得女子双目翻白,肢体抽搐,脸上泛起酒醉般的潮红。
男子暗暗叹息,这次虽比上一次持久,但依旧未超一盏茶的时间。作为男子
,实在是令人羞愧。
他紧搂少女,把头埋在女子胸前,闭上双眼,暗暗调整凌乱的内息。说来奇
怪,男子内力浑厚,虽然还谈不上是绝世高手,但也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可
是连续射精后竟然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之前与阿羽或其他女子交欢,即使奋战
一个时辰,都不如今天如此疲惫。
慕容隆暗自叫苦,极品白虎真是不易消受,莫非两日前的玩笑竟会一语成谶
。少女的酥胸雪腻酥香,温热翘弹,触感如同刚剥了皮的鸡蛋。男子埋首其中,
清新如兰的体香扑面而来,狂躁的心情逐渐安稳。
女孩螓首低垂,眼中泪光闪闪,好似黑暗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慕容隆抬头
望着她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心头暗生怜惜。如果这个女子能嫁给自己,陪伴一
生,该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仅仅两度交欢,男子就尝到人生至乐,那种感觉销魂蚀骨,令其心醉神迷。
只是这欢爱何其短暂,如果不能逃离,这块一丈见方的青石将是二人葬身之地。
不,一定要设法离开此地,哪怕生死难料,也好过再此等死。他搂紧女孩,
轻声道:「霜儿妹妹,我们想办法爬到崖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自从跳崖那一刻起,云绮霜早已断了生还的念头,原本以为能用一死留住清
白之躯。未曾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依旧没能摆脱被蹂躏的命运。
这一刻,少女陡升恶念,恨不得拔剑将眼前毁掉自己处子之身的男子砍成碎
片。
女孩凤目喷火,盯着男子道:「你想怎么逃,从这里跳下去吗?我倒是不怕
,就怕你没有胆量。」
冷风吹来,慕容隆打了个寒颤。他伸头向下瞭望,只见崖下雾色渐浓,深不
见底,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软。
见女孩满眼悲愤和鄙夷的神色,男子把心一横,怒道:「我知道你不怕死,
本公子就陪着你。能死在妹妹身上,这辈子也值了。」
他将女子俯趴着按在地上,令她双臂拄地,雪臀高翘,冷冷道:「刚才只用
了两个姿势,现在我们试一下白虎腾跃。」
云绮霜无力反抗,只能屈辱地低下头颅,不停低声啜泣。
「真是个小女孩,这么爽的事情应该享受才对,有什么好哭的。若是你姐姐
云凌雪,肯定不会哭泣。」
「呸,痴心妄想。如果姐姐在,你早就吓得逃得没影了。」
慕容隆哈哈大笑:「我知道这辈子没有机会,不过霜儿跟你姐姐长得那么像
,本公子就当操云凌雪了。」
「滚!」少女高声怒骂:「你这懦夫,也就有本事欺侮弱女子。」
云绮霜气得娇躯发抖,平滑柔顺的美背泛起血色,松枝相撞留下的淤痕充血
,与雪肌相映,更加刺目。
男子贪婪地盯着女子高耸的雪臀,只见无毛耻丘高高坟起,粉嫩的红莲两瓣
开开合合,紧窄穴口大开,嫣红的穴肉清晰可见,不时流出乳白的淫液。
「世上真有这么美的小穴,极品白虎名不虚传。」慕容隆舔了舔嘴唇,伸手
握住粉嫩翘臀,坚硬的肉枪对准嫩红蛤口,用力刺了进去。
美穴滋滋作响,粗热大棒一寸寸深入,瞬间一插到底。火热、饱胀、坚硬的
触感填满花穴,仅仅一次抽插,就令女孩肢体酥麻,头脑微微发愣。
「云凌雪,你也有今日。武林盟主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跪在地上挨操。」
男子闭上眼睛,将女孩想成云凌雪,一边抽插,一边放荡幻想,口中满是淫
言秽语。
少女气得破口痛骂:「无耻,你这样更让人瞧不起。啊——」男子用力一顶
,将女孩的骂声变成大声的娇吟。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云凌雪,不过等我灭了夏国,迟早要尝尝她的滋味。
还有那位唐姑娘,屡次坏我大事,不但我要奸她,还要让将士们都来享受一下,
让她明白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呸,你做梦。」
「他娘的,都要死了,还不能想想吗?对了,你姐姐也是白虎吗?」
女孩闭嘴不答,心知越是纠缠,男子会用更无耻的言辞羞辱自己。
慕容隆羞辱女孩时,肉棒一直不曾停下动作。女孩螓首低垂,咬牙忍受着男
子无休止的跶伐。
初经开发的玄阴媚体慢慢觉醒,蜜屄中的腟腔嫩肉不受掌控地蠕动收缩,紧
握住入侵异物挤压、旋磨。
男子深深呼气,内息沉入丹田,沉醉地享受着白虎名穴带来的销魂快感。云
绮霜也感到了身体异状,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身体会迎合蹂躏自己的男子?」少女正羞愧难言
,就听男子道:「小妹妹,本公子操得舒服吗?」
男子羞辱的话语将女孩从迷茫中拉回现实。云氏血脉毕竟不同寻常,少女刚
刚经历了从一心求死到求死不得,从清白之身到遭受玷污的惨剧,却能从痛不欲
生的心境中冷静下来。
决不能让这卑鄙的男子侮辱自己,就算身体无法反抗,也不能让他痛快地享
受。此念一出,清纯少女放下羞耻之心,决定用仅有的手段反击。
「嗯,好舒服!」女孩媚眼如丝,轻声回了一句。
慕容隆没有想到倔强少女轻易就会屈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我
没听清楚?」
「我说很舒服,不过如果是和傲天哥哥,一定会比现在舒服百倍。」
男子兴奋的心情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冷冷道:「你这个小淫娃,又没和
他做过,怎么知道会更舒服?」
慕容隆怒气勃发,飞速抽出肉枪,又猛地一插到底。少女娇吟两声,柔声道
:「小妹虽没试过,可是宫姐姐和傲天哥哥做过啊,她说自从跟了傲天哥哥,才
知道做女人的滋味,过去夫君的小东西,想起来都可怜。」
「你——」慕容隆气得几欲吐血,咆哮道:「你胡说,宫妃羽就算背叛了我
,也不会变得如此无耻,怎么可能跟你说这种下流话。」
「不是宫姐姐对我说的,是我无意间偷听到的。有一天我去找傲天哥哥,却
恰好碰见他们在做这种事情,我一时好奇,就偷听了几句。宫姐姐说你的家伙差
得太远,每次还没感觉你就完事了。还说后悔没早点遇到傲天哥哥。」
女孩胡编乱造,怎么气人怎说,直气得慕容隆哇哇暴叫,双目中好似冒出火
来。
「你这小淫娃,如此不知羞耻。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到底厉不厉害,试过就
知道,今天我非操死你这只小白虎不可。」
「省点力气吧,我怕你就算累死了,也赶不上傲天哥哥。啊——」女孩话音
未落,慕容隆猛地挺腰,玉杵猛捣,龟首狠狠砸中娇嫩花芯。
男子气急,一边狂插猛送,一边伸手击打女子嫩臀。他动了真怒,下手毫不
留情,每一掌下去,都在女孩娇臀上留下暗红的指印。片刻之后,女孩粉臀已被
打得血红一片,受伤较重之处红肿中带着淤青。
云绮霜紧咬芳唇,忍着不发一声,但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溢出。
发泄过后,男子动作放缓。他明白女孩故意在激怒自己,心头却暗暗发誓,
今天不她操得哀声求饶,自己就不算男人。
慕容隆阳物六寸有余,谈不上硕大,却也远比常人更加粗长。
相比尺寸,他的床上技巧却堪称一流。为了征服身下娇娃,男子使出全部御
女技巧,胯下肉棒左突右刺,时快时慢,时深时浅,尽情在堪称极品的白虎蜜穴
中肆意驰骋。
未过多时,男子已探寻到女子花穴中最敏感的部位,每次抽送或者用龟楞刮
擦,或者用龟首碾压,将女子操得花径震颤,淫汁浪液更如洪涛泛滥,从紧窄的
玉门飞溅而出。
云绮霜纵然心怀屈辱,可是敏感的玄阴媚体却已觉醒,自发地迎合著男子抽
送。幽深甬道中,媚肉翻滚蠕动,波浪般揉搓着肉棒,伴着粘稠的春水,发出「
咕叽咕叽」的淫声。
火热的肉枪挑、刺、压、磨,使出千般技巧,挑弄得女子神魂俱飞,茫然睁
着凤目,淫媚娇声不绝于耳。
「啊……啊……」
肉体撞击声不绝,依旧红肿的嫩臀被撞得剧痛无比,可是痛感却让蜜屄之中
触觉更为清晰。少女能感受到肉枪更加粗胀,变成一条贪食的巨蛇,不知疲倦地
啃噬着及花径深处每一片嫩肉以及柔嫩花蕊。
快意像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冲击花宫,一浪刚过,一浪又来。女孩玉体
摇曳,胸前乳浪翻滚,腰下臀波阵阵,雪肌上春情四溢,那种销魂媚态足以吞没
任何男子的心魂。
男子猛插几枪,突然感觉花径抽搐,吸力大增,急忙用力拔出肉棒。跟随肉
棒喷泄而出的是一股带着浓郁香气的清亮射液。
阴精宛如喷泉,从玉瓷般的无毛穴口喷出,直射出四尺开外。最远之处越过
青石,如雨般落下深谷。
泄身后的女孩失魂般趴在石崖上,四肢颤抖不止,经久无法停息。
慕容隆色色地盯着女孩,大声道:「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怎么自己先趴下了
。」
少女微微抬头,一眼看见男子依旧挺立的肉屌,想要出言相讥,却含泪低下
头颅。
「小妹妹身体敏感,最能体会云雨的乐趣。下次你自己动,更是别有妙处。
」
云绮霜娇喘良久,有气无力地道:「我被你点了穴道,哪有力气自己动。你
若解开我的穴道,也许我可以试一下。」
男子眼珠一转,笑道:「既然妹妹想尝试,那我就成全你。」他一把抱起女
子,缓步蹭到悬崖边缘。
「你要做什么?」女孩面露惊恐,但马上又镇静下来。
慕容隆并不说话,伸手捡起女子衣服,用力撕成长长的布条。他把女子摆成
俯视的姿势,皓腕搭在青石边横斜生长的松树枝干上,用布条层层捆绑,将女孩
双手与粗大枝干捆在一起。
接着,男子解开女孩下身穴道,笑着道:「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动了。」
云绮霜睁开凤目,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下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
底,隐隐能听到江水的呼啸。
「怎么样,刺激吧?」
男子双手抬起女子玉腿,粗热的肉屌在两瓣肉唇上摩擦了一阵,用力一顶,
再次没入幽谷。
几经云顶之乐,云绮霜的蜜屄彻底适应了男子阳物,刚一插入,就爽得闷哼
一声。
不过男子却不像之前那样狂插猛送,而是不疾不徐地缓缓抽送,细细品味女
子妙趣无穷的绝世名穴。
男子距离青石边缘不足三尺,也不敢做出过于猛烈地动作,生怕一失足坠入
深渊,到时美女享受不到,自己却先见个阎王。
他抬起女子玉腿,盯着交合处肉枪出出入入,笑着道:「无论素女经还是洞
玄子都没有这个姿势,此情此景,我倒想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做插翅白虎如
何?」
女孩无暇理会男子调笑,感觉身体在万丈高空摇荡,似乎稍不小心就会坠落
,摔个粉身碎骨。
眼前岩壁倾斜,仿佛随时会倾倒,将身体埋在青山之下。
她闭上双眼,耳边山风呼啸,蜜穴中热潮翻涌,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漂游。
男子一直轻抽缓插,肉棒探入三寸后就轻轻抽出。女孩感觉一小半花径饱胀
、火热,一大半幽谷空虚、饥渴,尤其是柔嫩花芯半天未被采摘,更是奇痒难耐
,如万蚁噬咬般难熬。
云绮霜鼻息咻咻,口中娇吟阵阵:「嗯…嗯…好难受。」
「难受吗?你只要喊好哥哥,使劲操我。本公子就满足你。」
少女打了个冷颤,泣声道:「我才不会求你。嗯……我……」
慕容隆微微冷笑,突然猛然插入,直顶得女子娇躯乱颤,口中发出一声满足
的泣叫。
接着又是一阵轻柔抽插,男子暗暗冷笑:「我就不信调教不了你这个初经人
事的雏儿。」
女孩难受得娇躯乱扭,双腿夹住男子腰部,不自觉地向后挺送丰臀。只是身
在半空,无处借力,无论如何扭动,都无法吞下那根恼人的大棒。
「怎么,还不求我?」
女子气若游丝,呻吟道:「慕容隆,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慕容隆见她强忍着欲望,死活就不开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少女没有屈服,
自己却先难以忍受,他猛地抱住女子纤腰,腰部怒挺,肉棒打桩一般直捣深宫。
「啊……啊……啊……」女子放声娇吟,再也顾不上羞耻。
粗长的玉茎上沾满雪白的泡沫,怒龙般狂冲猛送,似乎要将女子娇嫩的花穴
撑破,捣烂。
女孩悬在半空,大部分身体在垂在悬崖之外,远远望去,就像飞翔的人形纸
鸢。
「纸鸢」定在空中,秀发飘飞,乳波荡漾,两条纤细的美腿随着男子大力抽
送不住蹬踏摆动。只是无论怎样摇荡,那具勾魂的娇躯依然被男子紧紧搂住,就
像风筝无法脱离掌控者的丝线。
「放开我!」女孩泣声娇吟,但男子听耳不闻,继续冲刺。每次重重插入,
女子身体就向前倾斜,几乎就要冲下悬崖,坠入无底的深谷。
处身高空的晕眩感与蜜屄深处的炸裂般的爽意交织,女孩意识模糊,好似在
御风飞翔,下体不断膨胀,漂浮,与山风和云雾融成一体。
转瞬间,男子已猛捣了数百棍。女孩花芯酥软,玉径抽搐,又一次如临仙境
,颤栗着高潮泄身。
慕容隆也无法坚持,牛吼一声,双手紧搂女子纤腰,龟菇压住嫩蕊,喷射出
浓精热液。
这次高潮来得尤为猛烈,少女如同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知觉。
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刻,耳边传来男子淫邪的声音:「小妹妹,这回爽够了吧
。接着该观音坐莲了,本公子要看看你主动套弄大棒会是什么样子?」
凌辱还没结束吗?男人要射多少次才能满足?清醒后的少女羞愤欲死,想起
刚才自己纵声淫叫的丑态,恨不得立刻跳入深渊。
女孩双手依然绑在树干上,不过双腿已经着地。慕容隆一只手搂着她的腿,
似乎也很疲惫,坐在崖边调息着内气。
此刻,女孩精疲力竭,毫无斗志,只想着摆脱男子,哪怕去死也在所不惜。
她双手悄悄用力,顺着树干相对挪动。
连续「征战」下来,缚着女孩的布条稍稍松动,云绮霜连续用力,两只玉手
终于碰到一起。她悄悄伸出手指,拉扯着绑在另外手上的绳结。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云绮霜终于解开一只手。一只手解开,扯开另外的绳结
易如反掌。片刻后,少女双手解脱,紧抓着枝干站在崖边。
云绮霜低头扫了一眼男子,又转头望向崖底。只要一松手,一切都将结束。
可为什么机会来得如此之晚,临死前还要遭受凌辱。想到此处,女孩痛彻心扉,
泪水如雨滴落。
男子休息片刻,自觉精力已经恢复,站起身道:「小妹妹,我们接着玩吧。
」
「哈哈哈。」女孩发疯一般狂笑,突然伸腿猛踢男子胸腹。慕容隆惊得脸色
煞白,接连退后几步,手扶着崖臂,双腿不住颤抖。
「你疯了吗?」男子吓得声音发颤,这才注意到女孩不知何时解开了手上的
布条。
「慕容隆,我先走一步,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女孩面色从容,轻轻松开抓着树干的双手。
「不要!」慕容隆惊声尖叫,却只能看着女子从身前坠落,直至消失无踪。
「姐姐,傲天哥哥,小妹不能陪你们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你们定要认出我来。」
云绮霜闭上泪眼,手臂横张,身躯融进浓浓的雾霭。
第十八章 云起龙骧
云凌雪与宫妃羽快马加鞭,五日后距离盛都已不足三十里。一路行来,民生
凋敝,中原大地再也没有当日的繁华景象。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只得先找客栈投宿。巧的是,入住之处正是当年第一次
进京时住的客栈。
在这里,云凌雪与杨傲天重逢,结交了当时的三皇子赵晟。再之后,云凌雪
遇袭跳崖,杨傲天舍身相救。两人患难中互生情愫,最终历经磨难走到一起。
眼前楼阁依旧,然而物是人非,客栈换了主人,这里也不再是大夏的土地。
云凌雪看在眼中,感觉恍如隔世。
店小二见有人来,忙赶出来迎客。二人身着男装,宛如两位气质绝尘的翩翩
公子。小二见他们虽然满面风尘,举手投足间却掩不住绝世风姿,知道来了贵客
,赶紧为他们准备上好客房。
入住后,两人来到大厅用膳。掌柜亲自迎上前来,对二人拱手作揖:「两位
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二位客官是要去哪里?」
云凌雪道:「我二人准备前往盛都,不知城中最近可还安宁?」
那位掌柜皱了皱眉:「你们可有出入令牌,如果没有,城防不会放你们进去
的。这些天盛都出了大事,任何人都不许出城。想要进城不仅要验明令牌,还要
提督大人亲自查验身份才能放行。」
「你说盛都出了大事,可否告知详情?」
掌柜环视四周,小声道:「看来你们是从外地赶来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燕国出大事了,据说燕国太子几日前坠崖身亡,燕王正准备办理丧事呢。」
云凌雪大惊:「你说的燕国太子可是叫慕容隆?」
男子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慕容隆。据说他在追杀一位女子时,同女子一
起坠崖身亡。」
掌柜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云凌雪脸色惨白,强忍着悲痛对男子道:「多谢告
知,掌柜去忙吧。」
待掌柜走后,云凌雪哇地一声口吐鲜血,痛得仿佛心脏都被人生生挖去。宫
妃羽早已泪落如雨,她与云绮霜情同姐妹,听到噩耗后的伤心之情不在云凌雪之
下。
还有慕容隆,宫妃羽虽然痛恨他作恶多端,害死小霜妹妹,可毕竟与他做过
十年夫妻,听到他的死讯还是忍不住心痛。
掌柜见两位公子脸色突变,心道这二人气度不凡,莫非与燕国王室有瓜葛。
不过他不敢多嘴,悄悄躲回屋内。
满怀希望而来,等到的却是惊天噩耗。云凌雪第二天又多方打探,终于确认
几日前跳崖的就是云绮霜与慕容隆二人。
「燕国官兵可曾找到二人尸首?」云凌雪联系到一位丐帮弟子,向他询问当
日详情。
「没有,官兵派了上千人马绕到崖底,顺流而下搜寻,不过并没有发现二人
尸首。大家估计二人尸身肯定被江水冲走了,从万丈高崖跳下,不可能有生还的
机会。」
「有二人坠崖的确切地点吗?」
「根据燕军搜索路线,他们跌落之处应该就在西山神女峰附近。」
「神女峰?」云凌雪心口发冷。
一年多前自己就是在西山遭遇天魔法王伏击,当时跳崖的地点正是神女峰,
那里山势险峻,峡谷深不见底。那一次能侥幸逃生是因为自己拼尽功力击水,延
缓了下坠速度,可是小妹功力不足,很难再现奇迹。
云凌雪与宫妃羽决定亲赴崖下搜寻,既然没有发现二人尸身,总还有一线希
望。
山路陡峭,二人无法骑马前行,只能徒步进山。一天一夜过去,二人绕过长
长的峡谷,终于到达谷底。
两岸青山耸歭,谷底江水咆哮。两人顺着江流走了三天三夜,不停呼唤云绮
霜的名字,直到嗓子沙哑,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岸边时时传来哀伤的猿鸣,不停有飞鸟被二人啸声惊飞,呼啦啦地从头顶掠
过。
最后一线希望终于破灭。云凌雪擦干泪眼,对宫妃羽道:「我们回去吧,还
有很多事情要做。慕容隆已死,这笔账就记在慕容家族头上,总有一天,我要让
他们为妹妹偿命。」
宫妃羽哭得眼眶红肿,拉着云凌雪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慕容隆,小霜妹
妹也不会惨死。」
云凌雪安慰道:「宫姐姐,你跟慕容隆早就断了关系,又何必为他自责。」
当日午后,二人纵马从原路返回,三日后再次赶到瓜州。
正当她们准备联系船只渡江之时,身后马蹄声响,有人高声呐喊:「你们逃
不掉了,赶紧投降,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二人大惊,这次行动极为隐蔽,怎么会被敌人盯上。云凌雪回头望去,只见
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从远方杀来,大队人马前有十来个满身血迹,衣衫不整的男
子正拼命奔逃。
原来追的不是我们,云凌雪松了口气,与宫妃羽打马闪到一旁。
数十匹战马率先赶到,将逃跑的男子们围在正中,后方的兵卒陆续围上,形
成一道密不通风的人墙。
为首将领手挥长戟,喝道:「大胆叛贼,还不快快受降。」
溃逃的几位汉子围成一圈,其中一位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盯着敌方将领,眼
中露出轻蔑的笑容:「池天润,想当年我们在山东起义,你们大光明教在江南起
事,共同对抗朝廷。而你现在却甘心做金人的走狗。」
池天润冷冷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北方是金人的天下,你们几号人
又能掀得起多大风浪。」
「呸,无耻小人,大爷我今天唯有战死,想要让我们投降,你做梦。」
原来是燕国大军在围剿山东起义军队,云凌雪听到池天润与逃跑男子对话,
立刻清楚了双方身份。
当年在胜雪阁,为了救皇帝一命,她曾活捉刺客公孙龙,导致对方惨死狱中
。现在想起来,她依然心怀悔意,毕竟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百姓造反实在是迫
不得已。
未曾料到的是,盛都倾覆,北方沦陷,这些义军依然未被剿灭。只是他们的
对手已不是大夏朝廷,而是金国和燕国的大军。
同仇敌忾,焉能不救。云凌雪望了宫妃羽一眼:「宫姐姐,可愿与小妹一同
杀敌。」
宫妃羽冷艳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区区数百敌军,又有何惧。」
两人纵马疾驰,恰似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池天润手持长戟,正要下令诛杀
反贼,忽听阵外大乱,抬头望去,见两位青年公子手持长剑向大军冲来。两匹白
马快似闪电,转眼间已到阵前。
池天润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挑战官军。拦住他们,格杀勿论。」
「闪开!」云凌雪一声清叱,挥剑砍向拦截在前的燕国士卒。
剑气卷起风暴,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剑光所到之处,十几名敌军身躯如被
巨石击中,成片向后倾倒。中剑者胸膛鲜血狂涌,厚厚的盔甲竟似毫无作用,被
一剑击成碎片。
受伤最重的士兵身体几乎被拦腰砍成两截,双脚蹬踏两下后就停止了呼吸。
几日来,云凌雪被小霜身亡的消息折磨得悲愤欲绝,心头满是戾气。此刻,
她将满腔怒火倾泄在敌军身上,一出手就毫无保留。
这一剑挥出的刹那间,池天润瞳孔收缩,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这是他生平
从未见过的剑势,看着好似随手一挥,剑锋上的凌厉杀气却寒彻骨髓,好似俾睨
天下的帝王般目空一切,所向披靡,势无可挡。
他见识过教主方弘的武功,以为那就是武林至高无上的绝学,可是与眼前的
公子相比,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宫妃羽与云凌雪并肩作战,剑光飞舞,同时砍翻数名敌兵。燕国士卒吓得纷
纷后撤,给二人让开一条通路。
「你……你们是什么人?」池天润语音发抖,拉着缰绳悄悄退后了几步。
「你不必管我们是谁,把人留下,赶紧滚回去,否则莫怪我大开杀戒。」
池天润毕竟久经沙场,心知就这样撤退,定会成为军中笑柄。他咬了咬牙,
怒喝道:「就算你们武功高强,毕竟人单势孤,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众将
官听令,大家拼死一战,得胜后本将为诸位请赏。」
「杀!」
燕军齐声怒吼,前方士兵手持盾牌长刀,后边士兵举着长矛,缓缓向中央包
围。
山东叛军见有人援助,精神为之一振,手舞着兵刃与敌军拼在一处。云凌雪
长剑一挥,杀向池天润。
骑兵交战,手持长兵刃的颇占优势。池天润仗着长戟的威力奋力拼杀,迎头
劈向云凌雪。只是两人功力相差太过悬殊,不到五个回合,云凌雪就将他逼得节
节后退。云凌雪借力打力,剑刃贴住戟身,娇叱一声:「撒手!」
池天润虎口剧震,只觉一股绵绵巨力骤然袭来,似江水般滔滔不绝。他胀得
面孔发紫,举着长戟的双臂不住发抖。
「啊——」身为大光明教五虎之一的猛将惊叫一声,手指再也无法握着兵刃
,那条重达五十余斤的长戟被生生挑飞,直刺天空。
云凌雪一招得手,剑上寒芒暴涨,毒蛇吐信一般直刺对方胸口。池天润左闪
右躲,但那剑芒一直不离面门。
「躺下吧!」女子招法突变,数百道剑芒迎面而至。池天润避无可避,突然
觉得喉咙一凉,伸手摸时,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男子睁大眼睛,眸中满是惊恐。「噗通」一声,池天润轰然落马,临死时依
然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宫妃羽纵马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惨叫声四起。
「池将军阵亡了!」
围在池天润身旁的士兵吓得连声大叫,士兵们见主将身亡,无人恋战,一窝
蜂地四散奔逃。
转瞬间,敌军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横七竖八满地尸体。那几位义军大汉倒
头便拜:「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云凌雪下马扶起众人:「举手之劳,诸位不必客气,本人云凌雪。」宫妃羽
生性清冷,安静地站在一边,并不答话。
「原来是云盟主,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那名痛骂池天润的中年男子再次
跪拜,激动得双腿发抖。
「请问诸位如何称呼,为何被燕军追杀?」
「在下李应。」那位中年男子道。「在下阮小四。」他身边的男子跟着叩首
。
一位虬髯汉子道:「在下杜方,江湖人称……」他的话音未落,李应踢了他
一脚,骂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有脸在云盟主面前谈江湖称号。」
云凌雪微微一笑,再次扶众人起身。众人报上名号后,李应向云凌雪讲述了
被燕军追杀的经过。
自从盛都沦陷,山东义军齐聚梁山,又吸收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壮汉,人数已
经接近万人。
慕容辉建国后,先后两次发兵讨伐,不过义军仗着水泊和山势与敌军周旋,
并未让燕军讨到便宜。
李应等人此次受命与其他山头接应,商议联合抗敌之策,却不料被敌军发现
,一路逃到此地。
云凌雪点头道:「原来如此,当前北方凶险,诸位很难返回梁山,不如先随
本盟主到江南,等时机成熟再杀回去。」
众人喜形于色,纷纷行礼,表示愿意跟随盟主。唯有李应眉头紧皱,叹息道
:「云盟主有所不知,义军头领分成两派,其中有人想要投降金国,若不能阻止
,义军就危险了。」
云凌雪沉思片刻,道:「此事我已知悉,等诸位同我返回江南后再做商议。
」
两日后,云凌雪等人顺利返回杭州。
得知小霜妹妹遇难的消息后,杨傲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日茶饭不进,几日
后人就瘦了一圈。
师妹和宫妃羽也曾遭遇惨剧,可她们毕竟都还活在世上。这是傲天人生中第
一次痛失所爱。他的眼前浮现出小霜妹妹娇俏的倩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今天我要考你三个问题,看你对小妹了解多少?答对了有奖励,答不出来
可要惩罚的哦。」
「哥哥真聪明,小妹最喜欢的正是梅花。你想要什么奖励?」
娇媚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人却天人永隔。那个美丽的荧火仙子,那个在
西湖舟中与自己缠绵的娇柔女孩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再也看不到她绝美的容颜,
听不到她黄莺般娇柔的声音。
云凌雪大病了一场,五日后才渐渐恢复。
她的病刚有起色,赵晟就派人来宣,杨傲天与唐芷柔一同觐见,共同商议抵
御金国入侵的大计。
两日前,兵部得到密报,金国已经造好了大批船只,估计不久就会出兵江南
。具体时间尚无法推算,不过最快也要在半月之后。当前金国最重要的事是公主
的婚事。为此,拓跋野律宣布幽州城囚犯减刑三年,可见对公主的宠爱到了何等
地步。
……
明天就是迎娶金国公主的日子,无忌心内却很平静。他对拓跋紫萝谈不上喜
欢,唯一能吸引自己的不过是公主的样貌和身材罢了。
当天晚上,无忌又来到赵灵曦的卧房。公主起身相迎,抿嘴笑道:「明天就
要大婚了,怎么还有空到奴家这里。」
无忌笑道:「怎么,灵曦这是在吃醋吗?」
「哼,奴家哪里敢吃醋。」公主嘟起小嘴。
「我倒想看公主吃醋的样子,你放心,就算我娶了紫萝公主,在我心中,灵
曦依然是不可取代的。」
赵灵曦绣眉微蹙,叹了口气:「我在北金一无所有,早就不报任何幻想。」
无忌怜惜地抱住公主,轻声道:「不要乱讲,你还有我。」
他将女子压倒在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公主双手捂住胸口,红着脸道:「
你就不怕掏干了身体,明天无法满足你的新婚妻子?」
无忌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领,哪里会被掏干身体。」
二人自从有了鱼水之欢,无忌几乎夜夜不虚,每次都把公主弄得魂飞魄散,
多次高潮泄身。
最初女子还略有抗拒,之后便也沉迷其中,甚至一见无忌就芳心乱跳,娇躯
酥软,难以自持。
两人轻怜蜜爱,又是一场绵肠大战。满足后的女子娇喘微微,柔声道:「明
日大婚,公子可否带上小女?」
无忌闷声道:「你去干什么,不要惹得自己不开心。」
「人家就是想看公子做新郎的样子。」公主撒着娇,一双藕臂搂住男子肩膀
。
「好吧。」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道:「到时你要处处小心,不要惹上
麻烦。」
公主轻吻无忌嘴唇,羞声道:「公子对奴家太好了。」
翌日一早,拓跋娄室就带人赶着马匹、牛羊来到无忌府邸。金国与大夏多年
交战,许多习俗深受中原影响,不过男女婚事依然保留着北金原始遗风。
婚嫁时,男方要向女方下聘礼,主要财物并非金银,而是各类牲口。迎娶时
赠送女方的牲畜数量象徵着男方的财力和地位。
公主出嫁自然与平民婚嫁不同,不会计较聘礼多少,但基本礼仪却不能省掉
。拓跋娄室知道弟弟没有什么家底,便替他包办了所有聘礼。毕竟拓跋赫一脉能
出一位驸马,也是家族的荣光。
无忌一早梳洗装扮完毕,与兄长等人见礼。巳时刚过,迎亲队伍即刻出发,
绕幽州城游行一圈。
皇帝招婿的消息早就传遍全城。一大早,幽州百姓就挤在街边,争着一睹驸
马的风采。
无忌身穿青色裘皮大氅,头戴金翅冠,座下乌骓马,走在队伍前方。赵灵曦
身穿丫鬟服侍,悄悄混在迎亲队伍中间。
街旁男女老少翘首相望,年轻姑娘们大呼小叫,有些还向无忌抛着媚眼。这
些女子们从未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一个个状若疯狂,不停
挥手叫喊。
「原先我还想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现在看来,倒是公
主的福气。」
「可不是吗,我未来夫君能有驸马一半帅气,本姑娘就谢天谢地了。」
「要是能被驸马宠幸一次,死都值了。」
「呸,真不害臊。人家哪能看上你。」
北方女子生性泼辣,又无礼法拘束,火辣辣的言辞让人听着面红耳赤。
一个时辰过后,迎亲队伍绕城返回,徐徐奔向皇宫。拓跋野律确实宠爱小女
,成婚大典并未安排在无忌府邸,而是在皇宫内举行。
临近午时,无忌准时赶到皇宫后院墙外。朱红的大门紧闭,从墙内传来一声
洪亮的喊声:「驸马留步,若想进宫要射断楼上三只绵羊的绳子。十箭之内不能
射断绳索,驸马只好打道回府了。」
这是金人婚嫁时刁难新郎的常见做法。金人全民尚武,如果新郎无法通过箭
法考核,成婚后也会遭人耻笑。
无忌抬头望去,见宫墙内一百多步远的楼上挂着三只白羊。三只羊相距不足
三尺,犹在不停挣扎,咩咩直叫。
拓跋娄室递给无忌一张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现在要看兄弟的了,
哥哥帮不了你了。」
无忌微微一笑,弯弓搭箭。不过,他并不是只搭上一支箭,而是同时三箭齐
发。
「噗通,噗通,噗通。咩…」迎亲队伍中所有人举目观望,只见三道金光闪
过,三只羊齐齐落地,摔得咩咩乱叫。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娄室点头暗赞,自己三箭射落三羊应该没
有问题,但连珠三箭同时射断三条细绳,则很难做到。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两排侍卫分列两侧,盯着无忌的眼神都充满仰慕之情
。
无忌翻身下马,在侍卫引领下,沿着青石铺成的大道步入皇宫内院。
待他走上正殿台阶,大殿上鼓乐齐鸣。无忌抬头望去,见拓跋野律坐在正前
方的一张漆雕案前,旁边坐着一位衣着华丽,面相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应当就
是金国皇后。
大殿两旁摆着数十张长桌,坐满了军中将领和文武大臣。拓跋翰兄弟分别坐
在两侧靠近皇帝的位置,耶律休哥,天魔法王等人分别坐在两兄弟身边。
拓跋野律见无忌进殿,起身大笑:「无忌一箭三羊,没有给你的父亲丢脸。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金的金刀驸马。朕恢复你万夫长之职,望你今后能带兵横
扫江南,不负朕对你的厚望。」
无忌跪倒叩拜,大呼谢陛下隆恩。群臣纷纷贺喜,唯有拓跋望闷闷不乐,暗
自抱怨父皇偏心,为了紫萝公主,毫无理由地给无忌升官加爵。
「恭请公主与驸马相见。」
司礼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无忌愣了片刻,据以往所知,金国还是
北金的时候宫中并没有太监,没想到这方面学得倒快。
丝竹之声响起,两名侍女扶着公主从大殿前方的侧门中走了进来。无忌和群
臣目光一起望向公主,只见她身穿红色绸缎,云鬓挽起,口上涂着红彤彤的胭脂
,如果不是插着金人的牛角头饰,宛然就是一位中原新娘。
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秀美的面容上略带一丝野性,却更有种勾人的魅
力。
那些粗豪的将领们看得直流口水,有人小声嘟囔着:「这无忌真又是升官,
又得美人。拓跋将军的后人就是不一样。」
紫萝公主直勾勾地盯着无忌,面上也飘起一层红霞。
在司礼太监引领下,紫萝与无忌先是跪拜父皇,接着夫妻对拜,最后各持一
支牛角杯,相对行礼后一饮而尽。
礼毕,皇后对公主道:「紫萝,从今后你就是无忌的人了,切不可像过去那
样刁蛮任性。」
紫萝低身跪拜,小声道:「女儿听额娘的。」她转头见无忌正笑盈盈地盯着
自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请诸位欣赏乐舞。」
乐声响起,一队美女翩然而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无忌向中央望去,见这
些舞女大都是中原女子,个个妩媚妖娆,藕臂光滑,酥胸半露,小蛮腰也暴露在
外,白花花的晃得人口干舌燥。
舞曲也是中原曲风,缠绵悱恻,听着熏熏欲醉。紫萝握住无忌手掌,娇声道
:「这些小妖精真会勾人,不知夫君看上了哪个?」
无忌正色道:「在公主面前,她们就是一群庸脂俗粉罢了。无忌既有公主,
哪里还会对这些女子感兴趣。」
紫萝噗嗤一笑:「夫君说话真好听,我和那位夏国来的公主比呢,哪个更美
一些?」
无忌心头一紧,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赵灵曦的身影。
「夏国公主不过是个奴婢,公主何必跟她计较。」
紫萝哼了一声,低声道:「本公主可是很爱吃醋的,希望夫君不要让我失望
。」
几曲乐舞之后,鼓声大作。两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步入大殿中央,在众人面前
表演金人特有的摔跤格斗。
拓跋野律举杯狂饮,大声道:「两位壮士,拿出你们的本领,获胜者可以从
诸位歌姬中挑选一位。」
两名大汉双眼放光,恶狠狠地盯着对手。一位见对手肩膀晃动,突然猛扑过
去,另外一位侧过身,伸手去抓对方肩膀。
两人互相抓住对手胳膊,双腿绞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全都面色血红,额头
冒汗。
「攻他的下盘,抓住肩膀背摔!」金国将士们纷纷起来助威,大殿中喊声一
片。
「噗通」一声,其中一位被对手压到身下,他奋力反击,一只手顶住对方下
巴,另一只手去拉对方肩膀。
不过他在人身下,姿势上吃了大亏,半盏茶之后,终于被对手将双肩按倒在
地。获胜者咆哮跳跃,挥舞着铁锤般的拳头。
拓跋野律纵声大笑:「好,这位壮士获胜,可以去挑选美女了。」
转眼已到申时,所有贺客都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司礼太监这才发话:「大
婚礼毕,请诸位用餐,不醉不归。」
接下来是金国婚俗中最考验新人的时刻,新郎新娘要先给长辈们敬酒,接着
陪客人们痛饮。只要客人敬酒,新郎必须喝干,除非醉倒不省人事。新郎喝醉后
,新娘要接着陪客,直到新娘也无法再饮才算结束。
无忌与紫萝敬完父皇和兄长后来到天魔法王身前。法王一饮而尽,笑着道:
「无忌你有今日造化,为师甚为欣慰。你虽是大喜,却不能耽误修炼。一个月后
,为师要亲自考核。」
「多谢师父提点,徒儿不敢懈怠。」
一轮又一轮敬酒开始,不知喝了多少杯后,无忌自觉头重脚轻,脸色红得像
煮熟的大虾。
一位精瘦的中年道士来到无忌身前,举杯道:「贫道孙荆,祝无忌将军与紫
萝公主百年好合。」
无忌心头一震,双目迷离地举起牛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孙……孙老道
,谢了,我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无忌再也无法支撑,噗通一声趴到桌子上,任人拉扯也无法抬起
身来。
无忌醉倒,受苦的却是公主,她连喝十几杯后也醉眼朦胧,身子一软,倒在
桌前。
还有人准备上来敬酒,拓跋翰拦住众人,道:「差不多了,你们这么灌我这
妹夫,纯心是想耽误人家好事。」
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位道:「大家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赶紧回
家看好婆娘,若是跟人跑了,可不要后悔。」
一位拍着脑门,大声道:「娘的,忘了这事了。」话音未落就窜了出去。
原来无忌大婚的日子恰好是金国的放偷日,在这一天,偷窃无罪,而且可以
名正言顺地勾引别人老婆。
如果女子同意,男人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别人妻子带走,丈夫不得报复。
拓跋野律称帝后,有人建议废掉这条陋习。金国皇帝也已经准奏,只是还没
有来得及颁布法令,因此今天算是大金国最后一个合法的放偷日。
众将听到提醒,转眼间纷纷散去。
无忌和公主都已醉倒,司礼太监只得安排马车护送二人回府。回到府中,无
忌醉眼朦胧地拉着紫萝公主,轻声道:「紫萝,醒一醒。」
紫萝公主醉梦中哼了一声,接着翻身睡去。无忌道:「紫萝,我让赵灵曦服
侍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大宴散去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孙天师骑在马上,一个人醉醺醺地返回
住处。
金国夜间实行宵禁,过了戌时,各条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距离住处还有一
段距离,孙天师忽然有些内急,见左右无人,就跳下马,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街
角。
他刚解开裤子,突然脑后被重物猛击,一声未吭就倒在地上。当他从昏迷中
醒来,看到一个梦中时常出现的面孔。
「公……主。」他放声大叫,却发现口中塞着破布,无法发出声音。
赵灵曦身穿黑衣,目中喷火,月光照在白皙的脸上就像复仇的死神。
「你……」他依旧无法发声,只能惊恐地望着女子。
公主面色冷峻,冷冷一笑:「想不到你会有今日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不……要,求你……」男子声音呜咽,被堵在喉间无法出声,消瘦的脸孔
惨白,扭曲得不成人形。
赵灵曦满意地看着男子绝望的神情,眼中滴下两滴清泪。自从被掳到金国,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第一剑,为我自己和大夏皇族。」女子挥剑砍去,男子一条胳膊与身体分
离。
「第二剑,为死去的大夏将士。」一剑下去,男子大腿断成两截。
「第三剑,为沦陷在金人铁蹄下的大夏百姓。」
公主再次挥剑,一剑刺穿男子胸腹。
孙天师疼得面容扭曲,眼中渗出鲜血,残存的大腿无力地蹬着,鲜血如泉,
染红身下的土地。
时间点点滴滴流过,孙天师却好似在地狱中煎熬了一世。他的呼吸渐渐微弱
,头颅歪在一旁。
赵灵曦近乎残酷地盯着男子,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充满复仇的快意。
「啊——」濒临气绝的一刻,孙天师拼尽最后力气,吐出口中的破布,发出
一声凄厉的长鸣。
公主大惊失色,猛然挥剑,一剑砍下男子头颅。那颗头颅骨碌碌滚到脚边,
眼睛还大大睁着,在月光下无比狰狞。
女子转身离开,向长街深处跑去。刚跑出不远,就听身后人身嘈杂,有人喊
道:「杀人了,不要让凶手逃掉。」
「不好,敌人来得好快!」公主头也不回,疾速向前狂奔。
后方之人紧追不舍,边追边大声呼喊。赵灵曦刚跑出长街,前方又来了一队
人马。为首之人大叫一声:「抓住他,不要放过凶手。」
赵灵曦无处躲闪,只能挥剑冲杀过去。她用黑布蒙面,一剑刺向刚刚发话的
男子。
公主运剑如风,一剑将对手逼退,再一挥剑,砍翻一名士兵。
「围住他,不要硬拼。」为首头目见对手武功高强,大喊着布下阵型。敌人
越聚越多,尾随的一队人马也赶了上来。
赵灵曦叫苦不迭,用尽功力奋力拼杀,接连杀死数名追兵。
刚刚复仇成功,未想到就会死在这里。她咬了咬牙,暗道:「好在今日杀了
孙天师,就算死也值了。无忌,但愿不会连累到你。」
包围圈渐渐缩小,公主左拼右砍,始终无法摆脱敌人阵型。追杀她的是金国
的城防护卫,每一人都是大军中精挑细选的勇士,远比平常军队更难对付。
「凶手快不行了,大家顶住。」
为首之人挥刀砍向公主,两人刀剑相接,各自退后一步。
决不能落到敌人手中,赵灵曦自知难以突围,手中长剑对准了自己脖颈。
就在此刻,一阵飞石从远方呼啸着砸向围着公主的敌兵。敌军纷纷中招,疼
得四处翻滚。等他们爬起身来,凶手已不见了踪影。
赵灵曦被人夹在腋下,越过一座座屋顶,转瞬间就逃出数里之遥。相救之人
轻功卓越,身形如风似电。
耳边风声作响,眼前物转星移。公主凝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形,低声惊呼:「
无忌,是你吗?」
那人却不答话,东奔西绕,顷刻后到达无忌府邸。男子纵身一跃,从后墙跳
入院落,径直奔向赵灵曦住处。
进入房间,男子摘下脸上头套,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
公主惊魂未定,低头不敢与男子对视。「无忌,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来
……」
无忌冷冷地盯着女子:「不必谢我,你记好了,今晚一直在服侍我和紫萝公
主,从未出过大门。」
两人换回日常服饰,把侍女可儿叫到身前。无忌道:「可儿姑娘,我知道你
不会出卖公主,你现在把剑上的血迹洗掉,衣物想办法销毁。」他转头望向赵灵
曦:「你跟我来,到我的房门口候着。」
无忌悄悄返回房间,紫萝公主依然还在沉睡。他脱掉外衣,轻轻搂着新婚妻
子,慢慢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紫萝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好渴,我要喝水。」赵
灵曦匆匆端了碗水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紫萝:「公主,你要的水来了。」
紫萝睁开眼睛,缓缓起身,端着大碗一饮而尽。
「你还没睡觉,一直在这里候着?」紫萝打量了赵灵曦一眼,感觉颇为诧异
。
赵灵曦道:「公子吩咐过,今晚要奴婢好好侍奉公主,奴婢不敢怠慢。」
「哦。」紫萝点了点头,「你辛苦了,回去安歇吧。」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
女子替她脱去外衣,还与她交谈过几句,看来就是眼前这位曾经是大夏公主的奴
婢。
无忌听到声响也睁开眼睛。「公主醒了?今晚为夫喝多了,未能照顾好公主
,真是惭愧。」
紫萝微微一笑:「我们既是夫妻,以后就叫我紫萝吧。金国风俗向来如此,
不喝倒是交不了差的。」
男子搂住公主,轻轻揉捏她饱胀的酥胸。未过多久,紫萝就娇喘不止,呻吟
道:「你坏死了,醉成这样还来戏弄人家。」
「我酒已经醒了,不如我们……」
「你行吗?」
「竟敢小看为夫,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月光如水,被翻红浪。紫萝苦尽甘来,先是疼得眼泪直流,之后便尝到妙味
。二人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到最后,紫萝爽得骨软筋麻,连续泄身,再也无力承
受跶伐,无忌才射出精华,与女子搂抱着昏昏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无忌与紫萝才起床梳洗。刚刚梳洗完毕,就听门外人声嘈
杂,有人敲着门环请求入府。
下人打开大门,一位捕快手持令牌冲了进来。无忌迎了上去,冷冷道:「这
不是银术可吗,我们又见面了。」
银术可弯身鞠躬:「无忌将军,昨晚钦天监孙荆遇刺身亡,下官奉命捉拿凶
手,需要挨家按户查验,请将军海涵。」
无忌故作惊讶:「什么,孙老道死了?不过他的死跟我驸马府有何关系,谁
给你的胆子到这里搜查?」
银术可再次行礼:「昨夜孙荆遭人刺杀,死状极其惨烈。凶手与他应该有深
仇大恨。昨日是放偷日,一位城防将领的妻子与人私奔。那位首领大怒之下带人
追杀,却恰好遇上孙荆遇刺。城防士兵追杀凶手,却被一位武功奇高的人救走…
…」
「你说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银术可咬了咬牙:「我们怀疑凶手可能是大夏公主,孙荆害得盛都失守,又
曾淫辱过她。而公主又身怀武功,有能力杀死对方。」
无忌大手一摆:「那你们是找错地方了,昨天赵灵曦未曾出过府门,一直在
服侍本将和紫萝公主,凶手肯定另有他人。」
「这……不是下官犯上,她毕竟是将军的奴婢,将军的话不便作为证据。如
果有他人可以证明,下官立刻就走。」
无忌转头对紫萝公主道:「紫萝,昨晚赵灵曦一直在侍奉我们,你也可以作
证吧?」
紫萝点了点头:「银术可,昨夜赵灵曦确实一直在服侍我和驸马,本公主可
以作证。」
「她一直在二位身边,不曾离开?」
「确是如此,本公主的话你也不信吗?」
银术可急忙下跪:「下官不敢,既然公主这么说了,那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
他起身告退,带着手下捕快匆匆离去。
返回路上,一名捕快问道:「大人,你觉得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银术可沉思了一阵:「紫萝公主没有理由骗我,或许凶手真的不是那位大夏
公主。驸马昨晚喝得不省人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救人的高手也不会是无忌将
军。只是这样一来,这案子就一点头绪都理不出了。」
捕快们离去之后,无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
昨天孙天师敬酒时,无忌突然意识到赵灵曦非要跟出来的目的。他心急如火
,却又不能显露声色,只好装作大醉不起。无忌酒量并不算高,但修习天魔大法
后可以控制内息,用内力化解酒意,即使再喝几斤也不会倒下。
无忌醉倒后,紫萝跟着醉酒,却是没有半分作假。回到府邸,赵灵曦果然不
在府中。无忌安顿好紫萝,又悄悄点了她的昏睡穴,保证她不会中途醒来。之后
,他叫来可儿,让她穿着公主服饰在房内侍奉紫萝,并让她多次称呼自己赵灵曦
。至于醉梦中紫萝能否听到就无法预料了。
接下来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无忌直奔钦天监方向,在赵灵曦遇险时及时出
手,将其救回府中。
一切处理完毕,无忌脱衣上床,解去紫萝穴道。
紫萝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女子在边上服侍,以为就是大夏公主。醒来后又见她
给自己端来清水,更以为晚上她一直在侍奉自己,因此在作证时并没有半分犹豫
。
金国朝堂乱成一片。
拓跋野律大怒,责令枢密司限期一个月抓到凶手。银术可呈上当晚城防士兵
的证供。他们一致认定,解救凶手的人武功奇高,整个金国除了驸马无忌,也只
有天魔教的高手有如此身手。
皇帝连连冷笑:「无忌当天醉酒,绝不可能出手。天魔教忠心耿耿,与孙荆
无冤无仇,也不会下此毒手。你们这帮废物,就不会动脑子想想吗?」
银术可跪地叩首:「臣以为,凶手很可能是中原武林高手。孙荆助我大金攻
破盛都,一直是他们最想除掉的叛国罪人。」
群臣大都点头附和,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谁会下这样的狠手。
拓跋野律怒道:「朕正准备挥师南下,到时必将铲除中原武林,杀他们一个
鸡犬不留。」
几日之后,孙天师遇刺的风波渐渐平息。
趁着紫萝公主外出,无忌再次前往赵灵曦的住处。女子见无忌独自前来,跪
在地上道:「奴家谢公子救命之恩。」
无忌冷冷地盯着她,愤然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再要犯事,连我
也救不了你。」
赵灵曦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小声道:「是,以后不敢了。」
「你的仇也报了,之后乖乖地跟着我,任何事都不可自作主张。」
「是,一切听公子吩咐。」赵灵曦小声应承,依旧不敢抬头。
无忌接着问道:「你现在满意了吧,还有要复仇的人吗?」
公主小声嘀咕了一声:「其实还有一个。」
「是谁?」
「拓跋望。」
无忌心头发颤,惊呼一声:「你疯了吗?他可是当朝太子。」
赵灵曦抬起头来,直视着无忌眼睛:「我明白,奴婢不敢奢望报仇。可是我
也知道,拓跋望与拓跋翰不睦,两人将来必有一争。而公子与拓跋翰交好,还杀
了他的爱将,如果拓跋望当上了金国皇帝,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公子你。如果不早
做准备,恐怕会遭他毒手。」
无忌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本公子自会处理。只是,这是我跟拓跋
望的事,你切不可参与进来。」
……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月匆匆而过。景嘉元年的冬天冷得出奇,江南的风寒
彻骨髓。
在这一个月间,杨傲天每日练兵,悲伤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斯人已逝,无法
复还,可是自己作为兵马大元帅却不能消沉,必须扛起对抗强敌的重担。
密报一封接着一封,金兵南下大局已定,总人马接近二十万,兵力依旧远远
超过仅有十万兵马的夏国。
一场雄踞北方的金国雄师与新立夏朝军队的生死决战即将打响。
赵晟整日坐卧不安,频繁召集众臣商议抗金大计。
这段时间,唐芷柔也承受着巨大压力。所有朝臣和将领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
身上,希望这位奇女子能够再现奇迹,率军歼灭入侵金军。
只是唐芷柔心中明白,这将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役。江南防线太长,很难预
料敌军会从哪里突破。而夏军兵力有限,不能处处分兵,唯有到时见机行事,灵
活调度。
她指着地图道:「长江一带有几处重镇。金兵最有可能的依旧是兵分两路,
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东部敌军可能攻击的依旧是江宁和瓜州一带,西部军队大
约会从襄阳出发,直逼黄州。因此夏军也只能兵分两路,死守这几处要塞。」
「可是我们只有十万兵马,如何能抵抗住强大的金军?」兵部尚书阚泽眉头
紧皱,脸色越来越难看。
杨傲天道:「我们占有地利,未必不能击退强敌。」
赵晟站起身,朗声道:「既然必须面对,那就拼死一战。如能击退强敌,诸
位就是夏国最大的功臣。」
商议结束,众人陆续散去。云凌雪走在杨傲天身边,轻声道:「傲天,你最
近太累了,能否陪为妻到西湖边走一走。」
傲天点了点头,握住爱妻修长的玉手。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西湖边上的松柏和杨柳覆盖着厚厚的雪花,整个湖岸化
作一片琉璃世界。
两人沿着湖边行进,慢慢走向通往灵隐寺的山路。小径上空无一人,两人过
后,身后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云凌雪抬头瞭望,突然兴奋地娇声轻呼:「傲天你看,梅花开了。」傲天举
目望去,只见皑皑白雪之中有几树梅花悄然绽放,花枝随风轻摇,厚厚的白雪也
掩盖不住一束束醒目的艳红。
女子快跑几步,来到红梅树边,纤纤玉手拉住一支梅枝,深深地嗅着梅花沁
人心脾的冷冷香气。
傲天站在一旁,傻傻地望着爱妻仙子般的容颜与身段,整个人好似老僧入定
,呆立不动。云凌雪身着白衣,干净得一尘不染,与满地白雪融为一体。如云的
秀发微微飞舞,细腻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没有半分瑕疵。只是倾倒众生的绝美
仙颜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天地静谧,阿雪就像谪落人间的仙子,在她身边,一切美景都黯然失色。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我的阿雪更美,能
比阿雪更高洁无瑕,傲天如在梦中,心头涌起阵阵暖流。
在别人眼中,阿雪是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武林盟主,战功赫赫的护国大将
军。只有在自己身前,她才显露出女子最妩媚的一面,只有自己才完全拥有她的
美丽。
傲天疾走几步,上前搂住阿雪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轻轻吻上女子冰凉的柔
润红唇。
阿雪仰起头,热烈地回应着男子的亲吻,两具身躯紧紧拥在一起。
良久之后,阿雪轻抚着男子面颊,柔声道:「傲天大哥,如果有一天,阿雪
先你而去,哥哥记得每年在阿雪坟前插上几支梅花。阿雪在九泉之下就知道哥哥
来过了。」
傲天身体骤然僵硬,大声道:「阿雪,不许胡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
功力超凡,怎么会死。」
云凌雪眼眶湿润,含泪笑道:「傻哥哥,阿雪也是凡人,是人总有一死。」
「不!」傲天用力搂住爱妻,「我不同意,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阿雪微闭双眼,两行清泪滑下面颊。
「傲天大哥,阿雪也想与你长相厮守。只是世事难料,难保会出变故。夫君
,阿雪有一事想和你商量,我想了很久,直到几日前才下了决心。」
「阿雪,你要做什么?」杨傲天声音颤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凌雪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宫姐姐在瓜州救的几位义军吗?
」
「我记得。」
「当前金军很快就会南侵,夏国兵力有限,难以与敌军抗衡。我想带一支队
伍收服义军。两军交战时,阿雪会率领义军在敌人后方骚扰,金军不能全力攻击
夏军,可大大减轻江南战场的压力。等夏军壮大,我们可以内外结合,一举收服
失地。」
听完阿雪的想法,杨傲天好似坠入冰窟,身体冷彻骨髓。他何尝不知云凌雪
的谋划绝对是当前最佳应对,可是这样一来,阿雪每日都会面临巨大威胁,就算
她武功盖世,也难保自身安全。何况金国还有天魔法王,如果他亲自出手,阿雪
又该如何逃脱魔掌。
「阿雪。」傲天热泪直流,「你为夏国已经做得太多了,不是我不晓得大义
,我……我好害怕,我已经失去了小霜,绝不想再失去你。如果你出了事,我活
着还有什么意义。」
云凌雪把头埋在男子怀中,轻声泣道:「傲天大哥,阿雪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答应你,无论多么艰难,阿雪都会想办法活着回来。」
「我们还是听听芷柔妹妹的意见吧。还有,这件事也需要圣上下令,不可私
自做主。」
杨傲天对阿雪太过了解,现在唯有寄希望于唐芷柔,但愿她能说服阿雪放弃
这个计划。
两人返回府邸,向唐芷柔讲了阿雪的谋划。唐芷柔呆了半晌,最后哭泣着抱
住云凌雪:「云姐姐,小妹没有办法反驳。如果成功收服义军,确实可以左右两
国战事。只是,只是能不能派其他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此话,大家都陷入沉默。杨傲天必须留在江南与金军主力作战,除了他
和云凌雪外,其他人很难担负这个重任。
云凌雪拉住眼睛红红的杨傲天,微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阿雪会回来的
。」
翌日,云凌雪、唐芷柔及杨傲天进宫面见皇帝。听完云凌雪的计划,赵晟摇
了摇头:「朕当然明白此举甚妙,只是云将军已为大夏付出太多,朕怎么忍心看
着将军再履险境。」
云凌雪道:「陛下爱护之情,臣甚为感动。只是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准臣所
奏。」
赵晟双眼含泪,道:「大夏能有今日都是诸位的功劳,朕会铭记在心。朕只
有一个要求,如遇危险,绝不可硬拼,务必要全身而退。」
「臣遵旨!」
三人退下后,赵晟擦了擦眼泪,心中万分感慨:「云姑娘心怀天下,远胜须
眉,即使古之贤者也少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为了不泄露消息,这次行动仅有极少数重臣知晓内情。因为要穿越敌国辖区
,云凌雪并不方便带太多军队,最后只挑了孟洪将军与三十余武林弟子随行。
选孟洪跟随,是由于他精通战阵,熟读兵法,可协助云凌雪指挥作战。当孟
洪得知详情,激动得跪在地上,叩首道:「能跟随云将军杀敌是本人之幸,虽万
死而不悔。」
其他武林弟子也个个摩拳擦掌,都以能跟随云将军出战为荣。
临行前几天,杨傲天几乎寸步不离,时时守在阿雪身边。天色刚暗,两人就
躲进卧室,尽享鱼水之欢。阿雪尤其痴缠,似乎要把身体与傲天合二为一,每一
处肌肤都要留下男子的痕迹。
出发前,云凌雪抱住泪眼涟涟的宫妃羽和唐芷柔,轻声道:「傲天就交给你
们照顾了。宫姐姐,芷柔妹妹,你们不必难过,等着我凯旋归来。」
加上李应、阮小四几位义军,一行共有四十多人。他们扮做成一支商队,悄
悄穿越敌国辖区,中途虽也受到盘查,但最终都有惊无险。
十多天后,队伍终于到达梁山脚下。
云凌雪派李应、阮小四等三人先返回梁山,传达夏军招降的条件。其余几名
义军勇士与云凌雪等人在山下等候消息。
李应面带愁容:「云将军,小人会把将军的话如实带到。只是义军首领大都
与大夏官府有仇,未必肯归降,请将军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云凌雪点点头:「无妨,本将自会应对。」
当天夜间,云凌雪在距离水泊一里远的丛林边安营扎寨,派三个人轮流巡视
,其余人先行安歇。
一夜无事。第二天午后,水泊上驶来十几艘大船,每艘船上载着几十名壮汉
,其中一艘船上还立着两匹战马。嘈杂声中,梁山义军鱼跃上岸,一人骑上战马
,横枪立在众人身前。
夏军早已做好准备,武林弟子们围城一圈,云凌雪纵身上马,带上黄铜面具
,持剑面向江岸。
她举目远望,见义军为首之人年龄不到四旬,豹头环眼,燕颌虎须,身高八
尺开外,手持丈八长矛,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那人一挥长矛,高声喝道:「在下江冲,哪一位是云凌雪?」
云凌雪催马上前,朗声道:「正是本将。你们头领作何打算,是否愿意归降
?」
江冲连连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人?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就尝尝我这长矛
的厉害。」
孟洪打马来到云凌雪身前,小声道:「看来梁山反贼不愿归降,他们人多势
众,将军还是要小心从事。」
云凌雪摆了摆手:「这位头领冥顽不化,本将就来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久闻云凌雪大名,本头领也想看看是否有真才实学
。」
江冲举起长矛,对身后数百人喝道:「今日我与云将军单独比试,你们谁也
不许上前。」
「好气魄。」云凌雪催马疾冲,刹那间已至江冲身前。江冲大喝一声,长矛
抖出一圈枪花,带着风声直刺云凌雪面门。
云凌雪暗赞一声,这杆枪出招快如闪电,勇似蛟龙,招式精妙,确实称得上
极高明的枪法。没想到梁山义军卧虎藏龙,竟有如此高手。
不过与云凌雪比起来,江冲的功力相差仍旧太远。几招过后,云凌雪已成竹
在胸。她并不急于拿下对手,轻轻避过长枪,随手向对方枪身砍去。
江冲见对方从容避过杀招,漫不经心的一剑却凌厉无比,好似带着风雷之声
。男子吓得急忙后退,横枪抗住对手长剑。
「铛」的一声,江冲虎口发麻,骏马连连向后倒退。此女久负盛名,果然名
不虚传。他不敢大意,使出平生绝学,一杆枪舞得密不通风。
转瞬间十个回合已过,云凌雪突然一声清叱,剑上寒芒暴涨。江冲见势不好
,用尽全力举枪硬抗,却没料到对方长剑借势一挑,那杆长枪脱手而飞。
他还没来得后退,云凌雪催马而至,伸手抓住他的护心镜用力一甩,男子「
咚」的一声摔落马下。
这一交摔得极重,男子双腿剧痛,身体发麻,未等起身,已被夏军按住四肢
,用绳子捆了起来。
梁山义军看得目瞪口呆,这江冲算得上是义军头领中数一数二的好汉,平日
拼杀鲜有对手,未曾想到仅仅十几个回合就被敌人活捉。
这些人刚要冲上来,云凌雪喝道:「你们给我听着,赶紧回山,本将会给你
们一条生路,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义军面面相觑,望着云凌雪的青铜面具,一个个心生恐惧,虽然人数远超对
手,却无人敢向前冲。
「撤!」
云凌雪一声令下,夏军押着江冲缓缓退后。群龙无首的义军在江边乱成一片
。一人高声喊道:「赶紧回山报信。」一边喊,一边匆匆跳到船上。其余义军也
纷纷上船,没过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当天夜里,江冲被绑在营帐中,一个人默默发呆。他年轻时得遇名师,练出
一身武艺,原以为自己的功夫就算不是武林顶尖,也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却没想
到会败得如此干脆。
正沉思间,一位中年男子进入营帐,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接着解开他身上绳
索。一位青年端着饭菜和一壶酒进来,对他道:「我们将军说了,让你吃顿饱饭
,吃完了送你上路。」
江冲这才发觉肚子空空,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
这就要死了吗?男子双眼有些发酸。去他娘的,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做了反
贼,迟早会有这一天。江冲哈哈大笑:「好,给爷把酒菜端过来。」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这顿饭菜还算丰盛,除了炊饼,青菜之外,还有一只烤
得金黄的烧鸡。
男子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嚼了起来。
转眼间半只烧鸡下肚,江冲又拿起酒壶,对着嘴灌了几口。
「壮士心情不错嘛。」一声如黄莺般动听的女声在耳旁响起。
江冲抬头一望,顿时呆住不动,赶紧擦了擦眼,才发现不是幻觉。
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飘飘,肌肤胜雪,貌如天仙。江冲的妻
子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可是跟眼前女子相比,就像萤火对上月光。
「你是谁?」江冲脱口问道。
「我们刚刚交过手,壮士就把我忘了?」
「你是云凌雪?」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正是本将。」
「这……」江冲感觉如梦似幻,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哈哈哈。」男子纵
声大笑:「能死在姑娘手中,江冲认栽了。」
云凌雪从袖中取出一只酒杯,倒满青酒,对男子道:「这个酒杯里有剧毒,
喝了它可以留个全尸。不知壮士临死前还有什么需要交代?」
既然必死,那就来个痛快,决不能在美人眼前失了气概。江冲夺过酒杯,一
饮而尽,眼中热泪狂流。
死,究竟是什么感觉?或许,当年就不该偷生。贞娘,为夫来陪你了。
临死的一刻最是难熬,男子闭着眼睛,等待着剧毒发作。只是不知过了多久
,头脑依然清醒,身体除了有些燥热,并无异样感觉。
是毒性不够吗,为什么死前还要受这种煎熬?
就听女子轻声一笑:「抱歉,刚才与壮士开了一个玩笑。杯中并没有毒。」
江冲睁开眼,怒喝道:「要杀就杀,何必辱我。」
「本将从没想要杀你。不但不会杀你,还会放你回去。」
「此话当真?」男子疑惑地盯着云凌雪,不知这位绝色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
意。
「可否跟我讲讲,你为何会成为反贼?以你的身手,为何不去为国效力?」
「死去活来」之后,江冲原本必死的决心终于崩溃。男子流下两行热泪,低
声讲述起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当年习得功夫,一心也是只想为国效力。在家师
推荐下,我加入了禁军,后来成为禁军教头。
那是一生中最风光的日子。做了禁军教头之后,我娶了京城王员外的女儿贞
娘为妻,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哪里想到,有一天,我的妻子在进香时遇到严京之子,被那恶人盯上。
恶贼当街调戏我的妻子,幸好我及时赶来,才没让那奸人得逞。之后,他们
设计陷害,将我充军发配,中途又想对我下毒手,幸亏得朋友相救,才侥幸活了
下来。
可我那可怜的娘子却被严京之子掳去,惨遭强暴。贞娘受辱后悬梁自尽,岳
父大人也气得吐血而亡。
我一怒之下落草为寇,发誓此生必报此仇。你说这样的朝廷还值得人去效力
吗?」
云凌雪叹息一声:「壮士的遭遇委实凄惨。当年皇帝也确实昏庸无能,导致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只是现在严京和他的逆子已死,太上皇也被金国掳走。当
今皇帝赵晟年轻有为,励精图治,壮士何不弃暗投明,重新报效家国。本将承诺
,之前犯的错一概既往不咎,将来立了战功,还有机会加封受赏。」
她顿了片刻,继续道:「其实,我们与奸相的仇恨比你更深。我的夫君与他
有杀父之仇。我们曾经也一心只为复仇,终于找机会杀了严京的儿子,也诛杀了
奸相。」
「你说什么?是你们杀了严京的儿子?」
「没错,是我们动的手。」
江冲热泪狂涌,跪地叩拜:「谢云将军替我报仇。江某此生必将以死相报。
」
云凌雪扶起男子,轻声道:「本将正好有事相求。我放你回去给首领报信,
告诉他们明天本将愿上山拜会,共商抗金大计,望他能以大局为重,救百姓于水
火。」
江冲抱拳施礼:「在下定会竭力相劝。只是……」
「有话请讲,不必顾虑。」
「只是梁山首领们各怀心思,我怕有人对将军不利。云将军固然武功盖世,
可是毕竟势单力孤,万一陷入重围,想要脱身并非易事。」
云凌雪笑道:「无妨,本将相信大部分梁山头领们是明理之人。」
男子略略有些晕眩,偷眼看了云凌雪一眼,老脸微红,又赶紧低下头。倾倒
众生的绝代佳人,武功盖世的顶尖高手,豪气冲天的威武将军,江冲很难把这三
种身份结合在一起,即使她就站在身前,男子却总觉得如在梦中。
虽万千人吾往矣,视梁山众将如无物,这种胆气更教天下英雄汗颜。
江冲顿觉热血沸腾,此刻,即使为眼前女子去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当女子离去之后,江冲久久无法入眠。落草为寇实为迫不得已,他从未真正
融入这帮草寇,只是寻一个混口饭吃的居所。直到见了云凌雪,他的心底再次燃
起希望,重新找回当年的梦想。
翌日清晨,云凌雪亲自为他送行。江冲躬身行礼:「在下这就去了。云将军
真的相信江某,不怕我反悔吗?」
云凌雪道:「本将用人不疑,既然敢放壮士回山,就绝不会怀疑。」
江冲眼眶微红,朗声道:「在下定不辱使命。」
一声响箭直冲云霄。半个时辰后,一叶扁舟飘然而至,江冲纵身上船,渐渐
消失在水泊深处。
江冲走后,孟洪对云凌雪道:「云将军,你真的准备孤身赴会?李应说过,
梁山之中有人想投降金国,一直在暗中联络。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却无法确认
主谋是谁。我担心这帮人会对将军不利。」
云凌雪颔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将会见机行事的。」
武林弟子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将军带我们一起去吧,如遇危
险,大家一起对敌。」
「不必了,如果最终要动手,本将一个人更易脱身。」
她的话非常委婉,众人心中却明白,云将军不想让大家送死,武林弟子们虽
然功夫都不错,但陷入上万人的敌军包围,能逃出的希望确实异常渺茫。
梁山之巅,聚义大厅。
首领宋毅、军师梁子兴、大将江冲等三十多位头领齐聚一堂。
梁子兴道:「江头领,云凌雪为什么会放你归山?你可愿意发誓,绝没有做
出背叛众位弟兄的事。」
江冲怒道:「我江某人是什么人,诸位哪个不清楚。自从上山,本人杀敌无
数,有哪一次对不起弟兄。」
「那你说,敌军为什么轻易把你放了。」
「云将军放我回来,是要让我给宋头领带一句话,她愿意上山与我们谈判,
希望我们义军归降朝廷,共同抵御金军。」
宋毅扫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弟兄有什么想法?」
一位中年男子道:「本将卢廷义愿意接受招安,随官军杀敌。」
卢廷义原本是大名府富甲一方的员外,家园失陷后投奔梁山。此人武功高强
,在梁山众将中排名第一。
李应跟着道:「我也愿降。云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夏国新皇也不是昏庸之
辈,现在接受招安正是时机。」
「我不愿降。」
一名粗豪汉子大声道:「我们在梁山自由自在,何必去受朝廷的鸟气。」
三十多位头领吵做一团。接受招安与反对招安的差不多各占一半。
宋毅皱了皱眉,摆手让大家停止争吵。
「此事确实很难抉择。当前梁山可谓危机四伏,金兵与燕军时常前来讨伐,
如果哪一天金国派大队人马前来,我们定会遭灭顶之灾。
但若归顺夏朝,依然要对金作战,恐怕到时也大家都成了朝廷的替死鬼。」
梁子兴捻了捻胡须,起身道:「我们义军为什么在梁山聚义,不就是想寻一
条活路吗。大家想没想过,如果归降金国,就能躲过灭顶之灾。」
「呸!」江冲大怒:「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金人杀我百姓,辱我中原女子
,就是一群畜生。本人就算战死也决不降金。」
许多头领怒目而视,若不是宋毅压了下来,这些人当场就准备动手。
梁子兴惭笑一声:「本军师也只是想为诸位谋个出路,既然大家反对,就当
我什么都没说。」
宋毅满面怒容,大声道:「是否接受招安再议,胆敢提议降金的,按军规处
置。」
此时有人对江冲道:「江头领武功卓绝,怎么会折在云凌雪手中。我怀疑她
使了妖法。我们准备一盆狗血,等她上山时泼在身上,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江冲冷冷一笑:「无知之辈,你哪里见识过真正高手。」
众人商议了大半个时辰,最终宋毅宣布:「先迎云凌雪进山,看看她到底有
何说辞。」
会议散后,梁子兴匆匆离去。四名头领悄悄围了上来,梁子兴做了一个手势
:「不能再等,看来要提前动手了。」
午时刚过,一艘大船从水泊深处驶来,缓缓停到岸边。阮小四一跃上岸,冲
着云凌雪鞠躬道:「在下来接将军进山。」
云凌雪面带微笑,轻轻一跃,稳稳站上船头。
武林弟子们目送云凌雪上船,一个个焦虑不安,但看到她面色平静,也就安
下心来。一年以来,他们目睹了太多盟主创造的奇迹,对她有种盲目的崇拜,相
信任何危局在她面前都会随手解决。
梁山脚下,几百义军分列两旁,举目望向湖心,全都争着一睹这位传奇女子
的风采。
大船渐行渐近,梁山义军终于见到了云凌雪的庐山真面。女子白衣飘飘,头
绾飞仙髻,白纱蒙面,身姿曼妙,即使看不清面目,那优雅的风姿就已让人目眩
神迷。
「莫非是瑶池仙子,人间女子哪里会有这么美?」
众人交口结舌,贪婪地盯着女子,一瞬也舍不得挪开双眼。
下得船来,云凌雪在众人簇拥下拾阶而上,未过多时已到聚义厅山门。
两排壮汉站在一条狭窄过道两侧,每人手中举着长刀利剑,斜斜向上交叉在
一起,组成一条寒光闪闪的刀剑丛林。
云凌雪傲然一笑,目不斜视地从壮汉中间走过,步伐轻盈,就似在小路上闲
庭信步。
「云将军,好胆色!」
宋毅从聚义厅中走出,伸手鼓了两下掌。
「这位可是宋统领?」云凌雪从刀剑中走出,对男子抱拳施礼。
「正是区区在下。云将军,请。」
云凌雪跟着宋毅及几十名头领步入聚义厅。一进大门,迎面看到的是大厅中
央朱红色旗杆,上面悬挂着一面杏黄旗帜,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聚义厅梁高三丈,屋顶雕梁画柱,气势威严。大厅宽敞无比,足以容纳数百
人。大厅角落里摆着几只硕大的酒缸和一堆酒碗,散发出阵阵酒气。
「这帮反贼倒也不是无能之辈,仅这聚义厅就能看出统领的品味。」
云凌雪正在暗自琢磨,就听宋毅道:「请将军入座。」
宾主落座之后,宋毅盯着云凌雪道:「云将军孤身赴会,胆气可嘉。不过你
凭什么收降我们上万兄弟,真的以为你一人就能扫平梁山?」
云凌雪微微一笑:「本将从未想扫平梁山,我来此处是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
「什么明路,不过是跟着官军作战,死的还不是我们梁山弟兄。」身材消瘦
的梁子兴冷冷插了一句,眯着的眼睛放着贼光。
未等云凌雪回话,一名虬髯壮汉喝道:「宋毅大哥,何必跟她废话。这小妞
既然送上门来,我们就把她扣下,给大哥做个压寨夫人。」
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眼冒淫光,舔着嘴唇道:「李老弟说得不错,宋大哥真
是艳福不浅。云将军既然来了,何不揭开面纱,让我们见识一下,看看是否浪得
虚名。」
江冲与李应同时喝道:「不得无礼。」江冲更是满面怒容,盯着二人道:「
再敢胡说,本将废了你们。」
两人吓得退后几步,没人敢还嘴。他们太清楚江冲的功夫,二人就算一起上
也不是对手。
云凌雪面上杀气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宋毅赔笑道:「我们这些弟兄粗
鲁惯了,请将军海涵。」
云凌雪道:「说到明路,你们如果愿意归降朝廷,本将可以承诺免除诸位之
前的罪过,从今后跟随本将抗击金军,每人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们也不愿意
一辈子窝在山上,永无出头之日吧。」
此言一出,许多头领暗暗点头。他们因各种原因被逼造反,今天有机会从新
来过,心头都为之一振。当然也有人痛恨官府,心中依然充满抗拒。
梁子兴偷偷对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从座位上站起,大声道:「云将军
,你不过是到这里找替死鬼罢了。」
云凌雪连连冷笑:「我之前还以为梁山上都是些好汉,现在看来,不过是一
群懦夫。」
「你敢说我们是懦夫,我们怕过谁来。皇帝老儿我们都不放在眼里,老皇帝
还在的时候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提起梁山众弟兄,谁不称赞是英雄好汉?」一名
头领跳了起来,气得满脸通红。
「可笑。」云凌雪淡淡道:「你们不过是匹夫之勇,谈什么英雄好汉。诸位
自称替天行道,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不过是打家劫舍,欺负弱小罢了。因为你
们不敢与真正的强者较量,与官军作战不过是为了自保。
当今金人肆虐,杀了多少中原百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里难道没有你们
的亲人。而诸位呢,却躲在山里苟活,这样的男人也敢自称英雄。
真的英雄,当报效家国,救万民于水火,虽死而不悔。这才是英雄,你们配
得上吗?」
许多头领低下头去,云凌雪的一席话恰似重锤敲在心上,令他们深深羞愧。
梁子兴面色灰暗,再次偷偷给几位头领使了个眼色。一位头领站起身,对宋
毅躬身道:「听了云将军的话,在下深深佩服。我想敬将军一杯酒,聊表敬意。
」
宋毅点了点头:「云将军,山里没有好酒,望将军不要嫌弃。」
那名头领端着酒走到云凌雪身前,面色略显凝重。云凌雪眼神犀利,察觉来
人双腿不稳,微微发颤。她望向江冲和李应,却见两人同时摇头。
云凌雪接过酒碗,笑着道:「按山里规矩,不是应先干为敬吗?」
那名头领连连摇头:「这是敬将军的酒,在下怎敢动口。」
「好!」云凌雪站起身,接过酒碗,突然伸手拉住男子胳膊。那名头领大惊
,奋力向后挣扎,可是手臂陡然一麻,完全失去知觉。云凌雪随手轻点,男子几
处穴道被封,周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咕咚,咕咚。」云凌雪按住男子,捏开他的下颌,大碗对着男子灌了进去
。
事发突然,未等诸人反应过来,云凌雪已经把酒全部灌入男子口中。
宋毅怒喝:「云将军,你——」
他的话音刚落,那名头领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酒中有毒!」
宋毅脸色突变,刚要喊人,突然一把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名头领喊道:
「大哥,对不住了。你立即下令诛杀云凌雪,否则这一刀就要了你的性命。」
「周兴,你敢造反。」
十几名梁山头领围住周兴,但大家投鼠忌器,不敢逼得太近。
「快下令!」刀刃一划,宋毅脖子上鲜血直流。
「轰!」
一道白光闪过,周兴大声惨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众人举目望去,只见男
子额头被一剑刺穿,直没剑柄。
趁着众人目光集中在周兴身上,梁子兴偷偷向门口挪动身躯。刚到大厅中央
,江冲持刀顶住他的胸膛,冷声道:「想跑,太晚了。」
宋毅受伤不重,用绸布裹住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流。
他目放凶光,冲到梁子兴身前,猛扇了他两个耳光。梁子兴脸颊顿时肿了起
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梁山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本大王?」
梁子兴低下头,大声喊道:「大哥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我……」
「说,为什么背叛大哥?」江中狠踹对方胸口,一脚将男子踢翻在地。
「我……一个月前,燕军派人贿赂在下,并承诺只要我杀掉大王,就给我在
燕国谋个职位。我未能抗住诱惑,又不想在山上等死,就接受了他们的条件。
前些日子,他们又来逼迫,如果我再不动手,他们就把我通敌的事情公之于
众。
其实,我有多次机会可以动手,但一直下不了狠心。没想到云将军突然出现
,还要招降众弟兄,我只好铤而走险,拼死一击。」
宋毅气得双眼冒火,喝道:「原来如此,为了自己的死活,你就背叛梁山,
当初结义的誓言都忘了吗?老实交代,还有谁是你的同伙?」
梁子兴抬起头,向众位头领望去,扫视一圈却没有开口。
「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宋毅冷冷地盯着众人。
大厅雅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时间好像停止流逝。
两名头领额头冒汗,当宋毅目光扫过时再也无法装作镇定。一人从人群中冲
出,跪地喊道:「大哥,兄弟知错了。」他拔出长刀,对着脖子抹了下去。另外
一人大叫一声:「大哥,对不起,我们来世在做兄弟。」说话间也抹脖自尽。
两具尸首横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慢慢向四周漫延,厅内充满浓浓的血腥之
气。
梁子兴满面泪痕,大声叫道:「大哥,我对不起诸位弟兄,你让我自行了断
吧。」宋毅转过头去,眼中满是泪花。梁子兴挣扎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聚义
厅中央的旗杆前,头部对着柱子猛然撞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梁子兴头上鲜血横流,身体沿着柱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
旗杆上的旗子被震得左飘右摆,一阵风从门口吹来,写着「替天行道」四个
大字的旗子烈烈起舞,就像四只冷酷的眼睛,无情地注视着聚义厅中惨烈的一幕
。
云凌雪冷冷地站在一旁观望,似乎眼前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几位头领将五个人的尸首移出聚义厅,重新聚到宋毅身边。
云凌雪道:「这几位兄弟误入歧途,本将深感痛惜。不过梁山除了害群之马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宋统领,请你考虑本将刚才的话,给我一个答复。」
众头领的目光齐聚在宋毅身上,江冲上前一步,躬身道:「云将军给了梁山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请大哥早做定夺。」
宋毅沉思良久,叹息道:「好吧,我梁山愿接受招安。不过请云将军务必遵
守承诺,先是赦免梁山弟兄往日的罪过,其次要对众人一视同仁,将来立功后要
按律封赏。」
一旦归降,宋毅的地位就会不保,最多只能做一位军中将领。他虽然略感失
落,但脱离罪籍,建功立业一直是心中的梦想,两者权衡倒也并非难以接受。
「好。本将一言既出,决不食言。」云凌雪松了口气,此行虽有波折,结局
却称得上圆满。
大部分头领们齐声欢呼,仅有少数几位闷闷不乐。刚才发话的虬髯男子嘟囔
了一声:「宋大哥,我李豪不服,想要做我们的首领,得拿出真本领。」
云凌雪微微一笑:「这位壮士要考教本将的功夫?」
「李豪,放肆!」宋毅怒骂一声。江冲却笑了起来:「这位兄弟不知天高地
厚,云将军不妨给他一个教训。」
「也好,三招之内如果不能将你打倒,就算本将输了。」云凌雪向前移动几
步,来到李豪身前。
「什么,三招?」众头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云将军就算厉害,也不
该如此藐视梁山好汉。李豪力大无穷,冲锋陷阵时勇冠三军,就算武功最高的卢
廷义也要在上百招后才有胜算。
众人聚在一旁,等着三招后云凌雪如何收场。江冲也心中打鼓,暗暗埋怨云
凌雪把话说得太满。
李豪睁着巨眼,气得哇哇暴叫,挥舞着锤头似的铁拳劈面向云凌雪头上砸下
。云凌雪等拳头快到面门,脚下轻轻移动,避开对手攻击。
「第一招。」云凌雪并未反击,背着手站立一旁。
一击不中,李豪收起拳头,左腿飞起,踢向云凌雪小腹。
「第二招。」云凌雪再次飞速闪身,对手一脚蹬空。众人眼光热辣辣地盯着
女子,没想到就算与人对战,那曲线玲珑的身姿都如此诱人。只是两招已过,这
样躲下去如何能胜?
「第三招。」云凌雪不再闪避,陡然飞身向前。李豪刚收回腿,正要出拳猛
击,女子骤然出手,双手扣住男子两只胳膊,身体旋转一圈,竟然将男子重达二
百斤的身躯举过头顶。
她出手速度如光似电,众人都没看清招式,男子就已中招,整个人被举在空
中。
「去吧!」云凌雪脆喊一声,奋力将男子抛向高空。一抛之下,男子身躯足
足飞起两丈多高,李豪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体直奔房梁。
男子身体到顶后快速下落,眼见就要摔在地面。众头领大声惊呼,心想这一
下就算不摔个半残,腿脚怕是也会折断。
在男子落地的一瞬间,云凌雪飞起一脚勾住他的身体,再一用力,将下坠之
势转成横向之力。李豪身体在大厅中连连翻滚,一直滚出三丈才停了下来。
李豪一张黑脸羞得发紫,连滚带爬来到云凌雪身前,口中喊道:「小人服了
,从此后就算给将军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卢廷义大声喝彩:「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本人拜
服,愿以将军马首是瞻。」
宋毅双膝跪地,大声道:「云将军,请受梁山弟兄一拜。从今后,我等愿随
将军出生入死,绝不反悔。」
一众头领纷纷跪地,跟随宋毅跪拜新的主帅。
行礼之后,宋毅招呼手下:「摆上酒菜,欢迎云将军入主梁山。」
酒席很快上齐,宋毅举杯道:「我梁山兄弟义气为先,将军既是主帅,可否
以诚相待,让众弟兄见识下将军的风采。」
云凌雪微微一笑,轻轻摘下面纱。在女子展露真颜的一刻,整个大厅安静下
来,只听到男子们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张超越世人想象的绝世容颜,美得令人窒息。弯弯的柳眉之下,那双
眼眸明亮深邃,好似有种让人失魂落魄的魔力。女子玉唇轻翘,似笑非笑,粉红
的唇瓣比娇花更柔美,却有着最美花瓣也无法勾勒出的娇媚。
这就是云凌雪?那个刚刚展示过傲世武功的云将军?
众人无法把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即使眼见为实,依然觉得如同梦幻。
女子淡淡一笑:「我早就听闻梁山好汉最讲义气。今日,本人愿与众位义结
金兰,既是梁山主帅,也是诸位的生死兄弟。」
众头领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能与将军结义是在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俺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了。」
诸头领兴奋得头晕目眩。云凌雪与众人跪成一排,向天叩首,接着歃血为盟
,成为了梁山又一位结义「兄弟」。
平日在军营中,云凌雪一直是男装打扮,并稍作易容,说话也模仿男子发声
,看起来就像一位英俊的公子。
此次上山,她特意换了女装。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魔力,以真实
面目示人肯定有助于收复梁山的大计。只是,这样做算不算对不起夫君,女子暗
叹了口气:「傲天,你能理解为妻这番苦心,不会怪阿雪吧?」
……
一间破旧的茅屋内,云绮霜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我没有死去吗?女孩转了转头,发现身前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
人。
老人一身青色长袍,身材颀长,面容消瘦,眉毛、胡须都已斑白,但身上肌
肤却还透着红润,脸上仅有浅浅的皱纹,让人看不清楚真实年龄。那双深陷的眼
睛尤其特别,眸中闪着微绿的光芒。
「小娃娃,你总算醒了。」老人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是云绮霜却没来由
地感到一丝紧张。那张脸谈不上丑陋,却有种难以言说的阴鸷之气,看着令人心
慌。
她挪动身躯,试图爬起,可是微微一动,就觉得四肢酸痛,使不出一丝力气
。
坠崖的一幕浮现在脑海,耳边风声呼啸,崖顶云遮雾绕,山崖间狭窄的天空
向高处逃窜,到最后只剩细长的一线。
接着是一声巨响,身体冲入江流。云绮霜感觉心脏肺腑都要被撞出体外,剧
痛过后便不醒人事。
她环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坠崖时身无寸缕,现在却身上穿着
不太合身的粗布长裙。
「老伯,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想到自己的身体肯定被老人看去,女孩的脸
微微发红。
老人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微微笑道:「不错,算你命大。若不是老朽要到
崖底寻一味药材,小娃娃怕是难逃此劫。你做我的孙女都嫌小,就不要害羞了。
」
云绮霜红着脸道:「小女云绮霜谢老伯救命之恩,不知老伯如何称呼?」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很久没人唤过老朽的名字了,老夫姓凌,你就称我凌
老吧。」他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继续道:「女娃娃因何落水,是不是遇
到什么麻烦?」
云绮霜眼眶一红,忍不住又流下泪水。「我……我被恶人侮辱,从悬崖上坠
落。可是……此身已不再清白,将来如何面对心中之人。我……我还不如死了干
净。」
老者冷冷一笑:「原来就这么点事,小姑娘何苦寻死觅活。」
「这还是小事吗?」云绮霜嗓音陡然提高。
「当然。你身遭凌辱并非自己所愿,如果失身就要殉节,那北方的年青姑娘
还不都得悬梁自尽。贞操一说不过是汉人男子哄骗女子的伎俩。他们自己无能,
却要女子守节,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云绮霜惊疑地望着老者,她虽然没有学过女诫,但从小也知道女子当守身如
玉,不可淫邪,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女子失贞就是罪过,那男子三妻四妾又算什么?前朝女帝面首无数,也没
见哪个大臣跳出来指责。夏国打仗不行,搞这些名堂倒是花样繁多。」
女孩忍不住反唇相讥:「那凌老可否接受自己的女人有其他男人?」
「当然无妨,女人对老夫不过是些器物,我才不会关心她们会做什么。」
云绮霜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本能地觉得眼前老人面目变得可憎起来。只
是毕竟老者对自己有恩,女孩无法对他怒目相向。
还有,为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不行?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今日听到老者的歪理邪说突然觉得有些迷惑。
「你从未有过倾心的女子?如果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你,你也不会难过?」女
孩依旧不甘,继续问道。
老人面容微微变色,盯着女孩道:「你刚才说自己姓云?你让我想起一位故
人。」
云绮霜道:「我的母亲姓云,我和姐姐都随母姓。」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老人眸光散乱,呼吸有些急促。
女孩见老者突然间表情激动,心头惊骇:「莫非这老者认识自己的母亲,那
他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心思乱转,轻声道:「我是孤儿,从未见过母亲,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
老者死死盯着她的面庞,自语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云绮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声问道:「我的伤很重吗?我想尽快离开这
里,去杭州找我的姐姐。」
从悬崖坠落之后,女孩也算死过一回。获救之后,她不再想着寻死,而是急
于见到亲人,还有傲天哥哥——那位深藏心中的男子。
「不行,你的经脉受损,现在离开最多能活十天。唯有跟老夫回家,用珍藏
的九转还阳丹才能救你性命。」
老人坐到床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长发,轻声道:「小娃娃放心,这世
上还没有老夫治不好的人。」
随着老人靠近,云绮霜忽然觉得身体燥热,经脉对老人起了一种奇怪的感应
,那是一种亲近的感觉,就像身躯中融合了老人的气息。
云绮霜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无助地抓住床单,却见老人诡秘地一笑,似乎对
她的反应都在掌控之中。
老人按住女孩肩头,扶着她坐在床上,双掌抵住女子后心。一股热气从老人
掌心传来,暖洋洋地穿过女孩肢体。
那股热力并不霸道,却似流水绵绵不绝。云绮霜能感觉到老者内力深厚,即
使与姐姐相接比,差距也仅在毫厘之间。不过老者毕竟年事已高,真要动手应该
不是姐姐对手。
这位老人是什么人?功力惊世骇俗,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他的名号?女孩
心中惴惴不安,转而又觉得自己少见多怪,自己出山不久,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
,不知道一些世外高人也不稀奇。
几息过后,老人收回双掌,沉声道:「女娃娃可以行动了,老夫这就带你去
用膳。不过你昏迷多日,腹中空空,只能先吃些清粥,不能沾了荤腥。」
云绮霜暗运内力,感觉手脚稍稍有些力气,忙起身向老者道谢。
自从坠崖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日。云绮霜向老人询问,才知道二
人已走出很远,距离盛都足有三百余里。
老人出盛都后一直向西南方向行进,与杭州渐行渐远,倒是更加接近蜀中。
这段时间,老人寻了一辆马车,平日自己驾车前行,女孩就躺在车厢中沉睡
。每天老人都会为她疏通经脉,护住心口真气,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虽说云绮霜与老人观念相悖,但他毕竟救了自己,女孩心存感激,不经意间
对老者竟有些依赖。
用餐之后,老少二人继续赶路。马车很快行至一座大山脚下,前方只有山路
,老者与女孩只好弃车而行。
山路崎岖,云绮霜重伤未愈,走了不远就觉得双腿发飘,浑身无力。老者微
微一笑,盘坐在山间与女孩一起稍作休息。
二人正在小憩,山路上传来一阵歌声:「打个哈欠瞌睡来,问郎倒杯涩茶来
。涩茶不解妹瞌睡,要叫小哥抱在怀。唱歌还要一双双,吃饭还要菜和汤,我来
唱歌陪小妹,好比鸳鸯配成双。」
一位樵夫唱着歌从山路前方走来。男子不到三旬的样子,灰头土脸,手拿砍
刀,衣服上满是破洞。
他一眼看见云绮霜,立刻双眼冒光,连咽了几口吐沫。
哪里来的女娃子,美得不像凡人,莫不是这山间的精灵。樵夫扫了一眼女孩
身边的老人,见他闭着眼睛,好似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前来。
女娃真是好大的胆子,跟一个快死的老头就敢走这山路。不过若非如此,自
己哪有机会。
「女娃娃,你这是去哪里?这山上到处是山贼,被他们撞到就惨了。」男子
眼睛滴溜溜乱转:「要不跟大哥回家吧,让哥哥好好照顾你。」
云绮霜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开,不用你管。」
樵夫色色地一笑:「我倒是想走,可是见到天仙一般的女娃娃,我这双脚一
步都挪不动。」
老人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绿芒。樵夫顿时浑身发抖,砍刀「
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老人是什么妖怪,为什么看着比大虫还要吓人。樵夫哇的一声转身就跑,
刚跑出两步,身子忽然像是被巨手握住,再也无法移动。
老人长臂一挥,男子身躯好似被无形的绳索套住,凌空向后倾倒,「砰」的
一声摔在老者身前。
「老丈饶命!」男子大声呼叫,沾满灰尘的丑脸吓得面无人色。
「遇上我算你运气不好。」老人阴恻恻地一笑,按住男子脖子用力一拧,樵
夫脖颈碎裂,硕大的头颅生生与身体分离。
鲜血四处喷溅,老人张嘴伏在男子断裂的脖颈上,贪婪地喝着人血。
云绮霜被眼前一幕惊得双颊惨白,惊呼一声:「你——」
老人又饮了几口鲜血才抬起头来,双手擦了擦嘴角。那张苍白的面孔下双唇
血红,血水从牙齿间滴落,宛如狰狞的厉鬼。
「怎么,小娃娃害怕了。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
女孩声音发颤,怒叱道:「他虽然不是好人,可你明明能教训他,为什么非
要伤人性命。」
老人冷冷道:「如果你我都是毫无功夫的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不定
此刻你已被人剥光衣服,再次遭人淫辱。你这丫头,若是一味心软,将来还会有
苦头吃。」
「你……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喝人血。」云绮霜知道老人所说不错,
可是看到他杀人喝血的凶残面孔还是止不住一阵阵恶心。
「哈哈哈,为什么喝血,还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背叛了我,老夫也不会
变成这个样子。一个月内我若不喝人血,就会经脉逆转,肌肤寸裂而死。」
女孩颤声问道:「她是谁,为什么背叛你?那你为什么没有喝我的血?」
「她是谁,我这就告诉你。」老人盯着女孩,面容变得无比狂躁。突然,老
者眼中绿光闪闪,额头青筋乱跳,猛然发出一声惨叫。云绮霜只见他面部变幻,
原本红润的肌肤渐渐干瘪,看着就像披着一层干枯人皮的骷髅。
女孩吓得牙齿打颤,飞一般地窜了出去。刚跑出去几丈,就听老人痛苦地喊
道:「小娃娃,救我。」
云绮霜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痛苦得浑身颤栗的老人。他走火入魔了吗,还
是要死了?女孩心中几个念头交战,最后还是缓缓走回老者身边。
无论老人是怎样的人,可他终究救了自己的性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去。
女孩拉住老人的手,眼泪汪汪地说道:「老伯,你怎么了,我该如何救你。
」老人并不说话,只是紧握着女孩的手。
两人手心相连,内气透过穴位流转,形成一个循环周天。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后,老人长出一口气,苍老的肌肤再次恢复红润。女孩
一双美目盯着老人,充满关心的神色。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像透明的玉瓷。在老人眼中,女孩面容纯净得一尘
不染,宛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妈的,这次血喝得太猛,差点走火入魔。」老人痴痴地盯着女孩,柔声道
:「你很好,老夫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善良、单纯的女子。天狼星不让老夫得到她
,却把更好的女孩送到我的身边。」
看着老人面容恢复如初,云绮霜惊诧不已,感觉眼前如同幻像。老人就像从
前读过的志怪书中的妖狐或者鬼魅,披着一张人的皮肤,却有可能随时随风消逝
,只剩下一堆白骨。
第十九章 江山战图
经过一个月的筹划,金国大军再次挥师南下。
此次大军依然兵分两路,拓跋娄室与拓跋无忌兄弟率领十万军队从东部进军
,直奔瓜州。拓跋翰率领西部军路经襄阳,攻打黄州。
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则坐镇幽州,根据战局发兵增援。
这次南下的兵力与攻克盛都时相仿,动用了金国全部主力。除此之外,军队
中还有许多北方降卒和燕国的士兵。
幽州,驸马府。
拓跋紫萝即将迎来新婚后与无忌的第一次别离。这一个月间,金国公主尽享
温柔,渐渐迷恋上无忌英俊的容颜和强健的身躯。
金国女子生性开放,毫无顾忌,自从享受到床上的销魂滋味后几乎每天都缠
着无忌求欢。好在无忌年轻力壮,功力深厚,每次都把她操弄得身酥骨软,淫叫
连连,才停止跶伐。
「无忌。」紫萝搂着爱郎娇声道:「战场凶险,郎君务必小心。为妻等着你
凯旋归来。」
无忌点头应道:「公主放心,无忌不但会安全回来,还会杀敌立功,不负家
父的名望。」
「我信你。」紫萝满脸娇羞,把头深深埋在无忌怀中。
告别紫萝,无忌来到赵灵曦的房间。女子迎了上来,紧紧搂住无忌,满眼都
是泪水。
「公子,你……你就要奔赴沙场,与夏国为敌了?」
无忌叹息一声:「我是金国将领,与夏国作战是我的使命。」
「在战场上,你会与你的大哥对阵?」
「怕是不能避免,灵曦,你是盼着我战胜还是战败?」
赵灵曦无声啜泣,柔声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希望金国战败,但我不希望你出事。无忌,你要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
。」
无忌抚摸着女子长发,轻声道:「你能这么说,我很满意。我向你承诺,无
论胜败,我都不会滥杀无辜百姓。」
赵灵曦轻叹一声,红着脸道:「公子,你不在的日子,灵曦会每日念着你的
。」
无忌紧紧搂住女子,心头热流涌动:「她说她会想我,这是公主第一次说这
样暧昧的话语。她,终究接受了自己。」
「灵曦,我不在的日子你也要保重。对紫萝公主,你就顺着她一些。紫萝有
些刁蛮,但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奴家明白。」
……
大战在即,夏军内部气氛沉重。这是复国军首次直面金国雄师,此战结果将
左右夏国的命运。
每日战报不断,金军的进攻路线逐渐清晰,基本符合唐芷柔的预测。瓜州是
兵家必争之地,距离杭州府最近,最终决定由杨傲天与唐芷柔带兵守护。黄州一
带则由阚泽把守。
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刺骨的寒风呼啸。杨傲天与唐芷柔站在城墙上瞭望,
只见长江对岸旌旗招展,身着土黄军服的步兵连绵不绝,如同泥石流向前滚动。
身披黑甲的骑兵列成方阵,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片乌云。
金国大军终于来了。
杨傲天在城上喊话:「众军听令,金兵犯我大夏,决战就在此刻。我们每日
苦练,等的就是这一天。大家须奋勇杀敌,让金兵见识一下大夏的浩浩军威。」
「奋勇杀敌,保卫家邦。」
众军齐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
长江对岸战鼓齐鸣,金兵拉着数百艘战船来到江岸。这些船只与夏军战船相
仿,每艘船上可以承载一百多士兵,仅需三个来回就可以载全部金军渡江。
大夏水军早已上船待命,只等声响号令就向金军发起攻击。
未过多时,金国战船已行至江心。长江上波涛翻滚,几百艘战船密密麻麻列
成战阵,缓慢地向夏军对岸推进。
夏军中很多士兵初次与金国军队交战,远远望着传言中的无敌雄狮,不禁有
些心慌意乱。
「杨将军,水军是否要出击。」 海鲨帮帮主袁忠现任水军统领,眼见敌军
渐渐逼近,而夏军却按兵不动,内心颇为急躁。
「不急,按唐军师部署,再等片刻。」
江心风急浪高,金军船只摇晃不止。金国士兵不擅水战,不少人刚过江心就
被晃得站立不稳,个别士兵扶着船舷哇哇直吐,秽恶的呕吐物把船只弄得一片狼
藉。
战船渐渐逼近,距离江岸不足一里。白帆上金军的狼头标志清晰可见,张着
獠牙随风烈烈起舞,像是在宣示金军可怕的战力。
「开炮!」
杨傲天大喝一声,五门大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三枚炮弹命中敌舰,另外两发落入水中,激起一丈多高的
水柱。
与陆上作战相比,战船的行动速度要慢很多,恰好成为大炮的靶子。一轮之
后,夏军飞速装上炮弹,又开始一轮轰击。
金军乱成一团,被击中的船只在江心打转。一艘船的船板破裂,江水涌入船
舱。上百名金兵惊慌失措,有人跳入江中游向其他船只,也有人仅抓着船舷,随
着战舰缓缓沉没。
「杀!」
大夏战舰迎着敌舰出击,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排排燃烧的箭矢射向敌军,无
数沾着油脂的火箭落在敌军船上,点燃船板,燃起熊熊大火。
金军最强的是步兵与骑兵,在陆上鲜有敌手。不过夏国也有自己的优势,那
就是弓箭射程超过敌军,远程作战颇具优势。
夏国水军很多都是江南子弟,还有不少人来自海鲨帮和蛟龙帮这种水上帮派
,对战船的掌控远超敌军。他们一直保持着与敌舰适当的距离,不停用弓弩射击
,而金军的弓箭却总是差之毫厘,还没接近夏军船只就落入水中。
金军水军统帅哈术赤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跟他们拼了,谁也不许后退
。」几百艘船不顾一切冲向江岸,其中十几艘船顶着飞箭逼近夏军船队。两军短
兵相接,相互跳上敌船展开搏杀。
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火箭从岸上射向敌船。无数战船横在距离江岸不足一里处
无法推进。仅有十几艘船突破防线杀到岸边。
「奶奶的,来得好,给我杀!」玉玑子率先冲出,带着武林弟子杀向靠岸的
金军。自从逍遥派遭劫,他的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唐
敖夫妇和宫妃羽紧随其后,与敌军展开激战。
攻到岸边的金兵不足两千,远远不是复国军对手。玉玑子在敌军中飞速穿梭
,长剑一挥,就有一名金兵毙命。
这些金军看着这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却好似看到夺命阎王,一见他奔来,全
都吓得四散奔逃。
不过夺命阎王可不止玉玑子一个,江映雪与唐敖等人也都是武林高手,虽然
无法与各大掌门、天魔教高手相比,但对付这些金兵,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几名金兵与宫妃羽相遇,这些人见她体态丰盈,面容冷艳,宛如广寒仙子,
以为捡到便宜,哪知刚一交手全部叫苦不迭。美妇剑气如虹,一剑下去砍翻一名
士兵,再一挥手,另外一名小卒身首分离。
最后一名士卒拔腿就跑,刚逃出几步,就被一剑穿心,痛喊一声倒地毙命。
岸上金军哀嚎声四起,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消灭殆尽。
拓跋娄室站在对岸城上遥望,眼见金兵一片片倒下,握着长刀的手止不住发
颤。
无忌在旁喊道:「将军,下令撤军吧。再坚持下去,损失我们承受不起。」
「只好如此。」拓跋娄室下令鸣金收兵。一阵阵号角从江岸传来,哈术赤双
眼血红,长叹一声后下令调转船头,返回驻地。
夏国水军尾随追击,又射杀了无数金兵,一直过了江心才扬帆撤退。
第一仗旗开得胜。夏军损失甚微,却击沉了十几艘敌舰,歼灭金兵四千多人
。
复国军将士并喜笑颜开,有人叫道:「金兵也不过如此,之前得胜,不过是
禁军太弱了。」
战役结束之后,诸位将领来到杨傲天帐中。一位将领道:「我复国军依靠长
江天险,敌军毫无办法,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唐芷柔却摇了摇头:「没有这么简单。」
那名将领不解地问道:「军师为何涨他人士气?」
「这一仗敌军大败是因为他们不擅水战,战法有误。如果及时调整,我军的
压力依然巨大。」
「他们会用什么战术?」
唐芷柔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是敌军,就不会与夏国水军正面交锋,而是
拉长战线,从不同地点渡江。我们只有五门火炮,不可能四处布防。只要有一处
突破成功,敌军在他们的掩护下就能全军渡江。那时就只能与敌硬拼了。」
杨傲天道:「一旦敌军攻过长江,战局将如何演化?」
「我军占有地利,敌军想要攻破城池并非易事。还有,金兵长途奔袭,粮草
补给是个大问题,一旦断粮,就只能撤退。不知云将军那边形势如何,如果能阻
断敌军粮道,此战我军必胜。」
听到唐芷柔提起阿雪,杨傲天心头一颤。云凌雪独自身处敌国腹地,遭受的
压力远超复国军,但愿她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梁山之巅,聚义大厅。
云凌雪顺利收服梁山义军,接孟洪等人进山。自此,梁山义军正式成为夏国
官军,云凌雪任大军统帅。宋毅和孟洪为副帅,分别统领水军和步兵。
练兵场上,宋毅等梁山头领聚在云凌雪周围,一同检阅军队演练。云凌雪仔
细观察良久,心中喜忧参半。
欣喜的是,义军人马大都是各地流寇,个个勇武凶悍,单兵作战能力远超过
去的官军;忧虑的是,这些人上阵仅凭勇力,缺乏战阵配合,一旦与训练有素的
金兵相遇,恐怕会损失惨重。
这时宋毅问道:「云将军,我梁山队伍如何?」
「确实都是好汉,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作战还远远不够。」
李豪心中不服,嚷嚷道:「云将军,你是看不起梁山弟兄吗?我们跟夏国官
军也不是没打过仗,吃亏的总是他们。」
云凌雪微微一笑:「那时因为官军无能,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远比大夏官兵
凶猛。
沙场之上,仅凭个人武力是不够的,需要兵种和战阵配合。孟洪听令,你与
江冲共同训练这些士兵,半个月内要熟悉攻城,防御和阵地作战要领。
陆荣将军,你的箭法超神,训练弓箭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李豪,你擅长近
身搏斗,就由你训练先锋部队。十日后,本将再来检阅。」
孟洪深知时间紧迫,每日加紧训练,一早就聚集人马,日落西山后才下令休
息。这些梁山义军虽然体格强健,但也都被折磨得叫苦连天。最初,这些士兵多
有抱怨,但训练几日之后就明白了战阵配合的好处,对孟洪也从轻视变成真心钦
佩。
十日后,梁山接到探报:金国大军出动,目前已渡过黄河,正在向江南进发
。
该来的永远无法逃避。云凌雪紧急升帐,招全体将领议事。
「我们要如何行动?」宋毅眉头紧皱,「金兵势大,我们这些兵力没有能力
与他们正面交锋。」
云凌雪取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梁山和盛都的位置道:「我们暂无实力
与金兵抗衡,唯有等他们到了长江一带后再出手。梁山距离盛都不远,我们的目
标就是占领通往盛都的城池,直逼燕国老巢。」
「云将军,这也太疯狂了。」几位将领同时倒吸冷气,这些梁山统领之前最
多占过几个村寨,可现在竟要一路攻城拔寨,包围盛都。以一万人的兵力与整个
燕国和金兵抗衡,这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云凌雪明白诸位所想,微笑道:「我们的目的并非真要攻占盛都,而是在敌
国腹地插上一把尖刀。燕国负责金军大部分粮草,我们只要阻断敌军粮道,切断
金军补给,江南夏军就会不战而胜。如果敌军杀来,我们不必固守城池,只要能
牵制金军,让他们不能全力进攻,就算目标达成。」
「仅凭将军吩咐。」
众位将领同时鞠躬。云凌雪望着这些骁勇的大汉,心中感慨万分。这些人原
本可以守着险要的山地,在乱世中苟活,可如今却要与自己出生入死。既然是战
争,牺牲总是在所难免,不知几场战役之后,这些将士们还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
。
她起身抱拳:「诸位忠义,云某铭记于心。本将既与诸位结义,自当与大家
同生共死,无论将来有多凶险,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
「云将军!」江冲等大将虎目含泪,他们望着云凌雪的绝世容颜,心中热血
沸腾,只觉得为她去死并不是惨事,而是此生最大的荣耀。
几日后,梁山大军正式出发。一路由宋毅带领,沿黄河从水路行进,一路在
云凌雪和孟洪率领下从陆上进攻。
第一目标:鄄城。
鄄城地处梁山与盛都中间,是通往燕国国都的第一个重镇。
燕国建国仅有数月,慕容王室对辖内城镇掌控力度有限,许多地方府衙只是
名义上服从燕国的调遣。
梁山大军杀来,这些小城镇大都不战而降,仅有几处抵抗也都被轻易剿灭。
三日后,水陆大军齐聚鄄城。
鄄城守将名叫慕容亮,是慕容辉的子侄,燕国建国后接手城池,掌管此地军
政大权。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燕国辖区竟然突然冒出一之夏军,毫无征兆就兵临城下
。
「众将听令,大家死守鄄城,等待盛都救兵。」
慕容亮登上城头督战,亲自部署防卫。
「攻城!」
云凌雪下令出击,身先士卒冲在前方。梁山军队见主将亲自上阵,一个个像
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冲向城门。
梁山大军确实凶悍,守军人马仅有八千余人,又大部分没经历过实战,虽然
占有地利,但很快就被完全压制。这些燕军从没见攻击力如此强大的军队,未过
多久就吓得魂飞胆裂,完全丧失斗志。
大军激战两日后攻破城池,斩慕容亮,俘获燕军无数。
初战告捷,云凌雪下令就地休整,暂不继续进攻。
梁山队伍第一次攻占重镇,众将官都乐得合不上嘴。有人笑道:「燕国这些
兵真是废物,简直不堪一击,不如一鼓作气,拿下盛都。」
孟洪倒是清醒,对云凌雪道:「云将军,此战获胜,燕军主力定会来攻,我
们该如何准备?」
「孟将军怎么看?」
「末将觉得,我们梁山军队人马不足,不宜拉长战线,倒不如在此坚守,等
燕军和金兵出动。」
云凌雪点头道:「你我意见不谋而合,本将正有此意。」
鄄城已破,云凌雪吩咐众将分头行事。江冲、卢廷义等人带人加固城防,孟
洪则率兵在城内贴安民告示。
云凌雪有言在先,大军不可骚扰百姓,违抗者,斩立决。这些梁山军队大多
数都是草寇出身,本想着进城抢劫一番,此时也只好乖乖听令。
城内百姓饱受金人和燕军欺压,听说大夏反攻,大部分都跑出来夹道欢迎,
也有人对夏军不报希望,生怕累及自身,躲在屋内不敢出门。
五日后,燕军主力杀到。
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在鄄城城前列阵。为首大将冲着城楼喊道:「梁山反贼,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将正愁无法将你们全部消灭,诸位就送上门来。」
云凌雪举手搭在额头向城下瞭望,当她看清敌军主将,立时大惊失色。
「慕容隆,原来你还活着?」
慕容隆仰望城墙,见到云凌雪后同样无比震惊,脱口道:「怪不得这些梁山
草寇敢来攻城,原来是云将军的手笔。」
云凌雪喝道:「慕容隆,你不是坠崖了吗,我的小霜妹妹在哪里?」
「本人大难不死,让将军失望了。至于你的妹妹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位倾国
倾城的小美女就这么离我而去,本将也深为痛心。」
「你说什么……」云凌雪刚刚燃起一线希望,马上又被无情浇灭。她双颊惨
白,眼冒金星,手扶着城墙垛口,竟有些站立不稳。
那一日,云绮霜跳崖之后,慕容隆撕开女孩的衣服结成绳索,勾住岩峰凸起
部位慢慢向下攀爬,有惊无险地爬到崖底。
不过,最后落地时还是摔伤了左腿。他拖着伤腿沿着江面走了十里,终于找
到出山的道路。
慕容隆辗转十多天,终于返回盛都宫城。穆青听说云绮霜的死讯,难过得泣
不成声。不过在慕容隆面前,他还要强压悲痛,不敢露出本意。
「主人,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男孩哭得眼眶通红,跪在
慕容隆身前不停抽泣。
慕容隆却以为男孩因自己而哭,心头一软,拉起他道:「你不必自责了。这
事也不全怪你。」
丐帮探子不久之后得到慕容隆生还的消息,马上用飞鸽传书告知众人。只是
那时云凌雪已经前往梁山,并未得到讯息。
「云将军也不必难过,你的妹妹临死前做了真正的女人。霜儿妹妹真是人间
尤物,那种滋味真是销魂。可惜以后尝不到了。」慕容隆远远见云凌雪神情恍惚
,继续出言挑衅。
「你——」云凌雪急火攻心,猛吐一口鲜血。
「将军,跟他们拼了!」
众将士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与敌军拼个鱼死网破。
云凌雪含泪摆了摆手:「不要中计。这笔账迟早要算,我绝不会放过此贼。
」
攻城大战终于打响。
燕军疯狂进攻,三天过去,鄄城依然牢牢守在梁山军队手中。慕容隆在中军
督战,越打越是心惊。几日猛攻之下,燕军伤亡惨重,死伤士兵接近五千。而梁
山军队仗着坚固的高城防守,伤亡远小于燕军。
按这样的伤亡速度,未曾攻克城池,军队就会崩溃。慕容隆无奈下令停止进
攻,改攻城为围困,直到梁山军队耗尽粮草,不得不与自己开城决战。
鄄城府衙,灯火通明。云凌雪与众将领连夜制定对策。
「云将军,我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粮草,如不能尽早突围,恐怕会困死在这
里。」宋毅首先发表看法,其余将领同样忧心忡忡。
云凌雪却不急躁,微笑道:「突围是必然的,燕军仅有两万多人马,并不可
惧。本将的目标是不但要突围,还要尽量重创敌军,减小将来在中原腹地的压力
。」
接下来是一番周密部署,宋毅、江冲、卢廷义分别带兵袭击敌军侧翼。陆荣
带领弓兵策应,自己与孟洪直奔中军,争取一举消灭慕容隆主力。
梁山众将中江冲曾统领过禁军,还有几名将领曾在军中任职,对行军打仗有
些心得。他们见云凌雪不仅武功深不可测,排兵布阵也颇有章法,心中更是敬佩
不已。
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鄄城城门大开。九千大军倾巢而出,呐喊着冲向敌阵
。
慕容隆本以为梁山军队会坚守一段时日才会突围,没想到围城第三日就发起
了反击。
「杀!」
燕军吹响号角,列成方阵迎向夏军。没有任何花巧,完全是实力的较量。
在兵力并不悬殊的情况下,将领的武力起到了关键作用。梁山将领有十几位
堪称虎将。卢廷义、江冲、李豪自是不在话下,陆荣的弓箭也让敌军吃够了苦头
。还有双枪将董祀、双鞭呼延平、金枪将徐琦,手持狼牙棒的秦宁都有万夫不挡
之勇。
而慕容家族武功最高的慕容二老死后,武功高强的慕容弟子屈指可数。本次
大战,除慕容隆外,称得上高手的仅有慕容成、慕容康二人。
慕容康率先与卢廷义相遇。大战几十个回合之后,卢廷义逐渐占据上风。卢
廷义不愧是梁山第一虎将,一杆枪上下翻飞,枪枪直奔对手要害。慕容康节节败
退,脸上大汗淋漓。
江冲则遇上慕容成,两人棋逢对手,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
云凌雪一路势如破竹,宛如尖刀插入敌阵。女子白衣飘飘,头戴黄铜面具,
杀神般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敌军尸首横飞,洒下漫天血雨。
这些燕军在江南就见识过云凌雪的厉害,一见她策马奔来,全部吓得四散奔
逃,即使慕容隆大声呼喝,也不起丝毫作用。
这哪里是战将,分明就是死神。死亡的恐惧弥漫四周,士兵们完全丧失勇气
,大呼着后撤,像群无头苍蝇挤成一团。
慕容隆见云凌雪飞速挺进,内心与士兵一样胆寒。她的妹妹因我而死,这位
神女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男子毫无斗志,大喝一声:「撤!」率先打马狂奔。
燕军兵败如山倒,一路丢盔卸甲,望风而逃。
「给我躺下!」卢廷义大喝一声,长枪直刺慕容康胸膛。慕容康勉强支撑了
上百回合,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躲过攻击,被一枪贯穿心脏。
卢廷义长枪一挑,男子横空翻滚几圈后落在地上。落地时,口中已没有了气
息。
慕容成与江冲对战,渐渐落入下风。他虚晃一招,驳马便跑。江冲紧追不舍
,率军一路掩杀过去。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燕军伤亡近半,活着逃走的仅有一万多人。梁山
军队也有伤亡,剩余军队不足八千。不过众将领仅有几位受了轻伤,无一人战死
。
慕容隆率领残兵逃回盛都,心头依然不住后怕。
「王儿,你说什么?云凌雪现在统领梁山军队,我们该如何应对?」慕容辉
听完战况惊得坐卧不宁,感觉云凌雪就在眼前,不日就会杀到盛都。
慕容隆低下头,叹息道:「父王,梁山军队十分凶悍,我们只能求助金国皇
帝了。」
虽然此后燕国在金人眼中更无地位,但当前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辉拍了拍桌子:「听说拓跋望坐镇幽州,天魔法王也在。如果他们出手
,何愁梁山不灭。」
南下之战已有半月,幽州城每日收取战报,得到的都是令人沮丧的消息。拓
跋翰与拓跋娄室两路大军受阻,没有一支突破防线。上一次盛都之战,金军势如
破竹,几乎没有遇到抵抗,而此次出击算得上出师不利。
更令拓跋野律恼火的是,中原腹地凭空出现一支夏军,不但攻克了盛都附近
几座城池,还劫走了一批从幽州发往江南的军粮。
燕国连续派使臣求救,声称中原夏军骁勇善战,若金国再不发兵围剿,盛都
即将不保。
金国皇帝龙颜震怒,急招太子拓跋望觐见。拓跋望手中尚有五万大军,在听
取燕国使者禀告后决定亲自出征。
最大的威胁来自云凌雪,这位女将称得上名动天下,几次击败金兵,绝不可
等闲视之。
能够压制此女的唯有天魔法王,拓跋野律立刻派人召集法王进殿议事,却没
想到传令太监灰头土脑地回来复命:「陛下,老奴没有见到法王,据说正在闭关
修炼。」
拓跋野律拍案而起:「混蛋。前方战事紧急,他倒躲了起来享清闲。这国师
不想做了?」
太监双膝跪地,颤声道:「老奴打听过了,据传法王新得一位美妇,两人整
日缠在一起。那美妇不但生得国色天香,武功也称得上绝世高手。」
「倾城美妇,绝世高手。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她的功夫可比得上比凌玄宇
?」
「据传在伯仲之间。」
金皇咽了下口水,接着问道:「你可打听清楚这女子的来路?法王又是怎么
得到的?」
「老奴听天魔教的人说法王很久之前就见过这个女子,早就对她垂涎欲滴,
却一直不曾得手。一个月前,法王寻到她的踪迹,于是亲自出手,一番激战后将
其擒获。
法王囚禁美妇几日,逼她做自己的双修鼎炉。美妇却誓死不从,因此法王只
好霸王硬上弓。
据天魔弟子所言,法王与美妇在床上大战了一整夜,女子的哀哭与荡叫声直
到清晨才停息。
之后,不知法王用了什么法子,那美妇终于屈服,成了法王鼎炉。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在闭关修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拓跋野律冷哼一声:「什么闭关修炼,我看就是闭关宣淫罢了。你再去宣,
就说事态紧急,请法王务必立刻出关。」
一个时辰过后,法王匆匆赶到,对着皇帝合十鞠躬:「陛下恕罪,天魔教属
下不懂规矩,险些误了大事。」
拓跋野律笑道:「无妨,听说法王艳福齐天,得了一位绝色美女。」
法王面色微红,合十道:「陛下说笑了。贫僧并非贪色,最近沉迷双修是因
为功法久久无法突破,这女子是绝佳鼎炉,可助我一臂之力。」
「据说天魔大法能吸人内力,这样的佳人你就不怕给玩坏了?」
「那只是初级功法,到贫僧的地步,吸人内力已无多大作用。当前用的是性
命双修之法,双方皆可受益。」
「原来如此。」拓跋野律眸光闪闪,微笑道:「这位美妇与云凌雪相比,哪
个更美?」
「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或许容貌上云凌雪更完美一些,那种绝世风姿更非
世人女子可比,但美妇妖娆妩媚之极,堪称红颜祸水,这点云凌雪却比不了。」
拓跋野律听得心头乱跳,酸溜溜地道:「不知能否让朕也见识一下这位美人
。」
天魔法王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金国皇帝素来贪淫好色,自己怎么如此
大意,竟如实夸赞刚得的美人。
「陛下若想见,贫僧自会安排。这位女子不仅貌美,而且功力不凡,贫僧已
经说服她做了天魔教的女祭司。将来她也可以助陛下统一江南,成为金国的有功
之臣。」
拓跋野律暗生怒气,法王说得好听,言下之意却是此女对天魔教与金国都很
重要,不能乱打她的主意。
他扫了法王一眼,沉声道:「朕今日召法王来,是有要事相商。夏国那位云
凌雪带了一支军队在我境内作乱,朕命你协助拓跋望前去围剿。能生擒此女最好
,不能生擒,就地诛杀。」
「臣遵旨!」
法王领旨退出,刚走到门口,就听皇帝满是醋意地喊了一声:「整整一夜,
法王好本事。」
天魔法王惭笑一声躬身退出,心头暗道:「若不是美人不堪跶伐,连续昏死
过去,再战一个上午也不是问题。」
驸马府中,紫萝一早召赵灵曦前来侍奉。
赵灵曦前脚刚迈入房中,紫萝满脸怒气地喝道:「你这贱婢,给我跪下。」
赵灵曦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只得无奈下跪。
拓跋紫萝快走两步,伸手一掌抡在赵灵曦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女子俏
脸上浮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奴婢犯了什么错,公主为何打我?」赵灵曦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抬头
注视着满面怒容的金国公主。
拓跋紫萝冷笑一声:「你的皇帝哥哥阻我金兵南下,不到一个月就害死了上
万金兵。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原来如此,你们金兵无能,吃了败仗,公主却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赵
灵曦冷冷瞥了紫萝一眼,内心却暗自欣喜。
「你心里很得意吧。本公主告诉你,你们支持不了多久的。还有那位云凌雪
,她胆敢率军闯入金国境内。父皇已经派皇兄和法王征伐,估计过了不了多久,
她就会被抓到幽州,跟那些军妓作伴了。」
「公主说什么?」
赵灵曦眼神慌乱,心头思绪乱飞:「云姐姐太冒险了,怎么能跑到金国的地
盘。若是天魔法王出手,姐姐就太危险了。」
「怎么,替你们云姑娘担心了?」
「没有,我只是一个奴婢,能勉强活着已是万幸,哪有心思担心别人。」
拓跋紫萝伸手挑起赵灵曦下巴:「貌美如花,伶牙俐齿,怪不得无忌会对你
动心。」
「公主想多了,在无忌眼里,我就是个下人。我只想伺候好主人和公主,绝
没有其他想法。」
「说得好听,可惜本公主不是傻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和无忌大婚的
日子,孙天师被人刺杀。你说那晚你一直在服侍我和无忌,当时我也这样认为,
可后来本公主回想当晚情形,却发现有些可疑。」
赵灵曦微微一愣:「公主不相信我?」
「那天晚上本公主喝多了,只隐约觉得有女子在屋内服侍,但并未亲眼看见
究竟是谁。就算那个人是你,在本公主和无忌昏睡期间,你完全有机会出去杀人
,得手后再返回。还有,如果无忌是你的帮凶,那杀一个孙天师就更容易了。」
「公主殿下,你血口喷人,不过是找个除掉我的借口罢了。」赵灵曦心口发
冷,暗暗回忆当晚情形,不知是否真的露出破绽。
拓跋紫萝连连冷笑:「除掉你,你还不配。不过,以后你就不必伺候本公主
和驸马了。我有位老奴,今年不到五旬,前些日子刚死了妻子。你就嫁给他,也
算有个身份。」
「不。」赵灵曦惊恐地望着紫萝,「我是无忌的奴婢,将军不在,公主不可
替他做主。」
「笑话,你以为无忌敢不听本公主的?」紫萝拍了拍手:「潘术古,来看看
本公主给你找的女人。」
一位佝偻身材的老者快步冲进屋内,紫萝说他不到五旬,可是脸上早已布满
皱纹,皮肤粗黑,长着污浊的三角眼,面容丑陋猥琐。
「怎么样,对这姑娘可还满意?」
男子低头望向赵灵曦,仅仅看了一眼就呆在一旁,激动得双腿打颤。紫萝号
称金国第一美人,可这位女子比金国公主还要迷人。
「这……这是给我的女人?」男子说话结结巴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赵灵曦看着丑陋的男子,差点呕吐出来,猛然起身躲到一旁。
「不,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女子大喊一声,娇美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紫萝阴沉地注视着这位让她嫉妒若狂的女子,冷声道:「如果不嫁给他,本
公主只好送你去浣衣局,你自己选吧。」
赵灵曦双眼含泪,绝望地盯着紫萝,又扫了一眼男子,咬牙道:「好,我答
应你。不过你要让他先退下。几日后准备好聘礼,到府上明媒正娶。」
「哈哈哈。」紫萝笑出了眼泪:「堂堂大夏公主,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还在
意这些。好,我准了。」
潘术古不舍地望着女子,慢慢退出房门。
看着赵灵曦绝望的神情,紫萝心头升起一股残酷的快意。这个女子越看越不
顺眼,嫁给老奴算不算便宜她了。
过了半晌,估计潘术古已经走远,赵灵曦突然逼近紫萝,眼中射出寒芒。金
国公主大惊,尖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赵灵曦伸手抓住紫萝的一条胳膊,将她按倒在床头。
拓跋紫萝练过骑射,但对擒拿格斗一窍不通,哪里是赵灵曦对手,毫无反抗就被
制住。
「你疯了,不怕死吗,敢对本公主无礼。」紫萝挣扎着大喊,却被赵灵曦死
死按住,胳膊疼痛欲裂。
「啪」的一声,赵灵曦一掌打在紫萝臀上,疼得她尖声痛叫。「啪啪啪」女
子连续几掌,打得紫萝眼泪横飞,扭着头不停呼喊。
紫萝没想到赵灵曦敢对她动手,心头后悔不跌。她自幼像个男孩子,不喜欢
人服侍,大婚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带来。此刻受辱,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
「你……你住手。否则我禀告父皇,让你不得好死。」
赵灵曦又给了她几掌,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再敢威胁,我先要了
你性命。」
紫萝这才真正感到恐惧,低声求饶道:「你放开我,这件事我不说好了。」
赵灵曦道:「你不是很刁蛮吗?今天让你见识下大夏公主刁蛮的时候是什么
样子。」
她松开手,紫萝吓得连连后退,身体靠在床脚。
「刚才那位老奴的婚事还算不算数?」赵灵曦逼问道。
「不算,本公主会告诉潘术古。」
赵灵曦面色冷峻,低声道:「你是不是想一旦有机会就逃出去,然后派人来
抓我?」
紫萝咬牙道:「我知道骗不了你,你心中明白就好。要杀就杀吧,反正你也
逃不出去。」
「你是无忌的妻子,我不会杀你。如果你要报复,我只好自尽。我会让无忌
知道我因何而死,到时,你以为他会如何对你?我敢发誓,如果我死,你也会永
远失去无忌。」
「我不信,他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毁了前程。」紫萝满眼不屑。
「信不信由你。你若冒险,我拦不住你。我现在可以坦白,孙天师就是无忌
帮我杀掉的。你自己琢磨吧。」
拓跋紫萝低下头,眼前满是无忌的身影。她敏感地察觉到无忌和大夏公主的
私情,并因妒生恨。可是如果真的为此失去无忌,那种感受远比嫉恨更痛苦。
赵灵曦凝视着紫萝眼睛,轻声道:「如果你放过我,我会用心侍奉二位,今
后跟无忌再无瓜葛。」
「你愿放弃无忌?」
「我从来就没想得到他,更不想跟公主争风。」
紫萝长叹一声:「你走吧,今天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赵灵曦走后,紫萝心乱如麻。现在带人抓她易如反掌,可是以大夏公主的个
性一定会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万一无忌知道真相,会不会真的抛弃自己?
好你个拓跋无忌,我贵为金国公主,心中只有你一人,你却惦记着别的女子
。等你回来,本公主要好好跟你算账。至于那位大夏公主,就让她再多活几天吧
。
回到房中,赵灵曦同样惴惴不安。她原想结果了紫萝公主,跟金人拼个鱼死
网破,可是最终选择放弃。她必须把拓跋望和天魔法王出兵的消息传给云凌雪,
让她提前准备。至于紫萝如何对付自己,已经无暇顾及。
赵灵曦召来可儿,对她道:「我记得你有位哥哥也被掳到金国,你能联系上
他,并让他逃出去送个信吗?」
可儿道:「我和哥哥常有联系。公主放心,我哥哥对金人恨之入骨,就算去
死也不会退缩。」
事不宜迟,公主简单交代之后,可儿即刻离府出发。赵灵曦望着可儿的背影
,双手合十,喃喃道:「愿佛祖保佑,助云姐姐脱离虎口。」
大破燕军之后,梁山军队士气高昂,接着占领了两座城池。附近青年男子纷
纷来投,大军再次恢复到万人以上。
慕容隆采取龟缩战术,一直不肯出兵作战,耐心等着金国救援。
这一日,云凌雪正在与众将领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一位士兵前来报告:「
城外有一位青年求见云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告。」
「是谁派他来的?」
「那人一直不肯透露,说是机密,只肯告知云将军本人。」
云凌雪道:「把他带过来。」
少顷,一位满面风尘的青年男子步入帐中,见到云凌雪后连忙鞠躬行礼:「
云将军,总算找到你们了。」
「请问这位壮士从何而来,何事相告?」
男子道:「在下张义之,从幽州赶来。舍妹名叫张可儿,是夏国公主的丫鬟
。公主得知一条情报,让在下通知云将军。」
「赵灵曦?」云凌雪想起盛都与公主相见的情形,心中不胜感慨。「公主现
在处境如何?」她并不急于询问情报,而是先关心公主的安危。
「公主现在是金国驸马拓跋无忌的奴婢,处境倒是比其他后宫嫔妃好一些。
」
「她竟然成了无忌的女人。」云凌雪感叹不已,想起公主曾倾心于傲天,可
惜造化弄人,最终却跟了傲天的兄弟。但愿无忌还有良知,能好好对她。
接着张义之把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即将出兵的消息讲了一遍。云凌雪眉头紧锁
,环视了一眼众将,眼前仿佛能看到一片腥风血雨。
最可怕的是天魔法王,盛都最后一次交手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再次相遇,也不
知老魔功夫是否又有突破。
众将领大都没有见识过法王的功夫,他们见云凌雪面色沉重,纷纷道:「跟
他们拼了,我们倒是想看看金兵有什么厉害。」
云凌雪道:「敌军势大,本将也不是天魔法王对手。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拼,
必须先保存实力。」
「放弃鄄城,大军返回梁山,借助水泊和山势防守。」云凌雪做出决策,一
一规划各路人马的行军路线。
宋毅先率水军出发,其余将领分别从各城池撤退,孟洪、卢廷义、陆荣等将
随自己断后。
孟洪第一次见云凌雪如此慎重,心头有种不安的感觉。女将面色决绝,似乎
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可是孟洪小心询问时,云凌雪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并不
做过多解释。
通过张义之了解到的情况,金军最迟两日之内就会杀到,好在他提前通知,
云凌雪还有时间提前准备。
各路人马纷纷撤退,周围百姓叫苦连天,他们原以为看到希望,没料到这支
队伍仅是听说金兵来攻就弃城而去。
「我就说过夏国军队根本不是金人对手,大家还是忍着些,能保命就不错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梁山军队失望至极。
云凌雪听在耳中,心头痛楚,却是有苦难言。她必须保住这支队伍,不能让
梁山弟兄白白送死。
拓跋望、拓跋希夷和天魔法王率四万大军出发,不到十日逼近梁山境内。此
时斥候来报:「燕国传来消息,云凌雪大军已经弃城逃跑,他们派兵追击,不过
还是没能拦住敌军。」
「燕国这帮废物,当初就不该扶持他们。」拓跋望与拓跋希夷对望一眼,「
大军听令,急速出击,直奔梁山。」
一路上,金军未遇到任何抵抗就到达梁山腹地。不过,当拓跋望来到山下,
止不住仰天长叹。
横在前方的是一片水泊,浩浩汤汤,一眼望不到边际。四周是险峻的山岭,
看不到通往山顶的道路。
拓跋望叹道:「怪不得大夏一直没能剿灭这帮反贼,梁山易守难攻,确实称
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拓跋希夷道:「我军只能先行围困,然后等燕国战船到来。另外,将军可派
斥候四处打探,看看后山是否有上山的小路。」
几日过后,拓跋望接到战报:燕国战船在通往梁山的水道上遭遇伏击,大部
分船只被敌军烧毁,当前仅存二十多艘战船。
「蠢货!」拓跋望暴跳如雷,大声喝道:「继续搜寻,我就不信找不到进山
的道路。」
法王道:「将军可先派兵消灭伏击燕军的梁山残匪,等战船到来或者找到山
路后再发起总攻。」
「只好如此了。」拓跋望立刻派将领带领五千人前去截击,大军依然守在梁
山四周。
翌日,一名斥候前来回报:「我们抓到一位梁山山民,他说后山有一条小路
可通往山顶。」
拓跋望大喜:「让他给我们带路,如果属实,重重有赏。胆敢欺骗本王,教
他生不如死。」
阮小四按云凌雪部署在水路截击燕军,点燃战船冲向敌舰,成功封住敌军通
路。两岸上火箭齐发,烧毁燕军过半船只。
得手后,阮小四带着一千余人后撤,却与前来围剿的金兵相遇。梁山通路已
经被金兵阻断,阮小四只能向后山逃窜,希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甩开敌军。
金军强悍,战斗力确实不是燕军可比。阮小四一路奔逃,一千人损失过半。
「上山。」
阮小四拼命赶到后山,带兵冲进一条隐蔽的崎岖山路。
此刻,号角齐鸣。拓跋望率领大军攻到山下。
「前方带路。」
众金兵押着那名山民向山顶冲去。拓跋望翻身下马,挥刀喊道:「跟我进攻
,剿灭梁山叛贼。」
拓跋希夷上前拦住他道:「前方不知是否有埋伏,将军不可以身犯险。」
以往战斗中,拓跋望向来身先士卒,从不退缩。可现在自己身份是金国太子
,自是不能像以往那样亲自冲锋。
他犹豫片刻还是退了下来,对众将道:「诸位小心,我们步步为营,不必急
于进攻。」
金兵缓缓推进,挤满山间小路,宛如一条扭曲的长蛇。
突然,山上角声大作。数十颗重大百斤的山石从天而降。金兵躲闪不及,瞬
间就有上百人被巨石碾压,还有人被岩石撞飞,哭号着跌入山崖。
「给我顶住!」一员大将持刀高呼,拦住纷纷后撤的金兵。
箭矢与飞石源源不断,金兵损失惨重,丝毫没有反击之力。金军擅长骑兵作
战,步兵战力也极其凶悍,不过此时挤在山路上,完全不能发挥威力。
拓跋望远远观望,恨得咬碎钢牙。这样下去相当于送死,他挥刀怒喊:「撤
!」
他刚刚下令,大军后方一阵骚乱。金兵喊道:「有敌军偷袭,快围住他们。
」拓跋望面色冷峻,怒喝道:「来的好,敌军既然送死,就给他们个痛快。」
天魔法王率先冲了过去,这一战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金兵就损失了千人
,他心头憋着怒火,准备大开杀戒。
法王疾步如风,半刻钟不到就赶到队尾。他抬眼望去,不禁连声冷笑。夏军
不过几百人,冲上来骚扰一阵后转身便退。一人手持狼牙棒在前方断后,其余人
四处逃散。
他大喝一声,挥起天魔杖向手持狼牙棒的男子当头砸下。杖身划出一道金色
光环,隐隐带着雷鸣之声。
断后大将正是梁山将领秦宁,他正要撤退,忽觉眼前金光一闪,杖头已至面
前。
秦宁躲闪不及,奋力挥棒相迎,只听一声刺破耳膜的巨响,狼牙棒脱手而飞
,恰恰砸中自身头部。
梁山悍将前额被狼牙棒击碎,身体倒飞出去,连喊叫都未发出就死于非命。
这一杖的威力过于恐怖,空中好似凭空响雷,大地同时连连震颤。许多金兵
也是首次见识天魔法王的功夫,惊得呆呆站立,全都忘记了喝彩。
几乎同时,金军前方同样发出震天巨响,接着金兵乱做一团。法王抬头回望
,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了,拓跋将军遇刺身亡。」金军叫喊声四起:「抓住刺客,不要让他
跑了。」
乱军之中,一名女子一手挥舞长剑,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敌军中横
冲直撞。所到之处,金兵一片片倒下,留下满地尸身。
拓跋望确实已被斩首。
当云凌雪得知金兵进攻消息时,就暗下决心,准备实施擒贼擒王的战术。只
是此举过于冒险,她并未向梁山将领透露。
后山的小路迟早会被敌军发现,敌军战舰不足,肯定会从这边进攻。云凌雪
命众将在各个险要关卡把守,利用险要的地形阻挡敌军进攻,自己则偷偷埋伏在
山路中间,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刺杀的关键是引开天魔法王,如果法王在,行刺很难得手。为了实施斩首计
划,云凌雪只得派秦宁等人伺机在后方骚扰,令金军陷入混乱。
拓跋望果然找到山路,派兵向山上进攻。而云凌雪就像一只猎豹,潜伏在暗
中等待最佳时机。
战事结果不出意料,金军久攻不下,秦宁如期扰乱敌军,天魔法王也被吸引
到了队尾。
正当拓跋望骑马后撤之时,云凌雪从山坡凌空跃下,好似一只飞鸟直逼拓跋
望坐骑。
这一击凝聚了云凌雪全部功力,长剑上剑芒闪耀,快如闪电,等拓跋望发现
时,剑尖距离他的脖颈已不足三尺。
危急时刻,拓跋望的反应奇快,用尽全力挥刀砍向女子长剑。同样是一声巨
响,拓跋望的弯刀断成两截。
长剑去势不绝,一剑划过男子脖颈。拓跋望头颅飞向天空,云凌雪抓住首级
,翻身一跃,落在敌军阵中。
金兵被眼前一幕惊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
拓跋希夷吓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爬起身后连连大叫:「快拦住她,不要放
走刺客。」
云凌雪不敢恋战,持剑冲向山脚。长剑每次挥动,就有数名金兵身首分离,
吓得敌军心惊胆寒,不敢正面围堵。
这就是那位云凌雪?这身功夫惊世骇俗,恐怕只有法王才能与她抗衡。金兵
想起关于这位传奇女子各种传说,早就丧失了围攻的勇气。
天魔法王远远看着云凌雪手中头颅,惊得瞠目结舌。拓跋野律让自己辅佐拓
跋望剿灭敌军,结果敌军没什么损失,主将却被人割去首级。
现在唯有拿下云凌雪,否则罪责难逃。天魔法王奋起直追,渐渐缩小与女子
的距离。
云凌雪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山路脚下,只觉背后杀气凛然,知道天魔法王就
在身后。她纵身一跃踏上山路,再一用力,身体飞起一丈。
「给我留下!」天魔法王孤身跟随,紧追不舍。
「是要这个吗?这就还你。」云凌雪回过身,用力猛掷,拓跋望的头颅像一
枚炮弹砸向法王。
法王伸手接住主帅首级,又不便随手扔掉,只得提着头颅继续追击。一阵追
逐之后,两人渐渐接近,法王挥杖直击,砸向女子后背。
云凌雪反身挥剑,抗住对手用力一击。剑杖相交,云凌雪手臂微麻,借着对
手之力向上跳跃,再次拉开与法王的距离。
一招过后,二人都暗自佩服。法王更是叹息,普天之下,唯有此女可与自己
匹敌,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擒到手中。
他奋力跃起,刚要再次发招,空中忽然落下几颗巨石。法王连挥天魔杖,巨
石在空中炸裂,化作阵阵石头雨落下山崖。
紧接着又是一阵乱石,法王天魔杖上下翻飞,石屑四处飞溅,没有一颗碰到
他的身体。不过,被巨石拦阻一阵之后,云凌雪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法王无奈之下只得原路返回。刚与金军会和,拓跋希夷迎了上来,声音中带
着哭腔:「法王大人,太子身亡,我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唯有剿灭梁山叛军,生擒或击毙云凌雪,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拓跋希夷双眼血红,哀声道:「法王必须助我。你大不了一走了之,皇上奈
何不得。我这颗人头只能靠法王了。」
法王叹息道:「将军放心,本座绝不轻易放弃。」
梁山之巅,朔风呼啸,吹在身上冷彻骨髓。众将士却都兴奋地围在云凌雪身
侧,用崇拜的眼神地盯着此战最大的功臣。
不可一世的金兵终于尝到了苦头,不但死伤千人,连主帅都被割去了头颅。
这样的战绩在云凌雪入主梁山之前,大家连想都不敢想。
唯有董祀、呼延平等人暗自神伤,这些将领与秦宁情同手足,想到他惨死敌
手,眼中止不住热泪直流。
李豪上前拍了拍董祀肩膀,粗声道:「打仗总要死人,大哥何必像娘们一样
哭哭啼啼。」
「你……」董祀怒视了他一眼,「秦宁可是我们的结义兄弟。」
宋毅制止住二人,朗声道:「梁山兄弟,义气为先。秦宁之仇,众弟兄绝不
会忘。不过李豪说的也没错,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唯有同仇敌忾,共抗金军才
是当今第一要务。」
云凌雪看着诸位将领,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般沉重。杀掉拓跋望固然大快人
心,可是这也会引来敌军疯狂反扑。
未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不知会有多少将士死于非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可
此时,她别无选择。
天色渐晚,空中飘下鹅毛大雪。未过多时,地上积雪已有两寸多厚,整个梁
山披上一层洁白的外衣。云凌雪独自站在山巅,举目向山下眺望,心情与寒风一
样冰冷。
梁山水泊与黄河相通,并非死水,即使是严冬也很难冻出厚厚的冰层。可是
今日气温骤降,远比往年更加寒冷。不出三日,水泊就会彻底冰冻。那时,再无
一条屏障能够阻挡金军的进攻。
难道老天都不帮我,要将梁山军队置于死地?
拓跋望之死定会令金国震动,说不定还会召拓跋翰撤军,江南之战获胜的可
能大增。只是如何才能解梁山危局?
她陷入沉思,仿佛看到杨傲天大败金兵,一路收复失地。夏军势不可挡,先
是攻破盛都,接着兵发梁山。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与傲天相见。
可真能坚持到那一刻吗?相见,也许很快,也许永远无法再见。
孟洪同样心事重重,独自在雪中漫步。他远远看到云凌雪的身影,不禁停下
脚步。
女子立在风雪之中,身躯与大地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就像孤独的广寒仙子
。
白雪粘满女子发梢,在微光下闪闪生辉,可云凌雪浑然不觉,任凭飞舞的雪
花打在身上,慢慢堆积。
「云将军。」孟洪轻轻喊了一声。
云凌雪回过头来,对着男子微微一笑。孟洪与云凌雪两年前在校场比武时相
识,之后跟随她转战龙城,对抗慕容大军,今天却是第一次单独相见。
他呆立雪中,望着女子的绝世仙颜,原本想说的话忘个干干净净,只说出不
痛不痒的几个字:「天气寒冷,请云将军保重身体。」
云凌雪微笑道:「你我相识已经两年多了。记得那日朝堂殿试,孟将军提出
屯边之策,想法颇有见地,本将至今记忆犹新。」
「云将军还记得这些。」孟洪受宠若惊,面上放出红光。
「当然记得。」云凌雪道:「孟将军精通兵法,文武双全,确实是难得的人
才。此战若能战胜敌军,孟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孟洪动容道:「卫国杀敌是我男儿本分,孟洪虽九死而不悔。只是大夏不能
没有云将军,如果战事危急,请将军务必设法逃生。」
「不可,本将是大军统帅,怎能独自偷生,此话休要再提。」
「将军!」孟洪双膝跪地,哽咽道:「记得初次相见,在下就被将军的绝世
风姿震撼,简直惊为天人。在下不敢有任何妄想,只想鞍前马后为将军解忧,此
生足矣。
之后末将跟随将军转战南北,更加叹服将军所作所为。将军心怀苍生,实在
令天下男儿汗颜。
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是如此肤浅。即使将军没有倾世容颜,在下也愿意誓
死跟随,绝不后悔。」
云凌雪上前扶起男子,轻声道:「将军请起,凌雪并没有你想得那样好,我
只是信守一个承诺而已。当年师父为了传功给我,连失去性命都在所不惜,我绝
不能辜负她老人家的重托。」
孟洪摇了摇头:「将军所做,早已超出承诺太多。在下只是希望将军能好好
活下去。」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吾辈只要不负此生就好。或许我的生命比大家更脆
弱,如果战败,本将唯有一死,绝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云凌雪想起小霜妹妹被掳走时自己也曾这样说过,这
不是无情,而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世有奇兽,名为凤凰,只能在烈火中焚为灰烬,也绝不会在泥沼中苟且偷生
。
女子面容凄切,轻声叹了口气。她忽然想起了缘师太对自己的告诫,自己勉
强可以戒掉贪嗔痴三毒,唯独无法割裂爱欲。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可是人生无爱,又何尝不
是行尸走肉。
「傲天,阿雪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也许从此后再也无法爱你,宠你,无法
再享受你温暖的怀抱。傲天,不要怪我。」
大雪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众将领面色凝重地聚在大厅。
最糟糕的情势已无法避免——水泊结冰了。
云凌雪坐在大厅中央,对众将道:「天不助我,估计两日之内敌军就会发起
进攻。我们唯有拼死抵抗。其中青龙滩与黑风口地势平缓,金兵最有可能从这两
处猛攻,不知哪些将军愿请令防守。」
「末将愿往!」
几十位将领几乎同时上前。众人争执不休,似乎无人把可怕的金兵看在眼里
。
「大家不要争了。」云凌雪起身道:「孟洪,卢廷义,李豪听令,本将派你
三人领兵守青龙滩。江冲,呼延平,陆荣听令,你三人率军固守黑风口,不得有
误。其余将领随本将正面迎敌。
宋毅听令,你负责断后。还有,你去带兵砍伐树干,做成滚木,本将另有用
处。」
安排停当,有将领道:「按梁山以往的规矩,出征前要痛饮一番,不知云将
军能否应允。」
「允。不过要适可而止,不能喝醉。」云凌雪轻挥玉臂:「上酒,为将士们
饯行。」
聚义厅内觥筹交错,众将领呼喝声四起,边喝边互相开着玩笑。云凌雪眼眶
有些湿润,这些汉子浑不畏死,倒是不失血性,若大夏人全都如此,何愁金兵不
灭。
梁山好汉猛将如云,从江南随行而来武林弟子个个武功不凡,如果自己能抗
住天魔法王,此战未必就会输给金军。
想到此,云凌雪豪气顿生,举起身前酒碗一饮而尽。
三碗酒过后,大宴即将散去。李豪起身道:「我梁山还有一个规矩,大战前
,结义兄弟要相拥送行。不知……」
「放肆!」宋毅怒喝:「不得无理,快给云将军赔罪。」
云凌雪面色微红,沉吟片刻道:「此战凶险,尤其是守护两处要塞的将领更
是以命相搏。大家连命都豁出去了,本将自当遵从梁山规矩。李豪,卢廷义,孟
洪,江冲,呼延平,陆荣,你们几个过来。」
「这不公平!」
董祀、李应等人大声喊道:「我们也请命守这两处要塞,只是他们侥幸得逞
而已。」
李豪哈哈大笑:「只能算你们运气不好,这可怪不得别人。」
六人站成一排,云凌雪首先来到李豪身前。男子性格粗豪,原本是借着酒意
随口胡说,没想到女将军真的会满足自己的愿望。
他身体僵硬,傻傻地站在厅内,一张黑脸红得发紫。云凌雪轻伸藕臂,搭在
男子肩上,伸手拍了拍男子坚实的后背。
这并不算真正的拥抱,男子却紧张得额头冒汗。眼前是一张姿容绝世的面容
,身旁萦绕着幽兰般的香气,李豪激动得双腿颤抖,低声道:「云将军,我……
」
云凌雪噗呲一笑:「不必紧张,战场上保重,给我活着回来。」
直到女子离去,李豪依然呆呆伫立,如在梦中。
最后一个接受拥抱的是孟洪,男子痴痴地盯着云凌雪,红着脸道:「将军放
心,只要孟洪有一口气在,绝不让敌人攻入要塞。」
与六人饯行完毕,云凌雪步入大厅中央,对众人道:「大战在即,本将不能
与诸位一一见礼,在这里为大家舞一曲剑舞如何?」
「好!」众将齐声叫好,喝彩声声震屋瓦。
云凌雪移步走出聚义厅,来到演武场前。梁山大军围在四周,目不转睛地望
着心中景仰的传奇女子。
没有鼓乐伴奏,云凌雪持剑而立,一身白衣胜雪,曼妙的身姿令茫茫的雪山
黯然失色。
突然,女子纵身飞跃,手上剑光如匹,在空中画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剑光
中,女子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一个动作都美得炫目。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是前朝诗人描绘剑舞大师的诗句,云凌雪的长剑却舞出更加势不可挡的凌
厉杀气。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莫恋他乡。
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云凌雪边舞边唱,歌声穿透山涧,在空谷中飘荡。
大军看得如醉如痴,这些人大都不通乐舞,只是觉得眼前女子舞姿美到极致
,柔美的声音让人心房酥颤。
长歌已毕,云凌雪挥剑横扫,卷起漫天飞雪。雪花在剑气中飘飞,将女子围
在中央,好似雪白的蝴蝶翩翩起舞,又像飞天女神从空中洒落的洁白花瓣。
舞到最后一式,女子收剑入怀,气息丝毫不乱。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
长发和肩头,将女子装点成冰雪中的仙子。
此刻的云凌雪美得令人窒息,众将士却只感到一种圣洁之美,无人敢生出半
分邪念。
歌舞已经结束,大军依旧沉醉其中,整个山巅鸦雀无声。直到几息过后,众
人才反应过来,掌声与喝彩声经久不绝。
一曲过后,梁山大军兴奋至极,恨不得立刻与金兵开战。之后的战斗中,金
军见识到一支从未见过的可怕军队,人人状如疯虎,至死无人退缩。云凌雪却不
知道,自己的一曲剑舞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两日后,湖面冻得结结实实。拓跋希夷面色阴沉,对法王道:「老天助我,
今日要毕其功于一役。若能剿灭敌军,还有一线生机。」 法王点点头,目中放
出凶光。
大战再次打响。接近四万金军排成数十列,浩浩荡荡向对岸进发。
依照云凌雪的部署,梁山大军并未在河岸布防,而是守在通往山顶的各个关
卡。
不出所料,敌军很快就找到黑风口和青龙滩两处山势平缓的关口。拓跋希夷
下令大军兵分三路,两路攻击黑风口和青龙滩,一路从正中突击,直奔山顶。
战事远比拓跋希夷预想中惨烈,以他的估计,四万金兵对上不足万人的夏军
就应该如摧枯拉朽一般。而事实上,三路大军全部受阻,没有一支能够突破敌阵
。
梁山军队占据地利,早早修好了防御屏障。敌军的弓箭很难伤到己方,而夏
军的飞石和弓箭居高临下,接连放倒一批又一批金军。
不过金兵虎狼之师并非浪得虚名,他们顶着箭矢狂攻,一次次杀到关隘附近
。两军相接,完全是生死搏杀。金军的优势是人多势众,而夏军高手众多,单兵
作战比金兵更加凶悍。
孟洪、卢廷义、李豪三人跳出屏障,冲在大军前方。卢廷义与孟洪手提铁枪
,枪尖所到之处,总有一名金兵毙命。李豪手持一对板斧,在金兵中横冲直撞,
周边金兵叫苦连天,死伤无数。
李豪武功虽不及卢廷义等人,不过胜在勇猛有力,对战普通金兵时威力并不
在卢廷义和江冲等人之下。
不到半个时辰,青龙滩尸首堆积成山,鲜血流成长河。
黑风口的战局与青龙滩同样焦灼。陆荣躲在巨石后不停发箭,每箭射出,必
中金兵咽喉。江冲与呼延平与敌军混战,直杀得手臂发麻。
几十位武林弟子也混杂在军中,刀剑起落,不知有多少敌军丧命。
天魔法王一直在搜寻云凌雪的踪迹,远远看到夏军中军,估计她必在附近。
法王刚要独自冲击,拓跋希夷拉住他的袖口:「法王不必急躁,这支夏军如此顽
强,确实出乎本将预料。不过他们毕竟不足万人,而且你看,他们扔下的巨石和
射出的弓箭都在减少,再消耗一阵就快要用尽了,到时我们再攻不迟。」
法王点点头:「将军所言有理。」
大战持续了一整天,几处关卡依然在夏军手中。金兵死伤接近万人,梁山军
队也伤亡惨重,九千军队只剩五千余人。
北风呼啸,天色渐渐昏暗。拓跋希夷见强攻无望,无奈下令撤军。他担心夏
军偷袭,而且大军未带营帐,只好先撤回对岸。
见敌军撤退,云凌雪与众将长出一口气。不过大家都清楚,更残酷的时刻还
没到来。
残胜犹败,虽然敌军死伤更多,可是这样对抗下去,梁山大军迟早会拼干净
,那时就只能任人宰割。
云凌雪正在暗自伤神,一位士兵前来报告:「孟洪将军身受重伤,现已不醒
人事。」
「孟将军在哪里?赶紧带路。」云凌雪脸色突变,快步冲出房门,跟随士兵
来到伤兵营。
孟洪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胸口鲜血还在不住流淌。他的前胸被狼牙棒击中
,胸口血肉模糊,更惨的是,心口经脉断裂,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
云凌雪眼眶通红,泪水打湿了衣襟。这个男子跟随自己多年,堪称大将之才
,没曾想会死于梁山之上。
她扶起男子,双手抵住他的后背,缓缓输入内力。未过多时,孟洪睁开眼睛
,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云将军,我还活着?」
「是的,你还活着。」云凌雪轻轻答道。
「我真幸运,临死前还能见将军一面。」孟洪脸上漾出浅浅的笑容,「只是
以后末将不能跟随将军了,云将军一定要保重。」
「我会保重的。」云凌雪语音哽咽,轻声道:「你先不要说话,我去叫军医
前来救治。」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男子咳了一声,嘴角全是鲜血。
「其实我可以救你,只是我不能这样做。」女子心痛如绞,泪水缓缓滴落,
打在男子肩头。
孟洪疑惑地望了女子一眼,嘴角微微发抖。
云凌雪咬了咬牙:「我无法跟你解释。若要救你,就会愧对夫君。我可以去
死,唯独不能对不起傲天。」她将孟洪身体放倒,柔声道:「你先躺着,我去取
峨眉派的疗伤圣药。」
女子出得门来,踏着厚厚的积雪向自己卧房走去。冰冷的月光洒在山顶,更
添一分寒意。
即使用了圣药,孟洪最多能坚持三日,大夏即将失去一位可以与傲天相比的
优秀将领。
云凌雪不知自己为何脱口而出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在她心中,一直把
这位忠心相随的男子看得很重。
可对男子来说,可望不可及的希望比绝望更加残酷。孟洪——对不起,我终
究是个凡人,无法保住你的性命。
从房中取药出来,云凌雪稍稍恢复平静。作为一军的主将,每日都会看着无
数士卒在眼前死去,这是无法避开的宿命。
她匆匆赶回兵营,快步向孟洪的床边走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如刀割
。男子胸前插了一柄钢刀,鲜血染红了床铺,早已没有了呼吸。
看护士兵跪倒在地:「云将军,孟将军突然拔刀自尽。在下未能拦住,请将
军治罪。」
「铛」的一声,药瓶从女子手中掉落,碎成了几瓣。
「孟洪可曾留有遗言?」女子颤声问道。
「孟将军说他有幸追随将军,此生无憾了。还说愿将军大破敌军,为他报仇
。」
云凌雪双眼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走到床前,凝视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男子
。孟洪脸上毫无血色,但面容平静,嘴角微微上翘,死得从容安静,甚至有种如
释重负的满足。
他是以死相报,不让自己有丝毫为难。
「孟洪,你走好。你的仇,我会让敌军加倍偿还,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云凌雪擦干眼泪,毅然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梁山大军全军出动,守在青龙滩前的湖岸。云凌雪面无表情,遥
望对岸,等待着与敌军决一死战。
此刻,她想起自己的夫君杨傲天。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一代名将是他最大的心
愿。他曾与自己和唐芷柔多次讨论,如何才能算得上名将。
记得唐芷柔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成为真正的名将要懂得谋略,精通
战阵,还要天生敏感,能够在混乱的局面中发现战机。
可是,当一切计谋都无作用,只能两兵相接时,作为名将必须要有向死而生
的勇气。
现在就是考验勇气的时刻。
山上的乱石差不多已用尽,弓箭数量也只能坚持半日。还好有近几日做好的
滚木,但愿能发挥作用。
对岸金兵终于出动。天魔法王与拓跋希夷走在队伍前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
三万大军。
拓跋希夷远远望见守在青龙滩前的夏军,侧首对法王道:「云凌雪是准备破
釜沉舟吗?他们这样拼命只能说明攻击武器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一举消灭
他们的时机。」
法王微笑点头:「借希夷将军吉言,本座不关心其他,只想捉住云凌雪。」
「众军听令,杀奔青龙滩,活捉云凌雪。」
拓跋希夷手挥长刀,怒吼着发号施令。
金军缓缓推进,不多时已过湖心,距离岸边仅有一里之遥。
梁山将领紧张地盯着金兵,不时望向主帅,等待她最后的号令。
时间缓慢流逝。冰面湿滑,金兵行进速度奇慢,不过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队形
。
「放滚木!」
云凌雪清叱一声,整个军队迅速散开,留出一段上百丈的空隙。
「轰隆隆!」数百根滚木从半山坡落下,顺着积满白雪的泥滩滚入冰湖。
一根根巨木在冰上翻滚,迅猛地撞向金军。
金兵躲闪不及,被无数根滚木撞得倒成一片。一些士兵刚爬起来,又被新的
木头撞翻。
拓跋希夷气得大声吼叫:「给我稳住,这些破木头砸不死人。」
一刻钟后,滚木终于全部释放。这些巨木碰撞、堆积在一起,在湖上宛如一
座座小山。不仅是金兵正面,大军两侧也都被滚落的巨木包围。
一些金兵腿部被巨木碾压,勉强一瘸一拐地爬起身。不过大部分金军并未受
伤,爬起后继续向岸边冲来。
「云凌雪,你还有什么手段?」拓跋希夷冷笑一声,挥刀喝令大军前压。
「天魔法王,拓跋希夷,你们要的手段这就来了。」云凌雪挥舞长剑,喝道
:「放箭!」
一排排火箭从天而降,这些箭并未射向敌军,反而射向堆积成山的滚木。不
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巨木一触即燃,冰湖上燃起熊熊大火。
陆荣手下弓箭手个个都能百步穿杨,每一箭都命中目标,瞬间就将所有滚木
点燃。
这些木头早就被牛油和烧酒浸泡过,遇火既燃,即使冰冻的湖面也无法阻止
巨木燃烧。
「咔嚓嚓。」拓跋希夷听到冰面脆裂的声音,吓得脸色惨白,高声喊道:「
我军已无退路,给我冲!」
金兵确实已无路可退,除了前方,三面全都燃起大火,冰面在迅速消融,很
快这些士兵就会全部葬身湖底。
「弓箭手,放箭!」
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坠落,金兵发疯一般迎着箭雨前冲,然而稍不留意就滑
到在地,被弓箭射成一只只刺猬。
「咔嚓,咔嚓。」湖面上坚冰裂成无数碎片。后方金兵成群落水,这些士兵
大都不会游泳,扑腾一阵就沉入湖底。有些士兵死死抓住冰块,很快就冻得手指
僵硬,头发和脸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刺骨的寒风吹来,带走这些士兵身上最后的热气,无数金兵漂浮在水面,化
成一具具冰尸。
前方金兵成群倒在箭下,然而为了不落入湖中依旧不顾死活地前冲。梁山军
队孤注一掷,毫不吝惜地放箭,未过多时,终于耗尽所有箭矢。
天魔法王挥动魔杖,率先攻到岸上。拓跋希夷夹在军中,紧跟着冲上岸边。
之前的战斗就是一场屠杀,大部分金兵或落入湖中或被弓箭射死,仅有不足
一万人攻上湖岸。
法王瞪着双目,气得面色铁青。他猛挥天魔杖,一杖下去,数名梁山士卒被
砸得脑浆崩裂,倒地身亡。
一条白色身影飞速跃到法王身前,持剑刺向他的面门。法王怒吼一声,挥杖
相迎,然而来人并不跟他硬拼,飞身退后一丈。
「天魔法王,今日可愿与本将做个了断。」
云凌雪神定气闲地站在一旁,长剑上剑芒闪烁。
「好,正和吾意。」法王冷声回道。
「那你随我过来。」云凌雪飞身一跃,冲向青龙滩后方的玉龙峰。她清楚法
王的威力,若不将他引开,不知多少梁山将士会死于其手。
法王同样无意与其他人恋战,紧随着她的身形追了上去。两人运起轻功,沿
着山崖攀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双双登上山顶。
「云姑娘,束手就擒吧,老夫会给你一条生路。」
「做梦,金兵大败而归,本将倒要看你如何向金国皇帝交代。」云凌雪不屑
地轻笑一声。
法王面色阴沉,怒道:「你杀死金国太子,又害得上万金兵葬身湖底,恐怕
老夫都保不了你。除非你从了我,本法王愿意放弃大好前程,陪你远走高飞。」
「呸,我倒更愿意看你灰溜溜地返回金国的样子。」
「既然姑娘不识抬举,不要怪老夫下手无情。」法王手舞天魔杖,一步步向
云凌雪逼近。
青龙滩前,梁山军队与金兵展开肉搏。金军兵力依然占优,然而这些金兵突
遭变故,军心涣散,反而落在下风。
拓跋希夷双眼血红,喊得嗓音嘶哑。他清楚地知道,此战损失惨重,就算侥
幸得胜,回到幽州后恐怕也难保住性命。
与其回去被问罪,不如战死沙场。拓跋希夷血性大发,身前士卒冲在阵前。
金兵见主帅勇猛,渐渐稳住阵脚。
拓跋希夷环顾四周,见到宋毅在后方指挥,估计此人定是重要将领,若能除
掉此人,梁山军队必然大乱。
他怒吼一声,率领精锐护卫冲向宋毅。他身边的五百人队是金兵精锐,每个
人都身经百战,战力非凡。宋毅身边士卒挡不住敌军进攻,很快被逼到山脚。
一阵突袭过后,拓跋希夷将宋毅军队团团围住。殊死的搏杀惨不忍睹,战场
上头颅与臂膀横飞,鲜血与冰雪交融,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终于,宋毅身边士兵全部阵亡,自己被几名金兵逼到角落。他原本就不是以
武功见长,能够领导梁山众将主要是因为平日积累下的威望。在金兵围困下,他
自知无法幸免,大吼一声:「宋毅以身殉国,没有丢了梁山的颜面。」
宋毅挥动长刀,猛然割向喉咙。鲜血狂喷,落地后不久就凝成冰块。男子轰
然倒地,弯刀从手中滑落。
「大哥!」李豪见宋毅遇险,大吼着杀入重围。他手起斧落,无数金兵人头
落地。
金兵见男子凶猛,一窝蜂围了上来。李豪浑然不惧,两只板斧舞得虎虎生风
。一会儿功夫,又有十几名金兵倒地。
这些金兵见男子壮似金刚,招法凌厉,吓得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将其围住。
又过一阵,不知杀死几名金兵之后,李豪举着斧头的双臂渐感沉重,出招已不如
最初迅捷。
包围圈渐渐压缩,金兵缓缓靠近。
咔嚓一声,李豪砍飞一名金兵的同时,左臂被敌人大刀砍断。「去你奶奶的
。」李豪用尽最后的力气扔出手中板斧。
巨斧利刃划过一名金兵脖颈,那名金兵立时身首分离,头颅在雪地上滚了几
滚,淹没在厚厚的雪中。
「砰!」一根狼牙棒砸中李豪胸膛。男子身体晃了几晃,睁着环眼倒了下去
。几名被他吓破胆子的金兵这才围了上来,一刀刀砍向男子尸身。
「够了!」拓跋希夷吼道,「给我继续冲!」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呼啸而至
,正中他的咽喉。
拓跋希夷痛叫一声倒地身亡。发箭的正是梁山神射手陆荣,他见宋毅被围,
立刻带兵前来救援,只是终究晚了一步。
「希夷将军身亡。」
金兵乱做一团,再无头领能够指挥。「我们投降。」一些金兵扔掉兵刃,高
高举起双手。
「杀!」
卢廷义、江冲等人杀红了眼睛,见金兵就杀,根本不管他们是否投降。惨叫
声此起彼伏,不知过去多久才平静下来。
此战过后,金兵全军覆没,梁山军队同样损失惨重,活下来的仅剩三千余人
。梁山将领中宋毅、李豪、阮小四、金枪将徐琦遇难,董祀和呼延平重伤。
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而玉龙峰顶,云凌雪与法王的大战还在继续。
云凌雪自知功力与法王尚有差距,一上来就采用玉石俱焚的搏命打法,宁愿
一死也要重创对手。
法王几次差点得手,最后却不得不回杖自救。两人大战三百余回合,云凌雪
依然能够自保。法王心下暗惊,每一次与此女对阵,都能感受到她功力增长,这
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败于其手。
云凌雪也能感到,此时法王与一年多前对阵时相比功力又有精进,自己从未
停下修炼,可依然不是此魔对手。
师父曾经说过,自古邪不胜正,可为什么当世无人能降服法王这个魔头。
二人拼死相争时,卢廷义、江冲等高手已冲上山来。不过玉龙峰笔直突兀,
众人功力不足,无法登顶,只能爬到对面山顶遥遥相望。
云凌雪与法王的拼杀已到了关键时刻,法王步步紧逼,杖上金光闪烁,化作
一面杀气凛然的屏障。云凌雪身躯宛若浮萍,在风暴中左摇右摆,却依然未被摧
倒。
梁山之上卢廷义武功最高,当他看到二人神妙绝伦的招法和威力无匹的气势
不禁双目呆滞。这样的武功境界自己连做梦都无法达到,早已超出常人认知。江
冲更是冷汗连连,突然想到当日与云凌雪对战时的情形,如果她上来便用全力,
自己应该不是一合之敌。
云将军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可那法王功力又到了何种地步。众人忧心如焚
,却只能远观,没有办法相助。
云凌雪凝心聚气,用尽全部功力才能勉强抗住对方排山蹈海般的压力。
梁山众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们清楚,虽然云将军暂时还能抵抗,但结局
早已注定。
然而奇迹出现了,在极度的威压之下,女子突然不退反进,剑上寒芒暴涨。
「剑破沧溟。」
女子清叱一声,声音未落,刺眼的剑芒冲天而起,宛如银龙降世,击碎身前
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
剑杖相交,地动山摇。法王倒退三步,目光惊骇。这一剑不但破了自己的绝
技——天魔神影障,还震得整个胸口血脉翻滚。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云凌雪突然功力变得如此恐怖。
圣元师太临终前曾交给她一本剑诀,书中仅有三招:剑破沧溟,神凰之怒,
陨月沉星。师太坦言,自己参悟良久却无法练成,希望徒儿有生之年能参透神功
。
这三招需要以气御力,人剑融合,天人合一才能发挥威力,云凌雪最近时常
修炼,看似已摸到门径,却总是功亏一篑。
未曾想到,在法王极限威压之下,女子突然融会贯通,发出这足以拔树撼山
的一招。
云凌雪一招得手,下一招凌空而至。
「神凰之怒!」
女子身躯腾空,剑未至,意先出,凤凰展翅,剑意奔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
势从天而降。
法王大骇,飞身疾退。然而女子剑意太过凌厉,他不得不挥杖护身,挡住这
快如闪电的惊天一剑。
又是一声巨响。法王倒飞一丈,嘴角溢出鲜血。云凌雪也不轻松,持剑的玉
臂阵阵发麻,剑尖跟着微微颤抖。
天赐良机,绝不可错过。女子毫不停歇,发出最后的杀招。
「陨月沉星。」
剑光所到之处,卷起漫天飞雪。剑气遮云蔽日,宛如流星直击法王胸膛。
「轰!」
剧震之后,大地归于平静。法王口吐鲜血,单手拄杖,站在雪中不住颤抖。
云凌雪倒退五步,面无血色,心口一阵阵剧痛。
梁山众将看得瞠目结舌。卢廷义面露喜色:「云将军临战突破,法王已不是
对手。」
将领们素来敬佩卢廷义的功夫,见他发话,无不松了口气。
然而,众人没高兴多久,玉龙峰上形势再次逆转。
法王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我欲成魔,神佛难挡。」啸声连绵不绝,响
彻山谷。梁山众将虽隔着一座山头,听在耳中依然神魂大乱,几乎无法站立。
「贫僧的神魔三式久久无法突破,若不是你今日助我,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
天魔法王自从得了绝佳鼎炉,功力也大有进境,只是这神魔三式却始终无法
修炼圆满。今日之战,二人都把对手逼到极致,竟然双双突破瓶颈。
「吃老夫一杖。第一招:乾坤破!」
法王挥杖,杖影好似一条金龙驾着云雾飘然而至。
云凌雪以「剑破沧溟」相抗,一击之下,女子周身剧震,身躯向后飘落,落
地时双腿已站立不稳。
「第二招:苍穹坠!」
漫天金光从天而降,罩住女子四周。云凌雪避无可避,用尽全力接下对手致
命一击。
刺耳的撞击声好似惊雷炸裂。山顶晃动,雪山崩塌,积压已久的雪流如瀑布
狂涛怒卷。法王与云凌雪闪避不及,瞬间被大雪吞没。
半晌过去,玉龙峰顶一片寂静。
「云将军!」
梁山众将纵声高呼,然而对面山顶毫无回应。
「难道将军遇难了?」一位将领语音哽咽。
「呸!云将军绝不会死。」江冲双眼通红,大声呵斥。
时间缓缓流逝,众将领渐渐陷入绝望。这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全歼四万金
兵,称得上一个奇迹。然而如果云将军殉难,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轰,轰!」
几乎同时,云凌雪与法王从深埋的雪堆中冲天而起。飞起处,雪花四溅,化
成两条翻滚的玉龙。
「好一个云凌雪,今日你堪称与老夫匹敌了。」法王狞笑一声:「来接我最
后一招:众生灭!」
法王并未出招,而是单手执杖,默默凝聚内气。在他头领升起一道黑气,宽
大的僧袍被内息胀得裂开,如同滚圆的气球。
云凌雪彻底陷入绝望,以自己的状态,现在绝难接住对手致命一击。
「法王老匹夫,你还不出招吗,本将恕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女子飞身跃起,跳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法王未料到她会跳崖,根本来不及阻挡。他长叹一声收了功力,快步跃向崖
边。
眼见将军坠崖,梁山将士哭声震天,趴在崖边大声呼喊。
「等一等,你们看!」
江冲大喊一声,众将齐齐向山崖下眺望,只见云凌雪不知何时脱下白衣,双
手抓住衣角,那件外衣迎风飞舞,撑得像鼓胀的白帆。在外衣助力下,女子发力
运功,下坠之势渐缓。
再过片刻,云凌雪已能自由驾驭方向,沿着山崖飘然飞去。
「御风飞翔,世上真有这种功夫,原来云将军早有准备。」众将士搂成一团
。
法王呆呆地望着女子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云凌雪可以御风飞翔,自
己未必不能,只是女子是孤注一掷,自己却没必要冒生命之险。
此战全军覆没,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帝。不过功力突破,也算因祸得福。去他
娘的两军交战,去他娘的金国太子,若皇帝执意治罪,老夫只好不陪你们玩了。
「快撤!」
梁山众将想到法王依然在山上,在江冲和卢廷义的带领下躲进山谷。
法王在山顶远远望着梁山将士,摇头道:「你们这些喽啰,还不值得老夫出
手。」他顺着山峰滑下,落地后整理了一下衣襟,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
几日之后,杨傲天收到梁山大捷的消息。
信中详细记述了拓跋望之死,金兵全军覆灭的经过,也写了云凌雪不敌天魔
法王,目前不知所踪,不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又惊又喜。经此一战,金国已经没有军队作为援军,江南之战压力顿减
。兴奋之余,杨傲天想到云凌雪还没消息,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宫妃羽和唐芷柔同样担心,却只能劝解傲天:「云姐姐武功盖世,智计也非
常人可比,一定不会有危险。」
傲天叹了口气:「我也相信阿雪,只是没得到准确消息,心里总是无法安心
。」
江南战事已经持续月余,唐芷柔运筹帷幄,每次都能准确预测敌军动向,几
次大战都没让金兵占到任何便宜。
如今拓跋望已死,敌军必然动荡,唐芷柔暗暗谋划,争取给敌军致命一击。
再过几日,梁山之战的消息传遍江南。
「你们想不到吧,云将军竟然能在冰上纵火,以不到万人的军力全歼敌军。
这样的战绩古今罕有。」
「听说云将军大战天魔法王,打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
「有云将军在,大夏必能收复失地。云将军是天女下凡,没有什么能难得住
她。」
天降滚木,烈火焚湖。单人匹马在万军从中诛杀金国太子,大战天魔法王不
分胜负。
百姓们津津乐道,自发传颂着云凌雪的传奇事迹。
第二十章 月转星移
在云凌雪声望直达顶峰时,云绮霜却一步一步坠入可怕的深渊。
那一日的古道上,老者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恢复过来。云绮霜见老人橘皮般干
枯的皮肤变得红润如初,心头却充满莫名的恐惧。
她缓缓起身,对老者道:「老伯,小女思念家人,不能再陪你了。」
「你不怕死吗?没有老夫的神药,你活不过十日。」
女孩面色忧郁,轻声道:「生死有命,小女谢老伯救命之恩。刚刚我助你运
功,免遭走火入魔之苦,就算不能两讫,也算报答了一些恩情。」
老者面色突变,眼中绿芒闪烁:「两讫?不,你这辈子都欠我的,我绝不会
放你离开。」
「你……」女孩嘴角一撇,几乎又要哭出声来:「老伯,你是个好人,为什
么非要盯着我不放。」
「好人,哈哈哈。」老者差点笑出眼泪:「老夫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称作好人
,不知小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救了我性命,这一路也没难为我,坏人才不会这样做。你救了我,小女
自会报答,可是不能一辈子陪着你。」
说话时,女孩眸光闪动,宛如明亮的星辰。老者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眸光,
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黑暗,让所有罪恶的想法无处遁形。
老人阴森的老脸渐渐柔和,叹息道:「傻丫头,云馨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单
纯女儿。」
「你真的认识我的母亲?莫非你是?」女孩惊呼一声,玉手捂住张开的小嘴
。
「不错,老夫凌慕风,星月神教教主。」
接下来,老者讲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辛。星月神教传自遥远的波斯古国,
迄今已有千年,传至凌慕风时已是二十三代。凌慕风天赋异禀,参透了教中千年
无人领悟的至高大法,并自创了月转星移神功,将星月神教发展成为一个实力恐
怖的神秘教派。
月转星移神功有返老还童之效,可保功力不衰,容颜永驻。不过每二十年需
要与教内同修大法的处子圣女双修,吸取对方元阴才能发挥功效。
然而教内突发变故,圣女云馨瑶背叛神教,导致他功法受损,再难恢复。后
来虽与新选圣女合体双修,但因错过时机,并且圣女功力不足,最终无法重回巅
峰。
自那时起,凌慕风容颜迅速衰老,功力也再难突破。还有几个月他的寿元就
到两个甲子,如果不能渡劫成功,数月之后就是他殒命之时。
云绮霜听得心惊肉跳,这才明白自己与老人之间竟然有这种渊源。
「虽然……虽说我的母亲背叛了你,可是她一定是心有所属,才不愿与你做
那种事情。」女孩红着脸道。
凌慕风死死盯着女孩,厉声道:「老夫之前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然而自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母亲,便彻底沉沦,无法自拔。可偏偏是我最爱的人背叛了我
。在我看出你是她的女儿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羞辱你,折磨你,让你替她偿还
二十多年前的旧债。」
云绮霜打了一个冷颤,双脚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不过在你没有丢下老夫逃走以后,我改变了主意。也许这是天狼星的旨意
,给我送来一件人间至宝。」
「人间至宝?」云绮霜疑惑地望着老者。
凌慕风面色缓和下来,眼中射出柔光:「黄帝内经曾说过,女子一生符合七
七之数,以每七年为一阶段。女子最美好的年龄就在十四岁到二十一岁之间,二
十八岁前也还算得上黄金时期,过了二十八岁就渐渐衰老,三十五岁后便再无光
彩。
一些武林女子驻颜有术,可以将黄金年龄延长至四十九岁,但终究浊气变重
,没有少女时的清香之气。」
云绮霜不发一言,心内却想:「十四岁太小了吧,姐姐也是十八岁以后才有
那种国色天香的气质。」
老人好似读懂她的想法,笑着道:「寻常女子十四岁时还青涩不堪,缺乏女
子的妩媚。可你是玄阴之体,十四岁后身体已如成熟妇人一样勾魂,却有熟妇没
有的清纯,两者合一,堪称为妖。」
「你……要做什么?」女孩身体阵阵发冷,她已非处子,自然明白老者心中
想法。
只是在这个堪称老妖的男子面前,云绮霜根本没有动逃跑的念头,因为一切
努力都是徒劳。
老者没有理会,继续道:「像你这样的小妖女,几十年也难出一个,不是人
间至宝又是什么?」
女孩面色惨白,自从获救之后,她已无求死之心,可是如果落入这妖人手中
,或许还不如死了干净。
「哎,小姑娘真是什么都不懂。」凌慕风眼中射出狡黠的绿光:「你不知道
男子随着年龄增长,身下那东西会变得不好用吗?老夫都快两个甲子的人了,早
以不能人事,你又担心什么?」
云绮霜红了脸,喃喃道:「你是说……」
老者突然掀开外衣,一把扯下裤子,露出硕大男根。
「你……」女孩匆忙捂住眼睛,可是男子那根巨物早已映入眼中。
这根肉棒与傲天大哥和慕容隆的东西都不相同,茎身白中透红,软踏踏地趴
在胯下,就像一条脱了皮的死蛇。
「好可怕,软的时候就这么大,要是……」云绮霜羞得芳心剧跳,双颊像着
了火。
老人提上裤子,笑道:「小丫头,现在放心了吧。」
「你为老不尊,无耻下流。」云绮霜愤然道。
老人面不改色:「老夫只是让你放心罢了。我不会因你母亲迁怒于你,还会
教你功夫,虽不敢说能让你天下无敌,至少也能傲视群雄。」
云绮霜摇了摇头:「我是峨眉派弟子,未经师尊同意,不便另投他人。小女
功夫不行,不是因为峨眉派武功不好,我的姐姐云凌雪和我同门,武林却堪称顶
尖高手。只是我资质愚钝,就算学了你的功夫也达不到姐姐的地步。」
「云凌雪?」老人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有机会,老夫倒是想
要与她较量较量。」
云凌雪早已名动天下,可他常年躲在深山,对世事所知甚少。
老者接着道:「以你的年龄,功力也算不错了。不过我星月神教有种速成之
法,修炼一年可顶其他武功修炼十年。小丫头真的不动心?难道不想早日练成神
功为自己报仇?」
「一年顶十年?」云绮霜心头一动,如果真是如此,武功超过慕容隆指日可
待。到那时,就能帮助姐姐和傲天哥哥。只是……只是自己已是不洁之身,还能
不能与傲天大哥在一起?
女孩犹豫片刻,终于咬牙道:「好吧,我跟你走。」
凌慕风哈哈大笑,一手拉起女孩手臂,运起轻功,飞一般向前行去。
十日后,老人带着女孩穿越蜀中,进入贵州界的一座深山。
身旁山风阵阵,头顶云遮雾绕。
老人揽住女孩在山间穿行,左一拐,右一绕,很快便行至大山深处。
正前方是一条瀑布,水声轰鸣不绝于耳。云绮霜抬眼远眺,不禁心神俱醉。
峨眉山上也有条瀑布,但跟眼前之景相比,却少了种波澜壮阔的气象。
瀑布底端是一口深潭,潭水碧绿,横数十丈,深不见底。
老人搂着女孩的纤腰,低声道:「抱紧我。」猛然间足尖点地,带着她拔地
而起。
潮湿的水雾扑面而来,打湿了二人的衣襟。老人足踏水瀑边的巨石,身躯逆
势而上,不多时已升至半空。云绮霜搂住老者的腰部,低头向下望去,只见那口
潭水变成小小的一滩水洼,被蒸腾的雾气遮掩得若隐若现。
爬至半山,老人发力跳跃,落到瀑布掩盖的一方青石之上。原来在瀑布之后
隐藏着一块凸起的巨石,石头后方掩藏着一扇长满青苔的石门。
老人松开搂着女孩的胳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状如金蛇的钥匙,对着石门
便一处极不起眼的缝隙用力插了进去。
「轰隆隆」石门从右向左转动,露出一条一尺宽的缝隙。老人拉着女孩钻进
石门,反手用力一推,那扇笨重的石门缓缓闭合,两边不留一丝缝隙。
眼前景色变换,与门外仿佛两个天地。谷内阳光充足,四面合围,没有冷冽
的山风,远比山外温暖。满山的松柏依旧郁郁葱葱,谷间溪流潺潺,空气清新,
沁人心脾。
这里就是星月神教所在之地?云绮霜难以想象,最初是什么机缘才能发现这
片世外桃源。
向前行走不多时,绕过几道山谷,半山腰凭空伫立着一座院落。四周白墙绿
瓦,与蜀中和中原的房屋式样迥然不同。
老人带着女孩刚一迈入院子,就听有人喊道:「圣女大人,教主回来了。」
一阵环佩声响,一位女子迎了出来,到了老者身前屈身施礼:「本宫萧紫漓
恭迎教主大驾。」
云绮霜打量着眼前女子,见她不到三旬的样子,一身淡黄华服,云鬓高耸,
发髻上插著明晃晃的珠钗。女子面容极美,与婉宁姐姐和芷柔姐姐不相上下,身
材前凸后翘,眉梢眼角风情万种,有种说不出的狐媚之态。
这星月神教好大的排场,她自称本宫,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皇后。
女子也望向云绮霜,仅仅惊鸿一瞥便呆立当场。女孩穿着粗布外衣,却无法
掩盖她倾国倾城的美貌,眉似新月,眸如秋水,琼鼻翘挺,朱唇皓齿,无不美到
极致。
女孩看似不大,可是身材惹火,肤如凝脂,胸前玉峰高耸,不下于成熟美妇
。
圣女萧紫漓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负,可与女孩一比,顿时显得容颜暗淡。
她盯着教主,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凌慕风道:「这是本教主新收的星姬云绮霜,你先找人安置,然后到我房中
,我有事情交代。」
「星姬?」萧紫漓失声道:「按照本教规矩,任何女子不是要从星奴做起吗
?这位姑娘上来就成为星姬,恐怕难以服众。」
「你不必多言,听我安排就好。」凌慕风沉下脸,用凌厉的眼神盯了圣女一
眼。
萧紫漓连连躬身:「本宫这就去安排。」
云绮霜在一位杂役的引领下进入一座小院。院内种着一排松树,院子中央是
一些枯萎的花草。房间不远还有一个石头砌成的浴池,一丈见方,深达五尺,池
中蓄满清水。
房间也算奢华,檀木大床上铺着锦缎,墙边立着梳妆台,上方挂著明亮的铜
镜。
女孩环视了一圈,移身坐到床边,轻叹一口气:「自己看来要困在这里,不
知何时才能脱身。」
安排好云绮霜,萧紫漓匆匆赶到教主房间。
「教主大人,千年灵芝找到了吗?」
凌慕风点了点头:「所需药材都已备全,本教主需要闭关,少则一个月,多
则三月。在我闭关期间,你要好好调教新来的星姬,教她修习双修大法。可以逼
她,但不许用强,也不得伤害她的身体。」
「为什么,教主为何对她如此厚待?」萧紫漓面带不解,内心深处生出强烈
的妒意。
「不必问了,本教主相信你能做好。」老人长叹了口气:「可惜紧要关头不
能近女色,否则这样的小美女怎能留到今日。」
萧紫漓撩了下散乱的发丝,柔软的身躯贴到老人身边,娇声道:「教主大人
,人家想你快想疯了。不知何时才能蒙教主临幸。」
「不急,等本教主闭关出来,定会满足圣女。这些日子,你就找星卫,月卫
解决吧。」
美妇娇喘吁吁:「那些星卫怎么能和教主相比。弄得人不上不下的,一点都
不解渴。」
凌慕风在美妇胸前捏了一把,无奈道:「本教主也好久没尝过圣女滋味了,
可惜必须要闯过此关才行。圣女请回吧,让人把云姑娘带过来。」
「哼,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教主好偏心。」萧紫漓扭着身躯走出房门
,眼中闪着不可琢磨的光芒。
大门轻响,云绮霜在一位高瘦男子引领下来到教主房间。
凌慕风面色温柔,从一个碧绿的瓷瓶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轻声道:「这就
是本教圣药——九转还阳丹。霜儿姑娘服下之后,内伤很快就能痊愈。」
云绮霜对自己伤势了然于胸,明白老人并未骗她,伸手接过丹药,一口吞了
下去。
药丸下肚,丹田内升起一股热气,顺着经脉在四肢游走。不多时,女孩感觉
身体燥热,肌肤上泛起一层汗珠。
「好难受!」女孩呻吟了一声,香腮绯红,凤目迷离,老者的面目渐渐模糊
。
「躺到床上。」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云绮霜内心抗拒,身体却不跟随
自己意志,顺从地爬到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早就发现老人身体的气息对她有种独特的吸引力,每当他
站在身边,自己血脉就会翻腾,躯体深处生出一种羞耻的渴望。
老者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顺从本教主的命令?因为
你体内充满本尊的玄阳真气,这股真气会被老夫的内气激发,摧毁你的意志。」
「你……你要做什么?」女孩四肢酥软,楚楚可怜地望着老人。
「助你疗伤。」老人低下身躯,两只干瘦的大手搭在女孩高耸的玉峰之上。
老人双手火热,热气从掌心顺着乳峰钻入女孩躯体深处。云绮霜乳尖酥麻,
触电般微微颤抖,两只乳头充血,硬硬地翘立起来。
热气顺着经脉游走,缓缓向下肢流去,在丹田聚集之后继续向下,停在女子
最羞耻的部位。
蜜穴深处早已香液横流,女孩夹紧双腿,清亮的花汁依然顺着蛤口溢出,打
湿两瓣花唇。
「嗯~嗯~」女孩鼻息咻咻,发出醉人的呻吟。
老人的双手从双峰上滑下,掠过女孩平坦的小腹,停在紧夹的大腿根部。
「不要……」女孩脆声尖叫,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
凌慕风微微一笑,双手并未作出更过分的举动。女孩喘息片刻,忽觉蛤口火
热,无形的热气凝聚成团,钻进微微张开的一线穴口。
「啊……」
女孩娇躯颤抖,忍不住叫出声来。
热气无形有质,宛如滚烫的巨蛇在蜜穴中突进、翻涌。热气撑开流汁的穴肉
,按摩着环环嫩壁,向花宫深处挺进。女孩如遭雷击,秀口大张,急促地吐著如
兰的香气。
这种感觉虽没有肉棒抽捣时的坚硬触感,却更酥痒酸麻。女孩小腹起起伏伏
,双腿来回蹬踏,可是那种销魂的触感却更加清晰。
老人双手抖动,热力忽强忽弱,时退时进,就像无形的肉棒在蜜穴中肆虐。
潮涌般的快意直冲脊柱,女孩已无法思想,只能轻声嘶吟,发出天籁般的娇音。
不知过去多久,女孩周身抽搐,蜜穴大开,清亮的阴精就像清泉喷发,从粉
嫩穴口倾泻而出。
泄身后的女子瘫做一团,无力地娇声喘息。大腿根部的衣服早被阴精染得如
同水洗,湿湿地贴在玉胯和大腿上,感觉微微发凉。
高潮之后,女孩恢复了气力。她爬起身子,双目如火地盯着老人。
「你——无耻。」云绮霜从小没有跟市井之人接触过,连骂人都想不出恶毒
的词语。
老人却不在意,微笑道:「你运一下气,看看内伤是不是已经无碍。」
云绮霜微微发呆,按照老人指点运起内力,内气从丹田直冲膻中,没有丝毫
阻碍,胸口也没有往日的烦闷之感。
内伤确已痊愈,可是疗伤过程真的太过羞耻。女孩脸红似火,蚊鸣般回道:
「谢谢教主。」
老人笑着点头:「玄阴媚体确实冠绝天下,没有比姑娘更适合修炼阴阳采补
大法的人了。」
云绮霜楞了片刻,转而俏脸惨白。几经磨难之后,她已彻底清楚男女之事,
一听阴阳采补功法的名字,就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功夫。
「你骗人,说教我功夫就是要我做这种无耻之事?早知这样,我宁愿去死。
」
「我骗过你吗?我说的功夫就是阴阳采补之法,若非如此,哪有办法能快速
提高修为?」星月教主面带玩味的笑容,一双眼睛紧盯女孩两条笔直的玉腿。
云绮霜哑口无言。其实她心性单纯,但并不愚钝。早在跟随老人来到星月教
前就已预感到前方是个无底的陷阱,只是她无力反抗,只能心存侥幸。
厄运即将降临,女孩暗自痛骂自己,如果能再坚强一些,早早自我了断,也
不会陷入这种困境。
还有机会逃离吗?女孩决定先稳住星月教主,然后再寻找机会。
「你是想逃走吗?没有本教主发话,任何人都没机会离开此地。」老人似乎
能看透她的内心,淡淡说了一句。
「本教主即将闭关,就由星月圣女教你阴阳采补之术。你要努力修炼,老夫
出关后会考察。」
说着话,凌慕风摆了摆手:「来人,送云姑娘回房。」
在门外候着的高瘦男子推门进屋,拉着云绮霜离开房间。刚出大门,门内传
来教主威严的声音:「告诉圣女,好好派人盯着她,如果女孩出事,你们都难逃
一死。」
当天夜里,云绮霜久久无法入眠,满脑子是如何逃脱的念头,却想不出任何
头绪。
子夜时分,女孩感觉肢体燥热,呼吸有些不畅。她想起老者发功后说的话:
你的玄阴媚体已经彻底觉醒,从此后会无比渴望与人交欢,这不是你意志所能控
制的。
难道自己会变成人尽可夫的淫女?不,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快到天明时,
女孩终于沉沉睡去,眼角还留着未干的泪水。
日上三竿之后,云绮霜才从睡梦中醒来。高瘦男子早就候在门前,对女孩道
:「云姑娘,请你更衣,圣女大人等候多时了。」
穿上红色的华服,云绮霜跟着男子面见圣女。萧紫漓一脸慵懒地坐在木椅上
,冷冷道:「教主大人闭关前交代过我,让本宫教授你阴阳采补大法。从今后,
你就是我的弟子。你既入我星月神教,就要懂得教内的规矩。以后犯了错,会与
他人一样按照教规惩罚。」
月卫大人,你就给这姑娘讲讲星月教的规矩。
一名帅气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色眯眯地盯着云绮霜道:「真是个绝色美
人,当年瑶姬圣女也不过如此。」刚说完话就自觉失言,连声道:「美则美矣,
比起圣女大人总是差了些韵味。」
萧紫漓哼了一声,一脸怒色地转身离去。
男子道:「本人是星月神教的月卫连城,今天就给姑娘讲讲星月神教的规矩
。」
小半个时辰之后,云绮霜终于清楚了星月神教的教规和组织。
星月神教教主为尊,其次是圣女和各大长老,再其下是星姬,最低等的称作
星奴。
星月神教非常奇特,教主之下都是女尊男卑。圣女,星姬都有自己的面首。
圣女的男人叫做月卫,星姬的奴才称为星卫,而星奴没有固定男子,只能与杂役
们苟合。
星月神教兴盛时教内人众多达千人,仅星奴就不下百人。自从瑶姬叛教之后
,教主苦于功法受损,每日忙着修炼,再也无暇管理教务,星月神教从此由盛转
衰。之后长老们纷纷离教出走,仅剩下圣女、三位星姬和不足十位星奴。
作为星卫,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星姬,充当星姬的修炼鼎炉。星姬可以随意
处死星卫,并另找他人。因此这些星卫每日都要察言观色,用尽手段伺候好星姬
,生怕被主人抛弃。
女子中最悲惨的是星奴,所学都是下乘功法,还要要利用美色完成圣女交给
的任务,每年只有表现最好的一位可升为星姬。
云绮霜听得面红耳赤,星月神教果真淫乱,谈起男女之事就像家常便饭。
「星奴还要完成任务?」女孩不解地问了一句。
「当然,星月神教这么大,不接任务挣钱,大家还不得饿死。」连城瞥了女
孩一眼,继续道:「这些星奴都是杀手,利用女色刺杀目标,成功后,星月教从
买主那里收钱。星姬也不能幸免,总会有武功高强的大人物需要你们出手。」
「你是说星姬在执行任务时能够离开星月教?」
「可以,不过星卫会一直陪同,如果星姬敢叛教,星月宫会不惜一切力量抓
她回来。」
云绮霜默默点头,脸上布满愁云。
作为星姬,云绮霜第一件事就是在众多男子中挑选自己的星卫。
在挑选星卫之前,连城带着她先与其他几位星姬见面。三位星姬听说教主带
回一位绝色美人,早早就在星月宫祭祀神殿前等待,见云绮霜到来,一起围了上
来。
一位黄衫女子上前介绍:「妾身兰姬,旁边二位是梅姬和夏姬。我们原想着
什么女子能让教主破例,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
她身旁的两位女子敛衽施礼,然而脸上表情颇不自然。
云绮霜低身行礼:「绮霜见过三位姐姐。」
三位女子都算得上难得的美人,兰姬气度优雅,梅姬清冷出尘,夏姬妩媚风
骚,每一位都肌肤细腻,身材曲线玲珑,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的媚意。
三位女子身边各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三名男子全都偷眼望着少女,眼
中闪着火辣辣的淫光。三个星卫面目清秀,身材健硕,只是眉目间都有股脂粉气
,看着就像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
夏姬娇笑一声:「怎么,看到云妹妹都魂不守舍了吧。」男子们低下头去,
同时道:「不敢。」
此时,面如冰霜的萧紫漓款款而至。她站上神殿,拍手道:「把诸位弟子带
上来,让云姬姑娘好好挑一挑。」
云绮霜低下头,小声问道:「可以不选吗?」
圣女沉下脸:「教内规矩白学了吗?再敢忤逆本宫,让你见识见识星月教的
是怎么惩治违规弟子的。」
兰姬偷偷拉了一把她的袖口,低声道:「这是星月教的规矩,快向圣女请罪
。」
云绮霜抬起头,与萧紫漓目光相对,却无任何动作。
「你——」萧紫漓凤眼中寒光迸射,左手握拳又慢慢松开。
「没有星卫怎能修炼神功,你连这也不懂吗?」
云绮霜面不改色,朗声道:「小女不想修炼星月教的龌龊功法。」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众人望向少女,无不怜惜地想到:「这女子刚一来就
敢得罪圣女,还不知道要吃怎样的苦头。」
「大胆!」萧紫漓忍无可忍,大声喝道:「连城,把这个女子给我吊起来。
」
连城诺了一声,欺身来到女子身前。云绮霜退后一步,单手护在胸前。
「还敢反抗。」男子挥掌劈向她的面门,云绮霜举掌相迎,巧妙地避过男子
杀招。
萧紫漓面沉似水,冷冷地望着二人。几十招过后,男子依然无法占据上风,
反而被云绮霜连连逼退。
几位星姬暗暗咋舌,这小姑娘看着娇柔弱小,未曾想功夫如此了得,连月卫
都奈何不得,我们几位更不是对手,怪不得教主如此青眼有加。
两人正拳脚相加,云绮霜忽觉身前闪过一道紫光,还未来得及退后,胸口几
处大穴已被人点中。
女子双腿发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连城上前按住她的双臂,取出绳子捆住手腕。「圣女威武。」殿下众人齐声
喝彩。
一会儿工夫,女子被捆成粽子,吊在悬梁之上。萧紫漓冷笑一声:「教主破
例授你大法,你却不知好歹。你以为自己的功夫很好吗?就这点功力,还差得远
呢。
你现在求饶,本宫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
「有种你就杀了我!」云绮霜毫不退让,大声怒叱。
兰姬面无血色,大声喊道:「云姑娘,不要再逞强了。」
「杀了你,没那么简单。」萧紫漓道:「把叛教星奴的骸骨取来。」
一名男子退了下去,回来之时手中握着一架干枯的骨骼。骸骨上方是灰白色
的骷髅,肋骨断了几根,左腿下肢少了半截。
连城冷冷道:「这就是去年叛教星奴的下场。这名女子外出不归,之后被我
教擒住。女子在众人面前被活剥了人皮,打断了左腿,连续哀嚎三日才断气。云
姑娘不是有胆子吗,想不想试一下剥皮酷刑。」
「你们敢?教主会惩罚你们的。」云绮霜看着冰冷的尸骨,小脸吓得煞白,
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萧紫漓暗生闷气,教主曾叮嘱过不能伤害女子肉体,若她拼死抗争,自己还
真没好的办法。
「你以为本宫不敢吗?」圣女冷笑一声:「剥皮也是便宜你了,本宫准备剥
光你的衣服,让整个神教的男子奸淫你,直到操死为止。你不是不想修炼采补大
法吗?那本宫就用你的身体满足这些卑贱的男子。」
「你——」云绮霜双眼发黑,险些晕了过去。她环顾一圈,只见许多男子兴
奋地盯着自己,就像一群饿狼,随时就会扑过来。
怪不得母亲会背叛星月神教,这里的人就是一群野兽,星月神教就是人间地
狱。
「给你十个数的时间,如果还不答应,那就等着被众人奸淫吧。」
「十」
「九」
「八」
冷酷的声音从萧紫漓口中崩出,像一根根钢针刺在女孩心口。
「五」
「四」
「等一下,我答应你。」云绮霜泪流如雨,呜咽着不停抽泣。
萧紫漓抬了抬手,连城将女孩放了下来。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叹气道:「你
要是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都能尝到你的滋味了。」
男子解开绳索,拉着她走下台阶。阶下早已站满一排男子,总共三十人左右
,大部分都是些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些人是星月宫的杂役,大都是星月教从武林家族中掳来。入教后,这些人
平日要修习武功,练功之外还要像牲口一样干活。
如果能够成为星卫,就能免除劳役,只须侍奉主人一人。虽说可能受主人责
罚,但也能与美女做销魂的勾当,对这些杂役来讲,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
左首第一个男子先站了出来,朗声道:「奴才陈四,郴州人,入教已有五年
。希望有幸侍奉姑娘。」
男子低着头,双腿发颤,眼中却有种猥琐的神色。
云绮霜一阵恶心,转头望向下一男子。
「奴才赵五,蜀中人……」
一路望去,没有一位眼神清澈,全是些色欲熏心的无耻之徒。
「没有满意的吗?姑娘必须从他们中选一个。」连城催促道。
云绮霜咬了咬牙,正要随意从中选一个,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是谁在喧哗?」萧紫漓满脸怒色。
「圣女大人,是那个丑奴儿无意打碎了夏姬的花瓶,正在接受惩治。」片刻
后,夏姬的星卫回来禀报。
「那个最丑的小子。」萧紫漓嘴角泛起笑容:「连城,带云姑娘去瞧瞧,看
看星月教怎么惩治杂役。」
惨叫声越来越刺耳,就像拼死野兽的哀嚎。
云绮霜随着连城走入刑讯房间,一眼看见一位满身血污的少年。
少年看着年龄与云绮霜相仿,但——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家伙。男子身体黝黑
,已经不是风吹日晒能够解释,因为衣服遮盖下的肌肤也远比常人黑出许多。
连城道:「这位丑奴儿祖上是昆仑奴,到他这一代已经算很白了。」
皮肤黑倒也罢了,那张脸长得也无法入目。吊梢眉,三角眼,凸出的厚唇里
是一嘴龅牙。
所有五官无一处能看,凑到一起更是显得又傻又楞。不过身材还算不错,细
腰乍背,四肢粗壮,看着孔武有力。
「啪!」
施刑人右手一抖,皮鞭在少年胸口撕下一片皮肉。丑奴儿气息微弱,连喊声
都发不出来,每挨一鞭就抖一阵。
「住手!」云绮霜伸手抓住施刑人的手,怒道:「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
打碎了主人的东西,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死。」
男子望着云绮霜,被她的容貌惊得魂不守舍,呆呆道:「这是星月教的规矩
,损毁主人的物品就要挨一百皮鞭,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云绮霜气得嘴唇发抖:「你下手这么重,他怎么能挨过去。」
萧紫漓面露玩味的笑容:「云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你若想救他,本宫倒是有
一个办法。」
「怎么救他?」
「按照教中规矩,你若愿意收他做你的星卫,剩下的几十鞭子就不用再打了
。」
云绮霜惊呼:「收他做星卫?」她望向丑奴儿,腹内翻涌,差点呕吐出来。
这家伙也太难看了,男人怎么还能长成这样。
萧紫漓笑了笑:「你也受不了吧。我还以为姑娘真是菩萨转世。」
「救我!」丑奴儿声音沙哑无力,好似马上就要断气。
作为星卫,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星姬,充当星姬的修炼鼎炉。云绮霜想起连
城的话,自己难道要与这个怪物合体双修,那真不如去死。
可是自己如果不救他,这个少年恐怕无法活过今日。
「啊~」又是一声闷哼,男子再次举起皮鞭,狠狠打在丑奴小腹。这一鞭比
之前用力更猛,一鞭下去,男孩小腹上留下深深的伤口,鲜血不住外涌。
「停下!我愿收他做星卫。」
刑房安静下来,萧紫漓等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女孩,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云绮霜走到丑奴儿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星卫?」
丑奴儿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三个字:「我——愿意。」
「那你必须一切听我的,决不能做出违背我的事。」
丑奴拼命点头。
女子低声道:「即使与教规相违背,你也要遵从我的命令。」
丑奴儿依旧点头,眼神中露出决绝的神色。
萧紫漓冷眼看着女孩,微微摇了摇头。
按照教内规矩,云绮霜收了丑奴儿,施刑人就没有资格继续惩治。他望向萧
紫漓,见她点了点头,于是放下皮鞭,解开了男孩身上的绳索。
丑奴儿已濒临昏迷,双腿发软,一头跌倒在地。云绮霜上前搀起丑少年,扶
着他一步步挪到自己卧室。
云绮霜把丑奴儿安置在侧室房间的大床上,替他脱掉破烂的鞋子。
少年双目无光,虚弱地躺在床上,伤口处依然不停溢出鲜血。少年赤裸的上
身满是几寸长、一指宽的伤口,整片胸膛和小腹找不到几片完整的肌肤。除此之
外,还有些地方结了一道道硬痂,显然之前也曾受过惩罚。
少女打了盆清水,细细擦拭着少年的伤口,然后在上面涂上药膏,并用麻布
包扎起来。
丑奴儿疼得咬紧牙关,却忍着不出声,眼睛一眨一眨,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在这个世上,除了已经过世的母亲,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即使是母亲也会
不时叹气,偷偷嘀咕几声:「真是造孽,怎么生出这么丑的孩子。」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自幼长在星月宫,人们不是取笑他的样貌,就是像躲避
瘟疫一般绕开,从没有人正眼瞧过自己。
可这位仙女般的姑娘却亲手为自己疗伤,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少年心头暖
洋洋的,迷乱中暗下决心:今后要保护主人,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一连高烧三天,丑奴儿才能下地活动。他跪在云绮霜身前,拼命磕着响头,
本来想要表达感激之情,可是却笨嘴笨舌,张了半天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云绮霜轻声道:「你起来吧。」
少年站起身,眼神痴迷地盯着这位堪称倾国尤物的绝美少女。云绮霜也仔细
打量着丑奴儿,这少年虽说奇丑无比,眼神倒是清澈,不像外边那些男子,满眼
都是污浊的淫光。
「丑奴儿,你现在已是我的星卫,必须听主人命令,绝不能违背。」
少年点头道:「丑奴儿的命是主人给的,就算让我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
」
云绮霜抿嘴微笑:「我干嘛要你性命,你只要听话就好了。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你虽然是我的星卫,却不能和我有肌肤之亲。第二,如果圣女或其他人
问起,你要替我遮掩。能做到吗?」
少年连忙跪下:「丑奴儿明白,我能侍奉主人已是天大的荣幸,绝不敢有其
他想法。」
「那就好。」云绮霜长出了口气,当时救丑奴时她已想清了对策,料想这个
少年不会恩将仇报。
这样一来,有丑奴儿替自己做掩护,还能与圣女周旋一番。
两人正在交谈,萧紫漓推门而入,冷冷道:「你的星奴伤已痊愈,该随我修
习阴阳采补之法了。教主闭关前交代,一个月内必须把你教会。」
云绮霜小脸微红,低声道:「不知该如何修习?」
萧紫漓道:「本宫先给你讲解总诀和法理,之后会让其他几位星姬给你做演
示。最后,我会带你去一个适合修炼的好地方。」
「所谓阴阳采补,其实就是男女身心的搏杀。你必须要比男人更强,即使身
处极乐之境也能发力运功,否则采补不成,反而会深受其害。
而战胜男人的法则就是以妩媚之意勾引其魂,以销魂之穴迷醉其体,彻底令
男子丧失反抗能力,这样才能吸取其精华。
你身负玄阴媚体,是修炼大法的绝佳人选。现在唯独欠缺的是勾引男子的狐
媚手段。」
女孩听得满面通红,小手捏着袖口不知所措。
萧紫漓笑了笑:「今日就带你观摩一番,看看其他几位星姬是如何诱惑男人
的。」
迟疑了片刻,云绮霜还是乖乖地跟上圣女的步伐。经过几日前的教训,少女
已经意识到在找到脱身方法之前,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
「丑奴儿,一起过来。」萧紫漓冲着丑少年摆了摆手:「你也要学着点,否
则如何伺候主人。」
圣女面露得意的微笑,脑子中浮现出丑陋少年压着女孩洁白躯体的样子。你
不是想做女菩萨吗,那就要被连星奴都不愿正眼看的下贱丑奴玩弄,这画面真是
刺激。
三人缓步前行,走了一里路后来到一座大殿前。大殿外形酷似一座神庙,朱
漆的大门上挂着一张金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升仙阁」。
兰姬等三位星姬与她们的星卫早已在殿中等候,见圣女前来急忙上前施礼。
大殿前的香案上点着熏香,散发著浓浓的催情香气,连续呼吸几口气后身上
就有些燥热。
云绮霜环视一圈,不禁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四壁上画着春宫图案,男男女女搂成一团,用各种姿势做着那羞耻之事。檀
木铺成的地板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玉枕和丝绸床铺。估计星姬们就是在这里修炼
,彼此毫无遮掩。
萧紫漓侧首对云绮霜道:「少时诸位星姬会演示媚功,你要看仔细了。」
少女脸颊火烫,微微低下头颅。在盛都时,她亲眼目睹慕容隆与青楼浪女在
眼前放浪形骸,未曾想没过多久再次遇到这种场面。
与慕容隆比起来,星月教明显更加淫荡,行羞耻之事如同家常便饭。
「开始吧。」圣女对着兰姬等人做了一个手势。
兰姬面带难色,低声道:「丑奴儿也要在这里吗?」说着怒视了少年一眼,
似乎被他看了一眼就已是莫大的耻辱。
「不可以吗?」萧紫漓微嗔道:「你不觉得被丑奴看着做那种事情更刺激吗
?」
夏姬对兰姬道娇声道:「兰姬姐姐,我们只不过被看上几眼,人家云姑娘可
不比你惨多了。」说着捂着嘴淫媚地笑了两声。
兰姬无奈叹气,对圣女敛衽行礼:「属下遵命。」
「第一式:千娇百媚。」
随着圣女发话,三位星姬开始搔首弄姿,口中娇音阵阵。云绮霜呆呆地盯着
三人,娇躯一阵阵发麻。
三位女子都是难得的美女,各具特色,仅从样貌上与叶婉宁、唐芷柔等几位
姐姐还是颇有差距,更不要提与风华绝代的亲姐姐相比。但当三人做出媚态,少
女立刻被她们吸引,眼光竟舍不得离开。
兰姬春葱般的玉手抚着脸颊,轻轻拢了拢发丝,同时摇臀挺胸,丰满的酥胸
不住晃动,深深的沟壑一览无余。
梅姬轻咬柔唇,眼中秋波荡漾,一手捂在胸前,一手轻轻抚摸翘臀。夏姬姿
势更为热辣,身体前倾,一只玉手伸到大腿根部,似是在抚摸私密桃源,同时舌
尖伸出,轻舔着红润的芳唇。
三人目光射向各自星卫,眼中柔波闪闪,似娇羞,似渴求,又似楚楚可怜地
等待风暴的侵袭。
娇吟声四起,云绮霜神情恍惚,娇躯酥软,桃源洞中已经春水淋漓。耳边传
来阵阵粗重的呼吸,少女微微一撇,只见丑奴儿额头上汗水点点,乌黑的面庞红
得发紫。还有,下体衣服被硬物顶起,支起高高的帐篷。
少女又羞又恼,紧咬着红唇,再也不敢看丑少年一眼。
萧紫漓解释道:「所谓魅惑,存乎一心。最重要的是眼神,要让男子毫不怀
疑你已春情泛滥,对他迷恋至极。其次是形体,红唇、酥胸、柳腰、翘臀、玉腿
,男人各有所爱,而女子则要半遮半掩,最能撩人心魂。」
「第二式:轻解罗裳。」
圣女语音刚落,三位星姬就开始宽衣解带。三双春葱般的玉指解开衣襟,外
衣轻轻滑落在地。
解衣时,女子们动作舒缓诱人,既淫荡又优雅。随着外衣飘落,三人媚眼迷
离,露出曲线玲珑的诱人身躯。
星姬蜂腰轻摆,好似三条白蛇扭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胸前傲然挺立的玉峰
随着动作上下摇荡,如雪浪翻滚。
最后一件肚兜也悄然滑落,星姬们赤裸着身躯,不时摆出各种令男人喷血的
妖娆媚态。
夏姬双腿大开,左腿微微抬起,整齐的黑森林下一抹艳红若隐若现。兰姬手
捂酥胸,两颗嫩红葡萄从指缝间溢出,色泽晶莹,惹人怜惜。梅姬则单手抚弄洁
白的玉腿,另一只手掩住玉胯,看似欲露还羞,实则风骚入骨。
原来脱个衣服都有这般讲究,这姿态既妖且魅,寻常男子确实难以抵御。云
绮霜羞愧难忍,感觉大腿上凉丝丝的,原来充盈的春水已从花穴溢出,沿着玉腿
缓缓流下。
「第三式:玉女吹箫。」
三名星卫也早已脱光,高挺着粗大的阳具,粗喘着准备与女子交欢或者说被
身前女子临幸。
云绮霜羞得转过头去,却被圣女一把拉回,怒叱道:「看仔细些,将来无法
通过考核有你的苦头吃。」
星姬们跪在星卫身前,仰头望着各自的男人,媚眼含波,既娇羞又淫媚。星
卫们的巨杵早已硬如钢铁,马眼狰狞地瞪着前方。
女子手握巨棒根部,张开红唇含住龟头,同时眼光与男子对视,脸上满是娇
羞之色。
三人舌尖同时挑刺马眼,刺激得男子们站立不稳,龟首处已溢出清清的粘液
。
「滋滋」之声不绝,三位女子上下吞吐,红唇紧裹,香腮随着肉棒出入时瘪
时鼓。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名星卫都已射出阳精。女子们檀口轻张,红嫩的舌尖
搅拌着乳白色精液,似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功」。
玩味多时,女子们闭上红唇,咽下口中粘液,擦去嘴角处点点滴滴的浓稠浆
糊。
萧紫漓点头道:「三位星姬功力又有精进,这一次吸精时间比以往又快了半
分。星卫们,你们忍了半天,现在就享受正餐吧。」
大殿之上淫声四起,三对男女摆成不同的姿势搂在一起。兰姬横躺在地,星
卫伏在她身上,双臂撑地,厚臀起起落落不停冲刺。
梅姬雪臀高耸,跪在地上,男子半跪在其身后,双手搂着纤腰,巨棒飞速挺
送,将女子操得娇躯乱颤,乳浪如波。
夏姬则坐在男子身上自行起落,嫩红小穴紧紧夹着铁棒,淫汁浪液不停洒落
。
三名男子操着身下美女,眼光却不时瞟向站在大殿一角的云绮霜。恨不得能
把女子也拉入场内,共享登仙之乐。
看到三名男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少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内心却苦不堪言。
在这个淫窟,每日耳濡目染,又有毒辣的圣女盯着,自己又能撑得了多久。
夏姬拍了拍身下男子的脸蛋,弯下身躯娇笑道:「你这淫贼,跟主人办事时
脑子里却是其他女人。」
男子喘息不止:「奴才哪里敢。」
「不要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夏姬淫媚地一笑:「不必着急,你
好好侍奉主人,我会让你如愿操上那个娇滴滴的小妖女。」
男子精神一振,肉棒似乎更加粗大坚挺。
「你这浪货,一提云姑娘你就硬成这样。哎哟~」夏姬气喘吁吁,身体一软
,趴在男子身上。
「你——这么快就射了。」女子被阳精烫得娇躯酥软,忙默运玄功,吸取男
子阳精中的纯阳之气。
另外两对也很快结束。三位女子对视一眼,梅姬红着脸道:「今天就便宜这
些奴才,让他们尝尝姐姐们的滋味。」
「江八,还不快去!」她蹬了一眼自己的星卫。那名男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
缝,伸手搂住兰姬赤裸的娇躯。
这些星卫从来不称本名,全部以编号替代。夏姬的星卫名为陈七,侍奉兰姬
的叫做卢六。
陈七笑吟吟地搂住梅姬,卢六则拦腰抱起夏姬的娇躯。
星姬之间私下交换星卫原本是常事,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互换伴侣倒是头一次
。
云绮霜惊得合不拢嘴,她虽知星月教的人行为淫荡,却没想到会到如此程度
。
又是一番乱战,星卫们分别尝了三位星姬的身体,最后累得躺倒在地,一根
根死蛇再也无力举起,软趴趴地伏在乱草从中。
淫宴结束之时,云绮霜贴身裙裤已经湿了大片。她紧紧夹住双腿,然而花穴
深处依然空虚难耐,奇痒钻心,折磨得女子虚脱般站立不稳。
这一切没有逃过萧紫漓的眼睛。她轻笑一声:「今天到此为止。给你几天时
间,去和丑奴儿好好练习,只有先适应云雨之事,才能修习采补之法。」
云绮霜双目呆滞,恍如未闻。圣女又笑道:「你若实在无法忍受丑奴儿,就
去求几位姐姐,让她们忍痛割爱,把星卫让你几天。」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必了。」
几名星卫正暗自默念,希望少女选中自己,没料到她断然拒绝。
夏姬阴声怪气地嘟囔了一句:「呦,云姑娘果真口味独特,回头给我们讲讲
跟丑奴儿做那事情是什么感觉。」
三名星卫笑喷出来,陈七道:「真要是被丑奴儿操过,以后我都不知还能不
能提起兴趣。」
云绮霜气得双腿直抖,冲着丑奴儿喝道:「跟我走!」
回到房中,云绮霜趴在床上痛哭失声。整整看了半天淫戏,少女好似被抽去
全身的气力,瘫软着一动不动,胯下湿湿粘粘,沾满淫水。
更难忍的是躯体深处无尽的渴望,烈火般灼烧肌肤,似乎要将女孩焚毁。
丑奴儿守在门口,怯生生地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滚!如果不是收了你,也不会被她们耻笑。」云绮霜满腔怒火发泄在少年
身上,起身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少年爬了起来,低头不敢与主人对视。
「都是我不好,让主人受委屈了。」丑奴儿跪倒在地,不停磕着响头。
少女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姐姐,傲天大哥,你们在哪里?霜儿快承受不住了。」云绮霜大喊一声,
泪水夺眶而出。
丑奴儿站起身,望着少女绝望的面容,轻声问道:「傲天大哥是谁?是主人
的心上人吗?」
云绮霜面色柔和下来,低声道:「他是一位阳光般的男子,跟他在一起只会
感到温暖和安心。可现在,我再也配不上他了。」女孩擦了擦眼泪,默默返回房
间。
整个下午,少女把自己关在屋中,一刻也不曾走出房间。天色已晚,丑奴儿
端着食物敲门:「主人,该用膳了。」
云绮霜依旧不发一言,直到吃完才问了一句:「这是你做的吗?味道还不错
。」
少年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主人如果觉得好吃,小的天天给主人做。
我从小就跟着大厨帮忙,会做很多好菜。拿手的有蘑菇炒山猪肉,叫花鸡……」
丑奴儿还要继续说,云绮霜笑着制止他:「好了,知道你做菜好吃,以后换
着花样做吧。」
男孩收拾完碗碟,又抱着满是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轻声道:「主人,丑奴
儿伺候您洗脚。」
「不必了,我自己会洗。」云绮霜摆了摆手。丑少年神情忸怩,挠着头说道
:「所有星卫都要侍奉主人洗漱的,如果……」他说着话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
眼眶红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相貌丑陋,不敢再让主人烦心,一会儿我来倒水。
」
他刚要起身,云绮霜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吧,那就有劳丑奴儿了。」
少年眼神一亮,如同得到恩赐一般,喜得跪在地上,颤抖地伸出两只黝黑的
大手。
清冷的房间内,极致美丽与极端丑陋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对,画面异常怪异
。
丑奴儿手指僵硬,颤巍巍地脱下女孩脚上的青色萝袜。
两只玉足显露在男子面前,丑奴儿脑子「嗡」地一声,霎时被无边的兴奋感
占据。
少年无数次臆想主人小脚的样子,可真实的雪足远比他想的完美百倍。红裙
之下,一段曲线完美的纤细小腿露在外边,肌肤雪白,甚至能看到青青的血丝。
小腿下两只雪足晶莹如玉,十只脚趾紧紧蜷缩着,指甲嫩红,就似粉红的玫
瑰花瓣。
脚掌上没有丝毫异味,反而散发著浓郁的香气。
「啊!」
少年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两只眼睛通红似火。
我怎能胡思乱想,这可是救过你性命的主人。丑奴儿强压兴奋,伸手握住一
只玉足。
清水在盆中荡漾,没过女孩脚背。微微抬起脚,温水从脚背滑落,剩下几十
滴闪亮的水珠。
丑奴儿嘴角发干,悄悄咽了口唾液,大手按住脚心,轻轻擦拭揉搓起来。
「嗯。」
女孩脚心发痒,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吟。声音传入男子耳中,却如天籁之音,
丑奴儿整个人恍恍惚惚,傻傻地僵在一旁。
从没有人这样为她洗过脚,云绮霜面容羞涩,轻轻抽回玉足。可是男子却不
撒手,握着脚心的手指捏得更紧。
一阵暖流从男子手指处沿着小腿向全身扩散,即热又麻,刺激得女孩大腿不
停颤抖。
可这种感觉又如此舒适,浑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女孩闭上眼睛,俏脸微
红,任凭男子按住脚掌。
「嗯,嗯,嗯。」女孩鼻音渐重,呼吸稍稍急促。
丑奴儿周身燥热,身下的家伙早已硬成一根铁杵。他见少女闭着眼睛,不知
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低头吻上女孩的脚背。
云绮霜哆嗦了一下,依然没有睁眼。男子胆子越来越大,张口含住两支白玉
般晶莹剔透的脚趾。
「啊——」
迷幻中,女孩感到脚趾尖火热酥麻,睁开眼睛却看到不堪的一幕。男孩状如
疯狂,含住脚趾用力吸舔,口中发出「嗬嗬」的闷声。
脚趾上沾满男子肮脏的口水,与厚唇粘在一起,拉出一条条丝线。
「你是狗啊?」云绮霜猛然抽回玉足,再出一脚将丑奴儿踹翻在地。
女孩满面怒容,喝道:「你该死,竟敢用你的脏嘴……」接下来的话女孩有
些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盯着男子。
丑奴儿从陶醉中惊醒,吓得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向女孩。「我该死,我弄脏
了主人的脚。主人饶命。」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忘了我怎么交代的?」
「我——」丑奴儿低着头,声音颤抖:「主人的脚太好看了,丑奴儿没忍住
,以后再也不敢了。」
「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女孩伸出手臂,指向门外。
丑奴儿连滚带爬移出房间,刚一出门,就听女孩喊道:「回来。」
少年转过身,就听云绮霜道:「你记住,如果圣女问话,还要按之前的说法
回答。」
「是,主人。」
「你不会出卖我?」女孩面色犹疑,脸色阴晴不定。
丑奴儿再次跪下:「请主人放心,丑奴儿死都不会背叛主人。」
云绮霜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圣女逼迫太甚,只能找机会拼死一搏。」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丑奴儿上前开门,一名高瘦男子站在门口,朗
声道:「丑奴儿,圣女要见你,跟我走一趟。」
丑奴儿回头望了云绮霜一眼,微微点头,向她示意不必担心。
跟随男子来到圣女寝宫,高瘦男子把门关上,留下丑奴儿一人与圣女单独相
对。
圣女身披轻纱,一身雪肌若隐若现,慵懒地伏在床边。
「丑奴儿,今日观摩之后可曾与你的主人上床修炼?」
丑奴儿不知所措,丑脸发紫,结结巴巴道:「已经……修炼过了。」
「是吗?」萧紫漓笑着坐起身,盯着他道:「那我问你,你家主人小穴有多
深,你的肉棒能整根插进去吗?」
「我……都能进去。」丑奴儿不敢看圣女的眼睛,低头望着地板,双腿微微
发抖。
「哈哈哈。」萧紫漓笑得娇躯乱颤,「不要骗我了,你们这些小伎俩谁也瞒
不住的。」
「对了,你还是个童男子吧?像你这样的丑货,没有哪个女子能看得上你。
」
丑奴儿闭口不言,依旧低着头颅。
萧紫漓喝道:「抬起头来。」少年无奈抬头,圣女撇了撇嘴,满脸厌恶的神
情。
她平静片刻,突然语音温柔地说道:「云姑娘对你有救命之恩,我理解你衷
心护主的心情。只是,你若不按教规做事,实际是害了她。」
少年惊疑地看着圣女,不明白她话中含义。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和你的主人双修?」
丑奴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声道:「主人不让我亲近,我不能惹她伤心
。」
圣女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子。你根本不懂女人,尤其不懂你的主人。她体
质特异,欲火旺盛,你真的操了她,她才不会伤心,反而会更依赖你,以后再也
离不开你。」
「主人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不过嘛,你也不能心急,我教你如何赢得主人的芳心。」
丑奴儿面露喜色:「你说主人会喜欢我?你没骗人?」
「你只要按我指点去做就好。云姑娘天生媚体,你只要不经意间让她看到你
的阳根,几次之后,她自己就会忍不住找你求欢。」
「啊?」丑奴儿羞得脸似火烧,下体却不自觉地硬了起来。胯下铁棒一柱擎
天,裤子被顶成高高的帐篷。
圣女注意到男子下体变化,心头一怔:「怎么看着像是一根宝器。」
「把你裤子脱下来。」萧紫漓命令道。
丑奴儿不敢拒绝,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
「嗯。」
圣女闷哼一声,眼神发亮,盯着那根巨杵久久不肯挪开目光。
男子的淫龙高挺,粗如儿臂,足有九寸来长。拳头大的龟首呈粉红色,与乌
黑的茎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来丑奴儿身下有这样一根宝物,即使与教主相比也不逊色。这家伙在星
月宫活了这么久,竟然无人知晓。」
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这丑奴儿从没有人正眼相看,无人知道他天赋异禀也
不奇怪。
圣女舔了舔红唇,娇躯发软,脸上泛起红霞。
「教主闭关,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宝贝的滋味了,可是……可是他也太丑了。
」萧紫漓心中七上八下,身体极度渴望,可看着男子的丑脸又忍不住一阵恶心。
「圣女?」丑奴儿见她发呆良久,轻声问了一句。
萧紫漓这才收回目光,腻声道:「你明白如何与女子交合吗?」
「看他们做过。」丑奴儿羞涩地答道。
「不一样的,要不今天本宫就屈尊贵体,好好调教一下你的床上功夫。」
丑奴儿吓得额头冒汗:「丑奴儿不敢。」少年虽然知道圣女行为放荡,可自
己身份低贱,万万入不得她的法眼。
平日高贵冷艳的圣女从未拿正眼瞧过自己,今天竟会屈身相就,少年的心砰
砰乱跳,既觉刺激,又有些莫名恐惧。
「还真是个童男子。」萧紫漓咬着嘴唇,似乎费了很大心力才下定决心。她
转过身,从柜子中翻了一阵,取出一块黑布递给丑奴儿:「把你的丑脸给我蒙上
,否则我怕看到你会吐。」
蒙了一层还嫌不够,萧紫漓亲自上手,用黑布裹了三层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丑奴儿口鼻被封,呼吸不畅,只能张开大嘴呼吸,吐得黑布上满是水汽。
萧紫漓懒洋洋地斜卧在秀榻上,一手撑着香腮,胸前雪峰高耸,乳沟半露。
半条玉腿露在裙外,曲线完美,肌肤如玉。
「本宫与你主人哪个更美?」
圣女盯着丑奴儿未被黑布蒙住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眼前的海棠春睡图勾人心魂,圣女凤眼含春,姿态妖娆,令未经人事的男子
血脉喷张,那根黑棒胀得几乎爆裂。
然而男子口中「呜呜」几声,却未给圣女一个满意的回答。在他心中,主人
已非人间女子可比,圣女就算美艳至极,也无法与主人相提并论。
萧紫漓略感失望,叹息道:「你这奴才,对主人倒是衷心。其实本宫也很看
重云姑娘,今天调教你,就是想助她早日练成神功,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的苦心
。」
她撑起娇躯,轻解罗裳,转眼间就已周身赤裸,只剩下一件粉红肚兜。
「过来啊。」女子勾了勾手,娇颜媚态横生。
甜腻的娇音传到耳中,丑奴儿如闻天籁,喘息着向前挪动脚步。那双三角眼
盯着圣女销魂玉体,瞳仁上布满血丝。
萧紫漓扭动玉体,雪白的玉腿向外张开,神秘的桃源洞口一览无余。整齐茂
盛的黑森林下,粉嫩的溪谷微张,柔嫩的花唇上早已露珠点点,一开一合,不时
显露出微微蠕动的嫩红蚌肉。
「呜呜」男子喘息如牛,机械地迈着脚步。还未近身,圣女伸出长腿,雪白
的玉足抵住男子暴起的阳根。
那双玉足比云绮霜的略大,两只脚掌合围,在粗黑的茎身上上下搓弄。平日
丑奴儿时常自渎,今天却享受到圣女美足的服侍,那种快意与自己双手不可同日
而语。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往日只有教主,月卫才有机会与她亲近。现在却在
用脚抚弄自己这个丑陋低贱的男子。
莫非她真的是为了主人?不过马上男子就无法思考。原来圣女的脚趾顶住了
龟头,边夹边划着圆圈抚弄那片粉色嫩肉,刺激得少年站立不稳,巨棒突突乱跳
。
「真是个宝贝家伙。」
圣女娇喘嘘嘘,香腮粉红,呻吟声不止:「好烫,好大,不知插进人家那里
有多舒服。」
再过片刻,圣女停止抚弄,双腿勾住男子腰部,淫声道:「丑奴儿,来操本
宫吧。」
丑奴儿早已欲火高炽,听到命令兴奋得心脏都要跳出体外。从今后,自己不
再是童男子,而第一个女人竟是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圣女。
他虽是第一次,但在这个遍地春宫图,时常能见人野合的星月宫,对男女之
事早不陌生。
男子站在床边,手扶巨棒,对准蜜汁横流的嫩红蛤口狠狠戳了进去。
「啊……」
圣女大声尖叫,吓得男子停止动作。
原来丑奴儿虽然明白该如何行事,但毕竟没有经验,他的巨棒过于粗大,用
力又猛,一插之下未能闯入花穴,反而滑到下方,顶住圣女紧窄的菊门。
「臭小子,轻一点,要慢慢插才能进去。」
圣女含羞带怒,伸手握住丑奴儿的粗黑铁枪。在她的引导下,男子拳头大小
的龟首再次抵住穴口。
花唇被粗热的龟头顶着研磨,强烈的快感刺激得圣女脸颊酡红,玉体轻颤,
丰满娇嫩的雪臀上下摇动。
丑奴儿握住丰臀,腰部用力,龟首死命向蜜穴深处挤去。「噗呲」一声,整
个龟冠没入淫穴,撑得蛤口鼓胀,宛如鱼儿张开巨嘴。
「嗯~」圣女轻吟一声,眉头紧蹙,似乎一时无法适应男子的粗大。
男子却不知惜香怜玉,刚一进入就用力前插,「滋滋」之声不绝,巨杵撑开
螺旋状的湿滑嫩肉,猛地一插到底。
环环媚肉好似章鱼触手,从四面八方紧紧裹住肉枪,不停蠕动撕磨,爽得男
子「嗬嗬」怪叫,然而口鼻被封,只能发出沉闷的吼声,听起来像一只发情的野
兽。
酥麻的热流顺着马眼流向全身,爽得肌肤颤栗,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这种
感觉太过美妙,远比自渎时舒爽百倍。男子默默感受着无边的快意,巨棒深埋穴
中,不停微微抖动。
圣女幽深的花径被瞬间填满,火热、坚硬、饱胀,一扫饥渴难耐的空虚,满
足地大口喘着粗气。
「好舒服。」萧紫漓双腿夹着男子腰身,香舌微吐,眉目间春情四溢,娇羞
媚态足以让铁石心肠的男子瞬间欲火焚身。
丑奴儿稍稍停了片刻,按照平日所见男子的样子抽送起来。蜜穴夹得太紧,
每次向外拔出时,女子翘挺柔润的雪臀就会被拉起,悬在半空,赤红的嫩肉跟着
翻出穴口,粘稠的花汁四处飞溅,打湿身下的床铺。
猛然捣入时,雪臀跌落床上,雪白的大腿上下摇晃,砸得木床滋滋作响。
「啪。」巨棒一杵到底,狠狠碾压花芯,柔嫩的花宫被压得深深下陷,酣畅
淋漓的快意刺激得圣女张开秀口,淫词艳语不绝于耳。
「轻一点,丑家伙,你把人家下面都插爆了。啊……美死了,丑奴儿,本宫
爱死你了。」
听着淫媚的娇吟,丑奴儿首次感到无比的自信。原来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连
圣女都被我操得连魂都飞了。
如果能和主人这样,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想到云绮霜,男子更加兴奋,胯
下巨龙比最初更加坚挺。
「啪啪啪。」男子挺动身躯,打桩般狂插猛抽,每次插入都直捣花芯。不过
无论怎么用力,总有一寸肉茎留在外边,无法尽根而入。
萧紫漓被插得娇躯乱颤,玉乳生波。淫叫声愈发清亮:「不行了,人家要死
了。不要太用力,你的家伙太长,不要想着都进来。」
丑奴儿兴奋如狂,突然伸手扯掉遮住酥胸的肚兜。硕大的玉乳跳脱而出,两
颗红宝石般的乳头随着雪峰轻摇,晃得男子口干舌燥。
他伸出大手,握住一只豪乳,只觉入手如丝缎般柔滑,轻轻一按,软腻的乳
肉就变成一张雪饼。
「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圣女突然暴怒,一把推开男子黝黑的大手,
目光中闪着凌厉的杀气。
丑奴儿吓得停下动作,双手不知何处安放,握在一起瑟瑟发抖。他暗自纳闷
,为什么圣女蜜穴都让操了,摸一下胸却惹得她大发雷霆。
其实并不奇怪,萧紫漓这种女子身份高贵,与男子交欢无非是满足肉体需要
,而接吻、摸胸这种动作却只能留给教主或者自己心仪之人。
丑奴儿身份低贱,相貌更是不堪入目,哪里有资格摸她的胸部。
肉棒泡在穴中并未变软,丑奴儿不知所措,俯视着圣女,却不敢继续抽动。
半晌后,圣女娇吟一声:「你继续吧。」丑奴儿终于如遇赦令,再次挺动腰
身。
他心中屈辱,把满腔怒火化作强力跶伐,每一次抽送都像是用巨枪插在敌人
身上,直到把对方揉碎、捣烂。
可圣女却感受不到他的怒意,反而快美得如醉如痴。几次重锤之后,圣女娇
躯狂摇,呻吟着泄了身子。
龟头被滚烫的阴精浇灌,不停发抖,几乎忍不住就要喷射。然而丑奴儿宁心
静气,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再度发力,一杆肉枪翻江倒海,直捣黄龙,直插得圣女美目翻白,淫叫声
时断时续。
「丑奴儿怎么会这么强,他真是第一次吗?」圣女被插得娇躯瘫软,高潮一
波未平,一波又起。
「教主有神功加身,才能每次操得自己欲仙欲死,可这丑奴儿却完全是天赋
异禀,既粗大,又持久,即使比不上教主,也足以让所有女子在他胯下臣服。」
萧紫漓头脑混乱,身躯好似在云端漂游。蜜穴中销魂的快意如怒涛狂涌,将
她从一个高峰推向更高的顶端。
「啊……丑冤家,人家被你操死了,用力,操死本宫吧。啊,丑奴儿,你摸
我的胸吧,人家身体每个地方都给你……」
圣女此刻已经意乱神迷,娇声高亢,一刻也不停歇。
丑奴儿身体前倾,压在圣女身上,两只大手分别握住左右双乳,不分轻重地
揉捏起来。
不知几次泄身之后,圣女积压多时的欲火才渐渐浇灭。她见丑奴儿依然金枪
不倒,暗自叹道:「看来只能用采补秘技了,否则真不是他的对手。」
萧紫漓默运玄功,玉胯上下巅荡,夹着肉棒用力吸啜。丑奴儿忽觉马眼酥麻
,真气狂泄,连脊柱都麻酥酥的。
难忍的酥痒传遍全身,男子精关大开,阳精如潮喷涌。
丑奴儿的子孙好似千军万马,冲破宫口,灌满圣女小腹。待他喷发完毕,圣
女的小腹微凸,好像一个怀胎三月的孕妇。
少年气喘吁吁地趴在萧紫漓身上,似乎被抽去骨骼,周身无一丝力气。此时
,忽觉肉棒火热,一股真气透过马眼灌入丹田,再过一阵,浑身气力恢复,似乎
比最初还要神采奕奕。
他慢慢拔出肉棒,征战多时的宝物终于垂下头,软软地趴在大腿中间。圣女
分开双腿,两片花唇红肿,微微外翻,浓稠的阳精与淫水混杂,宛如水瀑从蜜洞
泄出。
喘息良久,圣女盯着少年,悠悠叹道:「若你长得好看一些,本宫都舍不得
把你还给那个小丫头了。」
丑奴儿还在回味刚才升仙般的美妙滋味,并未听清圣女的话,而是好奇地问
道:「刚才圣女是对我用了采补之术吗?」
「没错,不过又把真气还给你了。将来与主人双修,她也会吸你真气,然后
再如数返还。等练好大法,真正要吸取的是星月宫外高手的内力。」
丑奴儿惊道:「你是说主人要与其他人做这种事情?」
「当然,否则练功又有什么用处。」
少年垂下头,不知为何心口阵阵剧痛。按理说自己只是个奴才,又有什么资
格嫉妒,可这种酸楚如钢针刺心,扎得他心痛欲裂,久久无法平复。
临行前,圣女再三叮嘱,让他绝不可泄露今晚之事,并再次指点他勾引主人
的方法。
丑奴儿默默记在心里,一路浑浑噩噩地返回住处。这一晚,他终于不再是个
童男子,而且为他破身的还是身份高贵的圣女。少年难掩兴奋,脑中全是萧紫漓
白花花的玉体。
如果能和主人这样做,一定会更加销魂,也算此生无憾了。
可是主人曾明言,绝不让自己碰她,如果因此惹主人伤心,那自己还算个人
吗?他打定主意,绝不轻易冒犯,除非主人主动要求。
云绮霜一晚上心情忐忑,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丑奴儿返回。她迎上前去
问道:「丑奴儿,圣女召你问了些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丑奴儿不敢抬头,低声道:「圣女询问和主人双修的事情。」
「那你怎么讲的?」
少年噗通跪地,脸色红得发紫:「圣女问……问主人那里什么样子,有多深
,与主人双修是什么感受?我……我稍一犹豫,被她看出破绽。最后只得说了实
话。」
云绮霜面颊绯红,咬着柔唇,停了许久才悠悠道:「你的主人……天生白虎
,身负玄阴媚体。至于感受,你……就胡乱编吧。」
说完此话,少女额头冒汗,娇颜血红,如同酒醉。
三日后,圣女再次召见丑奴儿,劈头问道:「怎么样,可曾得手?」
丑奴儿点了点头,但在圣女严厉的目光下又连忙摇头。
「废物!你没按本宫说的做吗?」
「做了。」少年神情忸怩,眼前现出两日前的一幕。
云绮霜与丑奴儿的卧房相连,丑奴儿的更靠近院门,每次出入都要先经过他
的房间。与往常一样,少女用餐后先是在花园中闲逛,仰望着一轮明月呆立良久
,直到天色尽墨才起身返回。
估计少女即将回转,丑奴儿仰卧在床,脱下裤子,双手撸动粗大的肉棒,一
边抚弄,一边发出沉闷的呻吟。
「丑奴儿,你不舒服吗?」
云绮霜刚推开外门,就听见男子房间的呻吟声。半天没有回答,喘息声更加
粗重,似兴奋,更似痛苦。
门声一响,少女推门而入,看到令她震惊的一幕。
丑奴儿这才装作发现异状,惊呼一声,忍耐良久的阳精喷薄而出。浓浆热液
宛如水箭,一波波向上发射,一直喷到顶梁,然后雨点般落了一床。
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臊气味,比湿咸的海风更加刺鼻。
少年滚下床,赤裸着下体跪在云绮霜身前,猛磕响头:「丑奴儿不知主人会
来,请主人治罪。」
半晌没有声音。他抬起头望向云绮霜,却见女孩像是中邪一样,目光呆滞地
盯着自己。
丑奴儿望向下身,那根丑陋粗黑的家伙依然昂首抬头,马眼圆睁,好像一条
黑色的独眼巨蛇,正要择人而噬。
「你……」少女这才发觉自己失态,用手捂着羞红的脸颊匆匆逃离。只是离
去时脚步蹒跚,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萧紫漓听完讲述,笑道:「她后来没有责罚你?」
「没有。」
「那就差不多了,这小丫头真能忍,等本宫助你一臂之力。」
圣女抛出一个黑色头套,喝道:「带上,本宫接着调教你的床上技巧。」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丑奴儿这次更加凶猛、持久。没过多时就将圣女操得高
潮迭起。
萧紫漓香汗淋漓,喘息道:「以你的本钱,不用任何技巧也能搞定那个丫头
。你记住,平日她是你的主人,到了床上,你才是主宰。」
丑奴儿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不过,有时可以吊吊她的胃口,肉棒在外边蹭着,让她求你。不说出羞耻
的话,你就不让她满足。几次之后,那个丫头就会彻底被你征服。」
「是这样吗?」丑奴儿缓缓拔出肉棒,只留龟首卡在穴口,左右转动摩擦,
却不深入。
没过几息,圣女就已鼻息咻咻,怒骂道:「混账奴才,你敢调戏本宫。啊…
…你学得很快,就这样,快点进去……本宫想要丑奴儿的大鸡巴。」
淫戏持续一个多时辰,圣女爽得记不清泄了几次身子,最后身酥骨软地躺在
床上,连手指都无力活动。
待丑奴儿离去,萧紫漓披上轻纱,脸上恢复了冷艳的神情。她目光凌厉,自
语道:「云丫头,你来得正好。本宫筹划多年,恰好还缺一枚关键棋子。」
……
拓跋望已死,金国皇帝雷霆震怒。天魔法王灰头土脸地返回幽州,被皇帝褫
夺了国师封号。不过考虑到天魔教依然大有用处,皇帝并未加罪,仅是令他戴罪
立功。
从此后,天魔教的唯一任务就是消灭云凌雪,限期一年,如不能完成,再行
治罪。
几日后,拓跋翰收到皇帝诏书,命他即刻退兵。大金国已经失去太子,拓跋
翰绝不能再出意外。
战争压力全部转到拓跋娄室与拓跋无忌的东部军。金皇下令他们发起最后一
次进攻,如不能突破也要先行撤军,等待下一次挥师南下的机会。
五日之后,黄州传来战报:拓跋翰大军北撤,西部战场风险解除。
「拓跋翰撤退了。」
瓜州官兵口口相传,在他们看来,东部军撤离的日子也不远了。
唐芷柔手持战报若有所思,杨傲天问道:「芷柔怎么看?娄室的大军还能坚
持多久?」
「云姐姐是此战关键,拓跋望的死让金国乱了阵脚。我估计东部军很快也会
撤退,不过现在绝不能掉以轻心,以防他们突然袭击。」
唐芷柔继续道:「这几天要严防死守,尤其要仔细观察对岸动向。我在想,
如果敌军发起最后的攻击,我军能否趁机突袭,直取敌军老巢。」
杨傲天眼神一亮:「如何突袭,能否细细讲来?」
女子手指地图,讲述了心中谋划。傲天大喜:「我看此计可行,就看敌人是
否给我们机会。」
几经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由杨傲天亲自带五千大军渡江,唐芷柔率军防守瓜
州。
听说要偷袭敌营,玉玑子赶到傲天帐前请命,唐敖与江映雪也不甘其后,随
着一起赶来。
傲天摇了摇头:「此战凶险,师叔随我同去,大哥和大嫂还是随芷柔守城吧
。」
唐敖满脸不平之色,愤愤道:「我来江南就是来杀敌的,你让我像女人一样
躲在后方算什么!」
江映雪白了他一眼:「你敢看不起我们女人。云凌雪在敌国腹地大杀四方,
芷柔妹妹在军中运筹帷幄,哪里比不上男子了?」
「我不是说她们。」唐敖老脸微红,悄悄握住爱妻玉手。
杨傲天无奈一笑:「那好,就请大哥大嫂负责断后,若我军突袭不利,你们
负责接应大军渡江返回。」
五千精锐很快凑齐,除了数百名武林弟子,大部分都是几次战斗中杀敌骁勇
的猛士。其中,在杭州府投军的石中赫然在列。
一切筹划完毕,剩下的就是等待时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杨傲天将宫妃羽请到唐芷柔房中,一起共进晚餐。
用餐完毕,两位女子柔情脉脉地盯着傲天,眼神一刻都不曾从他俊脸上离开
。宫妃羽平日与其他人很少交流,唯有在傲天面前才能打开心扉。
美妇面带愁容,叮嘱道:「此次出击甚为凶险,就让妾身陪着吧,好歹有个
照应。」
傲天搂住她雪白的香肩,轻声道:「宫姐姐,你就放心吧。傲天几次经历大
难,哪次不是有惊无险。这一次敌军没有顶尖高手,为夫定能安全返回。」
唐芷柔捂着嘴笑道:「我们夫君每次遇险都有所得,第一次成就了与云姐姐
的好事;第二次修炼了那个厉害的神功;最后一次收了宫姐姐,真是艳福不浅。
」
她特意把「厉害」两个字说得极重,羞得男子俊脸火热。傲天左拥右抱,搂
住唐芷柔道:「为夫厉害一些不好吗?」
「好啊,芷柔喜欢得紧。」
唐芷柔在傲天面前从不端着架子,反倒经常把男子调戏得满面通红。此刻,
女子声音又酥有腻,双手搂着男子脖子,那份娇羞看得傲天欲火直升,几乎要立
刻将其「正法」。
「好不害臊。」宫妃羽笑了笑,脸上也浮上一抹晕红。
月洒清辉,被翻红浪。
三人搂成一团,又是一场持久大战。傲天在两位爱妻的名穴中驰骋多时,直
到两位绝色佳人娇声求饶才释放出浓稠的精华。
翌日清晨,敌军阵营终于异动。金军同时从几个水域渡江,数百艘战船帆影
连成一片。
夏军在江边列阵,弓弩手严阵以待。
「出发!」
傲天率精兵绕道二十余里,躲开金兵耳目,从一片江水转折处登船。
江风呼啸,几十艘战船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江面,停靠在高高的江堤之下
。
傲天对唐敖夫妇抱拳道:「大哥开船向前行驶,不要离大军太远,随时准备
接应。」
「请将军放心。」 唐敖夫妇躬身回礼。
「其余人马跟我走!」傲天挥舞长剑,大军紧紧跟随,一路行走如飞,未过
半个时辰已接近敌军大营。
「停!」
傲天做了一个手势,大军紧急停止前进,藏进堤岸边的丛林。他纵身一跃,
跳上一颗笔直的松树,脚下再一用力,身躯已至大树顶端。
放眼望去,敌军阵容整齐,中央有帅旗挺立,应该是中军所在。
观测一阵之后,傲天已大概了解敌情。目测敌军约有万人,夏军以一敌二,
并非没有胜算。
他飞身跃下,对玉玑子道:「师叔带着武林军跟在我身后,我们从侧翼进攻
,争取拿下敌军主帅。」
玉玑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好,师侄不要争功。敌军那个大蛮子就
交给我吧。」
二人相视一笑,率军飞速行进,宛如一把尖刀直插敌阵。
「有敌军!」
斥候大喊一声,整个金军立刻举起兵刃,迎向傲天率领的军队。
「不要惊慌!」
拓跋娄室大喝一声,纵马冲向阵前。这一战,无忌率军渡江,娄室负责断后
,却没想到夏军竟敢渡江出击。夏军有多少人,将领是谁?他喝令军队迎战,心
头却也不免紧张。
「杀!」
夏军在傲天带领下气势如虹,不顾一切冲入敌阵。
轰然一阵巨响,两支军队撞在一起,就像两条湍流汇聚,卷起千层波浪。
金军素来勇猛,虽遭突袭,阵型却保持完好。前方士兵手持盾牌,组成一道
钢铁防线。
之前与夏军正面交战,金军少有败绩,因此养成了强大的自信。这一次也一
样,他们并未惊慌失措,迅速围了上来。
然而情势完全出乎意料,这支夏军好似猛虎下山,瞬间就在阵型中撕开一道
裂口。为首将军以及他身后几百名勇士个个凶悍,兵刃起落之间,无数金兵哀嚎
着倒地。
拓跋娄室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冲向傲天,身后几名副将带着金军精锐保护在
他左右。
杀喊声不绝于耳,鲜血与肢体齐飞。杨傲天眼见就杀到中军附近,敌军突然
变阵,一排骑兵从后方掩杀过来。数百名骑射手飞箭如蝗,夏军躲闪不及,无数
士兵中箭倒地。
玉玑子杀红了眼睛,大吼着冲在前方,挥剑击飞迎面而来的箭矢。
金兵的骑射手威力奇大,在之前征战中一直是夏军的噩梦。杨傲天大喝一声
:「分散阵型!」
夏军四散开来,紧咬着金兵步兵,与敌军混成一团。
「上!」
玉玑子与杨傲天对望一眼,纵身飞跃,像两只大鹏迎着飞箭冲向骑兵阵营。
「无边落木!」
一老一小一起出招,逍遥派剑法的群灭绝技同时发出。
大地震颤,数不清的剑气联成一道雨幕,从半空中激射而至。
「轰轰轰!」
数十匹战马被劈成几段,骑射手有的身首分离,有的拦腰断成两截。
后方战马受惊,前蹄高翘,纵声嘶鸣。骑兵猛击马臀,但这些战马颇有灵性
,只是裹足不前,任凭击打也不为所动。
夏军瞬间挽回劣势,几支队伍分隔包抄,反而以少围多,对金兵展开屠戮。
「怎会如此?」
拓跋娄室惊得面无人色,挥着钢刀的手微微发抖。然而,惊魂未定,杨傲天
已杀至身前。
「金将前来受死!」
他夺过一匹战马,挥剑冲向娄室。几名副将挡在主将身前,手持狼牙棒和长
矛将其团团围住。
「你就是杨傲天,无忌中原的大哥?」拓跋娄室听无忌介绍过傲天,从他身
形和惊人的武功上判断面前敌将必是此人。
「正是本将,你是拓跋娄室,无忌金国的兄长?」
杨傲天也通过密探得知无忌在金国的遭遇,知道他早已认祖归宗,并认了一
位名为拓跋娄室的大哥。
「不错,你我父辈是一生之敌,我父对杨将军甚是尊敬,没想到今日我们会
在此对决。」
「拓跋赫确实是一代名将,本将也甚为钦佩。不过今日两军对战,本将必取
你首级。」
「彼此彼此。」
拓跋娄室挥刀而上,与几名副将同时出招,以期尽快将他毙于阵前。
在傲天被围时,玉玑子也被数十名骑兵围住。不过这些敌军根本无法近身,
白发老者长剑一挥,就有几名敌兵坠马倒地。
夏军与金军挤在一起,展开殊死搏杀。石中面对一名千夫长,那人膀阔腰圆
,力大无穷,挥着狼牙棒逼得男子节节后退。
他暗暗叫苦,作为慕容家族插在夏军中的钉子,未曾想尚未立功就要毙命。
他打起精神,使出全身本领,堪堪抵挡住千夫长的进攻。
「再来!」
那名千夫长举起狼牙棒,兜头砸下。石中挥刀相迎,被震得连连后退,脚下
被一具尸体绊住,仰面倒在地上。
千夫长暴叫一声,挥棒砸向他的头颅。石中眼见就将毙命,体内突然迸发出
无穷的力量。他用尽全身力气掷出长剑,同时翻身滚动,移开三尺之远。
金将猝不及防,长剑透胸而入,直没后背。千夫长痛吼一声,身体前倾砸在
地上,双眼斜斜瞪着石中,似乎死都无法瞑目。
石中爬起身,拔出插在敌将身上的长剑,心中道:「不要怪我,不杀你,我
的命就没了。」
几名夏军围了上来,叫到:「石中,你很厉害啊,杀了一名千夫长。」
男子笑了笑:「运气而已,大家不要停,杀光这帮北方蛮子。」
杨傲天与拓跋娄室之战已近尾声。他剑上寒芒闪烁,剑招快如闪电,几十回
合过去,几名副将都被刺落马下。
拓跋娄室心中大骇,无忌这位兄长的武功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比无忌还要高
出一筹。整个金国除了天魔法王和天魔祭司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处,拓跋娄室战意全失,猛攻一刀后驳马便跑。
杨傲天怎能容他逃走,催马紧追不舍。
「看剑!」
傲天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娄室后背。拓跋娄室挥刀相抗,刀剑相接,男子虎口
剧痛,弯刀脱手而飞。
「梵天烈日!」
傲天再出一招,剑光如匹划向娄室头颅。
「大哥,剑下留人!」
远方传来一声怒喝,然而为时已晚,拓跋娄室脖子被剑光横扫,首级落地,
骨碌碌滚出几丈之遥。
没有头颅的躯体还未倒下,被身下骏马带着狂奔,一直跑出半里地才从马上
坠落。
傲天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金将正在数十丈外催马赶来,身后是漫无边际的金
国大军。那人容貌英俊,身披战甲,却是中原一别后从未相见,现已改名拓跋无
忌的同母异父兄弟。
「撤!」
傲天大喝一声,夏军齐齐后撤,排成长龙退向江边。玉玑子带着上百名武林
弟子断后,硬是拦住金兵,无人能冲破这道防线。
此番大战,拓跋无忌亲自渡江指挥,在江上与夏军展开激战。眼见就要抵达
江岸,突然看到金军后方大乱,喊杀声即便远在对岸依然清晰地传到耳边。
无忌额头冷汗直流,明白大营遭遇偷袭。当前主力都在船上,对岸金军不足
万人,难以抵挡夏军精锐。最重要的是,大哥拓跋娄室也在对岸,必将身处险境
。
他立即下令战船放弃攻击,调头回援。唐芷柔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绝佳机会
,下令水军反击,紧咬着敌方战船万箭齐发。
无忌边抵抗边撤退,金兵死伤累累,近万人葬身江中。不过金军毕竟人多势
众,夏军也不敢追得太紧,只是逼着他们仓皇逃窜。
金军刚一下船,无忌马上命令弓箭手在江边列队,阻止夏国水军登岸。如此
一来,攻守之势转换,变成夏国水军进攻,金国军队防守。
当今水军统领是海鲨帮帮主袁忠,他几次下令强攻,总是无法冲破敌军弓箭
防守,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待机会。
他心中暗自赞叹,金将虽败不乱,防守阵型严密,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对
手。
此刻后方传来唐芷柔的命令:不要恋战,尽量烧毁敌军船只。
袁忠哈哈大笑,女军师果真狠辣,这一手先断了敌军命脉。
水军在江心排成长蛇阵,弓箭手点燃火箭射向敌军船只。金军大军已经上岸
,战船无人掌控,夏军毫不费力就把火箭射入船只,燃起熊熊大火。
江风怒号,火借风势,上百艘战舰火光冲天,未过多久就烧成一堆黑炭。
无忌仰天长叹,此战一败涂地,连翻盘的机会都不可得。
无论如何先消灭偷袭的夏军再说,他翻身上马,率军冲向金军大营。所到之
处,尸横遍地,留守军队已溃不成军,上万士兵死伤过半。
更悲惨的是,中军已被攻破,大哥拓跋娄室被敌人追得四处逃窜。绝不能让
大哥出事,无忌催马前来救援,却恰好看到杨傲天割掉娄室首级的一幕。
对于娄室,无忌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也是自己在金
国的依靠。
看着娄室头颅翻滚,他拉住缰绳,骑在马上微微发怔。
命运就是如此奇特,中原的大哥手刃了金国的兄长,同母异父的兄弟却要在
战场上兵戈相见。他早知这一天终会到来,可是真正面对时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傲天同样心情复杂,哪怕有一线可能,他也不愿与无忌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
活,然而战争就是战争,容不得半分私情。
「无忌,我杀了你的兄长,你可以恨我。」
无忌扬起头颅,冷冷道:「我为什么恨你,你我各为其主,没有对错。只是
从此后,你我兄弟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今天,我不会放过你,你也可以随时取
我性命。」
冰冷的声音钻入耳中,傲天眼眶发酸,往日与无忌的一幕幕闪现脑海。
从武林大会初次相识,到盛都一同杀奸相复仇。从共同对战天魔法王,到无
忌被人诬陷,最终分别。
命运的大手翻云覆雨,两个亲密的兄弟终成战场上的仇敌。
「无忌,我相信你。云姐姐也相信你,你不要反抗,随大家一起返回峨眉,
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拓跋无忌言辞绝情,可耳边同样响起大哥的话语。那一天,所有人都认定自
己是凶手,只有大哥相信自己,没有丝毫犹豫。
「莫非你一直嫉妒傲天大哥?」无忌突然想起公主的话。直到此刻他才看清
自己,他确实在嫉妒,不但嫉妒大哥能得到云姐姐,更嫉妒他身世清白。为什么
他是英雄的后代,而自己只能是金国胡虏。
两军停止交战,眼光齐齐投向这对奇怪的兄弟。
「杨傲天,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我二人对战,如果你赢了,本将就放夏军
一马。如果输了,那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无忌首先开口。
傲天盯着无忌,沉声道:「你可想好了。过去你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你依然
没有机会。」
「未必,我已拜法王为师,功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那我们就在此决一高下!」
两军散开,中央留下一片空地。无忌和傲天翻身下马,手持兵刃慢慢逼近。
几位武林弟子神定气闲地在一旁观望,他们见识过主帅的武功,对他崇拜得
五体投地,没人相信对面金将能给他造成危险。
金军将领同样对无忌充满信心,相信这位法王弟子必能拿下对手。
只有玉玑子若有所思,紧盯着无忌身形,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接招!」
无忌率先发起攻击,昆仑刀法起手式「力劈华山」轰然而至。
刀未至,气先行。空气中雷声隐隐,刀光如瀑,映出万道金光。
傲天神色凛然,逍遥剑法「举火撩天」迎着刀光逆势而上,剑光点点与刀锋
交汇。
无匹剑意,发出铮铮清响,如利剑破竹将刀光从中间截断。
大地震颤,撞击声轰鸣,两人兵刃交接,一触下立即分离,各自向后退出半
步。
「不错,果然有长进。」
杨傲天挥剑而上,直取对方胸膛。无忌举刀相迎,脚下飞速游走,与傲天战
在一处。
转瞬间数十回合已过,武林弟子们依然看不出二人是谁占了上风。
天下剑术,逍遥无敌,世间刀法,昆仑为尊。
两人招法精奇,以快打快,武功稍低的根本看不清招式,只看到两条身影交
织,刀光剑影将二人罩在一起。
靠近二人的士兵被兵刃上的罡风扫过,翻滚着倒了一排,忙爬起身退到远处
。
一些武林弟子脸上直冒冷汗,这样的剑术和刀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莫说二
人功力深湛,仅仅这些招式该怎么去防。后退,不行,退路已被封死;硬接此招
,也不行,根本没有出手机会。
这金将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竟修炼到如此地步。
玉玑子面色反而放松下来,他看出傲天并未用尽全力,尚有保留,而无忌则
已拼尽全身功力。
又是上百招过去,无忌面色愈发沉重,脚下步伐已不似最初时灵动。
当初就不是大哥对手,如今差距不减当年。自己可是修炼了天魔大法,大哥
又有什么奇遇,难道他真是盖世奇才,仅凭自己就达到这样的程度。
无忌稍稍心慌,猛然后撤,突然一声暴喝。
「日月无光!」
这是昆仑刀法终极三式之一,威力远在平常招数之上。师尊曾言道,功力不
足时乱用此招会严重消耗内力,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尝试。
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刹那间,刀光凝练,宛如乌云盖顶,遮蔽日月之光。
傲天见势不妙,凝神聚气,还以逍遥绝学「梵天烈日。」
龙渊剑上华光四射,刺目的剑光穿透乌云,重现烈日当空之象。
「轰~轰~轰~」
一阵刺破耳膜的巨响过后,两人身形分开。
傲天退后三步,胸口隐隐作痛。无忌倒飞出去,脸色一片惨白。
「第二式,万劫不复!」
无忌身体腾空,发起最后攻击。
刀光晦暗,隐现黑雾,飓风四起,扬起漫天沙尘。
傲天面带怒色,喝道:「万剑归宗!」
这一杀招他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剑光划破黑雾,搅动得风雷声四起。
出乎众人意料,没有轰天巨响。黑雾像是破败的绸布,被剑光撕得七零八落
。
终极对决,高下立判。
傲天手捂胸膛,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无忌疾退五步,嘴角溢血,身体摇摇
欲坠。
「我败了!」无忌面色灰白,摆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将军!怎么能放走敌人。」几位副将大声呼和,盯着无忌的眼神充满猜疑
。
无忌面色冷峻,高声道:「本将说话算数,绝不食言。你们敢不服从命令?
」
副将见他面露杀气,打马退了几步,连声道:「末将不敢。」
傲天冲着无忌抱拳:「本将走了,将来战场上再见。」
无忌嘴唇动了几下,最后低声道:「见了云姐姐,替我向她问好。」
傲天犹豫良久,也轻声回道:「公主还好吗,望你能好好待她。」
「不劳将军费心!」
无忌拨转马头,大喝一声:「撤!」
金军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尸首和成河的血迹。
这一战又是完胜,金兵死伤近两万。退走时,最初的十万大军仅剩六万余人
。傲天所率精锐死伤一千余人,尚有三千多人存活。
渡江返回后,军中例行封赏。石中消灭千夫长一名,连升三级,成为傲天亲
卫军队指挥使。其余有功将士也各有赏赐。
撤退途中,几名副将依然难以理解将军的命令,忍不住前去质问。无忌道:
「放敌军回归,实属迫不得已。我军丧失主帅,军心大乱,如果全体夏军大举进
攻,我军未必能胜。
杨傲天武功非凡,我们就算歼灭他手中部队,也难让他伏诛。
最重要的是,我军战舰已失,无力渡江进攻,不如先保全实力。」
几名副将这才释然。
傲天同样跟唐芷柔谈及此事,叹息道:「无忌毕竟出身中原,行事不象金人
那样狠辣。」
唐芷柔摇了摇头:「大哥错了,在我看来,无忌非常可怕,将来会成为大夏
头号敌人。」
「此言怎讲?」
「无忌今日决断堪称精妙。他看透了大哥心性,知道你不会痛下杀手,这才
与你单独比武。如果你武功不及预期,夏军和大哥都无法幸免。如果他不敌,恰
好可以名正言顺地退走。
夏军人数虽少,但有大哥和玉玑子师叔这样的顶尖高手,如果拼死对抗,无
忌恐怕难逃一死。一旦无忌身亡,金兵群龙无首,必然会大败亏输。
就算无忌不死,你们只要坚持到夏军主力登岸,金军根本没有胜算。
当今情势下,拓跋望、拓跋希夷、拓跋娄室战败身亡,整个金国将星陨落,
正是无忌一步登天的好机会,他怎么肯在这里冒险。
这一战,无忌不虑胜,先虑败,败退途中指挥若定,你说这样的对手可怕不
可怕?」
傲天瞪大眼睛,惊呼道:「无忌真的会变得如此老辣?」
「他在金国孤身一人,时时要小心他人算计,自然已不是当年的无忌了。大
哥,以后遇见无忌绝不能心软,否则必将酿成后患。」
傲天不住叹息,良久无法平静。
「好在我们有芷柔军师在,就算无忌了得,也不是你的对手。芷柔妹妹仅凭
我的讲述就能看清他的动机,真正对战就更不在话下了。」
唐芷柔面色平静,轻叹一声:「世事难料,柔儿也不是神仙,总会有失手的
时候。」
……
梁山之巅。
江冲、卢廷义等人在山中躲藏多日,终于等到云凌雪回归。
将领们见到心中的女神,呼啦啦跪成一片。一些士兵喜极而泣,抱在一起痛
哭失声。
云凌雪眼中含泪,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从玉龙峰跳崖后,她不敢轻易现身,深怕法王会在四周搜寻,直到确认法王
离去后才赶回梁山与将领们回合。
梁山一战,虽说全歼金军,取得不可置信的战绩,但义军同样损失惨重,幸
存者不足三千人。
「将军,总算等到你了。」
大军围了上来,列成出战时的队型。
「将军,我们下一步做何打算?」卢廷义问道。
云凌雪眉头微蹙,语音坚定地说道:「活着,突围,与江南大军会合。只要
本将军在,绝不会丢下你们一人。」
众军雀跃,听到她的话,就似听到了希望。
云凌雪环顾一周,想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此消失,内心疼痛,长久难以释
怀。
「如果不是我,梁山弟兄不会死伤惨重,你们可曾心怀怨恨?」
当她问江冲等人时,诸将情绪激动,全都手拍前胸,表示愿跟随将军,万死
不辞。江冲躬身道:「若无将军,我们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草寇。是将军给了
我们一条赎罪的道路。」
「我们去祭奠逝去的弟兄吧。」云凌雪长叹一声。
聚义厅内摆放上牺牲将领的灵位。
宋毅、李豪、阮小四、徐琦……灵位排得很长,除了聚义头领还有些牌子上
是普通将官的姓名。
云凌雪与诸位将领一同叩拜,接着泼酒洒地,以慰在天的英灵。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
莫恋他乡。
身既灭矣,归葬四方。风何肃肃,水何宕宕。天为庐兮地为床。魂兮归来,
以瞻家邦。
她想起大战前舞剑时唱的曲子,这些人再也无法聆听。悲歌一曲,终成挽歌
。
第二部完
敬请期待碧雪寒霜第三部:梦回天阙。